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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最新更新

    整顿庄子是搬进来之前就有的打算,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木锦绣顺便把这件事给提了。

    宋氏好歹在木家待过不少年,木家大户,伺候的下人少说也有一百,木锦绣认为管家方面宋氏应该有些经验的。

    结果宋氏捧着暖暖的青花小碗就呆了,半晌才讷讷道:“娘就是伺候人的,不懂管家的啊。”因为自己帮不了忙,愧疚的看着木锦绣。

    那句“伺候人”听在木锦绣耳中实在刺耳,不说木家上下,就连自己现在用的身体的原主人木锦绣也是非常看不惯的,虽然早和木家断绝了关系,但正吃饭的时候被勾起了回忆,脑子里一幅幅阴暗龌龊的画面不受控制的一一闪过,把木锦绣给膈应半死。

    她甩甩头,对宋氏说道:“没关系,我也不会,回头咱一起琢磨琢磨,不过以后伺候人的话可别再说了。”

    宋氏点点头:“嗯。”

    然后安安静静的吃饭,气氛倒也融洽,宋氏心里不藏事,眼睛时不时的往伍飞身上瞟,表情很奇怪。

    等吃好了饭,伍飞离开去召集庄子上的下人,宋氏看着伍飞的背影,才颇为感叹的对木锦绣说道:“大清早就看到姑爷在洗床单,真贤惠啊。”

    木锦绣一口茶全喷了出来,宋氏呆了呆,窘迫的捏着手绢细声细气的说道:“娘原本是想说姑爷疼你来着……”

    木锦绣打消了宋氏是在故意暗示什么的疑虑,狼狈擦干净嘴巴,整理好桌子,笑着摇摇头,内里心虚表面淡定说道:“没事没事,哎,对了娘,你会做针线活吗?”

    宋氏直愣愣的看着木锦绣,反应迟钝,语速缓慢不在状态的说道:“会的……绣儿你要娘做什么?”

    之前和宋氏说话,木锦绣都是直接开口的,那时候总想着该怎么称呼宋氏才合适,“娘”这个称呼似乎就变得有些刻意,她刚才怕宋氏往深里想,回过味来自己会很尴尬,急着转移宋氏的注意力,那声“娘”她反而自然而然的喊出来了,但宋氏失魂落魄的反应却不在她的预料之内,木锦绣拿不定宋氏是因为自己叫了她“娘”而激动还是别的原因,观察着宋氏的神情,她温言解释道:“我想做一些衣服,这些衣服市面上没有的,我自己画图,你能照着做出来吗?”

    宋氏愣愣的点点头,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木锦绣有些担心,因着宋氏奇怪的反应心里那种模模糊糊的想法让她觉得惴惴不安,于是迟疑的问道:“娘,你怎么了?”

    哪料到宋氏骤然红了眼圈,她吸吸鼻子,连忙撇开脸,缓了一会儿才转过来,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娘没事,嗯,绣儿画出来,娘应该可以做出来的,只是家里没有针线布匹……”

    “不要紧,这个不急,过些时候我和伍飞还要到南阳去一趟,一并买了就是了。”木锦绣体贴的没有追问宋氏,气氛微妙,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伍飞的到来适时的打破了弥漫其间的奇怪的沉默。

    “媳妇儿,人齐了。”

    木锦绣又想喷,摸摸发烫的耳朵,和宋氏说一声后,俩人才离开。

    一出门木锦绣就斜眼瞄了男人一眼,见他嘴唇抿着,眼皮微微垂着,眸子的颜色有些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英俊的侧脸因此显出几分严肃。察觉到她的目光,伍飞也转过头看着她,眼里透着询问和关心,在木锦绣看来很有型的严肃表情一下子变成了寡言沉默的老实憨厚。

    “媳妇儿?”他疑惑。

    木锦绣摇头叹气:“型男酷哥都是假象,土包子才是本质。”

    伍飞脑袋上顶着一窜问号。

    木锦绣拉着他的手笑笑:“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吃喝不愁享福享乐的富婆,继你之后的土包子二号,这才叫登对,是吧?”

    顶着一头问号的伍飞憨笑,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民风开放是事实,男尊女卑也是事实,背后怎么着别人管不着,但明面上一定要是伍飞当家作主,对伍飞的了解越来越多的木锦绣深知,她的丈夫不是榆木疙瘩,而是藏在石头中的稀有的宝玉,一无是处的笨拙只是假象而已。

    她只是简单叮嘱了伍飞几句,就把府中人事安排全权交给对方,从头到尾只是旁观,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

    这时候的木锦绣还很不厚道的存了一些看戏的心思,同时也做好了应急救场的准备。

    事实证明,伍飞虽然不习惯发号施令,被赶鸭子上架,面对几十号前主人家的家仆,已经被木锦绣强硬推上家主的位置的伍飞转脸就收起了慌张和无措,板着脸沉默了一会儿,趁着庄上的仆人被他“严格沉稳”的外表迷惑唯唯诺诺低头无言的时候,抽空瞄了眼立在旁边脸上颇有几分看好戏的神情的媳妇,心里无奈,赧然一笑,但笑容转瞬即逝,板着一张扑克脸沉声对等着他吩咐的仆人说道:“明阳、邹兴、石宏出列。”

    有三名少年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低下头齐声对道:“管家老爷。”

    伍飞点点头:“你们的卖身契被黄老爷一并交予新主人,所以现在黄老爷已经不是你们的主人了,以后就留在庄上,先到旁边站着。”

    之后伍飞又陆陆续续叫出了十来个人的姓名,两名粗使仆妇,四名长工,两个厨子,一个叫韩林的木工,一个叫小丫的十来岁的女孩,这十人里,小丫和另外三个少年一样也是奴籍。

    伍飞挑出来的这十二个人,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奴籍,就是背景简单,踏实勤劳诚诚恳恳的老实人。

    剩下的几十个人没二话全部辞退,虽然是月初,他们接管庄子不足两天,伍飞还是按照从前黄老爷给他们定下的每个月的工钱,把这个月的工钱翻了个倍数给被辞退的,权当遣散费。

    而这些决定都是伍飞一个人做出来的,他倒是看了木锦绣几眼,奈何木锦绣一副全听你吩咐的淡定模样,伍飞斟酌着安排倒是有条不紊,可见并不是全无准备的,表面木楞,心里门清儿。

    有些人虽然不大情愿就这么被辞退了,但新主家出手大方,遣散费给的着实不少,算是仁至义尽,于情于理他们都不该再有什么意见了。

    庄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庄子上空余的房间全部落了锁,十二个人勉强够用,不过木锦绣觉得他们还缺少一个管事和一个账房,只是这两个职位上的人不大好找,所以暂且放在一边。

    小丫年纪小,人却很机灵能干,宋氏要求不多,放这个小丫头在她身边聊聊天解解闷也成,伺候的人以后可以再安排。

    而伍飞和木锦绣因为空间的缘故,不方便让外人太过于接近,现在木锦绣和伍飞都不需要出门应酬,身边就算没有丫鬟长随也不要紧。

    这些都是次要的,木锦绣答应送给苏幕楼的第一批货还没有开始准备,等午饭过后休息的时间,伍飞和木锦绣一人拿着镰刀,一人拿着剪刀进了空间。

    做胭脂的花不需要讲究,只要别动花卉的根部,怎么折腾都没关系。

    两人一个人割麦子一样收割花卉,一个用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花朵直接扔进麻袋里,等麻袋装满了再由伍飞提到加工坊中,哗啦啦的全部倒进加工槽里。

    真真正正的辣手摧花。

    木锦绣看着闷头割花的伍飞很是不忿,这丫的肯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庄子上的仆人里有没有是入了奴籍的她不知道,谁姓啥叫啥她也不知道,谁老实谁不老实她倒是打听过,却没有伍飞这样果断准确!

    你既然心里有数那之前还害羞个毛啊!

    木锦绣仰天长叹:“我是猪啊!”

    伍飞一脸愕然的看着她,吃惊道:“猪?!”

    木锦绣扑到他背上,小粉拳一通乱捶,掐着嗓子娇滴滴的骂道:“讨厌啦,坏人~”

    伍飞:“……”

    木锦绣不知道打哪儿变出一颗糖,本来是要送到伍飞嘴巴里的,但中途忽然转了方向,上下两排瓷白的小牙齿叼着玫瑰方糖,没脸没皮的冲伍飞抛媚眼,揪着伍飞胸前的衣服凑过去,竟是要用嘴巴喂给对方。

    伍飞闹了个大红脸,一只手镰刀,一只手沾着红红绿绿的汁液,跟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拼命的仰着脑袋往后躲,就差没抱着胸来一句:色狼啊——

    木锦绣没面子呀,要是伍飞真用嘴巴接了,她指不定会害羞的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偏偏伍飞躲了,不甘心的色媳妇儿于是更加拼命的往前凑,然后乐极生悲了,口水从唇齿打开的嘴巴里漏了出来,木锦绣大窘,把糖吞到嘴巴里,手忙脚乱的擦干净下巴上的口水,故作镇定的对羞的冒烟的伍飞说道: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有种很陌生的情绪在伍飞心里蔓延开来,以后他会知道,这种感觉叫欲哭无泪。

    木锦绣嘴巴里还含着糖,咯嘣咯嘣的嚼碎了咽下去,然后捂着脸哀怨道:“别的新婚夫妇都恩恩爱爱蜜里调油,就你跟木头一样不抱我也不亲我,不是嫌弃我是啥?嘤嘤……”

    她嘴上没个正经,其实只是因为渴望伍飞的亲近,想而不得,不管伍飞是因为守礼还是因为木讷,让木锦绣认真的告诉对方自己的内心所想,她觉得很难为情,于是故意插科打诨玩笑疯癫,文艺了点的说,每个人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表皮之下都有一颗纯情敏感的内心,渴望关怀,渴望爱……

    伍飞弯下腰,歪着脑袋,在他媳妇儿两只爪子覆盖之外的脸侧轻轻亲了一下,木锦绣松开手,猛的抬起头愣愣的盯着伍飞,伍飞也跟着站直了身子,表情很不自在,窘迫的红着脸,但注视着木锦绣的眼睛却是认真温柔的。

    木锦绣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抽了,所以才很煞风景的问了一句:“还没抱我呢?”

    伍飞的大脑波段应该和木老师同步,不然他也不会认认真真的承诺:“等我洗干净手了。”

    ——这俩恋爱中的囧货。

    整片花田收割完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而这些花卉全部投入加工槽后,机器上显示出的胭脂也只有五百克,花朵恢复到完整的状态也得到十天之后了,而和苏幕楼约好的交货期就剩下五天了。

    木锦绣想了一下,胭脂的颜色空间里有很多种选择,但成品胭脂的数量太少了些,所以她只选了深玫瑰红一种颜色,颜色深了还可以再调成浅色更容易些,她只需要把胭脂全部装进直筒状的瓷瓶子里,五天后交给苏幕楼就成了。

    瓶子是苏幕楼给的,净重一斤四两,加上胭脂之后,共两斤四两,这个月的一百两银子就到手。

    庄子上暂时只有十二个人,有四个是奴籍,按理说不用给他们四个发放工钱,但木锦绣是把他们当成自己雇佣的佣人来看待的,所以连四个奴籍的少年丫头都给算上了,询问了宋氏之后,木锦绣打算从这一百两的收入里划拨二十两作为他们的工钱、生活费医药费等,用不完的就存放起来,等到年末的时候再平均分了。

    当然,有奖有罚,恩威并施,如果出了错自然是要接受惩罚的,扣钱是最直接的惩罚手段。

    幸好她还有胭脂这笔收入,不然真的养不活这一群人。

    除了佣人,还有庄子上的佃户,佃户比自由农民处境非常差,黄老爷之前收租和旁人一样都是对半分的,实际上除此之外地主们还会找各种名目对佃户进行勒索,如果遇到青黄不接,水旱灾害,佃户们为了生存多在地主家借债贷粮,接济食用,而利息却不是佃户们能承担起的,等秋后佃户把收得的粮米尽数偿还还是不够,便只有抵当人口。

    所以黄老爷庄子上的佃户,已经没有一个是自由身了,他们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片土地上,为这庄子的主人做牛做马,辛苦一年劳动所得全部都进了此间地主的口袋,他们得到的仅仅是不能果腹的糙粮而已。

    庄子上老弱居多,妇孺居多,劳动力大打折扣,黄老爷基本上不能从他们身上压榨出多少残余价值,所以才贱卖给伍飞。

    面对这样的情况,地主婆表示很头疼。

    得想一个解决方法才行,不然光养这么一群人她每个月一百两的进项都要跑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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