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第十九章（2）
第二天冯翊一大早就起床,悄悄收拾了出门打车去了Q市的三甲医院。
排队挂上号之后，冯翊跟着指示牌噌噌噌到了二楼妇产科。冯翊一看这阵势让吓了一跳,诊断室门外已经候着一大片大着肚子和没大着肚子的育龄妇女,其间还点缀着几只名为“准爸爸”的雄性生物。
跟护士那儿领了号码纸,冯翊就过去顺着队伍站着。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空出来个座位,冯翊正要坐下，回头看见后面的女<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大着肚子站得辛苦，旁边帮她扶着腰的男<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正对自己怒目,赶紧又让开,冲这两口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冯翊掉过头就是一阵唏嘘，要是自己怀孕了,依着徐廷和每天那么忙，除开周末应该都是没时间陪自己去产检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医生终于叫了冯翊手里的号码，冯翊如获大赦，喊着让一让一溜小跑进了诊室<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把手里的就医卡和号码纸递给医生。
“什么症状？”女医生看着年龄不算太大，动作娴熟地刷了卡，点了几下鼠标，问。
冯翊突然就结巴起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想做个尿检或者是血检，看看怀孕没……”
女医生头也没抬，拿过化验单就照着就医卡上显示的内容填上冯翊的姓名年龄等等，一边做着例行的询问：“停经多久了？”
“快有两个月了吧……”冯翊有点心虚，她这种大马虎不挨骂谁挨骂？还记得肖叶子当初也是停经好久自己都没察觉，估计她去找医生的时候，也被深深地鄙视过吧。
女医生这才抬头，皱着眉毛看着冯翊，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们这些小年轻，怎么这么糊涂。”
“<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A市过来出差的，一直忙着当水土不服了也没<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意，昨儿想想才觉着不对劲儿这不赶紧就……过来了吗……”冯翊的辩白倒是说得顺顺溜溜，只是最后一点儿忽然噎住，因为她发觉医生压根儿没再理她……
冯翊眨了几下眼睛，就安安静静坐那儿等着医生开化验单。等单子填好了，女医生把冯翊的就医卡跟化验单一块儿交给她：“去吧，待会儿把单子拿了再回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给<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
冯翊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转身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让医生叫号的大嗓门儿吓得身子一抖，门外几个等着叫号的女<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见了都是一笑。冯翊讪讪地抬手理了理头发，旋即灰溜溜地出去了。
缴费之后到检验科领了小杯子去取“材料”，出来又抽了静脉血检查。没多会儿检验单就出来了，全是些冯翊看着就头大的指标，只好又赶紧回妇产科那边找医生。
医生拿了她的化验单只看了一眼，就轻飘飘地说：“嗯，是怀孕了。再去打个B超吧，排除一下宫外孕的可能。”
冯翊一听见“宫外孕”三个字，忙不迭地点头，一边还瞟了瞟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一瞬间的欣喜过后她又陷入了矛盾之中。她好不容易赶上了这么大的项目，才来了不到俩月，就被告知怀孕，估计再要不了多久就得被遣返回A市了。
冯翊强忍住自己掀桌的冲动，心里哀嚎道：学术之路怎么就这么难走啊！！
又排了许久的队打上B超，孕八周的胎儿只有一个鹌鹑蛋大小，医生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跟冯翊说着情况。冯翊很想看看显示器上的内容，便拼了命地想把脑袋往屏幕那边伸。
医生一把把她按回去躺好，说：“别动，<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一动<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把显示器屏幕朝着冯翊这边转了转，指着中间那一小点跟她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啊，这儿还有这儿，以后就是手和脚。现<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大概就这么大点儿……”
说着他伸出手，把大拇指第一节露给冯翊看。
冯翊看看医生，又看看屏幕上自己看也看不懂的图像，那么小小的一个。忽然眼睛里一热，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医生工作了这么久，打着B超哭起来的准妈妈见过很多，只是默默地把显示器再转回去，抽了张纸巾递给冯翊：“别哭啦。”
冯翊接过纸巾擦了眼泪，抿着嘴点头。这实<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肚子里正孕育着她和徐廷和孩子。虽然它还那么小，连胎音都听不了，甚至冯翊都不能感觉到它的存<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可是冯翊却仍然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她要当妈妈了，孩子他爸是她心爱的<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
一系列检查做完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接近十二点。
早上过来的时候没有吃早饭，这会儿倒也还没饿。不过虽然自己体力好撑得住不吃早饭，但是现<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有了孩子，冯翊不敢怠慢了这位小祖宗，赶紧寻觅了一家卫生条件等各方面都很好的馆子吃了饭，这才坐车回S大去。
冯翊回宿舍时，室友还跟那两个姑娘<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市区里逛。一个<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待<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宿舍里，冯翊又掏出B超报告单，上面附有小小的影像图，但是她这个门外汉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这算是她孩子的第一张照片。
冯翊盯着那张小图，傻笑了半天。她想自己应该叫孩子什么呢？自己小名叫“宝儿”，所以叫孩子不能叫带“宝”字的，要不她会觉得怪。
最后她摸着肚子，柔声说：“孩儿，<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跟妈妈再<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儿待一段时间，等妈妈把这边的事情理顺了，妈妈就带<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回去见<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爸爸。妈妈还没告诉爸爸有<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了呢，要不<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爸一准儿过来把妈妈逮回去<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知道吧。诶，<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踢妈妈一下好不好？”
冯翊等了半晌，突然想起来自己肚里这货才颗鹌鹑蛋那么大，手脚都还没发育完全。她伸手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又开始傻笑。
傍晚时分，徐廷和准时打了电话过来。冯翊<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边好几次都差一点把不住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说给他。最后只能闲扯了些没用的，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冯翊心里不太憋得住事情，所以这会儿要让她不跟<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实<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是让她很难受。想来想去，她决定给宋婉瑜打个电话，一来报告一下喜讯，二来讨点儿经验回来。
电话一接通，冯翊才叫了声妈跟着就笑开了，宋婉瑜<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那边听着女儿呵呵傻乐，不由皱起眉毛，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是怎么了？”
“<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跟您说一事儿啊……嘿嘿嘿……您别跟徐廷和说，千万别说……嘿嘿……”冯翊边笑边说，一句话说得很费劲。
宋婉瑜眉间“川”字更深了点儿，问：“什么事儿<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就不跟<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那边儿干什么了？”
冯翊听见这话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她揉了揉笑得发疼的脸部肌肉，说：“您觉得<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是胡作非为的<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么？就冲您那<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品您也生不出那样儿的女儿来啊您说是吧？”
“到底什么事儿<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倒是赶紧说。”宋婉瑜懒得跟她继续说。
电话里明显传过来冯翊深呼吸、咽口水的声音，然后宋婉瑜听见她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今儿去医院做了个检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怀孕了。”
宋婉瑜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先是叫了书房里的冯志文，跟着对冯翊说：“宝儿，等下<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开免提，<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再跟<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爸说一遍。”
冯志文<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书房里备课，被宋婉瑜叫出来老大的不乐意，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听见冯翊怀孕的消息之后，心情立刻多云转晴，连声问道：“几个月啦？<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爸爸来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
宋婉瑜<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旁边推了他一把：“<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家有小徐去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瞎凑什么热闹。”
冯翊本来听了冯志文这几个问题正<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笑，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听见宋婉瑜说出“小徐”两个字的时候又紧张起来，忙说：“妈，您可千万别告诉徐廷和，千万别。<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儿还能上班，才来多长时间就跑回去，<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往后还怎么混。等过段时间肚子大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再请假。”
宋婉瑜对冯翊的态度很不满：“那怎么成？<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个隔三差五出海，风吹日晒雨淋浪打，<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爱惜<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自己身子不要紧，<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肚里孩子怎么办？”
冯翊辩白道：“也不是每次出海<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都跟着去啊，<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们都轮着来的。而且哪儿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宋婉瑜继续说：“而且<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回来怎么去建档？市里医院产科多俏<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知道，等<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大着肚子回来准备生孩子了，别<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一家一家都不收<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到时候怎么办。”
说到这个，冯翊忽然就底气不足了：“总有办法的，徐廷和他们家大嫂是部队医院的医生，到时候总该能有办法儿吧……”
“<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倔得很，<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管<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了，到时候别回来对着<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哭。”宋婉瑜气极，撂下话就挂掉电话。
冯志文<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旁边直摇头：“宝儿这么倔的性子还不都是随<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
宋婉瑜瞪了他一眼，就准备给徐廷和打电话。怀孕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孩子爸爸，一点儿不像话。
星期二又是出海的日子。虽然前几天才跟宋婉瑜百般保证自己不出海了，但是冯翊这回仍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地跟着一块儿来了码头。
声呐测深技术早<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好几十年前就已经发展得很好，加上其他高新的采用，他们的考察任务其实并不艰巨，只要是不遇上风浪，轻轻松松就能带上数据回来。所以冯翊才敢继续出任务。
正准备登船的时候，徐廷和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冯翊吓了一跳，定下心来一想，要是宋婉瑜那天跟徐廷和说了，那他肯定当时就要打电话过来，可见徐廷和不是来质问她的。
于是冯翊稍稍安心，接了电话，完全忽视了徐廷和不像她，而且比她沉得住气多了。
“今儿Q市天气好像不错，<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干什么？”徐廷和说。
冯翊答：“大晴天是不错，<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准备上船了。”
突然就是一股海风，把冯翊一句话吹得七零八落。
徐廷和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要逗她，问：“大白天的<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上什么床？”
冯翊一头黑线，上了船躲进船舱里，一字一顿地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说、上、船，吃、完、船。”
以前冯翊也跟他说过出海测数据的事情，徐廷和并不意外，又简单交待了几句才跟她说再见。
冯翊虽然到最后也没明白徐廷和一大早打这个电话是想干什么，但是挂了电话之后也没多想，收起手机就开始准备投入工作。
只是她不会知道，要是这时候她再给徐廷和拨回去，就会听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A市机场T2航站楼175登机口前，徐廷和拿着手里的登机牌，勾起了嘴角。
排队挂上号之后，冯翊跟着指示牌噌噌噌到了二楼妇产科。冯翊一看这阵势让吓了一跳,诊断室门外已经候着一大片大着肚子和没大着肚子的育龄妇女,其间还点缀着几只名为“准爸爸”的雄性生物。
跟护士那儿领了号码纸,冯翊就过去顺着队伍站着。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空出来个座位,冯翊正要坐下，回头看见后面的女<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大着肚子站得辛苦，旁边帮她扶着腰的男<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正对自己怒目,赶紧又让开,冲这两口子不好意思地笑笑。
冯翊掉过头就是一阵唏嘘，要是自己怀孕了,依着徐廷和每天那么忙，除开周末应该都是没时间陪自己去产检的。
一个多小时之后医生终于叫了冯翊手里的号码，冯翊如获大赦，喊着让一让一溜小跑进了诊室<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把手里的就医卡和号码纸递给医生。
“什么症状？”女医生看着年龄不算太大，动作娴熟地刷了卡，点了几下鼠标，问。
冯翊突然就结巴起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想做个尿检或者是血检，看看怀孕没……”
女医生头也没抬，拿过化验单就照着就医卡上显示的内容填上冯翊的姓名年龄等等，一边做着例行的询问：“停经多久了？”
“快有两个月了吧……”冯翊有点心虚，她这种大马虎不挨骂谁挨骂？还记得肖叶子当初也是停经好久自己都没察觉，估计她去找医生的时候，也被深深地鄙视过吧。
女医生这才抬头，皱着眉毛看着冯翊，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们这些小年轻，怎么这么糊涂。”
“<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A市过来出差的，一直忙着当水土不服了也没<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意，昨儿想想才觉着不对劲儿这不赶紧就……过来了吗……”冯翊的辩白倒是说得顺顺溜溜，只是最后一点儿忽然噎住，因为她发觉医生压根儿没再理她……
冯翊眨了几下眼睛，就安安静静坐那儿等着医生开化验单。等单子填好了，女医生把冯翊的就医卡跟化验单一块儿交给她：“去吧，待会儿把单子拿了再回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给<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
冯翊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转身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让医生叫号的大嗓门儿吓得身子一抖，门外几个等着叫号的女<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见了都是一笑。冯翊讪讪地抬手理了理头发，旋即灰溜溜地出去了。
缴费之后到检验科领了小杯子去取“材料”，出来又抽了静脉血检查。没多会儿检验单就出来了，全是些冯翊看着就头大的指标，只好又赶紧回妇产科那边找医生。
医生拿了她的化验单只看了一眼，就轻飘飘地说：“嗯，是怀孕了。再去打个B超吧，排除一下宫外孕的可能。”
冯翊一听见“宫外孕”三个字，忙不迭地点头，一边还瞟了瞟自己还没显怀的肚子。一瞬间的欣喜过后她又陷入了矛盾之中。她好不容易赶上了这么大的项目，才来了不到俩月，就被告知怀孕，估计再要不了多久就得被遣返回A市了。
冯翊强忍住自己掀桌的冲动，心里哀嚎道：学术之路怎么就这么难走啊！！
又排了许久的队打上B超，孕八周的胎儿只有一个鹌鹑蛋大小，医生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跟冯翊说着情况。冯翊很想看看显示器上的内容，便拼了命地想把脑袋往屏幕那边伸。
医生一把把她按回去躺好，说：“别动，<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一动<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们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把显示器屏幕朝着冯翊这边转了转，指着中间那一小点跟她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啊，这儿还有这儿，以后就是手和脚。现<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大概就这么大点儿……”
说着他伸出手，把大拇指第一节露给冯翊看。
冯翊看看医生，又看看屏幕上自己看也看不懂的图像，那么小小的一个。忽然眼睛里一热，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医生工作了这么久，打着B超哭起来的准妈妈见过很多，只是默默地把显示器再转回去，抽了张纸巾递给冯翊：“别哭啦。”
冯翊接过纸巾擦了眼泪，抿着嘴点头。这实<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肚子里正孕育着她和徐廷和孩子。虽然它还那么小，连胎音都听不了，甚至冯翊都不能感觉到它的存<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可是冯翊却仍然觉得心里一阵温暖——她要当妈妈了，孩子他爸是她心爱的<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
一系列检查做完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接近十二点。
早上过来的时候没有吃早饭，这会儿倒也还没饿。不过虽然自己体力好撑得住不吃早饭，但是现<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有了孩子，冯翊不敢怠慢了这位小祖宗，赶紧寻觅了一家卫生条件等各方面都很好的馆子吃了饭，这才坐车回S大去。
冯翊回宿舍时，室友还跟那两个姑娘<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市区里逛。一个<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待<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宿舍里，冯翊又掏出B超报告单，上面附有小小的影像图，但是她这个门外汉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知道这算是她孩子的第一张照片。
冯翊盯着那张小图，傻笑了半天。她想自己应该叫孩子什么呢？自己小名叫“宝儿”，所以叫孩子不能叫带“宝”字的，要不她会觉得怪。
最后她摸着肚子，柔声说：“孩儿，<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跟妈妈再<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儿待一段时间，等妈妈把这边的事情理顺了，妈妈就带<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回去见<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爸爸。妈妈还没告诉爸爸有<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了呢，要不<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爸一准儿过来把妈妈逮回去<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知道吧。诶，<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踢妈妈一下好不好？”
冯翊等了半晌，突然想起来自己肚里这货才颗鹌鹑蛋那么大，手脚都还没发育完全。她伸手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又开始傻笑。
傍晚时分，徐廷和准时打了电话过来。冯翊<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边好几次都差一点把不住把自己怀孕的事情说给他。最后只能闲扯了些没用的，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冯翊心里不太憋得住事情，所以这会儿要让她不跟<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实<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是让她很难受。想来想去，她决定给宋婉瑜打个电话，一来报告一下喜讯，二来讨点儿经验回来。
电话一接通，冯翊才叫了声妈跟着就笑开了，宋婉瑜<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那边听着女儿呵呵傻乐，不由皱起眉毛，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是怎么了？”
“<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跟您说一事儿啊……嘿嘿嘿……您别跟徐廷和说，千万别说……嘿嘿……”冯翊边笑边说，一句话说得很费劲。
宋婉瑜眉间“川”字更深了点儿，问：“什么事儿<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就不跟<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那边儿干什么了？”
冯翊听见这话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她揉了揉笑得发疼的脸部肌肉，说：“您觉得<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是胡作非为的<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么？就冲您那<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品您也生不出那样儿的女儿来啊您说是吧？”
“到底什么事儿<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倒是赶紧说。”宋婉瑜懒得跟她继续说。
电话里明显传过来冯翊深呼吸、咽口水的声音，然后宋婉瑜听见她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今儿去医院做了个检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怀孕了。”
宋婉瑜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先是叫了书房里的冯志文，跟着对冯翊说：“宝儿，等下<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开免提，<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再跟<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爸说一遍。”
冯志文<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书房里备课，被宋婉瑜叫出来老大的不乐意，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听见冯翊怀孕的消息之后，心情立刻多云转晴，连声问道：“几个月啦？<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爸爸来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
宋婉瑜<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旁边推了他一把：“<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家有小徐去接，<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瞎凑什么热闹。”
冯翊本来听了冯志文这几个问题正<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笑，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听见宋婉瑜说出“小徐”两个字的时候又紧张起来，忙说：“妈，您可千万别告诉徐廷和，千万别。<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儿还能上班，才来多长时间就跑回去，<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往后还怎么混。等过段时间肚子大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再请假。”
宋婉瑜对冯翊的态度很不满：“那怎么成？<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这个隔三差五出海，风吹日晒雨淋浪打，<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爱惜<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自己身子不要紧，<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肚里孩子怎么办？”
冯翊辩白道：“也不是每次出海<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都跟着去啊，<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们都轮着来的。而且哪儿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宋婉瑜继续说：“而且<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回来怎么去建档？市里医院产科多俏<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知道，等<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大着肚子回来准备生孩子了，别<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一家一家都不收<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了，<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看<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到时候怎么办。”
说到这个，冯翊忽然就底气不足了：“总有办法的，徐廷和他们家大嫂是部队医院的医生，到时候总该能有办法儿吧……”
“<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倔得很，<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不管<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了，到时候别回来对着<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哭。”宋婉瑜气极，撂下话就挂掉电话。
冯志文<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旁边直摇头：“宝儿这么倔的性子还不都是随<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
宋婉瑜瞪了他一眼，就准备给徐廷和打电话。怀孕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孩子爸爸，一点儿不像话。
星期二又是出海的日子。虽然前几天才跟宋婉瑜百般保证自己不出海了，但是冯翊这回仍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地跟着一块儿来了码头。
声呐测深技术早<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好几十年前就已经发展得很好，加上其他高新的采用，他们的考察任务其实并不艰巨，只要是不遇上风浪，轻轻松松就能带上数据回来。所以冯翊才敢继续出任务。
正准备登船的时候，徐廷和突然打了电话过来。冯翊吓了一跳，定下心来一想，要是宋婉瑜那天跟徐廷和说了，那他肯定当时就要打电话过来，可见徐廷和不是来质问她的。
于是冯翊稍稍安心，接了电话，完全忽视了徐廷和不像她，而且比她沉得住气多了。
“今儿Q市天气好像不错，<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干什么？”徐廷和说。
冯翊答：“大晴天是不错，<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准备上船了。”
突然就是一股海风，把冯翊一句话吹得七零八落。
徐廷和不知道是真没听清还是要逗她，问：“大白天的<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上什么床？”
冯翊一头黑线，上了船躲进船舱里，一字一顿地说：“<img style="position:relative; top:5px;"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8bcb0d948dLS0=29CzWS0CW996S">、说、上、船，吃、完、船。”
以前冯翊也跟他说过出海测数据的事情，徐廷和并不意外，又简单交待了几句才跟她说再见。
冯翊虽然到最后也没明白徐廷和一大早打这个电话是想干什么，但是挂了电话之后也没多想，收起手机就开始准备投入工作。
只是她不会知道，要是这时候她再给徐廷和拨回去，就会听见“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A市机场T2航站楼175登机口前，徐廷和拿着手里的登机牌，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