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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凌川东望 第十八回 翰邕梦游月影宫 财神喜神双迎取

    姻缘自有上天定

    桃园三杰古今名

    若得今朝能八拜

    怎管他日是死生

    且说这几句话都道世上总有那些令人悲凄感激的八拜兄弟,各自虽为异性,各自生长异乡,却得手足之情,真个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倘有不福,不是同日归西,也自饮刃诀别,此等情谊乃千金难买,恰如昔日刘关张桃园结义一般,倾尽了世人的崇拜感激。

    如今且说,那蕙兰拾了那签子,见上面有字句,便脱口读到:“月华山下春雨飞!”又反过来一看是“有缘人自当做一题!”露儿见了也看看自己手中的,读到:“莫道落叶总无情,归根化土做春风!”又见那反面却是酒令一词。这时凤鸣来到跟前见露儿蕙兰两个在地上捡的签子,正不解,梦遥道:“姐姐们且坐,这是我们玩的对象,不想欢笑时,却掉在地上了!”

    凤鸣看了笑道:“这个确是有意思,你们是不是每个人都抽了一签?”

    翰邕笑道:“怎的不是?如今他两个也有了,只有你没有呢!”

    凤鸣笑道:“那就求楚儿哥开个恩,赏我一个签子呗!”

    文楚道:“不妨,你且选个来!”

    凤鸣接过那竹筒子摇一摇,便从里面取出个签子,梦遥接过:道:“傲雪青魁松,倚翠月影宫!”众人听了都道好!

    翰邕道:“梦妹妹,这筒子里面共多少只签子?”

    梦遥道:“这签子曾是一个道人下发的,共十七个,我见过,当时不曾用心,却都记了下来,当年罗家小姐染病不愈,一个道人叫她唤个替身,又留下这些签子,每逢年节做供香祈福,谁知小姐的病真的好了;自此罗老爷便视这签子如圣物,不想那罗公子不务正业,整日花酒,一日行酒无趣,忽见这签子,便叫人在签子上行下了酒令,前些日子,罗家起了祸事,罗家上下都怪那罗公子冲了神灵!我却不信什么神灵的,前几日萱儿姐、楚哥儿想起玩什么,我就想起这个,凭记忆抄摩一套来!”

    翰邕道:“如此说来,我们今日聚此共十六个,还有一张签未抽到,这张是什么?”

    梦遥笑道:“大小姐却认真起来!那个签我知道,诗载:红叶翩翩依云飞!”

    子衿笑道:“却是怪,咱们如此多的人,竟没有重复的,倒是每人一签,此乃天意!”

    梦遥听了也放恍然大悟,众人听了只道怪;当下众人又是先说了一番,蕙兰凤鸣露儿回去了。茜文静熙煜熙几个到房子周围发了纸,当下煜熙静熙子衿斯文拜了众人各都回北房休息不提!

    且说翰邕回到房中,忽觉口干,见那几个都睡着了,也没去叫人,便自己爬起身,取了茶,饮了几口又回到炕上,反复来回,却是无法入睡,心下想道:定是晚间饮酒饮得多了,正想时,只隐隐的听得若云茜文两个竟打起鼾来;翰邕只是暗笑,这两个白日里也是忙的疲惫了,如今却像个男子一般,好不羞呢,心想正想,也不去推那两个熟睡的,又觉得自心神疲倦,便倒头压枕,只是恍恍惚惚的进入梦乡。

    翰邕正熟睡时,只觉得一阵暖风吹来,待欲起身时却身感异然,原来自己化作一只飞蝶在一个所处游荡,只觉飞了一段时节,便又化作人形,似如睡意初醒,翰邕不觉称奇,便起身看时,却是不知身在何处,但见这个所在,楼阁相边,烟霞缭绕。芳草茸茸且嫩绿,岩花馥馥且清香。不见了往日的月华山层翠之貌,却多了个宫阙华宇;只见远处苍崖郁郁长青,细看都是古松矗立,又见脚下曲涧,竟是涓涓流的细水。翰邕正行之间,心下好生奇怪,却不知到了何处。心想:如今定不是月华山下了,这里又没人烟,尽是些楼阁,身后是亭榭暖阁,前面恍惚间一个高高的殿宇。翰邕又向前行几步,只见平坦路面,两旁尽是苍松翠柏,奇芳异草,散发阵阵清香,去松阴影稀处望时,只见那殿宇飞檐碧瓦,栋宇轩窗,又行不过十几步便闻得流水松声,步履之下,渐渐林麓两分,峦峰四合。但见:

    溪深水浅,

    云淡风闲。

    雕檐玉砌,

    碧瓦朱栏。

    修竹掩映,

    楼台高悬。

    不住天子,

    必住神仙。

    翰邕见这一所宫殿,便去宫前立地多时,更无一人出入。抬头看时,只见门上一面朱红牌金字,写着三个大字:“月影宫”。翰邕正看时,只听得后面有步履之声,翰邕急忙侧了身子躲在一棵古松背后,只见三个女子,但见:

    一个玉貌生光,青丝飘逸。一个青衫冉冉,凤冠霞披。当中一个头上光环错落,手中各持金笺。这三个皂衣随身,步履生风。那美貌有如兰柔柳困,那容颜恰似玉弱花羞。想是杨妃出浴转香衾,也如西子心疼欹玉枕。

    只见当中那个回头恰望见树后的翰邕,那人道:“小蝶,你缘何到此?”

    翰邕一面躲了回去,一面一旁看。

    不想那女子走到翰邕面前,笑道:“小蝶都不认识姐姐了?”

    见那人在和自己说话,翰邕便心下疑惑,一步上前道个万福,又道:“借问姐姐,此是何处!小女一时走失了路径,莽撞至此,且请见谅!”

    那女子又看了看翰邕,便笑道:“是了是了,如今小蝶可是下界游玩去了,是我把你们十七个送下去的,如今还没有我的引领,你却又不认得我了么?这里曾就是你的家!”

    翰邕仍是不解,道:“不知姐姐姓名,愿问姐姐详由!”

    那女子道:“我是你采青姐姐,你我不日将会相见,如今你且随我入宫来,我道你周知!”

    翰邕便随采青入得这月影宫内,只见宫内楼阁亭榭无不缺,山水鸟虫也都如人一般,来来往往,甚是可爱!几个来到阁亭当中,见一个圆圆的井口在当中,那女子道:“你看看这井口,下面是什么?”

    翰邕去看时,吓了一跳,原来这井内飞烟缭绕,隐约看得见一座山,从上向下望见,正是月华山。

    采青道:“你本是这月影宫中的一只彩蝶,同你们十七的兄弟姐妹游生于此,我也是这里的,是你们的大姐!这里在天界之北,那北极中天紫微大帝多次赏游,并奏与中天玉帝,念你等十七英累世于此,清幽异常,吸取日月之精华,得以人形,便许下界辅助正德,见你等各个手足般情深,且叫你等道人间一行,且探其喜怒哀乐,不枉一生,那下面可是有我引领你们,缘何不知了姐姐!”

    翰邕听罢若有所悟,采青又将翰邕领到庭中,见庭中有数个阁屋,翰邕到左边一阁子,见门楣横字:“西塞峰十二英”,却看不清里面,翰邕也不恋赏,又看右边的屋同堂明亮,门上写着:“奥林斯十二主”,翰邕又向右走,见一个所在,这屋的门楣上正正的写着:“月影宫十七英”。翰邕见了甚是奇怪。便移步向里走来,见里面与常时摆设不同,无桌椅无床铺,只是悬挂十七个帘子,翰邕细看时,有天蝶英、天柳英、天松英、天鹊英、天星英、天月英、天泉英、天芳英、天鱼英、天絮英、天霜英、天叶英、天枫英、天燕英、天烟英、天雨英、天雀英。

    翰邕恰走到这“天枫英”的帘子前,见下面有小字曰:

    曾为养娘变正娶,

    黄梁一载十月胎。

    勘得随身停机德,

    谁人解我命安排。

    翰邕看后稍解其意,又走到“天霜英”前,有小字曰:

    夫去人亡心不移,

    叱咤嚣张人难捱。

    添得新愁并旧恨,

    小龙湾里命消哉。

    翰邕看后心下终觉不快,正欲看其他时,采青忽然从身后转过来,道:“,我等众人人间游历,亦有定数,仙皇算计之内,如今看来此是天机,妹妹不可久留,我带你再去走走!”

    翰邕闻此言也不贪恋,便随采青出来,出了这门,见旁边一个厢房阁,闺房得体,扑鼻异香,见上面三个字:采青阁,

    两旁有联子道:

    避尘埃而据远,无意竞天泽,抱得孤寒堪作寡;

    沾云气自凌绝,乘心游万仞,不拘眼界更无人。

    翰邕道:“敢问姐姐,这采青阁必是姐姐闺阁了!”

    采青笑道:“正是,妹妹怎的也忘记了!”

    翰邕若有所思,两个又在林中走一回说一回,玩一回笑一回,忽见东方一道紫气冉冉,采青见了,道:“想是时辰到了!”便将翰邕领到一个小屋边!见那小屋建的不豪奢,却很规整,俨然一种灵气,门首字曰:“界廊口”,采青携着翰邕的手,指着这屋道:“妹妹,你看看这屋里有甚好处?”

    翰邕也不想,便随采青来到这屋前,只见这采青将门一推,里面黑洞洞,不见底处,一股冷风袭来!翰邕一惊,不妨那采青用力一推,道:“你且去吧!”

    此时翰邕只觉浑身一震,一股寒意袭来,正欲喊叫,忽觉有人推,睁眼看时原来仍躺在炕上,抬头看时,原来是梦遥早起来,推醒了翰邕,道:“大小姐,先起来吧,我和文姐姐领了早饭了,一会我们去迎喜神去!”

    翰邕双眼漠然,不知何意,梦遥看了看翰邕笑道:“我的大小姐,睡恼了不成,今儿大年初一了!”

    翰邕方醒过神来,忙道:“好,这就起来!你叫起他们几个,别误了良辰!”翰邕一面自己穿衣,一面想梦中的事,却再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化作一只蝴蝶游荡在神宇境界,便道:“我刚刚做了个梦!”

    梦遥道:“姐姐梦见什么了?”

    翰邕一面洗了脸一面道:“我梦见自己化作一只飞蝶,游荡在一个风华仙境的所在,却忘了大半,只记得自己是只蝴蝶了!”

    伊可一便迭被子一面笑道:“这倒是怪,我们的姑奶奶自己也忘了她是蝴蝶还是我们大小姐了!莫不是如那庄周一样,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是只蝴蝶还是大小姐?到底是蝴蝶做梦变成了施翰邕大小姐,还是施翰邕大小姐做梦成了蝴蝶呢?”

    梦瑶笑道:“可儿竟是说笑,大小姐若便成蝴蝶,我就变成天上的月亮了,你也变成春风下的翠柳了!”

    伊可道:“这又是为何?怎我又成了树来?”

    梦遥笑道:“看你昨晚上可是醉了,怎么连你抽到的签子都忘了?大小姐是:银蝶顷刻入梦来,你是:池边翠柳做飞魂;我是:晓月初升破千秋,这个都忘了么?”

    伊可笑道:“定是这个缘故了,大小姐只是醉了酒,又抽的那个签子,就梦见自己变成蝴蝶了,我怎地不梦见自己成柳树呢?”

    这几个在屋里一面说笑一面收拾物件。外面文楚早过来喊吃早饭了。众人拾掇完毕,到了东屋,不多时子衿煜熙静熙斯文几个也都过来,众人一同用过早饭,翰邕道:“如今各个备好,要等吉时去迎喜神财神的!”

    斯文笑道:“我们先生早备好了!”

    若云掐了一把斯问道:“不说话当你是哑巴?”众人都笑了,翰邕和子衿两个也羞得红脸不做声!众人又闲说了一会,便结成一队向中厅走来。

    到中厅,只见村中几个里长都到齐了,翰章同施林在堂中说话,子衿煜熙静熙斯文文楚几个忙上前道:“拜揖!”翰邕文萱领那几个也道:“万福!”

    施林笑道:“今儿是初一,昨儿我已查过黄历了,按甲子日月风水轮回推算,今年的喜神财神刚好都是正东,出行的良辰为巳牌时分一刻为准,出外五百步,每户中无需留人,东岭村,道洼村,东庙村,河西村,河湾村,各村中的老太公,劳烦各位里长要及时传达,一年之福在于今朝之行,如今时辰尚早,各位且可现行安排!”

    那几个里长领了讯儿,都跨马而去,这边施林送了各个里长,又回屋向众人道:“小厮们都去取香火、黄纸、祭品酒肉等,只待良辰出行,不得有误!你们几个丫头们要穿多些,俗话说打了春还有三十天冷天,不要冻着!”施林又环顾四周,问斯文所在,不一会,那斯文便小跑来领话,施林道:“斯文,你按去年的规程,今年的迎神词仍旧是你来读!迎神词你到钟儿那里去领!”,那斯文答应一声下去了;话不多时,本村里的人都齐聚施府,施林将几个年老的太公请入堂中入座,又备了果品酒茶与众人吃,说明了喜神财神的备细,众人又相贺相敬一番,只等吉时动身。

    众小厮也都领了施林的话,便去厅下备香火,置下酒肉。施翰章早已备了车,牵了驴马,在门口等候。翰邕文楚文萱等早已备好出行。看看已是巳牌时分一刻刚好,那钟儿在门口燃个爆竹,众人前呼后拥一路向东而去!前面早有小厮丈量步伐,到了五百步处便用黄纸放在地上横横的摆一排,众人又搬来一高桌,桌上备酒肉,碗筷等器具,桌边将十几个小小的香碗也如此一排,等众人到时,便取长布帘在地上横横的一铺,施林为首居中,左右都是村内的几个太公,身后便是他的浑家和翰邕、翰章几个,众人在布帘前站好。

    那斯文先焚几路香,又见众人礼毕,待拜,便道:“吉时已到,且侯神灵!”,随即取出绢帛,道:

    月华山兮万载千秋

    小龙湾兮亘古长流

    愿上神兮降赐祥瑞

    岁利民兮功盖夏周

    香烟杳杳兮于神之宫

    天揖遥拜兮愿迎仙侯

    一求财神兮贱民不困

    百姓安乐兮天恩悠悠

    二求喜神兮户户欣欢

    降赐月华兮万世不朽

    财神正直心诚愫兮

    愿草民天道酬勤

    喜神彩翼悠悠然兮

    愿祥福普降贫丘

    日日得祈春风兮

    愿月华四时长青

    瑞雪甘霖普降兮

    看人间岁岁丰收

    功成惠民不顾兮

    携幼扶老迎东路

    百姓安享天年兮

    感天之恩千万秋

    月华尘民

    贱生于今

    祷有天济

    别无他求

    诸公请行叩拜礼!

    读罢,斯文收起绢帛退至众人之后,那施林作为一村贾首,率先撩衣下拜奉香,随即众人齐拜,一切礼毕,众人起身,施林道:“一日不可失于晨,一年不可失于春;愿我月华村人沐浴天恩,家家蒸蒸日上,户户日日更新。如今礼毕,愿众乡亲各分圣仙之酒肉,以祈仙福,将神各领回家!愿我等丰年如旧!”

    众人听罢都高声庆贺,这边钟儿旺儿引领几个小厮到那桌案前割起肉来发与众人,那村民各领了酒肉前来拜谢。如此约莫半个时辰,拜礼方罢,众人都缓步西归。

    施林见子衿在侧,便笑道:“子衿,今日这成事你可见过没有?”

    子衿道:“老爷见笑,我虽行走多年,各地风俗各不相同,如此迎神的只在月华村独有的!”说罢两个都笑了。

    翰章道:“如今天下太平,也当如此,此处虽为关外,论起风光景色来,也是世外桃源,我曾闻宁王乃一侠义之王,与其父兄大不相同,这里的人色景观多半是宁王的功劳!”

    几个正说间,互见方才还日丽的天空渐渐聚齐一团乌云,这乌云越聚越多,遮天蔽日,且旋且转向北浮动,众人都道异象,哪个还敢前行半步?只闻得天空中轰隆隆的响,众人惊的面如土色,都聚在一起,那施林虽年过半百也未经此异事,便引众人向北跪拜,众人正惊愕间,见那北山白石峰顶端一声巨响,整个山峰爆裂开来,喷出一股浓浓的黑烟来,遍闻异臭之味。又见那峰顶的巨石下滚至坡脚,那碎石如骤雨般喷射出来,只喜得众人府院都离得远,人物都不曾伤着,怎见得,有诗为证:

    乱石穿空破飞天

    烽烟滚滚此一年

    窃喜遥望稀奇处

    不知吉凶在眼前

    众人又等了片刻,见无甚动静,便心下放了许多,都前来各自问安。施林道:“如今刚拜了神就出此异象,不知是福是祸,子衿,翰章你们两个引几个小厮屋白石峰看一看来,与我道个究竟!”说罢领众人回府,这边翰章子衿各带几个小厮向白石峰去了。

    且说众人回到府内堂中,只等翰章子衿两个回来,别人都不打紧,只那翰邕急的徘徊了百八十次,施林早看在眼里,施林家的也看在眼里,虽心下生得气,见众人都在却不好发作,便道:“邕丫头,自回楼去吧,这里都是男爷们人的事,你不好在这里!”翰邕又要说些什么,秋玲拉了拉她,翰邕也见母亲如此说,心知八九,便留下若云,引着秋玲和伊可两个回楼了;且说众人相谈半个多时辰,那几个回来,施林及众人便问究竟。

    翰章道:“却是奇怪,但是这峰顶无端的裂开,却无其他异象!我曾闻九州岛西南曾有地震,又闻得相识多言地震时种种异象,莫不是如此?如今村内遍地细查都无地震之象,想是怪异,不是地震!”

    子衿道:“我想也是如此,我虽未见过地震,却也听过,不似如此!”

    施林家的道:“若看个究竟,倒不如问问那个道衔法师好了!”

    众人正说时只听外面小厮进来报说道衔法师到了!众人都笑:“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时施林及众人都到外面迎接,只见道衔引着一个小僧进入厅堂,众人相见寒暄一番,施林叫小厮摆上果品茶水来,又见道衔便身细软,那小僧肩抗搭背,两个都有背囊,却不是为何,便道:“法师这是要远游么?”

    道衔道:“承蒙贾首多日来照顾,不曾言谢,只因年前闻得小僧师兄过世,又因大雪没了路,如今见得行便,心下想便去渗水镇看望一看,探个究竟,以拜师兄亡灵!又因离家日久,多有牵挂,想来终究不是脱俗之人,惭愧惭愧!”

    施林道:“大师莫要伤悲,小婿赵正已经将老神仙好好的安葬了,想来清修一世也是个善终,你我都是信佛之人,有何尘世牵挂?”

    道衔道:“贾首言的极是,只是小僧尘世俗念颇深,行不得这清修之事!今日正下山途中忽见北山开裂,又见村内安然,独以山裂,想是天下有变,定为劫数,人有时命运,想这村中各家安然,户户新春喜气,想来此为天意!”道衔又道:“如今小僧随了佛缘,已换了法号道衍,如今来此只是多多拜谢相待之恩!小叙便行,谨拜勿得多留!”

    这道衍和尚说着便要起身,众人苦留不住,施林见她执意要行,也不再留,便将随身的五十两银子相赠,又唤钟儿引两个小厮备车去送,道衍感激不尽,便不推辞,便引着那小僧别了众人一路向渗水镇去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人不善玄幻遐想,内容中都是平常事,也多有史实篡改,掺杂些武侠、儿女情长之类,望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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