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重生之西门吹雪

正文 5凤凰客栈 第五章

    “诶?这不是慕容家四公子?”

    西门吹雪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对于那人称呼没有否认的阿沁,亦或是该叫做慕容家四公子了。那个以狠毒残忍出名的慕容四公子,暗地里掌控着整个慕容家的真正执掌者。抑或是那个被称为皇朝第二美人的慕容家四公子——全名,慕容玖青。

    怪不得这般蛊惑人心。西门吹雪总算了解,“慕容四公子,幸会。”

    口吻陌生,行为举止也都是陌生。之前一切的岁月似乎就那么被抹消了,毫无余地回旋。对于西门吹雪的冷静冷漠,阿沁,该是叫做慕容玖青的慕容四公子笑得有些狰狞,却不碍他那份诡异的美,轻笑道:“庄主此话生疏了。好歹在下都悉心照顾庄主不少时日。”

    不少时日,若是一年两年也能算一日的话,那么他们相处的日子不过短短几日罢了。

    “方家少爷倒是闲情逸致。”慕容玖青从袖子里取出一把折扇,玉质的锦面扇,刻画着冬梅深雪人烟稀少的深山图画的锦面玉扇。慕容玖青随意的扑扇着,眼里的笑似结冰的看着站在西门吹雪斜后面的秀美少年,一字一顿的吐出好听的嗓音:“方家少爷再不回去,方老爷该担心得食不知滋味了。”

    是好言相劝,亦是变相的威胁。

    吓得面色发白的方家少爷,曾经当作调戏西门吹雪不成反被别人调戏的方家少爷,方子寻僵硬的点点头,恐惧的看眼那纹风不动的白色身影,转身跑得完全忘记了从小被教养的礼仪风范。狼狈得和偷吃不成反被追捕的小偷,饿了很久而饥不择食的那种小偷。

    看着方子寻完全消失的踪影,慕容四公子被弄得愉悦的笑了,睨了眼由始到终都是冷漠以对的西门吹雪,轻笑说道:“庄主,逃跑的小老鼠总是特别能引起猫的肆虐心啊……”合拢的扇子轻抵粉红的唇瓣,半垂的眼底流转着风华绝代的蛊媚。

    西门吹雪看了看,蔑笑无痕,“恶心。”

    不怒反笑,慕容玖青赞同的颔首,抬起的眼眸凝结着幽绿的诡异光芒,“我也这么觉得呢……原来庄主和我是一丘之貉啊。”

    西门吹雪头一次发觉自己眼光有问题,转身离开却见慕容玖青以极快速度的闪身堵去了他的去路,耐着心道:“慕容四公子,有何贵干。”大约是废话,因为只有废话有逗乐的效果,因为这话让慕容四公子笑得有些欢。西门吹雪眉头微皱,也不急着离开的和他就这么古怪的对立着,看落下的枯叶打着旋儿,跳着凄美的最后临别之舞。

    “庄主,我可没恶意,”褪去了属于“阿沁”表皮的人是那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掌握时事的慕容四公子,所以他的声音是高傲的带着不自觉的媚意,“只是希望你可以退出这次的调查。这样,我会把庄主保护得很好很好。”似想到了什么,慕容玖青笑得让西门吹雪觉得恶心,甜腻的嗓音听得让人分不出男女之差,“庄主。我可以让你远离血腥,做天下最安逸的男子如何?”

    把他当成了什么?小白脸?西门吹雪承认他却是很白,那种比病态苍白还要更甚的白。可以怎么也不会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小白脸。男娼?小倌不成?

    双手合拢在衣袖内交扣,西门吹雪眉也不抬,“敢问,慕容四公子将本庄主当成了什么?”

    “自然是欲想共度一生的男人,抑或我想——”在笑,是势在必得的冷笑,“做你西门吹雪的男人。把你压在身下一定很棒吧?”

    西门吹雪从来不知晓他的忍耐性可以这般的好,好到在慕容玖青不掩饰侮辱的言语下都能镇定自若,好到丝毫不起波澜的看戏似的看慕容玖青表演,等到他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弄错了吧。”他像小倌么?西门吹雪能肯定是不像的,比较像的是笑得妩媚的慕容玖青才是。黑与白总爱被人颠倒,对与错是拿来玩弄的。

    “没弄错,”慕容玖青“嘿”的笑着打开了折扇,又把折扇合上,以尾端轻挑的触碰着西门吹雪的下颌,暧昧的吐息,“若非没兴趣。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着的去做那小小的总管。”

    慕容玖青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也不是天香国色的美男子,只是他有天生的诱人妩媚,正因为那张普通且清秀的脸让他更加特别。所以,慕容玖青的美在于媚,那种不作修饰的天然媚。

    只是西门吹雪不感兴趣,亦没有兴趣,面无表情地看着,如同看以往的死者亡灵。

    “妹妹背着泥娃娃,

    走到花园来看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笑哈哈……

    娃娃背着活娃娃,

    走到郊外来看花。

    娃娃笑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不见了……”

    谁在唱?而且唱得很难听,难听也就算了偏偏还有唱得让人有种诡异的毛骨悚然感觉。唱得嗓音很大,大得震落了一树枯叶,连活生生的麻雀儿也不曾放过。

    树上的小鸟确实不见,因为死了掉在树下算是不见了吧。

    “妹妹背着泥娃娃……”又在唱,唱得心神不宁,唱得让慕容玖青杀意突升,闪身已是远离了西门吹雪二十几步远的位置,目带凶色的的看着喝着酒摇摇晃晃走来的男人。

    男人打了个嗝,醉眼迷蒙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嘿嘿的傻笑着打算再来奋起大唱的时候他手里的酒坛崩裂了,大半的好酒全都散落在了他身上抑或奉献给了亲爱的大地。酒没了,不喝酒自然不醉的男人睁开了双眼,清亮得让人恨不得挖了那双眼睛。

    不甚雅观的啐了声,唱声比鸭子还难听的男人怒瞪了双眼,埋怨的道:“你这人做什么?我的酒啊酒!”

    “太过难听了。”神色微暗,慕容玖青反手收起了折扇,双手绕在身前是藐视的说:“堂堂侠探陆小凤唱歌竟是这般不入耳,还不如早早缝合了一张嘴,免得涂害生灵。”言语间,男人在笑,轻蔑的笑得邪孽,又偏偏带着利刺的不敢靠近。越是危险,便是越是激发人的触碰心。这个道理慕容玖青深谙,他也操控得很灵活。

    只可惜他现在面对的是陆小凤,脑子不正常,运气更加不正常的陆小凤,“口舌倒不错,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慕容家四公子,”脑袋一歪,陆小凤笑嘻嘻的看向西门吹雪,不知是调笑还是赞誉的口音说:“西门好福气啊!竟可以让堂堂慕容四公子来服侍您多年!”说罢,拱拱手瞥眼面色不变,不过笑得越深的慕容玖青,又说:“好福气哟!还能入得眼光甚高的慕容四公子的眼。”

    有些人极怒反不怒,慕容玖青是这一类人,笑了笑“啪”的又打开了折扇,速度快得让陆小凤都差点跟不上,“好说。以庄主能耐这都是理所应当的。”

    “以庄主能力更应理所应当的做你男人吧?”该怎么说,陆小凤他听到的不多,只不过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而已。所以陆小凤笑得有点欠扁,他的笑彻底的让脾气本就不怎么好的慕容玖青暴怒了。

    看眼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西门吹雪迈开步伐走出了两人的战场。这场低级的打架与他无关,或许起源与他有关,不过现在已经毫无关联了啊。

    细碎的青石小路已经看不见那些圆滑的石头,层层叠叠的枯枝腐叶堆了一层又一层,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恶心。这样的质感实在是让人无法喜欢上。西门吹雪走在黄昏色的低矮山坡,看着小径边逆光而站的清瘦身影,昏暗模糊了对方的容颜却独独让那双无神而干净异常的眸子清晰可见。

    风吹起细碎落叶,卷着风痕飘得老远、老远的重重落下。

    也不管这人是否看得见,西门吹雪朝他微微颔首,顺着光步步离开。

    日子似乎沉淀,如同冰冷古井里腐蚀了的厚厚黑色枯叶,等待着有人坠下搅浑一池清明。

    在司空摘星说入皇宫质问皇帝的第七天,他平安无损的归来,还要笑得一脸的腥味。那样的笑脸看得陆小凤直想一拳抽过去,呲牙语气不善的说道:“说!你知道了什么?居然这么久才回来?”暧昧的挑了挑眉,陆小凤一把将司空摘星的肩头搂住,不顾他挣扎的死死扣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呜呜呜!”司空摘星也龇牙咧嘴,只不过是被痛的,待到身上的力道松了些才笑嘻嘻的说,“有啊!皇帝说这血珊瑚也是别人送的……是个大臣,在两年前突然病发而亡了。”

    “两年前?”花满楼怔了下,“这血珊瑚不是这段时间才落到皇上手里么?”因为家中有在朝为官的,花满楼自然知晓一些关于皇宫内的事情。对于司空摘星这个说法,他很难不感到惊讶。微皱了皱眉,花满楼准确无误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沉吟着开口:“血珊瑚一直被皇上藏着,这才露出手来……?”

    司空摘星一把挣脱陆小凤的手,笑得有点没心没肺的点点头,“嗯嗯!不愧是花兄!”

    西门吹雪缓慢转着手里装着冰冷茶水的杯子,脑子里却转着案情。这个大臣的死会否和九转楼失窃的屏风甚至灭亡有关?抑或,这个大臣便是主使者之一?脑子里的线是混乱的纠缠在一起,比斩不断理还乱还要乱。“突死的大臣是谁。”西门吹雪听见自己的声音,太过沉寂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真实。

    “刑部尚书,安鲁安大人。”说话的是花满楼,他觉得皇帝应该没和司空摘星说是谁。可这近两年死亡的朝中大臣不多,猝死、病死的也不多,恰恰就唯独刑部安鲁安大人是鲜有的病发而亡。不用太多猜测,花满楼就能够准确的说出应该对应的大臣名字。

    既然知道可能是当年肇事者之一,即使死了也能够顺藤摸瓜的摸下去,总比一无所获的干坐在客栈里发霉的好。陆小凤有干劲,笑着动作有些粗鲁的捋起衣袖,“那我就去查查这安大人的事情好了!花满楼,要一起否?”

    要一起么?花满楼微微笑,却是伸出手覆在了陆小凤伸出的手掌上。陆小凤习武,可是不爱用剑,用的是两根手指,所以他的手和其他习武之人的手不同,没有那么多薄茧,相反的是一种属于男子的光滑。有着炙热的温度,足以暖和花满楼温凉的手指。

    两个人一起离开,司空摘星也无法独自面对西门吹雪,逃似的离开了客栈。

    他很恐怖?西门吹雪不懂为何司空摘星面对他总是诚惶诚恐,这样也就算了,甚至连温润如玉的花满楼对着他都会紧张得犯下低级的错误,对于这事西门吹雪是微微感到不解。

    杯子里的水荡出一圈圈涟漪,撞击在杯沿消失无痕,直到下一波涟漪出现,完美的顶替。

    “咚咚”

    成圈的涟漪散了,散得溃不成军。西门吹雪缓缓放下了茶杯,“何事。”

    “慕容四公子想请您去一趟慕容府。”门外的是掌柜的声音,即使只听过了两三次,却足以让西门吹雪记住。

    用力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西门吹雪不置一词的沉默。屋外的掌柜等了很久,等到腰身双腿都在发麻打颤才得到一句回绝。哆嗦着应了声,掌柜的急促吐吸着活动麻痹的四肢,想着楼下那几个不是好惹的货色,为自己默哀的视死如归的走下去表达自己主人的回答。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