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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第二十四章

    沈思豪突然将嘴唇压在了向志辉的嘴上,随后立即松开。

    “你小子活腻了?”向志辉奇怪自己心里竟然不反感,但还是对沈思豪这种举动很诧异。

    “哥,对不起啊,就觉得你嘴挺好看的。”沈思豪有些羞涩地说。

    “你丫变态啊?”

    “不是啊……”

    “……”

    “哥你不喜欢这样么?”

    “不喜欢……”

    “真的?”

    “嗯……”

    “那你怎么不拒绝?”

    “别说了!”

    “嘁,虚伪……”

    “你丫……真是疯了!”

    第二天,两个人双双迟到,但是那把据说有冷玉镶嵌的吉他,被两人暖的热烘烘的。

    从那天开始,向志辉和沈思豪便喜欢上了这种夜晚的游戏,虽然只是简单的嘴碰嘴,但是那来自心中最原始的强烈的心跳,两个人都不会忘记。

    他们彼此有承诺是在高二暑假升高三那年。那年,向志辉对沈思豪说:“阿豪,跟我在一起吧,我喜欢你。”

    沈思豪迎合着炽热的阳光笑着说:“哥你怎么现在才说啊,我都快憋死了。”

    然后,那天下了一场大暴雨,两个人却像疯子似的在雨中的街道里狂奔,一起唱着张信哲的《爱就一个字》。那种年龄的洒脱和爱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是同性之爱,他们这种爱不被社会所赞同。

    向志辉送沈思豪回家,在他们家楼下,他对他说道:“我以后会照顾你一辈子,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沈思豪笑了,向上吹了一下被雨打湿的刘海,使劲点了点头,随后,他们又在沈思豪家的楼底下嘴碰嘴了好久。

    高三毕业那年,每个情侣都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也降临在向志辉和沈思豪身上。沈思豪学习要比向志辉差点,因为他实在太热爱吉他了,他所买的有关吉他的书籍,都比他上学以来的教科书都多。向志辉学习算是比较不错的,尽然他高中三年乐队的事情从来也没耽搁,可能他天生脑子好使,学习愣是没掉下来。

    “哥,你准备考哪所大学?”一天午后的无人林荫小道上,向志辉和沈思豪牵着手在这里散步小歇。

    “你先说吧。”

    聪明如沈思豪,他怎么会不明白向志辉心里所想,握着向志辉的手突然紧了紧,沈思豪缓缓说道:“哥,你别顾虑我,真的,你比我成绩好,应该上好大学的。你我之间,都明白的,对吧?即使不在一个城市,我相信,你也不会对我有二心的,对吧?”

    向志辉步伐突然停止,看向沈思豪,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沈思豪还是那样笑着,继续说道:“哥,我喜欢你笑。别这样看着我,我愧疚,真的。我不想你为了我耽误前程,我就算再努力,顶多也进个二流大学,可是你不一样啊,你这么优秀,考到上海的大学,那里的好,你考那里……”

    说着说着,还不够成熟的少年哭了,向志辉将沈思豪紧紧地搂进自己的怀抱,其实向志辉的志向很大,但是,在前途和爱人面前,他跟数千万的男人一样,不会选择。

    最后,在八月末,北京开往上海的火车站上,沈思豪目送自己的爱人渐渐地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消失。无声的泪水仿佛流不完似的狠狠地刮着他的脸庞,他的确如自己所说的,考进了中原的一所二流大学,明天,他也将在这里,离开自己的父母和一切他所熟悉的、怀念的风景和味道,那个曾经风靡一时的乐队,也因为毕业的原因,解散了。

    “后来呢,你们怎么样了?”孙思往递给向志辉一张面纸,他没想到,向志辉也会有这么动情的曾经,这个时常微笑的男子,以前怕是不常笑吧,只因为爱人说过,喜欢自己笑,所以才会养成了现在那分不清真心假意的笑容……

    后来,那是大二的时候。这两年向志辉在上海,沈思豪在河南,交通又不便捷,于是他们常常是书信来往,每日都写,都日都寄。但是逐渐,向志辉发现,沈思豪的信件越来越少,甚至到大二快升大三的那个春天,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收到沈思豪的信了。

    向志辉怕,所以,他在某个春日,踏上了上海到北京,北京到河南的火车。

    到了北京,第二天才有去河南的火车,这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而不安,但是谜底,终究要两天后才能揭晓。

    到了北京的家,和奶奶一起吃了顿家常便饭,却从奶奶的嘴里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阿豪那孩子,真可怜啊。”

    “阿豪?思豪怎么了?”向志辉放下碗筷,擦干了手,看向眼睛已经混浊不清的奶奶。

    “你没跟他联系过么?前一段啊,辍学了,生病咯,回到北京住进了医院。阿豪他爸去的早,就是这病害的,听街坊邻居说啊,这病是遗传的,阿豪他爷爷也有,这不,谁知道阿豪这么年轻这病就扩散了,作孽哟!”

    奶奶的话音刚落,向志辉就抓着奶奶的肩膀,急迫地问道:“奶奶,你快告诉我,思豪在哪家医院?”

    “就是市中心那家……”

    向志辉顾不得自己现在的穿着打扮,顾不得脚上还穿着破旧的拖鞋,他飞奔下楼,截了一辆出租车便往医院赶,一路上,他将手心握的死死的,这种紧张与疼痛感,在他的人生中,是第一次那么强烈,那么明显。

    推开沈思豪的病房,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全身插满了管子。他就是沈思豪,自己深爱了四年的沈思豪,现在,却被病魔折磨成这样……

    沈思豪的母亲见向志辉出现在门口,心下也了然,这几天,沈思豪的信件都是他的妈妈代为领收的,由于好奇心的趋势,她打开看了一封,却发现两个男孩儿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她也恐惧过,不解过,可是自己的孩子病情一天一天恶化,她也顾不得这些了,只要有人对他的孩子好,哪怕是假意,她也觉得会给他孩子活下去的动力。

    沈思豪的母亲默默地退了出去,将时间留给了这两个孩子。

    向志辉走到床前,紧紧地握住沈思豪的手,沈思豪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笑了,尽管不明显,但向志辉还是察觉到了。

    “你……来了。”

    “混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向志辉看着爱人这样,心下一通,连带着泪水也不争气地逃了出来。

    “你……哭什么啊,我不是……怕耽误你么。”沈思豪的眼眸比任何时候都要亮,都要清澈。

    “什么耽误,你我之间,有这一说吗?”向志辉控制着想要大吼的冲动,哽咽着说。

    “呵呵……怎么……样,你的梦想,快要……实现了吗?”沈思豪所指的梦想,是向志辉去上海闯荡的目标,他想要当艺人,想要像张信哲、周华健那样,站在舞台上,享受着灯光和掌声的洗礼。向志辉虽然还没有完成,但是,他成功地进入了一家不小的娱乐公司,开始为出道作培训。

    “没有你,哪来的狗屁子梦想。”向志辉将头埋在沈思豪的手掌间,使劲忍着泪水。

    “别啊……要是这样……我死也死不好了……呵呵……你说,啊,你说,我活着……这么受罪……你……死也……不让我死个痛快啊。”沈思豪笑着流出了眼泪,现在他的眼眸里,哪里还有四年前那样的生动,朝气,满是绝望与痛楚。

    “你不许死!”向志辉还是没有忍住,喷怒的声音和泪水一起迸发了出来。

    “呵呵。”沈思豪疲惫地闭上双眼,只是一声轻轻地笑,尔后,他睁开双眼,坚定地看向向志辉,说道:“哥,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以后……不管……你是否完成了梦想,都要帮助那些……有梦想的孩子们……完成……就当是替我……好吗?”

    向志辉的泪水仿佛流不尽似的,他只能点头,狠狠地使劲地点头。

    “哥,我……爱你,真的……爱你。你能帮我……把那把吉他……拿过来么,我想睡了……没有那把吉他,我睡不着……”

    向志辉看向窗台,那把他们曾经一起暖热的吉他此时此刻就静静地摆在窗台上,越发精致了。

    “你……把他挨着我的脸……呵呵,好……都不热了……哥,我好想跟你再暖一次……吉他啊……呵呵……其实……那个……老板是……是骗人的,这把吉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冷玉……哥……我们都被骗了……被骗了。”沈思豪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吉他给他带来的触觉,他在回想着,如果当年没有和向志辉一起手牵手买下这把吉他,也许今时今日,那些承诺,那些感人至深的画面,都还在电视剧里,他的人生,到生命的尽头,也许也只是一片荒芜。

    向志辉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心里已经悔死了,为什么他说到的,却没有做到,不是他无能,而是他自私,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将来……那句从今以后由我来照顾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恐怕并不是空口之言。

    “哥……别说话……求你……别说话,吻我……好吗……就像那一夜……好吗?”沈思豪小声地无力地哀求着,向志辉小心翼翼地将嘴唇碰上他的嘴唇,那种熟悉的触感,立刻传遍全身。

    “真……好……真好……”沈思豪无力地说完这两个字,便沉沉地睡去。

    “我爱你。”向志辉亲吻这个睡梦中的人,好久好久……

    四月二十日,向志辉向公司递交了违约函,并愿意支付所有的违约金。

    四月二十一日,沈思豪的遗体在北京的一座墓地安然下葬。

    四月二十五日,向志辉坐上了北京往上海的火车,开始了数年的奋斗。

    听完了向志辉的所有过往,孙思往也不禁为之动容,他看着眼前哭的一塌糊涂的向志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或许真的是有缘,让他们两个不同方式的离开了爱人的人碰到一起。

    稍微稳定了下情绪,向志辉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失态了。谢谢你愿意听我的过往,说出来,心里也好多了。思豪也去世快八年了,虽然我不能说将他完全忘记了,但是我对新的感情还是有感觉的,你不会觉得我没心没肺吧?”

    “不会。我觉得,沈思豪先生也同意您这么想,这么做。他在天堂,也希望你开心快乐的生活。”孙思往也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虽然他不知道如何安慰向志辉,但是,每个人的心都是热的,不管怎样,谁都拥有获得爱情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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