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 鬼美人凤蝶(上)

    七夕次日，崔暄妍懒懒醒来，对镜仔细梳妆一番：元宝头发髻配上水滴形玉耳环，白绫纱熏香外装，还在身上撒上香粉。吃完早点，叫上闻雪意去五里外的林苑中看她饲养的九节狸。闻雪意想起一群灵动的香狸，便道：“妹妹这些香狸宠物可金贵了，听说是用蛇肉和蛇胆枇杷膏等药物喂大的。”崔暄妍道：“原先小妹还不知，却听人说如果用毒蛇肉和蛇胆配药喂养会使其皮毛蓬松油亮，产香多。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烟波老人替我抓蛇、养蛇，他还会酿制好酒浸泡鲜蛇胆保存，做蛇羹。我的二十只九节狸中最大的都七岁了。一般人我舍不得送，姐姐喜欢就挑几只吧。”闻雪意道：“妹妹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可找不到既会捉蛇做药、又会烧蛇羹的行家。再说小公子在府中，养蛇总不太安全。”崔暄妍道：“这样吧，我表哥最近雇了专人为九节狸挤香，制作了几瓶‘灵猫香’，准备送父王和王兄王嫂。嫂嫂既然来了，回王府前就带几瓶走吧。”闻雪意莞尔道：“多谢妹妹慷慨相赠，我也先送你一样东西。”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串十八颗子的紫檀佩珠，递给崔暄妍。紫檀纹理细密，色泽紫红，为佛教五香【注：沈水香、白檀香、紫檀香、娑罗香、天木香】之一，故而雕成的佛珠更为广大信徒所钟爱。闻雪意道：“这可是父亲从婆罗洲那里购来的，要常戴。”崔暄妍接过瞧了，佩戴在腕上自然很高兴。

    两位宫装贵族女子带着白色遮阳帷帽，带上几名侍卫，在芳草地上一路骑马很是惬意。她们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树林旁的侍卫，他们身后是高大茂盛的榆树，繁密的榆叶缝隙中上露出几支小型的弩机的角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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