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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四 苍山秘事

    黄昏落日,墨色渐临。

    是在灵台之上,那位久久伫立的人影。便是沧桑之巅,现任掌门,清风真人。而他依然还不曾离去,更不知道,他还有呆上多久?

    也许是夜色来得太倡促!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么?

    所以看去,就在清风真人身后,那石路上,程逍遥在夜色的掩映下,竟是无声无息般,走了过来。

    小小灵台,有四五道石阶,坐落于绝壁之上,可算是精雕细凿,鬼斧神工。

    程逍遥悄步而来,前方清风真人,衣随夜风在清扬。而又仿佛未有擦觉,身后有人行来,他目光依然洞察于远方。

    好安静!

    暮色来的静悄悄,苍穹不见有星辰,无垠的深邃。此时,虽不觉得漆黑一片,但看去,仿佛那眼前背影,平添了几些沧桑与寂寥!

    忽地,老者身后有一身负长剑之年轻人,慢慢地向这里走了过来。但见那人,摸样俊俏,气度不凡,那年龄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

    那年轻人,走进这后,望了眼前方老者,眉头随之皱起,便屏气慑息,戛然止步,迁延观望。就在那石台的几道石梯下,看他此刻神情,怕是心里有满腹踌躇事,思量到今亦是还未理清。所以这思绪澎湃,起起伏伏,甚是揪心!

    只是片刻后!当真,是应该莫要忘了!

    前方那老者,可是被奉为仙人一般!有着通天修为,怎不知你人已至?便听见清风真人,低声问了句:“逍遥,是你回来了吗?”

    这年轻人顿时沉思中,清醒了过来,肃然起敬,随即行礼道:“弟子程逍遥,拜见师父!”

    太清真人,眼里望着前方飘渺处,只听他轻声道:“既然来了,就莫要傻站着了!快上来吧!”

    “是!”纵使心头搔首踟蹰千百回,最终还是一跨而上。

    太清真人,未曾转头一看,依然凝望远方,向程逍遥,问道:“何时回山的?”

    程逍遥看了看前方背影,以及几步之外的断崖,而后回道:“在黄昏之时,收到师父传来的密信,便连忙赶了回来!”

    “哦!”太清真人随后又问道:“这几日以来,可曾有所发现?”

    方才所逃避的问题,不就是这些么?故而,此语一出,逍遥心头止不住“咯噔”一跳。便是傻了,愣在了原处!

    只见清风真人,在许久未得回话之后,终于转身看了过来,对着逍遥微微笑了笑,关心道:“怎么?可是遇到难处了?”

    程逍遥沉默半响,最后弯腰低首,心里惭愧道:“弟子无能,有负重托,还请师父责罚!”

    他未曾想到一向严厉的恩师,却并无如常,只是伸了手,拍了拍自己肩膀,温和道:“无妨!无妨!日后多加用心,尽力便是了!”

    程逍遥愧疚道:“弟子以后,必竭尽全能!”

    苍穹虽无月,人间自有辉。崖壁拂清风,徐徐吹来时,很是凉爽。

    苍山夜景,墨色挥毫,画家点厾,如山水丹青。

    自他二人话语断后,两人也都不曾在说话,便就此沉默了下来。而后山环境本就幽,仿佛看去为此处有人影,如此便更添了安静。两人只是看着远处水墨长卷,也许是猜测!随时间流去,暮色线条又当怎样勾勒?还是正在细数,这画里风景的精妙点睛,共有多少处?又或者不是说,而是不知如何说,所以还不如不说。

    沉默虽苦口,但亦是良药一剂!

    忽地,站在一旁的程逍遥,皱起了眉头,看他神情思索,随后恍惚间,像是想起什么?沉淀片刻,微微理清后,慢慢道:“师父,此次下山无意间路过山间小镇,弟子在其中,竟无意中发现了另一件事!”

    清风真人也颇感意外,随口问道:“哦!什么事?说来给为师听一听!”

    程逍遥道:“原来本门失窃的至宝,苦苦寻找的“血精石”,一直都藏身在御灵宫里!”

    原来这“血精石”乃苍山之物,在某年被意外遗失后,在经过数年努力寻找,都未有结果,至今还音讯全无。想不到竟出现的如此意料。

    清风真人,作为一派至尊,自然看得破为重要,故而闻声便是一惊,激动不已,竟忍不住,呼出声来:“血、精、石!”

    清风真人,只觉匪夷所思,疑惑道:“可是当真!”

    程逍遥断然道:“请您放心,千真万确!”

    清风真人,在收货意外之喜后,想起了当年此物遗失之时,便是异常蹊跷。莫非是因程逍遥,那只言片语里,所提及的相关事物,有些曾是他早已当成了定律事,始终不曾怀疑过!

    清风真人,问道“御灵宫,真在‘御灵宫’里?”

    苍山之巅与太行御灵宫,两者交往甚少。虽说双方修行殊途,但历来无纷争,也与之素无芥蒂。在说两派相隔遥远,相互间各自据其一方,一直互不侵犯。

    想都不曾想过,会垂涎本门之物,更莫说窃人之宝了!

    清风真人,轻拂长袖,面色极为严肃,便再一次问道:“‘御灵宫’!此事关系重大,须得千真万确,千万不可胡说!你可真正弄清、查明了?”

    看着师父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程逍遥恍然间才明白,便连忙解释道:“这‘御灵宫’非太行上!只不过是太行山水所分离之人,在几年前另立了门户。府邸就设在‘黑水河’密林之中,而那里本就偏僻,所以很少有人知晓!”

    清风真人,心中的疑惑这才消了些,脸色也温和许多,感叹道:“原处如此!”

    “只不过还弟子想将交代之事完成之后,才回山汇报。那只就在前天,被一个无名盗贼,深夜到访,窃取而去。”深吸了口气,十分惋惜的说着。而后稍微沉默了下,又继续道:“若是弟子早些告知师父,我想也断然不会,再一次,落入他人之手!弟子自知有错,便私下觉得追查,只不过几日一来,毫无进展!”

    而清风真人到不以为然,还出乎意料笑了笑,道:“来日方长,只有了消息,总比音讯全无要好!这完璧归赵必是定然!”

    程逍遥,便请求道:“师父清容弟子,再一次下山查询,弟子必能将其寻回!还有此物,怎会落入御灵宫里?”

    清风真人道:“孩子辛苦你了!此事关系重大,须得从长计议!该当如何!容为师斟酌一番!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程逍遥心怀不甘,再。一次道:“师父。。。。。。。。请、请相信弟子!若不是我,也不会。。。。。。。。让弟子去吧!”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这并非你所能预料,就这样吧!为师自有办法!”清风真人,说完便再一次看向远方,不知名处。

    程逍遥很不情愿,轻轻“哦”一声,心里头那是颇为失望。但自知这老人家的脾气,所以不敢在力争,只好放弃!但以他的性格,明的不行,但私下亦可再行打算!

    而他师徒之间,又再一次安静,沉默了下来。

    只不过程逍遥心里愈发压抑的很,浑身不自在。

    时间渐渐流去,他只期盼,师父早些发话:若无事,便回去休息吧!而师父又迟迟不开口,他自己那不敢主动请辞。是因为回山所谓何事?他老人家还未说起,而他又不愿询问!

    程逍遥沉吟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不知您此次唤我回山,有事要吩咐么?”

    只听到前方,有人轻轻“哦”了一声,感概道:“你若不提起,为师差点忘了!”接着又道:“明天你就去一趟青州,置于何事!到明日清晨,为师自会与你告之!”

    逍遥未曾多想,随即应了声:“嗯,弟子经尊吩咐!”

    清风真人道:“好了,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为师还要在此呆上一阵!”

    心里若有盘石松懈,立即回道:“是,师父!弟子现行离去了!那师父您也早些休息吧!”

    程逍遥慢慢远去身影,消失在后山秘境之内。

    如此看去,似乎这浩大的后山,便只剩下了清风真人,他独自一人还留在此处。

    那远处群山,早已深陷入黑暗之中,看去万里皆是如同。而在模糊的视线里,也都只剩下了一抹轮廓,巍峨的高山残影!

    夜色本就无声无息,若不仔细留意,黑暗在恍惚,再一次深沉了几分。

    清风真人,苍山之巅的主宰,早已是不染凡尘俗世!但不论修为何等高深,终究是人,亦身在凡尘之中,那会不具,芸芸众生之性情。

    此刻!

    这位人间仙人,好似有些沧桑往事,经不住,渐渐在脑海里,浮现而出。

    “十里坡上,灯火阑珊处,画地为牢。”他静静的说着,一直都面向着远方,无尽的黑暗里!

    只因是感慨,无论有多沉重,只会是更加意味而深长。

    “血精石,你我离别,竟二十年了!”

    承载了太多,数不清道不明,但冥冥中都是注定了的吧!

    “月光之城。。。。。。。。哈哈。。。。。。哈哈。。。。。。。”似喜非喜,似怒非怒,兴许是在,包含太多!

    他低声笑了起来,在静谧的色中,让周围半寸空气,仿佛也感同身受,忍不住稍微波动,荡起似涟漪一般。

    “徒儿们,你们受苦了!是为师害了你们!也更加不会抛弃你们!”

    染指了往事与流年,太多、太多,谁是谁非?

    无力挽回,多少不幸,哪怕早已是冰冻了三尺,而时间有刻度,却清晰记录着。在此时,被突然打开时,就算覆盖有坚冰也会融化成水,最终转换成,涌动若潮水。随之,在慢慢浮起而出后,还激荡个不停。

    便是人事间“祸兮旦福”所因由关联,在每一次失之交臂,患得患失间,曾是倾入了心血。自然也都历历在目,看在了眼里,有些还留在了眼里,烙下了痕迹,关于有深与浅,就看你对此事有多在意。

    “苍山之巅,绝不容忍!此次,这一个轮回,为师,必将全力解救!”

    心怀感伤,像是望穿秋水的期盼,是这望不到尽头!绵绵长长,过了一个轮回,等下一个轮回。只是不晓,一个轮回所对照的时间表,到底应有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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