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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死亡的邂逅

    初秋的清晨凉意渐浓,那些惧怕寒冷的植被无奈之下,只得将体内多余的水分排出体外,将叶片之上形一层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晨光的照耀下,发出七彩的光芒,倒也显得几分魅力。 如此美景,若是换做那位诗人看见,大概会唱诗一首,以感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早已见惯了这里景色的鲁阳,却没有丝毫的唏嘘之感,反而因为被露水打湿大半的裤管,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鲁阳,十八岁,身材不高且有些单薄,一张标准的国子脸有些微微发黄,给人感觉像是有些营养不良。然而在他那双浓眉之下,一双发黄的眼眸却显得格外精神。他蹙着眉毛,看着玄武城中升起的袅袅炊烟,心情不免变得有些急躁起来,脚步也随之加快了许多。

    鲁阳是个孤儿,自幼以打猎为生,偶尔也会砍些木柴送到城中的大户人家换些银两。而今日他便是要将这一担子的柴草送到城中一位姓白的家中。

    姓白的是一名教书匠,大家都习惯叫他白先生,具体名字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但听闻白先生早先是朝中的一位文武状元,曾受过汉王的亲自表彰,只因厌官场太黑暗,才罢官回乡做了一名教书匠——这也只是乡亲们的一个传说,鲁阳也不敢确定,也没必要去确定,在他看来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白先生是是个好人,一个他从未遇到过的大好人,他没有书生的酸腐之气,也没有武者的粗鲁,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愿意帮助他的人。也是他目前为止唯一尊敬的人。

    能让鲁阳敬重的人,自然不会像那些自已为了不起的富商一样言辞命令他几时必须将木柴送过来,能让他如此积极的自然也不会是哪少的的可怜的木柴钱,而是可以免费听先生讲课,也称蹭课。自从他十二岁那年,第一次给白先生家从木柴开始,鲁阳被先生那言简意赅的讲课风格迷住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可惜鲁阳家境实在贫苦根本无法承担那高昂的学费,无奈之下,他只得借送木柴的机会在一旁偷偷聆听先生的教诲,而以教书为业的白先生,也大度的用沉默的方式了默许了他这种蹭课的行为。

    从十二岁到十八岁,鲁阳不知从先生那学到了多少的知识,也从先生那得知,世间最有地位,最伟大的人是神师,然而当鲁阳兴致勃勃的向他询问什么是神师时,先生却绝口不再提及此事。

    神师到底是什么那?鲁阳一路想着这个恼人的问题,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先生的家附近。如往常一样,鲁阳从先生的后门进入,将木柴放到先上的柴房之后,便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后院在石凳上,来时走的太过着急,放松下精神的鲁阳顿时感到身上一顿燥热,汗如涌注一般打湿他的衣衫。口干舌燥的鲁阳拿起石桌的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停的用衣袖不停的向脸上扇着凉风,就在这时,围墙外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厚重的声音——先生开始讲课了,顾不得身上的疲惫,鲁阳连忙从怀里掏出从先生那借来的书,满脸认真的看了起来。

    先生后院不大,但被先生收拾的十分别致,一条红砖铺设的小路直达前院门廊,道两旁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左边有假山有鱼池,右边则是一颗梧桐树,高度约摸有几仗有余,高大且又茂盛的树枝将后院的空地全部遮挡在他的树荫之下,显得十分的凉爽,在梧桐树下,有一面用大理石雕刻成的石桌,四把圆型石凳均匀的摆放在石桌的周围,看来是先生是为了夏天乘凉用的。而这个石桌也是鲁阳最喜欢的地方,每当送完柴草,鲁阳都会坐到石桌前,掏出书籍学习一会。

    因为前后院的距离很近,所以那些融融学子的读书声,便很容易穿透那道薄薄的围墙,传到后院的树荫当中,每每此时,鲁阳便会阖上书籍,眯起双眼,跟着前院的学子一起摇晃起脑袋默随着先生之乎者也起来。就在他完全沉浸于书海之中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却打乱了他的思绪。

    “听说你要参军了?”

    说话的是一位少女,她眉轻目秀,粉白带黑,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指间攥着一个毛笔正一本正经低头正写着蝇头小楷。

    鲁阳身子微微一震,感觉胸口处犹如有只小鹿在奔跑,脸颊也不得绯红起来,深吸口气,平静下心神的鲁阳没有回头,而是看着手中的书籍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呀,在过两天我就要走了”。

    白雪额头上的两道弯眉也随之收紧,在中间形成一个深深的沟,显得几分痛苦:“为什么不告诉我?”她问。

    “这时有什么好炫耀的吗?”鲁阳笑答着:“就算我不告诉大小姐你,你这不也知道了吗?”。

    “这不一样”她抬起头,看着书阴下的鲁阳的背阴,心中不默然升起一丝羞怒:“你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

    鲁阳怔了怔,转过身,看着她那浑浊的眼眸,想着那不能出现的结果,鲁阳的内心顿时感到心如刀铰一般的难受:“小姐你还记得先生说过的话吗?”

    “那只是一误会”白小姐回望他的眼睛,极力的解释道:“况且爹爹也和我跟娘说了,他不让我们见面那只是他的一句玩笑,那会想到你会这般认真”。

    何必这般认真!鲁阳抬起头,默然的看了一眼透过梧桐树叶射下来的阳光——那看似强大的光芒在树荫的遮挡下变得那般柔弱,以至于一阵微风吹过便破碎成千万星光。阳光如此强大,却也无法穿透那密集的树叶,而自己又比阳光如何?

    “或许先生说的对,我们本来就不该见面,如果我们从未蒙面,或许我们现在会轻松一些吧”鲁阳说这话是没有带你任何的情绪。但就因为没有情绪却显得异常冰冷、

    “你到底想怎么样?”大小姐眼含热泪,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我都说了那是父亲和你开的玩笑,为什么你要这般认真,难道让父亲想你低头认错吗?难道你内心就高傲到这种地步吗?难道你让所有人都和你低头认错吗?你太自大了”。说完这句话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哭得那么歇斯底里,就像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童。

    她哭了,有些人的心也碎了,此时的他多想飞奔进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亲吻她脸上的泪水说,说亲爱的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只有参军才能给你未来。然而鲁阳就是鲁阳,他从来不会对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随便许诺,哪怕是被人说成冷血。

    “我该走了”鲁阳用衣袖偷偷拭眼角的的同时,掏出一个锦盒放到石桌上,叮嘱道:“替我和师傅师母说一声,这几天我就不过来了,以后也不能孝敬他老人家了,还希望他们多多保重”。

    大小姐看着鲁阳绝情的背影,她心碎了,也让她愤怒了:“你这个私自的家伙,既然选着要滚,那就滚远点,不要在让我看到你……”。

    鲁阳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天边飘过的多多白云,感觉那朵朵白云之上,竟都画满了小姐的笑脸,摔了摔乱了思绪的大脑,鲁阳叹息一声,喃喃的自语道:“我不是自大,更不需要先生的歉意,我只是自卑!小雪我不是不喜欢你,也不是不再爱你,是真的爱你,就是因为爱你我才选择离开,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归宿,至于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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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季的太阳永远走的那么急切,像是一位急着回家喂奶的夫人,起初还高挂山头坦露着笑脸,此时已尽数淹没于茫茫夜色当中。黑夜也随之来临。

    距离玄武城南的一座小山上,有一间连仓房都算不上的茅草屋内。

    鲁阳拔出挂在腰间的砍刀,放在一块表面粗糙的石头上不停的来回摩擦着,发出‘哧哧’的响声,室内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菜油,发出点点微弱的光芒,时而又秋风从窗棂缝隙中吹来,那如豆大小的灯芯便随之飘忽起来,似乎随之可能被这不速的秋风吹灭,但始终没有被吹没,就那么飘忽着犹如鬼火一般,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鲁阳的情绪,反而他的神情显得特别的专著。就像一位即将上将军,正在专著的磨着他手里的剑。

    自从那日他离开先生家,鲁阳便再没去与白先生告别,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份去和先生告别也些太不要脸了,而且显得有些矫形,鲁阳不喜欢矫形。更最主要的是最近他确实太忙了,他没有家人,现在又要选择参军,家里的东西自然都需要卖掉,当然了,所谓值钱的也就是那么几张还未来得及卖的兽皮,其他的基本上一半卖半送的价格卖给那些连都破烂都收的废品收购站。虽然有些心痛,虽然有些不舍,但他认为很值,毕竟钱这种东西只有揣在自己身上才是最安全的。将散碎的银两换成银票,任凭鲁阳的内心已经修炼的异常强大,面对着写有一百两字迹的银票,鲁阳的内心深处那平静已久的大海,还是因此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一般古人在遇到心事的时候,大概都会小酌几杯,要不然怎么会有以酒浇愁和酒逢知己千杯少这类的说法那,但是鲁阳从不好酒,也无法理解李白斗酒诗百篇是何等的意境。他只喜欢磨刀,哪怕是那把破旧的砍刀早已经被他磨的相当锋利,哪怕是在这极其昏暗的条件下,在他心情不好或很好的时候都会拿出砍刀在大石上魔两下,已平复心情。尤其是今天,他的内心如同被打翻的五味瓶一般,既高兴又忧伤,高兴的是如果参军成功,两年之后他就可以领到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退伍津贴,如果运气好的话再在部队上立功,那退伍金会变得更加丰厚,到那时他就可以直起腰边去上先上家提亲。然而一想到两年时间都无法见到他深爱的白雪,鲁阳激动的神情立刻降到了冰点,既然不能像诗人那样以酒解忧,也只能像庸人一般磨刀排愁。但就在这时,宁静的小山上忽然刮起一阵狂风,伴随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如同一把无形的匕首,划开了平静的夜晚。

    推出去的砍刀悬在了半空之中,鲁阳微微阖起双眼,渐渐蹙起的眉毛似乎像是在思考一些烦恼的问题。片刻之后,随着他缓缓张开双眼,一丝莫名的喜悦甫然出现在他的脸上。

    来钱了!

    鲁阳在倏起的狂风之中,听到了群鸟惊鸣声中的一种恐惧,也从空气中还隐隐闻道了一股腥臊恶臭的味道,那种味道不是猛禽,不是豺狼,而是熊或老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鲁阳发现自己的鼻子异常灵敏,灵敏到几百米外有什么动物都能够准确的闻出来,所以今夜他也确定山顶的密林之中一定会有老虎或熊出现。

    没有人能抵御金钱的诱惑,尤其是苦大仇深的鲁阳——将手里的砍刀插在腰间,又从土墙山取下弓箭,用力的拉了拉箭弓,仔细检查弓弦和箭弓有没有问题--作为一名猎户,鲁阳比任何人都知道,手里的这些东西对他意味着什么,--夜晚是恐怖的,猛兽是危险的,,即便是一位从事打猎生涯几十年的老猎户。在这种情况下也觉不会轻易的进入这片猛兽出没的山林,所以他不敢有任何大意,哪怕是这些东西他每天都会检查一遍,在行动之前他还是会再从新检查一番,仔细的检查了一边每一根羽箭,确定每一只羽箭都没有问题之后鲁阳才将弓箭背到身上。

    今夜,鲁阳确定自己一定会有很大的收获,不是因为他有第六感觉,而是一个老猎户的经验。

    ‘嗖嗖嗖……’黑暗中,鲁阳如同一只狸猫,翻腾跳跃,灵活而又鬼魅的穿插在纵横交错的密支与怪石之间,片刻之后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密林的最深处,一群体型硕大的黑熊将一棵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松树团团围住,他们时而欢呼跳跃,时而愤怒咆哮,犹绿色的眼睛更深充满着贪婪的和欲望。似乎在这颗树上有什么美食正在等待他们享用。闻味而至,鲁阳小心翼翼的走到一棵离熊群最近的大树停了下来,悄悄地弹出一点头,生怕动作稍大而引起黑熊的注意。虽然那张微黄的脸蛋还略显稚嫩,但鲁阳那双微蛋黄色的眼眸却与他年纪不相仿的平静。

    看着长满獠牙嘴不停的留着口水黑熊,鲁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更不是站粟,而是兴奋,面对从天而降的巨大财富而兴奋。‘ 黑熊是什么?黑熊是财富,熊皮做大衣,熊掌做菜,就连熊胆都是一种名贵的药材,如此价值连城的宝贝今天居然一下让自己碰见这么多,要是把他们都杀死,以后别说是迎娶大小姐,就连自己后半生的生活都不用发愁了,到那时我看谁还敢小看我,谁还敢叫我小野种穷小子’

    想着多年隐于心底的梦想,将在这一刻实现华丽的转生,鲁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已将燃烧起来。强行压制内心的那份冲动,深吸口气的鲁阳,从箭筒之中取出一支羽箭,将黑丝的箭杆搭在左手的拇指之上,右手紧抓着箭羽缓慢拉向自己的胸口,随着鲁阳的拉动,渐渐绷紧的箭铉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以前鲁阳非常讨厌这该死的声音,因为它会始那些听觉灵敏的家伙迅速逃走,而然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这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那么的美妙,就像是沁了墨的滚刷,正在向他付印着一张张写有一百两的银票。

    ‘嘭’鲁阳后手一松,锋利的箭尖在昏暗的夜色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如同一道闪电般瞬间刺向一只黑熊的喉咙,期间不知穿透多少落叶。

    ‘噗’锋利的箭镞在射穿黑熊的颈椎骨时发出一声闷响,再看那只被射中的黑熊只是本能的‘呜呜呜’几声痛苦的挣扎了几下,便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射出的羽箭不是对准猎物的心脏,而是脖子,这样的行为怎么看都有些冒险,即便是成名的老猎户也不会去这样做,然而鲁阳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因为在他看来,如果射击黑熊的心脏,黑熊临死前一定会向他的同胞求救,从而让其他灰熊察觉,让他陷入被动,如果射击黑熊的脖颈,黑熊临死前就不能呼救,便不能被其他黑熊察觉,还有一点就是射击熊的心脏会破坏整张兽皮的价值。虽然是在玩命,但鲁阳却毫不畏惧,反而隐隐的沉浸在着变态的快感之中。

    大概是树上的猎物太过诱人,以至于有一个同伴倒地身亡,这群黑熊经没有一个发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此天赐良机,鲁阳怎可轻易放过。再次抽弓搭箭,少了第一次的紧张,此时的鲁阳内心已经平静了许多。微微眯起双眼,借着刚刚露出来的淡淡月光,他再次将锋利的箭镞瞄准一只黑熊的喉咙。

    ‘嗖,嘭’一样的哽嗓中箭,一样的瞬间秒杀,正如鲁阳原先预想的那样,在射杀死这只黑熊的同时,竟让没有被其他黑熊所察觉。

    “太好了,看来今天没有白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收获一定颇丰”。暗自欣喜的鲁阳添了添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的嘴唇,将上好的羽箭再次对准了另一只黑熊。可就在此时密林狂风甫然然掉转方向,起初的南风竟然变成了北风。

    猛然将身子缩回到树后,鲁阳紧皱着眉头暗叫‘不好’。黑熊的视力虽然不好,但是他的嗅觉却相当灵敏,今日若不是他们被树上的什么东西吸引,别说是杀死他们的同伴,就是像现在靠的这么近都会被黑熊发现。这一点鲁阳从小就明白,这也是为什么一般的猎户不敢猎杀黑熊的原因。

    如果说刚才之所以能够成功射杀黑熊全凭的是运气的话,那么现在在想和刚才一样想神不是鬼不觉的将黑熊杀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而现在更让他头痛的是,因为刚才突然刮起的狂风,空气之中肯定已经充满了血腥味,以嗅觉见长的黑熊很快就会发现同伴已经死去,到时别说是在想射杀他们,就连他自己的生命也会遭到威胁。此时的鲁阳感觉这群还未宰杀的黑熊就像是一群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就在鲁阳还在为是否再次猎杀而做心理斗争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

    “小哥。此时不跑,恐命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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