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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情殇

    “但此去尚有一个难处,铸剑谷守卫森严,偷偷潜入几乎不可能,但贸然造访自是不妥,须有一个由头,方不至于被怀疑,这还需从长计议、、、、、”叶红烛沉吟道。

    “叶前辈,这个在下已经想好,铸剑谷觊觎那一堆白蟒角久矣,我正可以此为进身之资,而后已求剑为借口,凉她铸剑谷也不至于据我于门外。”

    “如此甚好。你还是即刻起身吧,早一刻得到麒麟血,早一刻救了这小子的性命。”叶红烛催促道。

    玉儿听来有道理,向她仔细询问了铸剑谷的所在,而后便辞别了叶红烛,在桌上拿了那瓶麒麟血动身走出门外,来到院中之时看到在水缸中兀自酣然大睡的章恒,心中一酸眼泪几乎落了下来,心道此去定是充满艰难险阻,能否顺利得到麒麟血更是难以预料,而奄奄一息的恒哥哥却正等着我将解药找回,如若不然、、、、想到此处,玉儿心中突然悲壮了许多,瞬间暗下定决心就是拼得一死也要挽救恒哥哥的性命。是什么力量让她可以下如此大的决心甘愿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冒此生命危险,又是什么驱使她如此决绝如此义无反顾,她心中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她必须这么做,她也甘心为他这么做,如果定然要找一个理由,也许是她不愿意从此再也看不到他时而乖张、时而温情的微笑,也许是她不愿意看着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父亲就含恨而终,也许她知道他如果离开她肯定会伤心到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一现实,但无论如何,她此时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从他们一同寻找叶红烛开始,也许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她似乎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更确切的说她已经不允许自己有选择的余地了。

    玉儿又叫过朱宏宝,嘱托他好生照看章恒,诉说自己要去铸剑谷找取解药之事,朱宏宝听了拔出铁锤说要自己去,至少也要两人一起前去,玉儿说道:“不可,一来恒哥哥需要人照料,身边不能没人,二来此去并非拼命打杀,多半是要见机行事,人多了反而可能误事,还是我一个人去的好。”

    朱宏宝听了也只得作罢,而后玉儿又将那瓶落红绛朱丸交于他说道:“殷姑娘体弱多病,正需要此药,你代为转交给殷思远吧。”

    玉儿交代妥当,又回头看了眼章恒,眼中似有不舍,但毅然转身走下栈桥,几个闪转便进了深山不见了踪影。

    再说章恒不知昏睡了多久,突然惊叫着:“不要走!不要走!、、、、”醒来,脸上充满惊恐之色,似是被恶梦惊醒。是时只有朱宏宝守在身边,见章恒醒来,连忙上前询问,没想到章恒醒来什么也不顾,见到朱宏宝口中只是询问着:“玉儿呢?玉儿呢?”

    朱宏宝道:“帮主,您醒了?李姑娘她走了。帮主勿忧,小心身子为是。”朱宏宝果然是个实诚之人,一旦认定了眼前的章恒便是付老帮主的继承人,也不管之前是否相识,此刻都认真效忠,至于为何会有两个帮主,以后又如何面对两个帮主他似乎都没有心思去想,也想象不到这其中的微妙之处,他只知道既是箕山派的帮主,自己尽心效忠便是。

    章恒听说玉儿走了,脸上一时落寞难解,口中喃喃道:“她果然走了、、、她果然走了、、、、、”

    朱宏宝见他傻了一般,一脸痴傻和失落,连忙说道:“李姑娘她没走,他是去铸剑谷为你寻找救你之药去了。”

    “什么?她真的没走?她去给我找寻解药去了?”章恒突然又欣喜的问道。

    “是啊,独自一人,我要陪她去,她又不让。”

    “什么?去了哪里?去了铸剑谷?”章恒又神情激动的问道。

    “是啊。”

    “这如何使得?!铸剑谷之人无耻奸诈,玉儿独自前往定会有危险,这如何使得!?”说着便起身要自水缸中跳出,“我得去找她!”

    朱宏宝连忙将他按住说道:“帮主勿动,你病情未愈,不易劳累,在你昏睡之时,叶红烛用银针给你封住了许多要穴,以便李姑娘回来之前不致于病发,此刻你怎好乱动?”

    章恒一看方发觉自己浑身上下竟插满了数十枚银针,前胸后背、四肢头颅,或疏或密插满了银光闪闪的细针,每枚针长数寸,且个个深入肌肤,在身上不停的晃动着,却不会掉落。章恒见了立刻道:“叶神医他人呢?快让她将银针取出来。”

    “她给你针灸完毕之后,人就走了,走了这大半日了,也不见回来,只说她回来之前不准乱动银针。”

    章恒担心玉儿,哪里还顾得许多,心中一狠,随即双手在身上一阵摸抓,瞬间便又数枚银针被他拔下,银针拔出处一阵刺骨疼痛,章恒不禁抽了个冷子,但他只停顿了片刻,手便不再停滞,连续不断的将身上的银针拔出,没拔出一根都会引发一阵揪心的刺痛,开始这种疼痛还十分剧烈,待后来便似乎麻木了。

    他一面拔针,一面自水缸中跃出,朱宏宝连忙阻拦,哪里又拦得住,章恒早已大步向前走去,走了数步又回来道:“铸剑谷怎么走?快说!铸剑谷怎么走?”

    朱宏宝不敢不说:“我也知道的不十分详细,只是听玉儿和叶红烛谈论时得知,大概距此向北四五里路的一条山谷便是了。”

    章恒听了转身要走,又回头嘱托朱宏宝道:“你留在这,万一玉儿回来了让她在这等我,那也不要去。”说完便匆匆的走了,还一面在全身上下摸索着,寻找是否还有未拔除的银针。

    章恒顺着木桥上了岸,见前方正由一条向北通行的小路,也不加犹豫迈开大步走了下去。说是路,只不过是山间一条被人走过的羊肠小道,杂草重生,荆棘遍地,山石阻隔,十分难走,而章恒此刻的心情也如同这道路一般百转千回,纠结重生,说不出是何滋味。

    自从和玉儿相识以来,章恒似乎早已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位热情善良、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姑娘,一路数千里奔波到此,自己有病在身,玉儿不离不弃,多方周旋,辛劳相随,相扶到此,章恒内心早已认定她似乎便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断桥上玉儿的清水出芙蓉般的现出女儿身,再加上荡舟西湖,抚琴相奏,更是让章恒对她百般依恋,心中再也难以割舍。

    可当她听闻玉儿心中竟早已有意中人,但并不是他时,他的心瞬间冰到了极致,经历如许多的坎坷和磨难之后,章恒以为玉儿和他早已心心相印,彼此不能分离,只是互相不肯说起罢了,可没想到如此种种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对你好也罢,不顾性命帮助你也罢,恐怕她只是出于自己的善意,并无其他,而悲哀的是自己会错了意,更悲哀的是自己恐怕已经不能自拔了。只要想到玉儿从此将和另外一个人携手共度此生,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无能无力,心中瞬间便充满了沮丧和悲切,玉儿的脸庞一遍遍在脑海中闪现,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怒,她的恨,她的担忧,她的惧怕、、、、、所有的一切都瞬间涌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可这一切也许都只能成为难以言说的回忆,想到此处章恒的五脏似乎都纠结在一块,互相缠斗着,胸前也似压了一块大石头,是他喘不过起来,脚下的步伐开始凌乱,他未曾想到人还可以这般痛苦,比之寒热之痛更让人难以忍受,终于他再也雅致不中胸中的痛楚,来到一处山崖边放声大叫了数声,声音凄厉悲痛,回声如梦靥一般连绵不绝。

    人生便是如此,痛莫大于心,心痛莫大于所爱之人给予的伤害,而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这种痛更是无处诉说,无法言喻的痛,怪只怪上天太爱捉弄人,然而世上之人似乎人人都要经历这种精神上好似凌迟的酷刑,有些人不坚韧不拔,为寻求属于自己的真爱始终充满不屈不挠的热忱,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有的人不堪折磨,一次苦痛便将他灵魂夺去,从此成了行尸走肉,或者干脆连肉体也被同时摧毁,给青春留下一个不该有的结束;而有的人便在一刀刀锥心刺骨的心痛中麻木起来,只道上天不会眷顾自己,从此心思意绝,而后匆匆成家立业,贻误了自己和她人的一生。

    章恒呼喊完身体突然空虚了许多,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眼泪便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慢慢待心情稍有平复之后他又想,自己重病重病奇疾,生命朝不保夕,如何还有心思想这些,即使玉儿真有心于自己,自己又拿什么回报她的深情厚谊。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死去,玉儿也有自己心仪的人可以依赖,如此一来岂不两好。章恒想到这心中似乎轻松了许多,再想到玉儿为了自己竟独闯铸剑谷,心中瞬间被担忧冲去了沉痛,此刻他心中便只有一个目标救出玉儿,不管自己如何,只要玉儿能安全幸福,自己不是就很知足了吗?想到这,他擦干眼泪向铸剑谷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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