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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章恒被那狄豹一阵拳脚好打,早就昏昏沉沉,几乎不省人事,只觉的那好似巨石倾轧的拳脚不知何时停了,自己被什么人架扶着走了很久,突然身子一沉,自己便被扔进一滩溪水之内,经得清水一激人便猛然清醒了些许,本能的翻过身来,口鼻朝上不至于溺水而死。但并经伤势危重,此刻更是祸不单行,本已被叶红烛使用针灸之法压制的寒热之病,此刻由于身体遭受的重创,也趁火打劫慢慢复苏起来。

    章恒只觉全身上下火烧火燎的剧痛,每一寸毛孔都渗透着直入骨髓的疼痛,痛得他整个人抖成筛子,但当寒热之病再起,这周身的痛瞬间黯然失色,开始还是轻微的寒热往替,但愈来愈重,到得最后,倒在溪水中的身体,一刻如同突然扔进冷水之中的火炭,嗤嗤的冒着雾气,一刻之后又好似冰块投入水中,不但周身衣服须发,就连身边的溪水水面也结起一层薄冰,又过得便可,冰霜瞬间被融化蒸腾,如此反复交替,虽然身体似以前一般呆在水中,可却丝毫不能减轻他的痛苦,此次发病越发严重了。章恒早已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双眼暗弱无光的睁开闭上,口中发出无力的痛苦呻吟。

    也不知过了多久,章恒只觉被一双手将他自水中扶起,同时耳边似乎听到了铁链稀里哗啦的撞击声,这声音不断响起,一阵接着一阵,好似一串串悦耳的铃声。听着铃声他似乎进入了梦想,只觉开始身在一个黑暗无边的地方,忽冷忽而热,但当铃声响起,轻灵曼妙,眼前便似走入一个春花绿草的美丽地方,阳光暖暖的照着他,人也瞬间舒爽了许多,但感觉十分疲惫,便找了处绿草地躺下去,也顾不得许多就沉沉睡去,耳边尤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悦耳的铃声,但却越来越笑,直到再也听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章恒慢慢睁开双眼,只觉自己置身一石洞之内,身下冰凉,瞬间有种让他回到了山中藏书洞石床之上的错觉,又听耳边有潺潺的流水之声,扭头一看,身边却是一条小溪,溪水向前留着,穿过一道铁栏,转弯不见了。章恒一看那铁栏,在回身一看,却发现自己竟被关在一个石洞之上,洞口被铁栏封住,一条粗大的铁链将铁门牢牢锁住。

    章恒心中着慌,立刻奔到铁栏前晃动着铁栏,铁栏粗若手臂,哪里动得一动,章恒又呼喊了数声:“救命啊!救命啊!”洞外却无人搭理。正待再叫喊之时,却闻身后一阵铁链响动,紧接着便听一个声音道:“别白费气力了,没人会搭理你的。”

    章恒闻声吓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只见黑漆漆的山洞暗处正坐着一人,只见此人破衣烂衫,头发胡须蓬乱不堪,似数年未经梳洗,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加上洞内光线灰暗,竟看不清他的脸庞。章恒心中惊讶,没想到这洞中竟还有一人,适才洞内光线灰暗竟一时未发觉。

    只见那人立身站起,便闻稀里哗啦一阵阵的铁链声响,待那人来到光亮处,章恒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此人身形高大魁梧,但却由于常年营养不良竟十分瘦弱,但立在身前仍旧让人不怒自威,一身肮脏的早已不便眼色的衣服破烂不堪,处处是空洞,而那头长乱蓬松的头发陪着一副同样长乱的胡须尤其引人注目,一双眼睛却亮如闪电,直让人胆寒,更令章恒吃惊的是他手脚之上竟捆绑了一串串的铁镣。

    双脚之间一条粗大的铁链长不过尺许,铁链中间又连着一条同样粗的铁链直连到腰间,而腰间则是同样粗细的好似腰带一般捆扎的铁链,腰间的铁链自腹前又连着两条铁链,分别连在两只手腕之上,而两只手腕之间又有一条铁链,这还不止,两个手腕之上又分别生出两条铁链,分别连于两个肩膀之处,章恒一见不禁惊讶,只见肩膀之处的铁链直入骨肉,铁链与皮肉相连之处可见长时间磨损所致的皮肉溃烂又愈合、又溃烂又愈合之后的疤痕,让见见了触目惊心,头皮直发麻,再见那铁链在骨肉之内绕了一圈又分别生出一条更加粗大的铁链,牢牢的连着洞壁之上连个铁环。他身子一动,这一窜窜的铁链便稀里哗啦的相关不停。

    章恒一见不禁错愕不已,眼前这人完全被铁链包裹起来一般,能上链条的地方全上了,唯恐不够竟然还直接连到了骨肉之内,这哪里是在绑缚人,就是一头猛虎也不至于用如此方法,这分明便是要紧紧束缚住一条巨龙一般,可见捆绑他的人是多么的小心谨慎。

    正在章恒惊愕不一时,那人说道:“老子在这关了十几年了,除了来几个送饭的和一个小娃偶尔来陪我解闷,就连个鬼影也看不到了。”

    章恒此时却完全被他一身寒光森森和沉重的铁镣吸引,完全未注意他在说什么,看着那铁链直入骨肉之处,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向前抚摸一把。

    那人见他盯着自己的肩膀看个不停,随即说道:“这郭自铭老儿怕老子我逃脱了,便使人用铁链拴住了我的锁子骨,害得老子使不得功力,若不然,就凭这几根破链子和这破木笼子能困住老子这么多年。”

    章恒明白原来这铁链正锁在他的一对锁骨之上,纵是神仙天王老子,一旦锁骨被人锁住,那定然是逃不脱了,世间最残酷的束人之法莫过于此了,没想到竟在此间见到了。

    章恒惊奇不已道:“敢问前辈这是为何,究竟得罪了何样的仇人,竟要这般折磨于你?”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了一阵道:“嗨。说起来非把老子气死不可,十余年前,我和一个高手交手,不想由于兵刃不及对手,竟败了,我自然不服,便欲要到郭自铭小老儿这借把趁手的刀剑使使,等我杀了那人再来还他就是,不曾想这郭自铭小老儿十分可恶,说甚也不肯借剑,我气不过就一口气砸了他的什么铸剑祖师的雕像,又顺手捏死了几个小爬虫,还将他的祖庙而烧了,这样一来,他们果然怕了,好言说不是不肯借剑,只是喂有上好的现货,让我稍等数日,便有好剑问世,又对我百般讨好,好酒好肉的伺候,我也变忍他一时,且等他铸出宝剑之后再做计较,不想这小老儿竟对我暗下毒手,在我的酒食中下来药,待我一觉醒来,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说着他晃了晃一身的铁镣铐,随即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

    “他竟也不杀我,只是不敢放我出去,没想到这一关就是十余年,这郭自铭小老儿实在可恶,等我出去之后一定好生让他好看。”

    章恒听得明白,原来是由于借剑不成所致,也怪这人脾气实在暴躁,没来由少了人家的祖庙神堂,哪有善罢甘休的道理,可又惧于他的武功了得,不敢轻易傻之,更不敢将他放了,便如同怀中揣了快烫手山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这铸剑谷也是十分可怜。到了最后,众人也不再理会于他,只让仆人定时送些米饭于他,这一来竟是十余年,当真两厢可叹啊。可他口口声声说是郭自铭捉了他,可现在的谷主乃是郭山青啊。对了,郭山青方过而立之年,十余年前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定然不是他所为,而那郭自铭定然是郭山青的父亲,想来已经过世,不然不会提起铸剑谷只闻郭山青,而不知郭自铭的。而这人在石洞之中关得时日久远,又与外界不通音讯,自然不知道郭自铭早已离世。

    想到这章恒便道:“前辈口中所说的郭自铭,恐怕早已过世,而此时的铸剑谷谷主便是郭自铭的长子郭山青。”

    “什么!?你说郭自铭那小老儿已经死了!”那人突然暴怒起来,声音大如洪钟,震得章恒脑门嗡嗡直响。

    “恐怕是的、、、、”

    “哼!便宜这小老儿了。”说着猛的一个转身,哗啦啦一阵铁镣声响,随即他又说道:“你说现在是叫郭山青的小子当家?”

    “是,是郭山青谷主。”

    “什么谷主!老子当年打他老子时,他毛还没长全呢!如今竟也当谷主了、、、、”说着好似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而后又突然问道:“你怎么还没死?”

    章恒被他问住,不知说出此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那人几步耐烦的道:“我是说你得了这怪病,怎么到现在还没死,按理尸体都该烂了。”

    章恒方才明白原来他是说自己的病情,心道这人定是石洞中呆久了,神志不什么清楚,说话条理不清,也难怪他了。“前辈知道我身患重疾?”

    “若不是我出手,你尸体都凉了好几天了,你说我如何不知你的病。”

    章恒此时方才发觉自己竟轻松了许多,之前被那狄豹一阵毒打几乎致命,而后的旧病复发更是生不如死,此刻却除了有些皮外伤仍旧疼痛之外,那寒热之病却似乎好了许多。此前自己梦中听到的那一阵阵的铃声原来是他为自己疗伤时的铁镣声,原来是他替自己治好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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