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前尘往事
“娘。”我站在门内，看着坐在躺椅之上的娘亲，竟感觉，她在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娘看见明显露出了惊讶之色。
“来问问娘，关于爹死之谜。”我没有转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你爹死之谜是什么意思？你在胡说什么？”娘从椅上跳了起来，眼睛竟变得狠厉。
“我开棺验尸了，那棺中尸体竟在一日腐烂，完全看不出是何人，我怀疑那躺在棺中的人不是爹。”这话曾在我脑中转过，曾让我受到震惊，可如今我竟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因为看娘过于慌乱的神情，我很确定了这个猜测。
“没想到，你爹他千算万算，竟还是算露了你这一招。”说着娘竟狂笑起来，眼中透着得意。
“不愧是我宫家的女儿，自然有着非凡的智慧。艳秋啊，艳秋，你千算万算，也终将败在我的女儿手中。”艳秋是谁？
“娘有话不妨直说。”娘看了看我，有着欣慰，却带着伤痛。
“你让他们下去。”娘看了看我身后的锦和潇儿，并没有直接命令，而是选择让我开口，似乎她已知道，我身边的人不是她能调动的。
“你们先出去。下去吧。”看着潇儿和锦眼中的担心，我知道他们怕娘伤害我，我轻轻点头，示意他们出去，虽然不喜欢娘，可我却相信她不会伤害我。
“艳秋不会是爹的闺名吧？我似乎从没问过爹的出身，我只知道他是府中的男宠，却没问过他的出身。”
“千心，你的确很聪明，竟能一下子看出这么多事。其实我也怀疑你爹没死，我甚至想找仵作验尸，可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同意，我本以为这件事就会成个谜时，你却又做了一件让我意外的事，你竟然开棺验尸了。到底是我低估了你对你爹的疼爱，还是低估了你的智慧呢？”
娘带着探究的看向我。的确，原本我不可能同意验尸，是不想伤害爹，可我却也做出了那个决定，带来今天的局面，到底是不是我过于冷血，过于冷静了呢？
“娘还没有告诉我，爹嫁给你之前到底是什么人？”
娘慌忽一笑，似乎在回忆曾经。“那是好久好的事了，久到我都不愿想起，可却一直在睡梦中吓醒。”
“其实我并不是苍渺国人，我是凤灵国人，我年轻时与当时还是太女的凤灵国女皇吴尘是最好的朋友，当时我们都年轻气胜，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也都对朋友充满了信任。当时还是太女的吴尘因为母皇的信任，已经有五座玉矿，可她却不信任其他人，而信任我，全权交给我替她打理，身在皇宫，对民间的很多事她都无法理解，自然会有所误差，我在其中得到了很多好处，先前就只是银钱，感受了钱带来的好处，我变得贪心。”
“就在这时，我认识了来凤灵国游玩的风尚，一看此人出身就定是豪门显贵，出手大方，游乐尽兴，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在吴尘没有时间出宫的时候，我就和风尚游玩。那个人正是苍渺国现今的国君，当时的太女，凌风。她在暗中派了许多人送礼给我的主君，也就是你大爹让他劝自己与她合作。”
“原来凌风当时是有意接近我，她出了天价要购买我手中的五座石矿，让我暗中派人那些玉石送与苍渺国，这是通国的罪民，我自然不想去做，可我的主君却一直在劝我，而凌风也给我下了保证，会保我在苍渺国一生富足，等她登基，立刻封我做皇亲国戚，而她就是声泪俱下的跟我说，她虽是苍渺国太女，可女皇并不宠信她，更宠信她的妹妹，她怕她再不做出点成绩，定然会被苍皇罢免，封妹妹做太女，出于对权利，对金钱，对朋友的种种想法，我背叛了凤灵国，背叛了我的朋友吴尘，在暗中偷运了五座玉矿的玉石到苍渺国，也带着我的主君去了苍渺国居住。”
“而在当时，吴尘却因为此事被凤灵国女皇责罚，罢免了她的太女之位，可当时女皇已身受恶疾，命在旦夕，没过多少日子就过世了，吴尘登上皇位。我当时是又为她高兴，又感到恐惧，她被罢免太女之位时，我真的很自责，我怎么可以为了金钱和权势背叛她，可她终于夺回皇位，登基后，我竟害怕的夜夜睡不着觉。不出我所料，吴尘对凌风出兵，逼她交出我。我真的害怕凌风为了两国和平交我出去。为了平息心中的恐惧，我天天流连花街，认识了你爹，艳秋！”
“可我没想到凌风非旦没交出我，还来劝我离开苍渺国，去圣灵国避难，说等此事平息后，自然接我回苍渺国，封候封王不在话下，只是现今不好明目张胆，与凤灵国做对，要我先避避风声，等苍渺国渐渐忘了此事再说。”
“我就带着主君和苍皇为我赎出的艳秋离开了苍渺国，心中一直相信凌风一定会接我回去，必竟当时，她没有背弃我，而选择保我性命。”
“娘那时可真是天真，你真以为苍皇是要保你吗？她是不能交你出去，你虽然运出凤灵国五座玉矿，可是凤灵国却未必有什么让天下信服的证据，如果交你出去，才等于承认了罪行，承认了自己的卑鄙行径。所以为了两国和平，为了自己的颜面，苍皇是宁可开战也不会把你交出。而她让你远走它国，不就等于把你放逐，非旦撇清了关系，还有可能嫁祸给圣灵国，真是一石三鸟之计，娘当时为何会相信苍皇的保证？”
“是啊！如今当时我有你今日的智慧，自然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我是因为那一纸婚约，可没想到，苍皇竟然没有将皇子嫁给你。”
“一国皇子本就是和来和亲平息三国分争，挂上些姻亲之名罢了，自古真有因为哪个皇子而天下太平了吗？娘怎么会相信这样的事，一个皇子就成了你的保障，这天下杀了皇子妻主的君王还在少数吗？恐怕数也数不过来了。”
“可是这五皇子凌青不同。他是苍皇与所爱男子生下的唯一的一个孩子。那孩子的父亲是苍皇做太女时的伴读，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苍皇曾许诺，一定会封他为后。而且那男子的家族更是苍国当时最大的家族，母亲更是当时权倾朝野的右相。”
我在心中冷冷一笑，恐怕这就是那男子的死因吧，自古有哪个君主会立那样的家族出身的男子为后的，为了制衡，也会宠爱与右相能抗衡的家族男子，那样出身的男子定然也是一身傲骨，自然不肯委屈求全，最终定是心死，定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可那男子却也是因为那显赫家族而死。他的母亲野心太大，甚至有夺位之嫌，甚至不顾礼法，残害百姓。为了制衡，苍皇渐渐疏远了他，宠幸起其它的嫔妃，虽然凌青的生父，当时贵为一国之后，可没有苍皇的疼爱，他还是渐渐憔悴。”
“直到苍皇与他的生母内斗，那右相问苍皇；是不是你娶我儿，也是为了让我放心，降低我对你的防范才接近他。苍皇当时也是年轻气盛，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爱。她大声应是。而当时凌青的生父已得知母亲已起兵造反，甚至围宫，他本想去劝劝母亲，想要站在苍皇身边的，可却听到了那样的回答。再看看自己的亲人，发配的发配，绞死的绞死，全府几百口人，竟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自己还如何坐在这宫中后位之上，又以怎样的心去面对，自己心中至爱，却在利用自己的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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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也是刚烈，竟回到宫中，上吊自缢。只留下当时只有两岁的凌青。苍皇心中是爱他的，可见自己心爱的男子竟以这种决绝的方式离开，心中很是悲痛，苍皇竟在一夜间苍老了许多，她哭着狂喊，慕容，我爱你，真的爱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看着母亲轻眯着眼，在回忆曾经，我却被这个姓氏震惊，慕容？凌青的生父竟然姓慕容。
“那右相到底是怎么败的？”听到我这样问，娘猛的睁开眼，有着惊讶的看着我。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千心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只能是巧合吧。
“其实右相之所以会败，全败在自己的女儿身上，是右相的亲生女儿联合苍皇为自己的母亲下了套，那女子只要求苍皇日后要好好疼爱自己的弟弟。可是那男子就这样去了。苍皇就把对苍后的所有思念和愧疚，全都补偿给了五皇子凌青。所以苍皇当时愿意让五子与我的女儿订亲时，我才相信了她。”果然是她，真没想到，绕了一大圈，原来母亲也包涵其中呢。
“那这又和爹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也是我到了圣灵国后才发现的，你爹竟然是苍皇派到我身边的暗底，他竟然在暗中向苍皇提供我的消息。我就明白，为何当日我会那么巧，醉卧在你爹的青楼前，会正巧被你爹经过的男侍带了进去，甚至我那时有一阵特别迷恋他，我想当时也是被你爹下了药。我之所以后来还会留下他，也是间接的在向苍皇表忠诚，我确实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不怕被你爹告诉她。必竟我不能在得罪了凤灵皇后，再得罪苍皇。可我却也感到心寒，感觉像被条毒蛇紧紧盯着，也越发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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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出去。下去吧。”看着潇儿和锦眼中的担心，我知道他们怕娘伤害我，我轻轻点头，示意他们出去，虽然不喜欢娘，可我却相信她不会伤害我。
“艳秋不会是爹的闺名吧？我似乎从没问过爹的出身，我只知道他是府中的男宠，却没问过他的出身。”
“千心，你的确很聪明，竟能一下子看出这么多事。其实我也怀疑你爹没死，我甚至想找仵作验尸，可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同意，我本以为这件事就会成个谜时，你却又做了一件让我意外的事，你竟然开棺验尸了。到底是我低估了你对你爹的疼爱，还是低估了你的智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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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慌忽一笑，似乎在回忆曾经。“那是好久好的事了，久到我都不愿想起，可却一直在睡梦中吓醒。”
“其实我并不是苍渺国人，我是凤灵国人，我年轻时与当时还是太女的凤灵国女皇吴尘是最好的朋友，当时我们都年轻气胜，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也都对朋友充满了信任。当时还是太女的吴尘因为母皇的信任，已经有五座玉矿，可她却不信任其他人，而信任我，全权交给我替她打理，身在皇宫，对民间的很多事她都无法理解，自然会有所误差，我在其中得到了很多好处，先前就只是银钱，感受了钱带来的好处，我变得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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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男子却也是因为那显赫家族而死。他的母亲野心太大，甚至有夺位之嫌，甚至不顾礼法，残害百姓。为了制衡，苍皇渐渐疏远了他，宠幸起其它的嫔妃，虽然凌青的生父，当时贵为一国之后，可没有苍皇的疼爱，他还是渐渐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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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右相到底是怎么败的？”听到我这样问，娘猛的睁开眼，有着惊讶的看着我。后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千心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只能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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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又和爹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也是我到了圣灵国后才发现的，你爹竟然是苍皇派到我身边的暗底，他竟然在暗中向苍皇提供我的消息。我就明白，为何当日我会那么巧，醉卧在你爹的青楼前，会正巧被你爹经过的男侍带了进去，甚至我那时有一阵特别迷恋他，我想当时也是被你爹下了药。我之所以后来还会留下他，也是间接的在向苍皇表忠诚，我确实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不怕被你爹告诉她。必竟我不能在得罪了凤灵皇后，再得罪苍皇。可我却也感到心寒，感觉像被条毒蛇紧紧盯着，也越发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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