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节：泪别（上）
刘意从床尾起身，来至唐心伏着的前方，顺着床沿半跪下，一手搭在床边，一手轻抵着她的胳膊，低声细说：“对不起…，请原谅我只能用这么浅薄的三个字来一表我的愧疚。之前，我是一直把此行来的目的给搞混了，所以才那么粗鲁无礼。今后…倘还有今后，绝不这样了。还有，你这后背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一道道的血痕的？我起先是被色心迷了眼，都没有注意到。这…这究竟是谁的残忍？”话及至此，刘意的眼圈不禁红了，酸海似的心中翻起滚滚怒涛。
唐心原就有百感交集于心头，只恨难寻着个合适的发泄渠道；先前刘意冷不丁的一吻便深触痛了她内在的耻感，使她的万般委屈瞬间齐聚于眼前，故伏过身来低泣一番。现又见他提及自己背伤一事，更是回忆起平日与她的百般不合、千番不顺——竟随即抓过刘意的左手臂，枕在眼下，失声痛哭起来。
刘意看着白纱裙里显现的刺目红，听着空荡室内回响的凄迷音，更感受着来自手臂处的汩汩热意，终于忍控不住，便少有地将那泪也暗滴了几滴。
许久，唐心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下。刘意见状，心中也才略略安稳下。他开始想着该怎样转移她不愿多谈的背伤话题。
正想间，刘意忽瞟见她枕头底下露出一张照片的角来，好奇心自然驱使他在第一时间伸手去取——这一牵动效应也自然惊动了唐心那敏感的神经。
刘意盯着照片足足死愣了10秒。待他反应过来，第一动作便是：赶紧将照片放回原位。
可惜已迟了。不知何时，唐心已抬起头。她一把夺过刘意手中的照片，可转念一想似更觉不妥，便又将照片摔还给他，并推开他垫在床上的手臂，伏身哭道：“你爱看就看吧！反正，我是不会再拦你的了。”
刘意听后，急得直用跪着的膝盖磕地。他一面狠狠攥起照片，恨恨送至枕下，重重掩好；一面又紫涨起脸说：“这…这可真正是反戈一击反将一军了！我并不想看这照片，更不想知道这男的是谁，可却偏偏让我无意间瞧着了，这倒也罢了！但我又不是那小心眼爱猜忌的人，即便心中有些波澜也不至于忘了今天来的使命，难道眼前这残酷仄逼的现实还不比一虚无缥缈的第三者更让人揪心的么？我实在是生不起那阔气。刚刚正是由于害怕你会误会我误会你，所以我才想着要尽快把它放回原位，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可是你却偏偏把这件小事看的很重，这却着实让我没了底气。可见从头至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恐怕原本就不该来，我根本就比不了照片上的那人，我才是那幼稚可笑的插足小丑，对么？”
说罢，刘意泪流满面。
唐心听后，早又摇头痛哭起来。
刘意见话已至此，也就无所顾忌，他索性将自己平日听到的、现在想到的统统都说了出来：“你也不用再瞒我了，那男的不就是索威么，你先前的星星就是为他折的吧？我刚刚看了，他长得确实很帅，比我更富视觉冲击力，难怪你要藏在枕下细细欣赏了。况且，他还是1班的学习标兵、道德楷模…”
“你说够了么，”唐心突然在哭声中哽咽出这句话，“如果说够了，就…就请离开这里。”
这句话无异于一只寒冰剑，直让刘意从头冷到脚。他愈发觉得自己的恬不知耻了，待要再说什么弥补挽救，又实在羞愧难当。局促之下，他竟真就站起身，呆呆向外走去。而唐心，也无任何挽留之意。
待打开那扇森森的铁门后，刘意又回头望了望那颓败的客厅，泪水不禁模糊了视线。犹豫思索再三，他终于还是，猛地关上了铁门。
在铁门关上的那一瞬，唐心的情绪被完全释放。她抓过前方的枕头，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直到枕头都湿了大半，直到已哭到声色嘶哑，直到夕阳透着窗帘的缝隙悄悄溜到她后背，她才抹抹眼泪，拨拨因汗渍而粘在前额的少许发梢，决绝坐起身来；又想起那张未来得及处理或不知该怎么处理的恼人照片，便急抓过来，一撕两半，痛掷于地上。
正这时，一人趁势从外走了进来。他弯腰捡起其中的半张照片，笑说：“你不要就留给我作纪念嘛，扔了岂不可惜？”说完已收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唐心定眼一看，不是别人，还是刘意。她不免又惊又喜，又悲又痛，咬唇含泪说：“你…你不是都已关门走了么？怎么…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冒出来？”
刘意摸摸鼻子，故作镇定道：“关门不代表我就要走啊，留下也一样要关门，是不是？你刚刚说让我离开这里，我也不敢抗旨，于是就到你家客厅的小板凳上默坐了会儿。边体会周围阴冷吊诡的气氛边反思先前愚蠢残忍的自己。我想，人在情绪有大波动时是最需要一段时间的冷静的了，所以方才听你哭得那般伤心我都忍住没来打搅。直到此刻，见你好歹是好了些，才敢又跑进来继续废话。”
唐心听了这番歪理，再抬眼偷瞄着他那似傻如痴的神情，想哭，更想笑；但又不能笑。她半跪在床上，随意揪起枕头的一个边角，低头问：“那你还想说什么？还是说关于照片的事？”
刘意听后也不正面回应。他拍拍身旁风扇的后座，取笑说：“哎，风扇大哥，你看，你的妹妹还在生这闲气呢，这让我多过意不去？按我说，这照片能是个多大的事？想说嘛就随口说说，不想说，那便是打死都不能说。大家已都是理性与感性思维兼具的新世纪学生了，除了考试，还会有什么事是看不开的呢？你饱经人事、呼风换档，最有发言权了，便给评评看是不是这个理儿？”说罢，他又复拍了几下风扇的“后脑勺”，以示兄弟情深。怎料，那老风扇的塑料脑壳就这样被拍掉了。
刘意顿时囧得满面通红——忙将那脑壳捡起，试着与风扇戴上。唐心却趁便笑出声来：“你把我们家的风扇弄坏了可是要赔的哟！”
刘意边安着脑壳边讪笑说：“赔，赔，实在不行我就把自己也赔进去。”
唐心即刻指着他道：“你要再这么胡说就还让你坐到外头的小板凳上反省去！”
刘意此时已大略装好风扇，听了这番警告，忙摆手示意不敢了；又想起唐心送给自己的那只象牙杯还在床尾，便俯身将其取出立在电视上，然后直起身姿，郑重地说：“我现在愿对着这纯白的象牙杯起誓，无论我心歪口快说错了什么，我的内心深层决不敢有半点亵渎。否则，你就是把这杯子砸碎了，用那锋利的尖锥来刺我的脚心我也无半句怨言。从现在起，到夕阳落尽，也就大概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了，我们可不可以开始好好地说说话、谈谈心？谁都不怄气、不使性，快乐且惬意地度过它，也好让日后的回忆增添些温润的色彩，你觉得怎样？”
唐心看着那被夕阳镀了金边因而闪出熠熠光泽的象牙，心头突涌过一股前所未有的神圣情感。她又仔细端详着言语行为一向怪异的刘意：凌乱不羁的发梢、局促安稳的着装；瘦而精壮的身躯、薄而宽阔的胸膛；剑眉星眼，然一派懵懂；高鼻巧嘴，却一味低下——不禁痛想道：先前照片一事，主要归咎于自己的敏感多疑，本都已误会收场，但难为他竟又神奇地回转过来，换作旁人，或是百般媚好，或是负气而走，岂会是这副情形？他这么个骨子里争气要强的人，能为我作如此牺牲，足可见他对我的心意。如今我若还是一味藏掖躲闪、试探猜忌，不敢抛却羞耻、敞开心扉，勇敢且畅快地度过这一刻，只怕日后即便泪干心碎也追悔莫及！
想到这儿，唐心便竭力擦干先前流过的一切泪水，招手朝刘意笑说：“那你先过来。”
刘意听后也不敢造次，只是笑着沿床边蹭过去。待达到一恰当距离后，便立马止住。
谁知唐心却继续笑说：“怎么你这么怕我呢。只是，这刚才偷亲我的那股勇气哪儿去了？”说着已不由低下头。
刘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对此是何等机敏？忙趁势说：“既是这样，那我有一个关于距离的绝妙构思，不知你想不想听？”见唐心欣然相视，他便鼓足勇气，指着床头斜眼说：“我就靠在那生硬的床板处，你就倚在…倚在我柔软的肩头上。咱们就这么悄悄地说着话、慢慢地聊着天，也省得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这就是你关于距离的绝妙构思啊？”唐心嗔笑着，但身子却往旁挪了挪。
刘意喜得忙甩了拖鞋，转上床来，手只一支，便退到床头。他边用后背撞撞床板边笑着朝唐心招手，唐心竟真就钻进他怀里，倚在他肩上，同时仰头笑说：“你的肩头骨好硬啊，真硌人疼！”
刘意一边提醒着“注意后背”，一边就轻轻挽住她的后腰，顿觉暖香扑鼻、热流环心。他只感觉此刻自己抱的是带有人间体温的会使气的维纳斯，以至这生生抱着的每一秒都让他感到有好容易争取来的实在而又易碎的幸福。
他低头向唐心耳语道：“依咱们现在的这个交融度，也就该取一些亲密的昵称与之相衬。从下一秒开始，我就决定改叫你作‘小心’。小心，你怎么看？”
“恶心！”唐心一面偷笑着，一面却又说：“但我要叫你‘大意’！”
欲将心事付往事，点滴酸辛有谁知。
唐心原就有百感交集于心头，只恨难寻着个合适的发泄渠道；先前刘意冷不丁的一吻便深触痛了她内在的耻感，使她的万般委屈瞬间齐聚于眼前，故伏过身来低泣一番。现又见他提及自己背伤一事，更是回忆起平日与她的百般不合、千番不顺——竟随即抓过刘意的左手臂，枕在眼下，失声痛哭起来。
刘意看着白纱裙里显现的刺目红，听着空荡室内回响的凄迷音，更感受着来自手臂处的汩汩热意，终于忍控不住，便少有地将那泪也暗滴了几滴。
许久，唐心的哭声才渐渐平息下。刘意见状，心中也才略略安稳下。他开始想着该怎样转移她不愿多谈的背伤话题。
正想间，刘意忽瞟见她枕头底下露出一张照片的角来，好奇心自然驱使他在第一时间伸手去取——这一牵动效应也自然惊动了唐心那敏感的神经。
刘意盯着照片足足死愣了10秒。待他反应过来，第一动作便是：赶紧将照片放回原位。
可惜已迟了。不知何时，唐心已抬起头。她一把夺过刘意手中的照片，可转念一想似更觉不妥，便又将照片摔还给他，并推开他垫在床上的手臂，伏身哭道：“你爱看就看吧！反正，我是不会再拦你的了。”
刘意听后，急得直用跪着的膝盖磕地。他一面狠狠攥起照片，恨恨送至枕下，重重掩好；一面又紫涨起脸说：“这…这可真正是反戈一击反将一军了！我并不想看这照片，更不想知道这男的是谁，可却偏偏让我无意间瞧着了，这倒也罢了！但我又不是那小心眼爱猜忌的人，即便心中有些波澜也不至于忘了今天来的使命，难道眼前这残酷仄逼的现实还不比一虚无缥缈的第三者更让人揪心的么？我实在是生不起那阔气。刚刚正是由于害怕你会误会我误会你，所以我才想着要尽快把它放回原位，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可是你却偏偏把这件小事看的很重，这却着实让我没了底气。可见从头至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恐怕原本就不该来，我根本就比不了照片上的那人，我才是那幼稚可笑的插足小丑，对么？”
说罢，刘意泪流满面。
唐心听后，早又摇头痛哭起来。
刘意见话已至此，也就无所顾忌，他索性将自己平日听到的、现在想到的统统都说了出来：“你也不用再瞒我了，那男的不就是索威么，你先前的星星就是为他折的吧？我刚刚看了，他长得确实很帅，比我更富视觉冲击力，难怪你要藏在枕下细细欣赏了。况且，他还是1班的学习标兵、道德楷模…”
“你说够了么，”唐心突然在哭声中哽咽出这句话，“如果说够了，就…就请离开这里。”
这句话无异于一只寒冰剑，直让刘意从头冷到脚。他愈发觉得自己的恬不知耻了，待要再说什么弥补挽救，又实在羞愧难当。局促之下，他竟真就站起身，呆呆向外走去。而唐心，也无任何挽留之意。
待打开那扇森森的铁门后，刘意又回头望了望那颓败的客厅，泪水不禁模糊了视线。犹豫思索再三，他终于还是，猛地关上了铁门。
在铁门关上的那一瞬，唐心的情绪被完全释放。她抓过前方的枕头，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直到枕头都湿了大半，直到已哭到声色嘶哑，直到夕阳透着窗帘的缝隙悄悄溜到她后背，她才抹抹眼泪，拨拨因汗渍而粘在前额的少许发梢，决绝坐起身来；又想起那张未来得及处理或不知该怎么处理的恼人照片，便急抓过来，一撕两半，痛掷于地上。
正这时，一人趁势从外走了进来。他弯腰捡起其中的半张照片，笑说：“你不要就留给我作纪念嘛，扔了岂不可惜？”说完已收进自己的上衣口袋。
唐心定眼一看，不是别人，还是刘意。她不免又惊又喜，又悲又痛，咬唇含泪说：“你…你不是都已关门走了么？怎么…怎么这会儿又突然冒出来？”
刘意摸摸鼻子，故作镇定道：“关门不代表我就要走啊，留下也一样要关门，是不是？你刚刚说让我离开这里，我也不敢抗旨，于是就到你家客厅的小板凳上默坐了会儿。边体会周围阴冷吊诡的气氛边反思先前愚蠢残忍的自己。我想，人在情绪有大波动时是最需要一段时间的冷静的了，所以方才听你哭得那般伤心我都忍住没来打搅。直到此刻，见你好歹是好了些，才敢又跑进来继续废话。”
唐心听了这番歪理，再抬眼偷瞄着他那似傻如痴的神情，想哭，更想笑；但又不能笑。她半跪在床上，随意揪起枕头的一个边角，低头问：“那你还想说什么？还是说关于照片的事？”
刘意听后也不正面回应。他拍拍身旁风扇的后座，取笑说：“哎，风扇大哥，你看，你的妹妹还在生这闲气呢，这让我多过意不去？按我说，这照片能是个多大的事？想说嘛就随口说说，不想说，那便是打死都不能说。大家已都是理性与感性思维兼具的新世纪学生了，除了考试，还会有什么事是看不开的呢？你饱经人事、呼风换档，最有发言权了，便给评评看是不是这个理儿？”说罢，他又复拍了几下风扇的“后脑勺”，以示兄弟情深。怎料，那老风扇的塑料脑壳就这样被拍掉了。
刘意顿时囧得满面通红——忙将那脑壳捡起，试着与风扇戴上。唐心却趁便笑出声来：“你把我们家的风扇弄坏了可是要赔的哟！”
刘意边安着脑壳边讪笑说：“赔，赔，实在不行我就把自己也赔进去。”
唐心即刻指着他道：“你要再这么胡说就还让你坐到外头的小板凳上反省去！”
刘意此时已大略装好风扇，听了这番警告，忙摆手示意不敢了；又想起唐心送给自己的那只象牙杯还在床尾，便俯身将其取出立在电视上，然后直起身姿，郑重地说：“我现在愿对着这纯白的象牙杯起誓，无论我心歪口快说错了什么，我的内心深层决不敢有半点亵渎。否则，你就是把这杯子砸碎了，用那锋利的尖锥来刺我的脚心我也无半句怨言。从现在起，到夕阳落尽，也就大概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了，我们可不可以开始好好地说说话、谈谈心？谁都不怄气、不使性，快乐且惬意地度过它，也好让日后的回忆增添些温润的色彩，你觉得怎样？”
唐心看着那被夕阳镀了金边因而闪出熠熠光泽的象牙，心头突涌过一股前所未有的神圣情感。她又仔细端详着言语行为一向怪异的刘意：凌乱不羁的发梢、局促安稳的着装；瘦而精壮的身躯、薄而宽阔的胸膛；剑眉星眼，然一派懵懂；高鼻巧嘴，却一味低下——不禁痛想道：先前照片一事，主要归咎于自己的敏感多疑，本都已误会收场，但难为他竟又神奇地回转过来，换作旁人，或是百般媚好，或是负气而走，岂会是这副情形？他这么个骨子里争气要强的人，能为我作如此牺牲，足可见他对我的心意。如今我若还是一味藏掖躲闪、试探猜忌，不敢抛却羞耻、敞开心扉，勇敢且畅快地度过这一刻，只怕日后即便泪干心碎也追悔莫及！
想到这儿，唐心便竭力擦干先前流过的一切泪水，招手朝刘意笑说：“那你先过来。”
刘意听后也不敢造次，只是笑着沿床边蹭过去。待达到一恰当距离后，便立马止住。
谁知唐心却继续笑说：“怎么你这么怕我呢。只是，这刚才偷亲我的那股勇气哪儿去了？”说着已不由低下头。
刘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对此是何等机敏？忙趁势说：“既是这样，那我有一个关于距离的绝妙构思，不知你想不想听？”见唐心欣然相视，他便鼓足勇气，指着床头斜眼说：“我就靠在那生硬的床板处，你就倚在…倚在我柔软的肩头上。咱们就这么悄悄地说着话、慢慢地聊着天，也省得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这就是你关于距离的绝妙构思啊？”唐心嗔笑着，但身子却往旁挪了挪。
刘意喜得忙甩了拖鞋，转上床来，手只一支，便退到床头。他边用后背撞撞床板边笑着朝唐心招手，唐心竟真就钻进他怀里，倚在他肩上，同时仰头笑说：“你的肩头骨好硬啊，真硌人疼！”
刘意一边提醒着“注意后背”，一边就轻轻挽住她的后腰，顿觉暖香扑鼻、热流环心。他只感觉此刻自己抱的是带有人间体温的会使气的维纳斯，以至这生生抱着的每一秒都让他感到有好容易争取来的实在而又易碎的幸福。
他低头向唐心耳语道：“依咱们现在的这个交融度，也就该取一些亲密的昵称与之相衬。从下一秒开始，我就决定改叫你作‘小心’。小心，你怎么看？”
“恶心！”唐心一面偷笑着，一面却又说：“但我要叫你‘大意’！”
欲将心事付往事，点滴酸辛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