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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5认输?

    哈,廖文鸯又笑了:“挽回?小舅妈,你说的轻巧,你真以为能挽回得了?今天我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小舅妈,他变了,一直以来,他对廖文鸾都有别的想法的,只是不得已才和我在一起。现在回来了,他还会在乎我吗?小舅妈,我输了,彻底输了。”

    输了?朱英那十分精致的眉皱起来,声音变的十分冰冷:“你就这样轻易认输?阿鸯,你真以为廖文鸾能轻易放过你?从她回来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直指向你?阿鸯,你刚才说的对,我就算再怎么说,还有两个孩子,老爷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会让你小舅舅和我离婚,但你不一样。阿鸯,你就这样心甘情愿失去一切,什么都没有,凄凄凉凉过一辈子?阿鸯,想想你妈妈,难道你也要像你妈妈那样凄凉去世?”

    妈妈,这两个在年少时候曾经让廖文鸯无比安心的字,在知道沈婉不是自己生母,而生母是因为沈婉的原因才早早去世后,每当唤起就变成一种煎熬。还有外婆的话:“阿鸯,人不能没有良心,沈家不许我去找你,可怜你都这么大了我才见到你。阿鸯,你要记住你自己的根,你不是姓沈的女人生的,你妈妈姓杨,这是她的坟。阿鸯,要为你妈妈报仇、报仇。”

    那时只有六岁的廖文鸯以为,自己是不是遇到疯子,吓得跑回家,想去找爸爸诉说,但没有看见爸爸只见到奶奶,问起奶奶,奶奶久久叹息没有说话。这种叹息让廖文鸯猜到了什么,等第二天又遇到外婆的时候,心里面生起的竟是一种亲切,虽然杨外婆看起来比沈阿婆脏乱,甚至眼里也有浑浊感。

    但那种亲切是廖文鸯没有见过的,于是主动和外婆说话,答应外婆,不把这件事告诉沈婉,从此廖文鸯有了这个秘密,也终于知道,被称为杨阿舅的杨乃恩,确确实实是自己的亲舅舅。

    开始上学后,总有几个知道廖家底细的人在那里悄悄议论,说廖文鸯不是沈婉的亲生女儿,是外头的女人生的。那时的廖文鸯更加确信,外婆说的话都是对的,是沈家做错了事,然后再来出面假作好人。

    心里有了念头,就会进行比较,沈婉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沈阿婆不经意间的一句说话,都会被廖文鸯当做是证据,是没有把自己当亲生女儿的证据。虽然廖文鸯拼命藏住异样,但毕竟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很快这些就被朱英看在眼里。

    小舅妈笑的更温柔,甚至帮廖文鸯进行掩饰,教廖文鸯怎么面对沈婉。偶尔也会叹息,当年沈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朱英是沈家的人,她说的又和外婆说的对得上,这让廖文鸯更加确信,沈婉才是一切罪魁祸首。

    誓言报复的廖文鸯并没有想到,沈婉会因癌症早逝,于是所有的怒火都转到廖文鸾身上。而廖文鸾并没察觉到一丝一毫的异样,廖文鸾跋扈任性的名声,有一部分原因是廖文鸯说出口的。

    廖文鸯一直寻找着机会,机会终于来了,廖凯开车连夜赶回来的时候,司机疲劳驾驶在高速公路上出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廖凯重伤住院。知道消息后的廖文鸯所要做的,就是趁廖凯清醒时候说服廖凯把所有遗产都留给自己,而不是像原来设想,姐妹两人一人一半。

    对杨乃恩、吴雁南,廖文鸯都只说了一半的实话,有朱英的帮助,廖文鸾收到消息已经是三天后。廖凯在第二天清醒过来,面前有的只有廖文鸯,没看到自己的长女。醒来后的廖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遗嘱。

    杨乃恩是当仁不让的见证人,见此杨乃恩劝说把公司留给廖文鸯会更好,毕竟廖文鸾不擅长管理,再说廖文鸾喜好玩乐,就算做个挂名股东,万一出什么事被骗也不好。生命尽头的廖凯最牵挂的就是两个女儿,这时吴雁南站出来了,一力保证自己会对廖文鸾好一辈子,不管是经济还是感情,都不需要廖凯操心。

    朱英进来的时候也说了句,鸾鸾是沈家的外孙女,她阿公阿婆这么疼她,怎么会不照顾她?廖凯已来到生命尽头,这样平时有破绽的话听起来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经过短暂思考,叫来律师立了遗嘱,吴雁南和朱英做了见证人,所有财产都归由廖文鸯一人继承,而廖文鸾只属于被廖文鸯照顾好的那类。

    遗嘱内容很快就被廖文鸯知道,这只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是要确保廖文鸾见不到清醒时候的廖凯,精心设计了让廖文鸾到医院的时间,每次廖文鸾进到病房,能看到的都是昏睡中的廖凯,即便问过护士,廖凯有时会醒来,但廖文鸾都见不到清醒时候的廖凯。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廖凯过世,就在收到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朱英在廖文鸾茶里放了一点安眠药。当廖文鸾醒来的时候,接到的是廖凯去世的消息,赶到医院,廖文鸯扮演的是悲痛欲绝的女儿,捶打廖文鸾的时候廖文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意,你做了这二十多年的公主,从此该尝尝跌落云端是什么滋味。

    当廖文鸾失踪的消息传来,廖文鸯高兴都来不及,最好连小竹子一起死在外面,这样等自己和吴雁北结了婚,生了孩子,吴家家产就会落到自己孩子手上,而和廖文鸾的孩子没有半点关系。

    一切都进行的那么完美那么理想那么好,可怎么也没想到,廖文鸾会突然归来。廖文鸯长长地出了口气,电话那头的朱英已经失去了耐心:“阿鸯,你还在想什么?不能认输,你现在要做的,不管是跪也好什么也好,先去把阿北找回来,然后再说服你公公,至于别的,”

    朱英停下没有说,至于别的,是自己也无能为力了,朱英感到一阵惶恐,这种惶恐从来都没有过,怎么可以无能为力,怎么能够允许这四个字出现在自己身上?廖文鸯也在那边等待着朱英,没有得到朱英的回答,廖文鸯心里冷笑,朱英也有拿不出主意的那天?不过这很正常,长大后廖文鸯就知道了,朱英对自己只有利用全无感情。

    廖文鸯的眼开始变得冰冷:“小舅妈,我会去照你说的做,先把阿北找回来。但小舅妈你真的以为,沈阿公知道当年你动的那些手脚会原谅你吗?”朱英的声音微微含着怒气:“你在威胁我。”

    廖文鸯笑了:“小舅妈,我不是威胁你,毕竟你我两人,比亲舅妈和亲外甥女还亲,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曾经帮我做过的那些事。”朱英松口气:“我知道,阿鸯,我不会忘记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能认输。”

    挂了电话,电话两端的人都面如沉水,朱英的牙咬住唇,真以为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会反过来威胁自己。她怎么就忘了,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小舅妈,她哪能拥有。廖文鸯把手机放进包里,看着灿烂阳光长叹一声,先回去接晓棠,等明天晓棠放学后再带她去画廊找吴雁北,现在过去明显吴雁北还在气头上。

    至于吴雁北会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走,廖文鸯苦涩一笑,这件事,自己从来都没在乎过。嫁给吴雁北,只是因为他是吴家的儿子罢了,说真情,好像没多少。刚才吴雁北那明显受伤的脸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廖文鸯不知怎么,心里竟有一丝难过。但很快这丝难过就消失不见,这场战异常艰苦,自己还要想想后面的怎么打。

    上班下班接晓棠放学,依照着平常的步子在走,看见廖文鸯出现在幼儿园门口,晓棠快乐地跑过来,扑到廖文鸯怀里:“妈妈妈妈,怎么今天是你来接我。”廖文鸯掏出手帕给女儿擦汗:“跑的一头都是汗,你不是要做个小淑女?”晓棠把背上的小书包拿下来抱在怀里:“可是在妈妈面前,我不做小淑女也可以。”

    顺手接过女儿的小书包,廖文鸯牵着她到了车前:“走吧,我们去找你爸爸。”提到爸爸,晓棠的快乐差不多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妈妈,你不会再和爸爸吵架了?”廖文鸯伸手摸摸女儿的头:“不会,那天是爸爸生气了,我们去找爸爸,让爸爸别生气好不好?”

    晓棠认真点头,廖文鸯踩下油门,很快就到了画廊,停好车牵着女儿的手走到画廊门口,画廊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玻璃橱窗里展示着不少画作,一副新画让廖文鸯的眼眯起来,这幅画画的是廖文鸾,笑容舒展面容美丽,最下方写了两个字,妈妈。

    晓棠已经啊了一声:“这是哥哥画的,哥哥说要画一幅画给姨妈,原来就是这幅。妈妈,你说哥哥画的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真够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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