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五一出游
周媚为公司的改革还有一项，那就是五一节放假期间，全体员工在公司的统一按排下去旅游。这也是公司有史以来，第一次外出活动，员工们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都是非常兴奋。
马上就到了五一节了，周媚在考虑去哪里玩儿，才能让员工们玩儿得好，还能少花钱，主要是当天还得能回来，不然这么多员工在外出吃住，很是个麻烦事儿。可考虑周边这些好玩儿的风景点儿，都在几百里以上，当天都不能返回来，而且这些地方周媚之前也都去玩儿过，知道那里住宿是件很头疼的事儿。这时，周媚忽然想到了李川豫，她想听听李川豫的看法。
“黑山不错。”李川豫当即就说了。也是，除了黑山之外，李川豫也没有再去过别的什么旅游地方。
本县的黑山，周媚之前也听说过，只是从没有去过。可能这黑山也不是什么风景点儿，或是没有一个风景点儿所具备的石阶迂回，亭台楼阁等等。并且周媚也不知道那黑山上，还有什么水库的事儿。可周媚转念一想，如果真的好玩儿，那还是很不错的首选。因为黑山在本县辖区，再说黑山上的石头是黑色的，还有就是很少人去过，周媚感觉有点儿意思。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当天就可以回来，不必考虑员工的住宿问题。周媚打算用本公司的金杯车，分四批载员工去黑山。第一批由李川豫给司机和周媚带路，后面接着一天一次。
五一这天，周媚在李川豫的带领下，与司机和先头一队十人可就出发了。
去黑山必经毛子家门口，所以汽车直奔毛子家的方向开去。李川豫心情很是复杂，因为眼下所走的这条路，记录了他和毛子，在宰鸡店的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两个人急匆匆回毛子家过年的情景。
那个大年三十的下午，天已经快黑了下来，他着急地脱下那肮脏的校服，临时买了件不太合体的黑兰衣服换上。……那满是鸡血和污水的球鞋，那满是裂口的肿胀手背，那没有肉的大骨头，直到到了毛子家吃的那十几个饺子后，又喝了一碗面汤来充饥的情景，一一在李川豫眼前重现。他心情极其难受，一句话也不想说，不想抬头看窗外那明媚的景致。
汽车到了入山沟的岔路口，司机不知道该从哪条路往前走，忙让周媚问李川豫。
周媚一看李川豫心情很低落的样子，忙走到李川豫身边，“你咋了？”
“啊？没事儿没事儿。”李川豫猛然一惊，急忙看着外面，同时也明白了，汽车在前边路口停下来的原因，忙给司机指了道，并朝周媚微笑了一下。
司机很快又往前行走。
又走了十几分钟后，在一个土坡跟前，又是一个路口。这个路口是李川豫和毛子，从夜总会离开后，来山沟里的煤矿干活，他在这里等着，毛子回家给他奶奶送钱时，他带着两床被子守候的地方。李川豫又是一阵心里难受，不过他这回只是在心里难受，表面上仍能给司机指道。
汽车到了毛子家村口路边时，李川豫立马就看见了毛子家的房子，就在村口第一家，他立马叫住司机停下来。
司机停下车后，大家都在看着李川豫下车要干啥子。
只见李川豫开了车门，跳下去就往毛子家跑去，其它人都还坐在车上。
周媚感到很奇怪，于是她也赶紧下车，追向李川豫跑了过去。
李川豫跑到毛子家门口后，发现门是锁着的，而且根据门口地面上长着的青草来看，好像是很久都没有住人了，房子也旧得要倒塌一样。李川豫心情一下子很难受，他想着是不是毛子的奶奶已经死了？
周媚看着李川豫的表情，心想，这难道就是李川豫的家？这么破烂的家？好像这家里也没有人了，难怪李川豫平时不想回来过年。可又一想，不对呀，李川豫的身份证上，是李岗乡李寨村的，这分明是王庄镇呀？周媚不知道李川豫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她站在毛子家外面不远处，看着李川豫的一举一动，她想从中发现一点儿珠丝蚂迹。
这时，李川豫极快地跑到毛子家前面的一家邻居门前，并向那家邻居打听毛子奶奶的情况。
周媚听不到李川豫跟那个邻居说的什么，她也不好意思步步跟着李川豫去打听，毕竟路边车上，还有不少公司的员工，都在看着她和李川豫这边。
李川豫从毛子邻居家回过头来时，发现周媚已在不远处站着。他也没有说话，快步就从周媚身边跑过去，一头又钻进金杯车里面。
周媚莫明其妙的跟着过来上了车，又在司机旁边的那个座位上坐好，车又继续往前走了。
李川豫从毛子邻居口中得知，“毛子被警察抓到后，警察来毛子家里调查情况。毛子的奶奶一直哭了几天几夜。十天后，毛子的姑姑知道了，就来把毛子奶奶接到大山沟里住。这已经好几年了，还不知道老人家死了没有。”
李川豫心情沉闷地坐在车后面，心不在焉地给司机指着道行走。
周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李川豫来旅游的，为啥还认识这山里的一户人家？而且还这么上心儿的样子？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同时周媚立马推测出来，可能就是李川豫与这家人有来往，才知道这里有黑山风景的事情。
从毛子家往黑山去的一路上，李川豫不仅有着对毛子的思念，同时他还在想念着那个美丽的女孩儿，西站。李川豫想象着他与毛子和西站，一块儿从这里去黑山时，西站穿的是粉红色户外运动装，外面套了个兰色的薄羽绒马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那鞋很干净，衣服也干净，最干净的，应该是西站那不长不短的齐肩碎发，蓬松飘逸，在微风中忽飘忽飘。走上一会儿后，西站把马夹的拉链拉开，可能是有点儿热吧。而这一切都让那个时代的李川豫，看得是那么的顺眼和舒服，那样的至今都无法忘怀。李川豫忘不了那个美妙的感觉，也没忘记那个冬天的山坡和沟底，荒凉一片，全是枯枝败草，了无生机。再看今天的这个山沟，满目葱茏，繁花盛开，阳光也是那么的光灿，空气也是那么的清甜，可怎么也没有当年，走在西站身旁的那种感觉。西站身上微微散发开来的氤氲气息，那是一个女孩儿黄金年华的灵气，不经意间就飘进了李川豫的心境里，与他同样也是黄金年华的纯真灵气，那么优美的萦绕到了一块儿，慢慢升腾着。
汽车走到一处沟底，前面已经没有路面，汽车无法继续行走。
周媚在让李川豫前面带路的同时，还在考虑着，汽车停到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不会安全？
见周媚很是顾虑，司机也是个很有头脑的人，知道这会儿事情该咋办，当即就说，“我年纪大了，对上山不感兴趣，你们去吧，我在车上睡会儿觉最好不过了。”
周媚没有多想，认为司机可能真是开了一路的车太累，就同意让司机留在车上睡觉，便与大家伙一块儿，很快消失在深沟里。
由于没有毛子带路，还由于李川豫对山路也不太熟悉，再由于李川豫也好几年没来过这里，所以李川豫已经完全忘记，当初毛子领着他和西站走的那个羊肠小道。只有走着说着了，估计着一个大致方向，往黑山进发。
一群员工有的以前参加过旅游，有的没有参加过。但现在参加过的和没参加过的员工，都对李川豫很有意见。大家一致认为，李川豫带领的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好玩儿的地方，连路都没有，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身子两边的山剌槐，还时不时地划伤着衣服和皮肉。大家越走越窝火，有个别员工甚至都想退回车上，睡觉算了。
可周媚感觉蛮剌激的，她认为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最意外的一次旅游，像野外探险一样。只是眼下这里还是惊奇有余，惊险不足。
山沟底很快走完，接着就是要开始爬一个小山了。
有几个女工，实在受不了这崎岖的山路和了无情趣的跋涉，在抱怨着被挂破的衣服和扭伤的脚脖后，愤然告别队伍，返回车上等候了。剩下这四五个员工，还在勉强坚持着想看看，李川豫所说的黑山顶上的美景，到底是个啥样子？
留下来的五个人中，只有周媚是个女孩儿，其余全是男孩儿。
周媚也不知是处于考虑自己是发起人，而不愿擅自离队的原因，还是为了想证实一下，李川豫的话是否属实，她咬着牙坚持着爬这个小山。
小山也并不是真的就很小，而是相对于那个较大的黑山而言。
可翻这架小山时，周媚死活就是跟不上，好像她脚下有几拾斤重的东西在坠着一样。这不由得又使已在前头带路的李川豫，立马又想到了当年爬这个山的西站，西站那天也是死活都跟不上。一时间李川豫还突发奇想，为啥女孩子都是那么的没力气呢？
爬上这个山坡后，周媚和当年的西站一样，也是气喘吁吁了，大家只好坐下来休息一下。很快队伍就又出发了，要征服眼前的这座黑山。
黑山上的石头全是黑色的，当然也不全是像黑墨水一样的黑，充其量也就是重一点的黑兰色而已。远远看去，确实是黑灰色的一片。黑山上没有泥土，所以不能生长植被，更没有小树和小草什么的。黑山上的石头有大有小，更多是碎石渣，走在上面，有点儿像走在冰渣里。由于山势有一定的陡度，所以这几个人都走得很近。
李川豫仍在前面带路，他像当年毛子一样，爬几步回过头来，招呼一下大家，行进的速度异常缓慢。不同的是，毛子当年还能找到一条，勉强可以爬行的模糊小路。可现在，李川豫简直就是在开路，所以爬行的艰难可想而知了。有两个人还划伤了胳膊和腿肉，他们已经到了生气发怒的底线，甚至有着，如果上到黑山顶上没有看到水库，就打算暴凑他李川豫一顿的心都有了。
周媚更是累得想哭，满头大汗，衣服早已汗湿。她不明白这个李川豫，到底是个什么人，为啥净弄些处处让她意外的事儿，而这些意外的事情最后，还都会有一个不能讨厌的结果。周媚像赌气一样的，拼死往上爬着，她此时在心里下定决心，回去后，可一定立马着手调查李川豫，非把这个异类人，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快到黑山顶时，坡度更陡些，周媚两手扒着身边瘦骨嶙峋的大石头，紧张地从每个相邻的大石头中间穿行，对于实在不能穿行的地方，周媚就弓着身子，爬到大石头上面，再小心一点一点地挪移过去。她铁定了心，死活也要爬上这黑山顶去。
两个多小时的努力，终于翻到黑山顶上。
五个人的欢叫声，说明了爬上黑山的值得。眼前是一片库水，水面大约有三里多地。库水的四周全是黑山石环绕，偶尔还可以看见几只白鸟，从墨绿的水面上急速划过，或是绕着水面结队飞翔。站在这黑山顶上，头顶上的蓝天也更加明兰，白云也更加的白晰和柔软，风景很是优美。一时间大家都觉得好像是身处世外，有一种空谧的超脱感，也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恒远的上古时代。
黑山顶上的风，这会儿比冬天要大得多，凉凉的很让人有清爽的惬意。李川豫一路上的烦闷心事儿，也一下子被这纯美的风，吹得无影无踪了。他幸福地环顾着四周，陶醉在这无上的人间仙境。一瞬间，李川豫猛然发现，周媚那被风吹乱的头发，也是那样的随性和妩媚，那侧着身子在微风中的剪影，一下子就让李川豫脑子一片空白，他轻轻地叫了一声，“西站。”
周媚当即就听到，而且瞬间就扭过头来，有点儿惊奇地看着眼睛发光的李川豫，“你叫我什么？”
李川豫在周媚扭过头来的又一瞬间，同样又看到了，那被风吹散头发的那一刻。可正在他的兴奋高涨的时候，听到了周媚的问话。李川豫马上一惊，忙定睛一下，没加思索地叫了一声，“周媚。”
李川豫叫周媚的这一声，几个人都听到了。周媚也听到了。
大家听到后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因为不管咋说，周媚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在公司同事面前，一般是没有人直呼其名的，私下里怎么叫那是私下的事儿。这眼下可是当着公司三位员工的面，李川豫这么叫着周媚的名字，大家还是有点儿不大自然。虽然员工们私下里也都知道，周媚和李川豫是有着什么交往，可他们并没有公开就是恋人关系，或是朋友关系，何况这还是公众场合呀。
周媚听到后也是吃惊。她和李川豫认识这么长时间一来，李川豫首次叫出她的名字。虽然周媚无数次地在公司以内和公司以外，喊叫着李川豫的名字。可面对李川豫的这突然间叫出她的名字，很是意外，极其意外。
不知是哪个员工，首先往水库里扔起石子，这一引头，大家伙一下子可就忙乎开了，霹雳哗啦一阵子，李川豫也不跟周媚对眼儿了，一扭身也参加了这紧张的战斗。
周媚没有往水库里扔石子。她慢慢坐下来，坐在这黑山顶上，回想着刚才李川豫突然间叫出来的那个名字。虽然周媚并没有听清楚，李川豫刚才叫的是哪两个字，但周媚做为一个知性女孩儿，他从李川豫那一瞬间放光的目光里，已经能感觉到，那一定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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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年三十的下午，天已经快黑了下来，他着急地脱下那肮脏的校服，临时买了件不太合体的黑兰衣服换上。……那满是鸡血和污水的球鞋，那满是裂口的肿胀手背，那没有肉的大骨头，直到到了毛子家吃的那十几个饺子后，又喝了一碗面汤来充饥的情景，一一在李川豫眼前重现。他心情极其难受，一句话也不想说，不想抬头看窗外那明媚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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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媚看着李川豫的表情，心想，这难道就是李川豫的家？这么破烂的家？好像这家里也没有人了，难怪李川豫平时不想回来过年。可又一想，不对呀，李川豫的身份证上，是李岗乡李寨村的，这分明是王庄镇呀？周媚不知道李川豫这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她站在毛子家外面不远处，看着李川豫的一举一动，她想从中发现一点儿珠丝蚂迹。
这时，李川豫极快地跑到毛子家前面的一家邻居门前，并向那家邻居打听毛子奶奶的情况。
周媚听不到李川豫跟那个邻居说的什么，她也不好意思步步跟着李川豫去打听，毕竟路边车上，还有不少公司的员工，都在看着她和李川豫这边。
李川豫从毛子邻居家回过头来时，发现周媚已在不远处站着。他也没有说话，快步就从周媚身边跑过去，一头又钻进金杯车里面。
周媚莫明其妙的跟着过来上了车，又在司机旁边的那个座位上坐好，车又继续往前走了。
李川豫从毛子邻居口中得知，“毛子被警察抓到后，警察来毛子家里调查情况。毛子的奶奶一直哭了几天几夜。十天后，毛子的姑姑知道了，就来把毛子奶奶接到大山沟里住。这已经好几年了，还不知道老人家死了没有。”
李川豫心情沉闷地坐在车后面，心不在焉地给司机指着道行走。
周媚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李川豫来旅游的，为啥还认识这山里的一户人家？而且还这么上心儿的样子？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同时周媚立马推测出来，可能就是李川豫与这家人有来往，才知道这里有黑山风景的事情。
从毛子家往黑山去的一路上，李川豫不仅有着对毛子的思念，同时他还在想念着那个美丽的女孩儿，西站。李川豫想象着他与毛子和西站，一块儿从这里去黑山时，西站穿的是粉红色户外运动装，外面套了个兰色的薄羽绒马夹，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旅游鞋。那鞋很干净，衣服也干净，最干净的，应该是西站那不长不短的齐肩碎发，蓬松飘逸，在微风中忽飘忽飘。走上一会儿后，西站把马夹的拉链拉开，可能是有点儿热吧。而这一切都让那个时代的李川豫，看得是那么的顺眼和舒服，那样的至今都无法忘怀。李川豫忘不了那个美妙的感觉，也没忘记那个冬天的山坡和沟底，荒凉一片，全是枯枝败草，了无生机。再看今天的这个山沟，满目葱茏，繁花盛开，阳光也是那么的光灿，空气也是那么的清甜，可怎么也没有当年，走在西站身旁的那种感觉。西站身上微微散发开来的氤氲气息，那是一个女孩儿黄金年华的灵气，不经意间就飘进了李川豫的心境里，与他同样也是黄金年华的纯真灵气，那么优美的萦绕到了一块儿，慢慢升腾着。
汽车走到一处沟底，前面已经没有路面，汽车无法继续行走。
周媚在让李川豫前面带路的同时，还在考虑着，汽车停到这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会不会安全？
见周媚很是顾虑，司机也是个很有头脑的人，知道这会儿事情该咋办，当即就说，“我年纪大了，对上山不感兴趣，你们去吧，我在车上睡会儿觉最好不过了。”
周媚没有多想，认为司机可能真是开了一路的车太累，就同意让司机留在车上睡觉，便与大家伙一块儿，很快消失在深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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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员工有的以前参加过旅游，有的没有参加过。但现在参加过的和没参加过的员工，都对李川豫很有意见。大家一致认为，李川豫带领的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好玩儿的地方，连路都没有，一不小心就会摔倒。身子两边的山剌槐，还时不时地划伤着衣服和皮肉。大家越走越窝火，有个别员工甚至都想退回车上，睡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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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女工，实在受不了这崎岖的山路和了无情趣的跋涉，在抱怨着被挂破的衣服和扭伤的脚脖后，愤然告别队伍，返回车上等候了。剩下这四五个员工，还在勉强坚持着想看看，李川豫所说的黑山顶上的美景，到底是个啥样子？
留下来的五个人中，只有周媚是个女孩儿，其余全是男孩儿。
周媚也不知是处于考虑自己是发起人，而不愿擅自离队的原因，还是为了想证实一下，李川豫的话是否属实，她咬着牙坚持着爬这个小山。
小山也并不是真的就很小，而是相对于那个较大的黑山而言。
可翻这架小山时，周媚死活就是跟不上，好像她脚下有几拾斤重的东西在坠着一样。这不由得又使已在前头带路的李川豫，立马又想到了当年爬这个山的西站，西站那天也是死活都跟不上。一时间李川豫还突发奇想，为啥女孩子都是那么的没力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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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上的石头全是黑色的，当然也不全是像黑墨水一样的黑，充其量也就是重一点的黑兰色而已。远远看去，确实是黑灰色的一片。黑山上没有泥土，所以不能生长植被，更没有小树和小草什么的。黑山上的石头有大有小，更多是碎石渣，走在上面，有点儿像走在冰渣里。由于山势有一定的陡度，所以这几个人都走得很近。
李川豫仍在前面带路，他像当年毛子一样，爬几步回过头来，招呼一下大家，行进的速度异常缓慢。不同的是，毛子当年还能找到一条，勉强可以爬行的模糊小路。可现在，李川豫简直就是在开路，所以爬行的艰难可想而知了。有两个人还划伤了胳膊和腿肉，他们已经到了生气发怒的底线，甚至有着，如果上到黑山顶上没有看到水库，就打算暴凑他李川豫一顿的心都有了。
周媚更是累得想哭，满头大汗，衣服早已汗湿。她不明白这个李川豫，到底是个什么人，为啥净弄些处处让她意外的事儿，而这些意外的事情最后，还都会有一个不能讨厌的结果。周媚像赌气一样的，拼死往上爬着，她此时在心里下定决心，回去后，可一定立马着手调查李川豫，非把这个异类人，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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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顶上的风，这会儿比冬天要大得多，凉凉的很让人有清爽的惬意。李川豫一路上的烦闷心事儿，也一下子被这纯美的风，吹得无影无踪了。他幸福地环顾着四周，陶醉在这无上的人间仙境。一瞬间，李川豫猛然发现，周媚那被风吹乱的头发，也是那样的随性和妩媚，那侧着身子在微风中的剪影，一下子就让李川豫脑子一片空白，他轻轻地叫了一声，“西站。”
周媚当即就听到，而且瞬间就扭过头来，有点儿惊奇地看着眼睛发光的李川豫，“你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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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豫叫周媚的这一声，几个人都听到了。周媚也听到了。
大家听到后除了吃惊，还是吃惊。因为不管咋说，周媚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在公司同事面前，一般是没有人直呼其名的，私下里怎么叫那是私下的事儿。这眼下可是当着公司三位员工的面，李川豫这么叫着周媚的名字，大家还是有点儿不大自然。虽然员工们私下里也都知道，周媚和李川豫是有着什么交往，可他们并没有公开就是恋人关系，或是朋友关系，何况这还是公众场合呀。
周媚听到后也是吃惊。她和李川豫认识这么长时间一来，李川豫首次叫出她的名字。虽然周媚无数次地在公司以内和公司以外，喊叫着李川豫的名字。可面对李川豫的这突然间叫出她的名字，很是意外，极其意外。
不知是哪个员工，首先往水库里扔起石子，这一引头，大家伙一下子可就忙乎开了，霹雳哗啦一阵子，李川豫也不跟周媚对眼儿了，一扭身也参加了这紧张的战斗。
周媚没有往水库里扔石子。她慢慢坐下来，坐在这黑山顶上，回想着刚才李川豫突然间叫出来的那个名字。虽然周媚并没有听清楚，李川豫刚才叫的是哪两个字，但周媚做为一个知性女孩儿，他从李川豫那一瞬间放光的目光里，已经能感觉到，那一定是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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