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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如意合欢棺

    堂堂王世子要让个危险人物给结账,这两人关系不必问,众人也都约莫嗅出些不同一般的味道。

    偏偏彭妖妖这几日当付钱的习惯了,跟掌柜结完帐,还朝着谢逐源抱怨:“钱袋越来越瘪……”

    满身的家常气扑面而来,众人瞧着她行止言语颇为自然,不像做假,不免又往暧昧的方向想去,彼此通一通眼色,顾忌越发多出两层,更无人敢随意出手。

    捕头华锋前面引路,一面将案情细细说给谢逐源听。身后呼啦啦跟着一大群人,虽然参与赌局的不过十数人,然而其他人断不肯放弃一切机会,因此也一路尾随。

    辰州城西一家陈姓富户有位未出阁的千金,名唤娇奴,二八年纪,生的十分娇美,算得上远近驰名的美人。正是这位陈娇奴今日一早被发现横尸于自家后花园,当时已是身无寸缕,尸首还是被爬墙偷窥的混混发现。

    案发时间尚短,根本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不知怎么便一传十,十传百,被说成是隽花公子所为。

    不多时,众人已身在陈府后花园。这花园不甚大,却修葺精巧。山石奇姿、溪桥漫水,虽然满目皆是白皑皑一片,却衬得散落其间的几株正值盛放的红梅格外娇艳。

    陈奴娇尸首就放置在一株梅树之下,身上蒙着白布。谢逐源眸光微动,忽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他将目力所及之处俱都细细扫过一遍,探寻的目光投向中年人:“小王听闻隽花公子素来偷花不除根,看这眼前尸身,不知你有何高见。”

    瘦子闻言在身后嘀嘀咕咕:“我就说肯定不是隽花公子干的!”

    中年人细小的眼睛几乎缩成一条缝,令人看不出情绪,反而显得神秘莫测,折扇指着陈奴娇尸身道:“在下到是看出些眉目,只是相隔甚远,还不敢判定。”

    谢逐源眸光疏淡,着眼点并不在尸身,听他这样说,也无异议:“那么小王便同你近前一看。”说着便欲举步前行,忽而又停下,回头扫过正对着彭妖妖虎视眈眈单单的众人,叮嘱她,“跟紧我。”

    彭妖妖心里正好奇得紧,不必他说自然也会跟在他身后,更何况一句自称的“小王”在她心中已经把谢逐源的身份抬高到了令她仰望的地位,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听话就是更听话,因此连连点头。

    三个人先后来到陈奴娇尸身前,谢逐源没有立即检查尸身,而是微抬下颌盯着眼前满枝粉白。这梅花远看尚觉满树花红争芳夺艳,此时看来不知是否临近凋谢,花瓣略显卷曲。

    “依在下推断,这女子必定面色如生,绝非遭受侮辱致死,世子不信,自可一看。”

    谢逐源半蹲下身,抬手去揭那盖尸白布,又听中年人道:“这位小兄弟帮个忙,把你旁边那梅花折一枝来给我,看着似有不妥。”

    谢逐源乍惊,掀着白布的手一顿,转头阻止:“不要折!”

    彭妖妖就手已折断横到头边的一枝梅,听到他阻止,擎着梅枝的手顿在半空不知该上还是该下。

    然而就在这一刻,彭妖妖只觉朗朗晴日霎时变得昏暗,身前那株梅树分出数个分-身,以极快的速度将周身两三步的地方围起。

    她揉了揉眼,疑心是自己眼花。

    可是睁开眼来,密密麻麻的枝理已将她彻底封在当中,谢逐源、地上女尸、花园一切景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界之内满是枝条与粉白梅花,密集地令她眼晕。唯独中年人的身影停在距她三步之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还好,至少不是一个人,她心中顿喜,便欲凑过去。却听不知何处传来谢逐源一声高喝:“不要乱动,闭上眼,塞住耳朵!”

    她微微一怔,不及反应,就见中年人眸光大亮,伸手在面上轻抹,取下一个极薄的面具,露出与之前大不相同的面容。

    这面容一露,满目繁花顿失光彩,密闭的空间里仿佛只剩下这一抹亮色。他满头雪白长发如瀑流泻,眉目唇颊无一处不精致细婉,恍如画中仙子,飘然踏入花海。

    平淡无奇的面具之后,竟然潜藏着如此天人之姿!与简珏的冷冽妖冶之美完全不同,无须雕琢便似足一位绝色的闺阁弱质。只这一点,简珏便输得彻底,他扮女装还需刻意描摹、隐匿男子气度。

    对面的人嘴唇极速翕动着,彭妖妖朦朦胧胧,彻底迷失在突如其来的芬芳与绝色当中……

    谢逐源听见中年人让彭妖妖折断梅枝时已明白状况。他早已察觉中年人暗中行使摄魂之术操控诸人,将他二人一路引来至此。仗着自己功底深厚,定性上佳,并不惧怕摄魂之术的影响,才没有点破,将计就计想要看看其貌不扬的中年人究竟是否传说中神秘莫测的隽花公子。

    不料方一察觉形势不利,对方便已出手将彭妖妖困住,而白布之下的女尸趁他回头喝止彭妖妖的时候,乍然举起双臂,将他头颈牢牢箍住,摁在前胸,令他一时无暇他顾。

    颊上所贴温热绵软,根本是活生生的女子。那女子头亦贴在他前胸,发出细如蚊吶的声响,几乎难以听觉,却直钻入脑。谢逐源心中微惑,略有迷惘,旋即取出一枚药丸暗中捏得粉碎,立时散发出一阵凛冽气味,直冲入鼻。

    头脑登时清醒,他双手一抄,抓住女子双肩,身体腾空而起,将那女子如布袋般甩脱出去,同时朝着已经看不到的彭妖妖喊出那句提醒。

    那女子动作伶俐、身形轻巧,将落未落之际,盖在身上的白布已被她束成一卷,如持木杖,在地上微点,成功化解谢逐源一掼之力。

    她稳住身形,媚眼如丝,除去胸间垂下的一抹白纱,几无寸缕蔽体。身姿婀娜绰约,玉脂般的肌肤耀人眼目,面容更是狐惑美艳。纵使谢逐源见识广博,也不禁为她容貌所镇。

    便是这一刹那间的失魂,谢逐源眼前已变得诡谲莫测。大块山石四下错落而置,将一切外物彻底隔绝,头顶一株老梅横陈,其上雾蒙蒙一片,目力不可及。

    “如意合欢棺!”谢逐源悚然惊觉。传说中隽花公子奸-□子从不靠蛮力,而是将对方迷惑诱至如意合欢棺中恣意玩弄。至于这如意合欢棺究竟是何物,没人能说得清楚,世人还都以为当真是一只收缩自如设计精巧的棺材。

    此时他方明白,这似真似幻的情景,才是那如意合欢棺的真容。

    那女子闪入山石之间,不见踪影,却又仿佛藏身于任意一处狭缝当中,咯咯的娇笑声若隐若现。

    若是他被这女子困于合欢棺中,那么彭妖妖必然已身陷那中年人的另一处合欢棺内。以彭妖妖的心智和能力,绝不可能抗拒中年人的蛊惑,谢逐源深知唯有自己谨守神智方能寻找机会脱身。

    缓目扫过那些如在水中浮摇不定的山石、花木,谢逐源无法确定究竟哪一个空隙才是逃生之门。他索性闭目沉思,强行将一切蛊惑靡乱的声响拒于心门之外。

    那女子见他凝神静气、岿然不动,自然不肯放任他澄明心神,便又现身出来,如藤缠树,攀上他肩膊,极尽媚妍之姿,更凑近他耳旁软腻低语:“世人都知隽花公子掠香美名,却不知我幽姬的存在,你可知为何?”

    谢逐源听在耳中却无法开口回应,深知一旦接口,必会给对方可乘之机。他已约略明白这合欢棺初衷不是为伤人性命,只是用来围困和蛊惑人心,以幽姬之力尚不足以凭武力将神智清醒的他放倒。因此她所能做的不过是使出诸般可以引诱他的手段。

    幽姬不见回应,并不气馁,自顾答道:“只因幽姬我知情识味,最会疼男人。尝过滋味的男人莫不对我痴迷贪恋,又怎么会宣之于口,舍得让别人染指呢!”她一面说着,嫩白细软的指尖欺上谢逐源耳侧,辗转磨弄。

    纵是极力持守心性,原始本能还是颇受冲击,谢逐源难免躁乱,随手一甩,将幽姬推离。

    “哎呀!”一声浅呼传来,谢逐源心中记挂着彭妖妖,倏地睁开眼。却见仍是幽姬站面前,只是身上裹着的白纱已被他不小心扯脱,雪乳酥腰尽入眼眸。

    “看来小王爷你也急不可耐了。”幽姬媚笑,赤身裸-体毫无羞色。

    谢逐源身形微晃,将落地白纱抄在手中,缓缓捋成一线。幽姬笑声未落,他已欺身上前,抻住她脖颈,将她旋的像个陀螺,白纱如有灵识紧紧缚住幽姬大半个身子与双手。

    幽姬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面上依然带笑:“小王爷若是杀了幽姬,非但逃不出这合欢棺,只怕还要暴血而亡,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哦!”

    谢逐源并不理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瞅准一处空隙,飞身过去。然而方到石前,不知何处移来一层草木,将空隙堵个严实。如此连番换了数处,俱未成功。

    经过多番尝试,他只觉脑中隐约传来细密声响,提聚的内气瞬时散得一干二净,眼前幻像陡升。缚住幽姬的白纱竟披在了彭妖妖身上,她便如幽姬般,全身赤-裸,仅有白纱微掩,眉目间春-色撩人,令他胸腔擂动。

    不过是一瞥之间,谢逐源发觉身体已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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