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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古代网购生活

    第二日一早,柳氏仍旧很早起身到院子里去吼秋梨,一开正房的门视线就被磨盘上的一抹绿色吸引走了。

    也不知是谁在磨盘上放了一个硕大的玉瓜,所谓的玉瓜便是现代常见的西瓜,只是在柳氏所在的永乐镇险有沙地,难种玉瓜,即便种出来也很难吃。所以永乐镇的玉瓜都要从别的乡镇运来,加上人力运费,价钱便飞涨起来。

    即便像郑大户或是柴大人那样的显赫人家,也不是日日都有这稀罕玩意。

    柳氏最贪嘴,一看院子里多了个玉瓜,也没多想,干脆抱进屋子里。阮师爷也才起身,见娘子抱进一个玉瓜来有些纳罕:“娘子今日怎么大方起来,一出手就买一整个玉瓜。”

    柳氏得意一笑:“傻子才买这贵得要死的东西,这是我从外边捡的,一会儿拿井水湃上再吃。”

    阮师爷皱皱眉头:“吃食这东西不同别物,捡来的怎好入口?”

    柳氏敲了一下阮师爷的头:“要不说你们读书人迂腐,若是烂柿子谁会捡来吃的,这玉瓜完完整整,一个缝都没有,有何不妥。切开一看若是坏的便扔了,万一是好的呢?”

    阮师爷想想娘子说得有道理,遂点头道:“那就听你的吧,我先去衙门,晚上留几块给我便好了。”

    一出门,就见个虚弱的小鼻子小眼的小娘子靠着墙,眼里含着泪,鬓角一朵白梨花竟同她面色一般白净。日光下看过去,这个白秋梨倒比昨天晚上看起来还要娇嫩可人。

    能进郑家做家奴的娘子哪里会是个省油的灯,白秋梨在阮家待了几日,心知眼前这穿着花青色绸布长衫的师爷并不像郑家大爷一般管家,但也大有可利用的价值。反正也是沦落到个师爷家做帮工娘子,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秋梨故意一抬眼,半含泪珠半含情,委委屈屈地深望了阮师爷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挺挺胸脯,越发显得腰身纤细。更兼衣服凌乱,被居高临下的阮师爷看清了颈子下,翠色碎花衣裳开口处,肉晕晕的一条细细ru沟。

    阮师爷一向被柳氏看管甚严,花街柳巷花得起钱却没胆子去,一辈子就只见过柳氏这样嚣张跋扈的,哪里见过这样柔情似水的细皮嫩肉。

    才看了那小娘子一眼,身子就酥了半边,忽然柳氏一推门出来,阮师爷这才赶紧装着快步出了门。柳氏对院子发生的一幕全无知觉,一心都在那玉瓜上,美美地打了一盆井水放在屋内,将瓜投在里边冷着,所以小心地放在屋子里面,是唯恐这瓜是姜果买的,若放在外边保不齐会有争执。

    瓜在井水里冰了一会儿,柳氏总是忍不住要去看看,梳妆也看,吃早饭也看,盯着阮兰心绣花也看。才到晌午,柳氏肚子里的馋虫就有些蠢蠢欲动的,当下喊来了秋梨把这瓜拿去厨房切了,她跟阮兰心先尝尝。

    秋梨捧着瓜才要出门,柳氏还不忘记顶叮嘱一句:“你可别偷吃啊!”

    秋梨搬着瓜进了厨房,心说自己怎么可能不偷吃呢。她刀工倒好,一半玉瓜本来切成四块的瓜愣是被她切成五等分,偷偷吃了一块才搬到正房来。

    柳氏全无察觉瓜片薄了,同阮兰心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吃光了四片,还叫秋梨把剩下的瓜放好了,留着等阮师爷回来吃。

    及至到了阮师爷从衙门里归家,一路上走得大汗淋漓,柳氏便喊来秋梨去厨房取来玉瓜解渴,秋梨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把玉瓜送上来。柳氏骂骂咧咧地去唤秋梨,却见秋梨将厨房翻个底朝天,一个人呆呆地出声:“不对啊,我明明放好了的。”

    柳氏上前揪着秋梨的耳朵问道:“玉瓜呢?”

    秋梨还在愣神:“玉瓜找不见了。”

    柳氏一下子冒了好大的火,按说玉瓜本就是捡来的,吃多少就算赚多少,偏她是个小气的人,白得的东西再没了就算丢,抽起藤条就要打秋梨。

    “你这蹄子,那么大的玉瓜怎么能丢,明明白白就是你偷吃了,赶紧给我拿出来。”

    秋梨心里有鬼,可是偷吃也没偷吃这么多,便梗着脖子反驳。

    主仆二人在厨房里吵翻了天,引得阮兰心同阮师爷都进了厨房。姜果早在屋子里等着闹腾,一听声响,便一改之前不惹事上身的秉性,拉着姜糖去看热闹。

    厨房里,柳氏追着秋梨打:“给我把玉瓜拿出来,偷吃了就给我照价赔?”

    秋梨有口难辨,一见姜果姐妹厨房,含着笑看自己,便知自己被算计了,当下指着两姐妹道:“是他们偷了玉瓜,之前小姜姑娘就偷吃过兰小姐的银耳羹,这一次也是他们。”

    一句话说得阮家三口人都看着姜果两姐妹,姜果就是一记冷笑:“抓贼拿脏,上一次就是没影的事,这一次还要诬赖我们么?”

    说话便朝柳氏道:“舅母想想,从前我在咱们家做工时怎么家里什么都不丢,偏她来了这才几日,便又丢银耳又丢玉瓜的。”

    柳氏虽不喜姜果,倒觉得这道理很通,从前姜果在阮家时常吃不饱,但也不见丢过一根玉米一颗红薯,如今来了白秋梨,丢的便都是玉瓜这样的稀罕物。柳氏深知姜果是个最吃苦耐劳不嘴馋的人,若要偷,自然是偷粮食更符合姜果的个性。

    而白秋梨是在郑家见惯了世面的,保不齐就对这些稀罕的吃食下了手。柳氏面沉如水,白秋梨心知不好,遂装作委屈低低道一声:

    “若不是家里来了新人,你有地方诬赖,又怎么会如此放心大胆地偷盗?夫人您想,之前银耳羹没了,我可是的的确确不在院子里,便是小姐,也可为我作证的。”

    柳氏看着两个人,都是一味不喜欢,更难分辨谁所的有理。姜果见时机成熟,望着秋梨比往日都要鲜红的唇色,笑笑道:“舅母,这玉瓜生不见瓤死不见皮,秋梨姑娘又一口咬定是我们偷吃了,看来还真得查一查。”

    柳氏有些狐疑地看着姜果:“怎么查?”

    姜果笑笑:“我有办法,只是请舅舅做一个见证,不要三番四次诬赖我们西屋偷你们东西。”

    阮师爷长衫一摆:“你去查吧,我在这看着。”

    姜果走到阮兰心跟前,问道:“兰心表妹你吃了玉瓜吧?”

    阮兰心点点头,姜果又道:“那就请你张开嘴。”

    阮兰心一张嘴,露出一条鲜红舌头,柳氏吓了一跳:“兰心,你舌头怎么了,流血了么?”

    姜果笑笑:“兰心表妹没有流血,只是今年天旱,玉瓜瓤太红,兰心表妹嘴里的红是瓜瓤染的,舅母你吃了玉瓜也一样。”

    柳氏张开嘴让阮师爷看,果然也是一口鲜红。

    秋梨冷汗马上就流了下来,姜果朝她笑笑:“秋梨姑娘,您若说自己没有偷吃,您也张开嘴让大家看看吧。”

    秋梨自然不敢张嘴,柳氏强用筷子撬开,才撬到一半,便看见舌头上一抹鲜红。柳氏当即暴怒起来,操起藤条就打,打得秋梨嗷嗷叫唤,才一会儿便鼻青脸肿,杀猪般嚎叫起来。

    姜果拉着笑得解气的姜糖出了厨房,就听姜糖道:“姐,这次真是出了口气,不枉你泡了一夜的红曲米,我说你要那些红色水做什么呢,原来是往玉瓜里灌啊。可是你怎么做到的往瓜里灌水却一点痕迹都不露出来呢。”

    姜果只是笑,她从陶阿宝那里买的一次性注射器,此刻正在厨房的灶台底下烧着呢。在西瓜蔓那里扎一针进去注射红曲米水,会有谁能发现呢?这一招啊,前世很多卖西瓜的奸商可都门清呢。

    第二日一早,姜果仍旧像往日一样早起去煮早饭,却在一进厨房时就见到秋梨虎视眈眈盯着自己,鼻青脸肿地昭示着那一日挨了一阵好打。

    “是你,你故意下好了绊子,让我在阮家没有立足之地。”

    姜果一面翻起米缸淘米一面冷笑:“你若不贪嘴吃这一次,自然就不会被我绊住,你这样精明懂得陷害别人,想来在阮家不会没有立足之地。”

    秋梨气结:“姜姑娘,你别以为我只是个帮工娘子,便可以任意欺负我。我在郑家,饶是郑大爷也要高看我一分的。”

    姜果腾出手,正视秋梨:“既然在郑家得脸,如何会沦落到这里做帮工娘子啊。我不管你在郑家有多有脸,这里是阮家,如果你不先欺负我妹妹,我怎么会想办法对付你?我告诉你,你想在这里长住,就要守我的规矩,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你想跟阮家怎样,总之不能欺负到我们西屋跟东屋的头上,不然像今天这样的事,还会再发生,而且一定更严重。”

    姜果面无表情地绕开秋梨去煮饭,秋梨被打又被奚落,却是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她隐隐觉得自己的确不是这个孤女的对手。自此便断了嫁祸西屋的心,一心扑在阮老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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