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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三章 悲凤哀凰

    又过了片刻,那男子看了看女子的脸色,又看了看银盆中的鲜血,似是觉得已经妥当,便头也不回的伸手把尖刀递给章恒,章恒连忙接了,接过尖刀之后,却见那只手仍伸在那里,好似和他要何物事一般,章恒一个愣怔,环顾左右,见身旁桌上正有一条白布,章恒立刻将白布取来放入那男子手中,那男子头也不回,接过白布看了一眼,先将女子手臂上血轻轻擦拭干净,而后用白布轻轻包扎完好,最后打了一个小结以固定白布不至于脱落,也许是用力稍猛,那女子吃痛,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一扭身将手臂自男子手中抽出,转身背对着她说道:“你既然这般伤人的心,又何必在这假意讨好我?你又何必要为我治病?让我死了又何妨,免得或者世上徒然痛苦。”

    “青青,你说哪里话,我郭山青若对你又半点虚情假意,定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郭山青立刻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何必此刻还要欺瞒于我,你若对我一心一意,又怎会去与她人寻欢作乐、、、”

    “都怪我!都怪我一时糊涂对不住你,可我已经知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百般努力,专门为你修了这个宅院,这里的摆设用具,无一不是我精心挑选,无一不是最为昂贵的,这些年来,你但有所想,我无不是竭尽所能一一满足,所为的不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回心转意,原谅我的一时失足,让我们夫妻能够破镜重圆,再续前缘,可你、、、、、”

    “破镜重圆,破镜重圆?、、、、、这破镜真的能够重圆吗?世间有些东西破了就是破了,无法修复的。”

    那男子听了欲说什么,却似乎又无言以对。

    “我柳青青此生得遇谷主本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我又何尝不知道谷主对贱妾的好,我何尝不想破镜重圆,希望能够何以尽弃前嫌,重归于好,可我的心却无法接受和忘却,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我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挣扎之中度过,我希望自己原谅你,可我的心却不同意,不是我不想,只是我做不到!”说完那个纤弱的背影抽涕了起来。

    男子伸出一手扶住她的手臂以示抚慰,却仍旧无言以对。

    那女子抽涕了片刻,又断断续续的说道:“要怪就怪我柳青青虽贱为女儿身,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心只求有一份纯洁的爱情,却不能,又无法做到宽宏大量,原谅世间的丑恶,包容和无视你一时的荒唐,恐怕我们终究无法和好如初了,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求你郭谷主,你就把我、、、、休了吧!”

    那男子闻言嚯的一下站起,怒声道:“休要再提此事!休要再提此事!纵是你一辈子不肯原谅我,我也不会答应此事的!”

    “与其两个人在一块如此痛苦,不如分开了彼此解脱的好、、、、、”

    “休要再言!无论提何要求我都对答应,唯独此事,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到、、、、”

    正说道此处,门口闪出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灰色紫衣,全身短打扮,腰间一把佩剑,在门口看着你床前的郭山青一拱手说了句:“谷主、、、、”却不再言语了。

    郭青山会意,转身对床上的女子道:“你休要胡思乱想,安心养病要紧,我有事去去便来。”说完轻柔的替她盖了盖被子,便随着来人走了出去。

    章恒见郭山青离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见那盆已经凝固的鲜血,便端起银盆跟着二人走了出去,方走到外间,便见那紫衣男子对郭山青说道:“谷主,这李姑娘已来两三日了,几次要求见于谷主,今日又再次提起,弟子实在搪塞不过,她还说有东西要面呈谷主,所以,谷主是否见她一见,我们铸剑谷和那义军虽素无瓜葛,可将来他们若得了势也未可知,我们也不便太过得罪,谷主您看、、、、”

    郭山青道:“好吧,我便会她一会,看她有何说辞。”说完,那紫衣男子引路,郭山青随后走了出去。

    章恒听说是李姑娘,心道莫不是玉儿,她果然来了此间,想到这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玉儿安好无恙,怕的是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铸剑谷,想到这端了银盆便要找个清净处将鲜血倒掉,而后好跟着二人找到玉儿。环顾左右,见庭院花木掩映,鸟鸣泉流,真是一个情景幽静之处,再见东南角花木隐盖之处似有一房舍,想必是出恭之处,正可处理污物。

    待章恒将鲜血倒掉走出花木之时,方要扔掉银盆,去追郭山青二人,却骤然见一个身影自院墙之上飞下,落入院中,乃是一女子,一身灰袍,正背对着自己,看不到面貌,恰因如此,她也未料到章恒正在背后。

    那女子鬼鬼祟祟,左右环顾,见无人,便悄悄走进屋去。

    章恒心中惊奇,不知道这女子鬼鬼祟祟意欲何为,屋内的女子正病中休息,而她却潜入其中,莫非有所不轨,章恒想到这便蹑手蹑脚来到窗下,舔破窗纸向里一看,只见那女子立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床上安睡的少妇,静静的看了许久,一言不发,只那么看着,章恒虽看不到她的面貌和眼神,但自背影也可以猜想这人看得十分专注,似乎在研究眼前的一件十分好奇的物件一般。

    又过了片刻那床上的女子突然睁开眼睛,一见眼前之人猛然坐起,手一扬便听得一个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而后章恒直觉脸庞的窗纸一动一个物件飞出,叮的一声钉在身后的一棵芭蕉树上,仔细一看乃是一枚银钗。章恒吃了一惊,银钗擦着她的脸庞飞出,险些打中他。他再回头观看屋内之时,只见柳青青本还插在头上的银钗已经不见,头发完全散落开来,章恒心道银钗定是她射出的,没想到如此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身手。

    而眼前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又是用何物荡开了飞来的银钗呢?章恒不得而知,只听到一声脆响,想来也是用暗器在空中打中了飞来的银钗,改变了它的方向。这暗器击打暗器的功夫当真要更高了一层。

    章恒再看柳青青看到眼前的来人,脸上立刻充满惊异之色,随即又时而变的愤怒,时而变的忧伤,各种表情瞬间涌上脸庞,互相扭打一般互不相让,脸部便有些扭曲,过了许久似乎才平静下来。

    那个背影先说话了:“飞花娘子柳青青,当年以一手鬼使神差的暗器功夫闻名江湖的柳飞花,多年过去,功夫一点没耽搁啊。可也没见有什么长进。”

    柳青青闻言,不理会她的话却说道:“是你?”

    “是我。”那背影仍旧一动不动。

    “你如何会在这?”

    “没想到吧?”那背影仍旧一动不动,但声音章恒似乎有所熟悉,一时间却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

    那白衣柳青青又镇定了下,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说道:“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好?!如何能好?被人离弃,爱子被夺,有心杀贼,无力能尔,你说如何能好!?”那背影的语气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柳青青闻言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少废话!若不是你,我今天何至于此!”

    “呵呵,”柳青青无奈的笑了一声,“没想到你反倒回来怪我?”

    “不怪你怪谁?”

    “那我又该怪谁!丈夫与人私通,却又要我来养活一个别人的孩子,我又该怪谁!你说,我该怪谁!”柳青青愤然自床上走下,逼着那个背影问道。

    那背影不自觉后退了两步,而后冷冷说道:“你说怪谁,自己的丈夫看管不好,不怪自己没本事,却来怨谁!”

    柳青青闻言心口一阵愤懑,却又不知说什么,最后狠狠的骂了一句:“无耻!”说完转身不再看她。

    “无耻?好!好一个无耻!可是在爱情里面是没有无耻二字的,爱便是爱了,无耻又如何,比那些终日守着一具肉体空壳,却得不到爱情的女人,岂不是幸运的多了!”

    柳青青又一下转身怒视着她说道:“爱情?你知道爱情是何物吗?如果你真懂得爱情,如果你真的得到爱情,有何至于落到、、、、落到这步田地!”

    “你、、、、、你、、、、、”那背影似乎无言以对,最后突然转身,愤怒的说道:“郭山青,我要你不得好死!”

    章恒正在窗前偷看,这灰袍女子一转身,章恒看个正着,不是别人正是悬壶公主叶红烛!章恒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心道这叶红烛如何跑到这里来了,听她言语似乎她和铸剑谷郭山青似乎关系暧昧,而这柳青青却为着丈夫背情而郁郁多年,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当真有点复杂,正待章恒乱想之时,却听柳青青说道:

    “你是来杀我的?”

    叶红烛又转过身去说道:“是!”

    “那请动手吧!”

    “呵呵,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这病一辈子也好不了,你多活在世上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刀剑之苦,皮肉之苦虽难以忍受,可你心中的伤才是致命的,几乎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与其让你痛痛快快的死,不如这般痛苦的活着!”

    “好狠毒的心肠!”柳青青漠然道。

    “哼!若不是你,他怎会离开我,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没了儿子?”叶红烛恨恨地道。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却又怪到我头上、、、、、”

    正在二人互相攻击之时,章恒突然听到院外一阵吵闹之声:

    “听说大师兄回来了,快去看看!”

    “真的?大师兄回来了?”

    “有没有带好东西回来、、、、”

    “这是自然!大师兄出马,还不收到擒来、、、、、”说话之间声音又由近而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章恒待众人过去,再回头看屋内叶红烛却早已不见,只留下柳青青落寞的坐在床头独自流泪。章恒见了一阵心酸,说不上来是何滋味,但此刻也来不及想其他,此刻找到玉儿才是首要之事,因此,他便随着众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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