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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裂缝

    云离开后,皇后也摆摆手让我们离开。

    我带着卉青和艾姐姐一起先往采荷殿去,一路上,艾姐姐都不说话。

    好不容易走到了采荷殿,艾姐姐在殿门口的时候,对我一颔首道:“瑶婕妤,臣妾回宫了,多谢婕妤此次相助之恩,臣妾定当铭记。”

    我呆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说道:“艾,姐姐?”

    “瑶婕妤,如今臣妾也担不起婕妤一声姐姐。”艾姐姐福了福身道。她的神情是极安静的,说着的话也很是平静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和从小长大的同伴之间的对话。

    “艾姐姐这样说,便是要与我们生分么?”我急切地反问。如果艾姐姐也不帮着我,如今的情势,是在逼着我投靠太后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婕妤你是最得圣宠的,柳妹妹现如今也有了皇上的骨肉,唯臣妾一人,既无法诞育皇嗣,又没有圣上的宠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艾姐姐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心里埋了多大的苦楚,又说不出来,“婕妤请好走,臣妾便不送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艾姐姐进了宫门多久我也不知道,直到卉青都看不下去了,我才和她一起回了云舒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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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也就这么过着,每天不咸不淡地。因着灵雨的事情,云也多少冷淡了我。雅芝有着身孕,也不能服侍他,珍妃在禁足,梅昭媛久不得宠,贤妃依旧只是一两次侍寝,艾姐姐倒快成了一枝独秀了。

    灵雨还是像从前当丫头一样,天天在我身边服侍着。虽然说我一直叫她去休息着让别人伺候,但是她也不听我的话,只道是我不让她伺候就是嫌弃了她,她宁愿自裁,便只好作罢。成天带着她们到雅芝宫里呆着,绣绣花弹弹琴什么的,日子就这么过着。艾姐姐和云对我的疏远才是真的叫我寒心。入宫才不久,我便经历了一个高潮与低谷,这实在是入宫的时候所想象不到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雅芝的孩子也四个多月了,小腹微微隆起,不仔细倒也看不出来。云时常去陪她,总是和我去的时候岔开。又或许是我们都比这彼此,倒也从来没碰到过。

    前几天的时候,灵雨让太医请脉,发现有了身孕。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云给她晋封了七品小议之后,也从此石沉大海,不像雅芝那时候那么重视,甚至什么事也没提起过。我因为她的身孕,什么活也不让她干了,她拗不过我,只能多多休息。

    眼见着她们都有了身孕,其实我本人也很是难受。为什么我就没有呢?

    这一天,后宫众人一起去听戏。雅芝很喜欢这些东西,虽然怀着身孕,但是还是蹦蹦跳跳的。倒是我,怕她的肚子有个什么闪失,一直在不停地想着这个那个的。

    “见过柳修华,瑶婕妤。”我和雅芝走着,身后便传来这样的一声问候。听着声音,便是艾姐姐无疑。只是如此冷淡,倒让我惊着不少。

    雅芝那边,我什么都没告诉她。所以她一直以为是艾姐姐上次因为中毒的事情吓着了,不敢随便出门。此时开心地笑着,道:“艾姐姐最近可真是呆在宫里不动了,妹妹我可是十分的想姐姐呢!”

    艾姐姐的表情有些僵硬,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别开了视线,不忍心再看着她熟悉的面孔,做出让我寒心的表情来。

    周围一下子沉默了,气氛变得异常。许久,艾姐姐轻轻道:“柳修华说笑了,臣妾怎么担得起修华的一句姐姐呢?臣妾忽而想起了些事,想先拐去另一边,在此告辞了。”说着,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就离开了。

    “薛姐姐,艾姐姐她是怎么了?怎么对我们不理不睬的?”雅芝的脸苦了起来,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脸上的疑惑也写得清清楚楚。

    我揽过她的手,细嫩的手上涂着粉白色的指甲,然后紧紧握住,轻轻地而又苦涩地说:“雅芝,艾姐姐她似乎不再想和我们在一起了,她有她的道路。可是雅芝,我们已经被艾姐姐疏远了,雅芝就别再离开姐姐了好不好?”

    雅芝看着我的眼睛,我总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许久,她轻快地说道:“好的,薛姐姐,我一定不会离开薛姐姐的!好了,快走吧,就快要开始了呢!”

    雅芝似乎是打算避开这件事不说,急急地向前跑去。倒是身边的侍女,追得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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