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羞愤欲绝（上）
<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别院呆了两日,沈瑜就觉着无趣了,眼巴巴地瞧瞧大门，再眼巴巴看看殷远，一副可怜的样子。
殷远自然知道他心思，想着整日闷<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屋内于身体无益,又看天气尚好,便道：“阿瑜,随<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出去走走吧。”
沈瑜连连点头,也不吃早饭了，兴高采烈站起来，冲着墙角叫：“小毛球，走啦,<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们出去玩！”
小狐狸从盆中把脸仰起来，看了看，意识到俩<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要出门，立即跳起来跟<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沈瑜身后。
它昨日洗过澡后，毛色愈发洁白蓬松，胖胖得像一大团雪球。
殷远嫌它扎眼，怕惹来麻烦，便道：“带着它恐怕多有不便，还是算了吧。”
沈瑜不懂有什么“不便”，疑惑地看向殷远，后者循循善诱：“小毛球这么好看，别<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也想要，丢了怎么办？”
沈瑜一愣，眉头都皱了起来，似乎颇为担心，看着小狐狸拿不定主意。
小狐狸围着他转了两圈，一跃而起跳到沈瑜怀中，紧紧趴<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他胸前。沈瑜连忙捞住，只觉得小毛球不住往自己怀中拱，还低声哼哼，好似哀求，便心软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会一直好好抱着的，带它一起去吧！”
殷远被那漆黑的湿漉漉的眼睛一看，什么原则都土崩瓦解，马上做了让步：“好吧，小心些就是。”
话音刚落，就听沈瑜欢呼道：“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真好！”
这句话很是受用，殷远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抛弃了——反正<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长安城中，也不会有<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胆大包天到去纠缠小侯爷。
他正想着，却见沈瑜怀中小狐狸转过头来，圆溜溜的小眼睛此时眯成一条线，看着像是微笑的模样。
小侯爷动作一顿，总觉得，自己像被设计了。
沈瑜丝毫未查，高高兴兴地腾出一只手，拉着殷远就往外走。后者也就释怀了，只要阿瑜高兴，什么都无所谓的。
****
从太阳初升时起，长安城就变得喧嚣热闹，直到深夜。
西至罗马希腊，东至大洋彼岸，各地的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都聚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此处，集市因而变得异彩纷呈。各种稀奇古怪的水果蔬菜、珍禽异兽、皮货、药材、香料、珠宝首饰等等，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眼花缭乱。
殷远知道沈瑜早饭没吃多少，索性先带他去了食市，此处多卖些饮食之需，虽无酒楼饭馆，小吃摊子却不少，别有一番情趣。
沈瑜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牵着殷远，不停左顾右盼，两只眼睛十分忙碌。葡萄、核桃、胡萝卜、胡椒、胡豆、波斯菜和胡瓜，这些来自西域的果蔬更是让他非常感兴趣。
于是殷远买了些紫红的葡萄，拿<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手中，一颗一颗剥了皮喂给他吃，也不嫌汁水弄脏了手。
小狐狸显然对此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便趴了回去。
路过一处摊子时，沈瑜停下了脚步。
摊子不大，却甚为引<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瞩目，皆因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摊子前的一口大缸。
缸口足有半丈，约半<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高，冒着热气，隔老远就闻见一种十分浓郁的香甜味。
而摊主不停地探进缸内，将什么东西盛进白底蓝花的粗瓷盘子里，再递给一旁等候的客<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
“那是什么？”沈瑜问。
殷远道：“甑糕。此物不错，<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们去买些吧。”说罢牵着沈瑜过去。
甑糕是长安一带独有的吃食，蒸的时候非用这样的大“甑”不可，将浸泡好的糯米、红枣、芸豆一层夹一层地铺好，共铺七层，文火焖蒸三个时辰才成。泡米、装甑、加水与火功等，每一步都有严格要求。
殷远虽然知道制法，奈何一来并无这样的大甑，二来吃不了这样多，便从未试过。这时既然遇到了，便也想带沈瑜尝尝看。
摊主眼睛尖，见二<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穿着不凡，知道是贵客，赶紧带到一处单独的桌子前坐下。
殷远要了两份，又叮嘱道：“只要中层。”
摊主一听，就知道来了行家，更加不敢怠慢，甑糕虽有七层，但上层太潮，底层略干，数中间几层最好吃。
没多久，两份甑糕就给端上来了，照样盛<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青花盘子里，甚是好看。
最下面一层是白米，蒸得晶莹剔透，因为染了枣色而变得绛红；芸豆虽还保持着形状，却已经软糯至极，一粒粒涨得极大，嵌<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暗红的枣泥中；枣泥是完整的灵宝大枣蒸制成的，柔软细腻，铺<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最顶上。
沈瑜素喜甜食，一见就极爱，迫不及待吃了一口，只觉黏软香甜，米柔软中又有劲道，芸豆果然入口即化，枣子更是香味浓郁，说不出的美。
可惜这东西不易消化，沈瑜只吃了三四口就叫殷远止住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盘中剩了大半的甑糕，委屈地说：“可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没吃饱。”
“前面可还有好东西呢！”殷远带着笑意回答。
果然，沈瑜一听，不舍之情去了大半，倒急着往前方去了。
殷远记得沈瑜喜欢胡食，便领他去了一处卖胡麻饼的店。
这店是胡<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所开，<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长安食客中也算小有名气，可惜有些偏僻，并不为一般<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所知。
煎好的胡麻饼颜色金黄金黄的，面皮薄如纸，酥脆油香；而里面的牛肉馅色泽鲜嫩，因为加了胡椒的关系，又香又麻，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垂涎。
殷远要了两个胡麻饼，还有两碗带着牛肉丸的胡辣汤，吃得沈瑜头上冒出了微微的薄汗。
“咦，这不是白狐么？”旁边忽然传来有些生硬的一句话。
殷远回头看，见邻桌一大胡子的波斯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正盯着小狐狸，惹得沈瑜紧张地抱紧了，殷远便哼了一声。
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转向殷远：“这狐狸可是阁下的？”
“算是。”殷远道。
“多少钱，<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买了！”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紧紧盯着小狐狸，仿佛恨不得立时抢过来。
小狐狸感觉到了危险，默不作声，团成一团缩<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沈瑜怀里，而沈瑜，紧紧靠着殷远，有些害怕的样子。
殷远摸摸他的头发，顺势用手环住沈瑜的肩膀，低声道：“吃好了么？”
沈瑜点点头。
“<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们走。”说着，他待沈瑜站起来就要往门边去。
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却快步赶上，挡<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前面：“<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说买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没听见？！”说着竟伸手向沈瑜，作势欲抢。
手到半空，被殷远一把攥住。
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没料想这看上去挺文弱一个中原<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竟敢拦他，恼羞成怒地加大了力气，却动不了分毫，这才觉得不妙。
殷远也不多话，手越收越紧，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开始嗷嗷喊痛，他才反手一推，将那<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推倒<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地，领着沈瑜就走。
到了街上，沈瑜还是闷闷不乐。
殷远一路买了好多小食想哄他开心，都没什么效果。他站定问：“阿瑜，怎么了？”
沈瑜低着头，像犯错的孩童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该听<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的话，不带小毛球出来的。”
殷远听了轻叹，不顾街上<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往，轻轻将他揽<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怀中：“<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想做什么都可以，有<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不会让<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伤到的。”
大概是想起殷远方才的神勇，沈瑜使劲点点头：“哥哥最厉害了！”
这天真的话让殷远忍不住逮着狠狠亲了一下。
走完食市，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又顺路去了布粉市。
沈瑜随意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一处卖小玩意儿的摊子上东看西看，一看便是头一次来，什么都没见过。
旁边一家店的伙计见他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暗暗认定是哪家的小姐女扮男装出门，便开始招揽生意：“公子，看看胭脂水粉吧，都是上好的，细得很呢！”
沈瑜不知是何物，走到店门前的摊子处，好奇地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看。
伙计见状，觉着自己猜对了，越发卖力：“公子，<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家的胭脂都是空兰坊的，颜色可漂亮呢！”
小盒子里装的是胭脂膏，红中带粉，散发着阵阵幽香。沈瑜使劲儿闻了闻，喜欢极了，高兴地说：“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想要这个！”
伙计见沈瑜一拿就是最贵的，觉得是肥羊，心里笑开了花，赶紧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往店里带：“公子请进来看看，店里还有珠花布料。”
殷远还来不及反应，沈瑜就跟着进去了，他无奈地笑笑，只能跟上。
“哥哥，这些衣服真好看！”殷远一进去，沈瑜就拉着他说。
顺着他指的方向，殷远看见一片红粉黄绿的衣裙。这间店除了布料之外也卖成衣，都是时兴的款式，不过用料就差些——买得起好布料的<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家，自家都有裁缝，是不会<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店里买的。
沈瑜此时是孩童心性，不辨好坏，只觉得那些衣裳颜色都很鲜亮，比家里的好看多了，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很是爱不释手。
殷远呆了一瞬，忽然问：“喜欢么？”
“喜欢！”沈瑜连忙回答。
“那阿瑜想穿么？”殷远微笑着问。
沈瑜很干脆：“想。”
看着他如此天真的神情，殷远肚内已经笑到抽筋，面上却不动声色，当真拣了套藕荷色带襦裙披帛的常服买了回去。
想要的都到手了，沈瑜心满意足。等回了别院，他便迫不及待地要穿新衣服。
宇青祈蓝见他家公子一回来，手上多了胭脂水粉，珠花首饰，女<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的衣裙，简直目瞪口呆，不知要作何用。
等看见沈瑜一进房间就脱了衣袍，要把那裙子往自己身上套，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头见殷远笑意满怀地站<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一旁，宇青和祈蓝齐齐打了个冷颤——没想到公子有这种爱好，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没多久，沈瑜研究出了衣裙的穿法，将小袖短襦穿好，裙腰用丝带高高系<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腋下，还打了个漂亮的结；而纱制的披帛搭<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肩上，松松盘绕于两臂间，看上去轻盈流动，颇有俏丽修长的感觉。
“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穿好了！”沈瑜显然是很高兴，却不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场其他三<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内心此刻五彩纷呈异常复杂。
怎么可以这么好玩！
殷远忍着内心喷薄的笑意应道：“阿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这样……真是……意外的……好看。”
沈瑜不明白他的深意，只知道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夸奖自己，越发高兴，摆弄了一会儿绣着兰花的衣襟，又跑去看胭脂水粉。
宇青祈蓝不忍再看，悄悄退下了。而殷远看了一会儿，却收了笑意，道：“阿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坐到镜子那儿去。”
沈瑜“哦”了一声，乖乖坐过去，不知道殷远要干什么，不时回头看看。
殷远取了方才买的黛墨过去，盯着沈瑜看了一会儿，看到后者疑惑不已，轻声叫了句：“哥哥？”
他应了声，略微抬起沈瑜的脸，对着他的眉毛细细描绘。
殷远并未将沈瑜的眉毛画成如女子般细长，而是照着原本的纹路，略微加重了些。
沈瑜本就面白，如此一来更显得眉目分明，俊秀又不失英气。
他虽是头一回替<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描眉，但手上功夫<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落笔极稳，不消半刻就画好了，自己先看了半天，很是满意，凑上去对着沈瑜额头一吻，顺手又给他点了胭脂，玩得很兴起。
沈瑜不知道“哥哥”对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他很高兴，也急着想看。殷远笑吟吟放开他，随他去照镜子。
镜中<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长发披散，双颊绯红，一副娇羞的模样。沈瑜一看，呆住了，坐着半天不动。
殷远只当他因为觉着新奇，被镇住了，便笑问：“阿瑜，好不好看！”
话音刚落，<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沈瑜身边的小狐狸像是受了惊一般，跳起来吱吱叫着跑了出去。殷远心中疑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沈瑜慢慢转过头来，极其狰狞地咬着牙：“殷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这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甑糕，香酥牛肉饼（胡麻饼），肉丸胡辣汤
我多少年魂牵梦绕的早饭啊TAT
另：羞愤欲绝这个词太好了，索性拿来做题目，哈哈哈
殷远自然知道他心思，想着整日闷<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屋内于身体无益,又看天气尚好,便道：“阿瑜,随<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出去走走吧。”
沈瑜连连点头,也不吃早饭了，兴高采烈站起来，冲着墙角叫：“小毛球，走啦,<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们出去玩！”
小狐狸从盆中把脸仰起来，看了看，意识到俩<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要出门，立即跳起来跟<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沈瑜身后。
它昨日洗过澡后，毛色愈发洁白蓬松，胖胖得像一大团雪球。
殷远嫌它扎眼，怕惹来麻烦，便道：“带着它恐怕多有不便，还是算了吧。”
沈瑜不懂有什么“不便”，疑惑地看向殷远，后者循循善诱：“小毛球这么好看，别<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也想要，丢了怎么办？”
沈瑜一愣，眉头都皱了起来，似乎颇为担心，看着小狐狸拿不定主意。
小狐狸围着他转了两圈，一跃而起跳到沈瑜怀中，紧紧趴<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他胸前。沈瑜连忙捞住，只觉得小毛球不住往自己怀中拱，还低声哼哼，好似哀求，便心软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会一直好好抱着的，带它一起去吧！”
殷远被那漆黑的湿漉漉的眼睛一看，什么原则都土崩瓦解，马上做了让步：“好吧，小心些就是。”
话音刚落，就听沈瑜欢呼道：“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真好！”
这句话很是受用，殷远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抛弃了——反正<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长安城中，也不会有<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胆大包天到去纠缠小侯爷。
他正想着，却见沈瑜怀中小狐狸转过头来，圆溜溜的小眼睛此时眯成一条线，看着像是微笑的模样。
小侯爷动作一顿，总觉得，自己像被设计了。
沈瑜丝毫未查，高高兴兴地腾出一只手，拉着殷远就往外走。后者也就释怀了，只要阿瑜高兴，什么都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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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阳初升时起，长安城就变得喧嚣热闹，直到深夜。
西至罗马希腊，东至大洋彼岸，各地的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都聚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此处，集市因而变得异彩纷呈。各种稀奇古怪的水果蔬菜、珍禽异兽、皮货、药材、香料、珠宝首饰等等，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眼花缭乱。
殷远知道沈瑜早饭没吃多少，索性先带他去了食市，此处多卖些饮食之需，虽无酒楼饭馆，小吃摊子却不少，别有一番情趣。
沈瑜一手抱着小狐狸，一手牵着殷远，不停左顾右盼，两只眼睛十分忙碌。葡萄、核桃、胡萝卜、胡椒、胡豆、波斯菜和胡瓜，这些来自西域的果蔬更是让他非常感兴趣。
于是殷远买了些紫红的葡萄，拿<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手中，一颗一颗剥了皮喂给他吃，也不嫌汁水弄脏了手。
小狐狸显然对此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便趴了回去。
路过一处摊子时，沈瑜停下了脚步。
摊子不大，却甚为引<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瞩目，皆因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摊子前的一口大缸。
缸口足有半丈，约半<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高，冒着热气，隔老远就闻见一种十分浓郁的香甜味。
而摊主不停地探进缸内，将什么东西盛进白底蓝花的粗瓷盘子里，再递给一旁等候的客<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
“那是什么？”沈瑜问。
殷远道：“甑糕。此物不错，<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们去买些吧。”说罢牵着沈瑜过去。
甑糕是长安一带独有的吃食，蒸的时候非用这样的大“甑”不可，将浸泡好的糯米、红枣、芸豆一层夹一层地铺好，共铺七层，文火焖蒸三个时辰才成。泡米、装甑、加水与火功等，每一步都有严格要求。
殷远虽然知道制法，奈何一来并无这样的大甑，二来吃不了这样多，便从未试过。这时既然遇到了，便也想带沈瑜尝尝看。
摊主眼睛尖，见二<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穿着不凡，知道是贵客，赶紧带到一处单独的桌子前坐下。
殷远要了两份，又叮嘱道：“只要中层。”
摊主一听，就知道来了行家，更加不敢怠慢，甑糕虽有七层，但上层太潮，底层略干，数中间几层最好吃。
没多久，两份甑糕就给端上来了，照样盛<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青花盘子里，甚是好看。
最下面一层是白米，蒸得晶莹剔透，因为染了枣色而变得绛红；芸豆虽还保持着形状，却已经软糯至极，一粒粒涨得极大，嵌<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暗红的枣泥中；枣泥是完整的灵宝大枣蒸制成的，柔软细腻，铺<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最顶上。
沈瑜素喜甜食，一见就极爱，迫不及待吃了一口，只觉黏软香甜，米柔软中又有劲道，芸豆果然入口即化，枣子更是香味浓郁，说不出的美。
可惜这东西不易消化，沈瑜只吃了三四口就叫殷远止住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盘中剩了大半的甑糕，委屈地说：“可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没吃饱。”
“前面可还有好东西呢！”殷远带着笑意回答。
果然，沈瑜一听，不舍之情去了大半，倒急着往前方去了。
殷远记得沈瑜喜欢胡食，便领他去了一处卖胡麻饼的店。
这店是胡<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所开，<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长安食客中也算小有名气，可惜有些偏僻，并不为一般<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所知。
煎好的胡麻饼颜色金黄金黄的，面皮薄如纸，酥脆油香；而里面的牛肉馅色泽鲜嫩，因为加了胡椒的关系，又香又麻，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垂涎。
殷远要了两个胡麻饼，还有两碗带着牛肉丸的胡辣汤，吃得沈瑜头上冒出了微微的薄汗。
“咦，这不是白狐么？”旁边忽然传来有些生硬的一句话。
殷远回头看，见邻桌一大胡子的波斯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正盯着小狐狸，惹得沈瑜紧张地抱紧了，殷远便哼了一声。
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转向殷远：“这狐狸可是阁下的？”
“算是。”殷远道。
“多少钱，<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买了！”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紧紧盯着小狐狸，仿佛恨不得立时抢过来。
小狐狸感觉到了危险，默不作声，团成一团缩<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沈瑜怀里，而沈瑜，紧紧靠着殷远，有些害怕的样子。
殷远摸摸他的头发，顺势用手环住沈瑜的肩膀，低声道：“吃好了么？”
沈瑜点点头。
“<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们走。”说着，他待沈瑜站起来就要往门边去。
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却快步赶上，挡<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前面：“<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说买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没听见？！”说着竟伸手向沈瑜，作势欲抢。
手到半空，被殷远一把攥住。
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没料想这看上去挺文弱一个中原<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竟敢拦他，恼羞成怒地加大了力气，却动不了分毫，这才觉得不妙。
殷远也不多话，手越收越紧，那波斯<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开始嗷嗷喊痛，他才反手一推，将那<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推倒<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地，领着沈瑜就走。
到了街上，沈瑜还是闷闷不乐。
殷远一路买了好多小食想哄他开心，都没什么效果。他站定问：“阿瑜，怎么了？”
沈瑜低着头，像犯错的孩童一样，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该听<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的话，不带小毛球出来的。”
殷远听了轻叹，不顾街上<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往，轻轻将他揽<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怀中：“<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想做什么都可以，有<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不会让<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伤到的。”
大概是想起殷远方才的神勇，沈瑜使劲点点头：“哥哥最厉害了！”
这天真的话让殷远忍不住逮着狠狠亲了一下。
走完食市，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又顺路去了布粉市。
沈瑜随意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一处卖小玩意儿的摊子上东看西看，一看便是头一次来，什么都没见过。
旁边一家店的伙计见他细皮嫩肉，眉清目秀的，暗暗认定是哪家的小姐女扮男装出门，便开始招揽生意：“公子，看看胭脂水粉吧，都是上好的，细得很呢！”
沈瑜不知是何物，走到店门前的摊子处，好奇地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看。
伙计见状，觉着自己猜对了，越发卖力：“公子，<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家的胭脂都是空兰坊的，颜色可漂亮呢！”
小盒子里装的是胭脂膏，红中带粉，散发着阵阵幽香。沈瑜使劲儿闻了闻，喜欢极了，高兴地说：“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想要这个！”
伙计见沈瑜一拿就是最贵的，觉得是肥羊，心里笑开了花，赶紧将<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往店里带：“公子请进来看看，店里还有珠花布料。”
殷远还来不及反应，沈瑜就跟着进去了，他无奈地笑笑，只能跟上。
“哥哥，这些衣服真好看！”殷远一进去，沈瑜就拉着他说。
顺着他指的方向，殷远看见一片红粉黄绿的衣裙。这间店除了布料之外也卖成衣，都是时兴的款式，不过用料就差些——买得起好布料的<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家，自家都有裁缝，是不会<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店里买的。
沈瑜此时是孩童心性，不辨好坏，只觉得那些衣裳颜色都很鲜亮，比家里的好看多了，这儿摸摸那儿看看，很是爱不释手。
殷远呆了一瞬，忽然问：“喜欢么？”
“喜欢！”沈瑜连忙回答。
“那阿瑜想穿么？”殷远微笑着问。
沈瑜很干脆：“想。”
看着他如此天真的神情，殷远肚内已经笑到抽筋，面上却不动声色，当真拣了套藕荷色带襦裙披帛的常服买了回去。
想要的都到手了，沈瑜心满意足。等回了别院，他便迫不及待地要穿新衣服。
宇青祈蓝见他家公子一回来，手上多了胭脂水粉，珠花首饰，女<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的衣裙，简直目瞪口呆，不知要作何用。
等看见沈瑜一进房间就脱了衣袍，要把那裙子往自己身上套，两<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转头见殷远笑意满怀地站<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一旁，宇青和祈蓝齐齐打了个冷颤——没想到公子有这种爱好，真是……真是太可怕了！
没多久，沈瑜研究出了衣裙的穿法，将小袖短襦穿好，裙腰用丝带高高系<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腋下，还打了个漂亮的结；而纱制的披帛搭<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肩上，松松盘绕于两臂间，看上去轻盈流动，颇有俏丽修长的感觉。
“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oiRm.jjwxc.comc3a223b325">穿好了！”沈瑜显然是很高兴，却不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场其他三<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内心此刻五彩纷呈异常复杂。
怎么可以这么好玩！
殷远忍着内心喷薄的笑意应道：“阿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这样……真是……意外的……好看。”
沈瑜不明白他的深意，只知道哥哥<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夸奖自己，越发高兴，摆弄了一会儿绣着兰花的衣襟，又跑去看胭脂水粉。
宇青祈蓝不忍再看，悄悄退下了。而殷远看了一会儿，却收了笑意，道：“阿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坐到镜子那儿去。”
沈瑜“哦”了一声，乖乖坐过去，不知道殷远要干什么，不时回头看看。
殷远取了方才买的黛墨过去，盯着沈瑜看了一会儿，看到后者疑惑不已，轻声叫了句：“哥哥？”
他应了声，略微抬起沈瑜的脸，对着他的眉毛细细描绘。
殷远并未将沈瑜的眉毛画成如女子般细长，而是照着原本的纹路，略微加重了些。
沈瑜本就面白，如此一来更显得眉目分明，俊秀又不失英气。
他虽是头一回替<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描眉，但手上功夫<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落笔极稳，不消半刻就画好了，自己先看了半天，很是满意，凑上去对着沈瑜额头一吻，顺手又给他点了胭脂，玩得很兴起。
沈瑜不知道“哥哥”对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他很高兴，也急着想看。殷远笑吟吟放开他，随他去照镜子。
镜中<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q6m.jjwxc.comc3a223b325">长发披散，双颊绯红，一副娇羞的模样。沈瑜一看，呆住了，坐着半天不动。
殷远只当他因为觉着新奇，被镇住了，便笑问：“阿瑜，好不好看！”
话音刚落，<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Zyom.jjwxc.comc3a223b325">沈瑜身边的小狐狸像是受了惊一般，跳起来吱吱叫着跑了出去。殷远心中疑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沈瑜慢慢转过头来，极其狰狞地咬着牙：“殷远！<img style="" src="/book2/showimg?5L2gm.jjwxc.comc3a223b325">这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甑糕，香酥牛肉饼（胡麻饼），肉丸胡辣汤
我多少年魂牵梦绕的早饭啊TAT
另：羞愤欲绝这个词太好了，索性拿来做题目，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