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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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放你们进去的话，没准儿明天大叔就要被炒鱿鱼了。”
“大叔……”
“算了仁焕，我们回去吧，不要为难大叔了，呵呵……那就下次再来吧。”仁泽强忍着伤感望着电梯轿厢，他似乎还可以隐约听得到从三楼传下来的明快的音乐声。
仁焕不再说什么，一手扶好背上的妹妹，令一只手无力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在等哥哥发话，他们真的就要这样回去了吗？
果然——
“走了。”仁泽灰溜溜的转身走人。
这让仁焕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人，他再次后悔把每个月三分之二的零花钱给了哥哥，如果稍微存下一点儿钱，哪怕是一点点，他们也不至于错过今天的比赛。
想到这里，仁焕脑子里很不厚道地蹦出一个中国成语：自作自受！四分之一是骂自己，剩下的四分之三当然是送给此时此刻失魂落魄的哥哥。
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如此之情景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真实写照。
可事实证明，2020年6月13日注定是他金仁泽这一声都逃不开的日子，他注定“命不该绝”。
如果说上一秒他的弟弟让他记住了一个叫“自作自受”的成语，那么很快他的妹妹又会用实际行动让他这一生牢牢铭记另外一个成语——“绝处逢生”。
看着哥哥似乎铁了心决定放弃比赛而走向大门口，仁焕也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回头对妹妹说：“仁雅，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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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安静了很长时间审时度势的仁雅终于看不下去了，拍拍仁焕的肩膀，“二哥，放我下来。”
“啊？”仁焕听后有些不知所措地木木应了一声，仿佛那个声音是他的幻听。
“我说……放我下来，笨蛋哥哥呀……看我的。”仁雅低声咕哝着，动作麻利地就从仁焕背上滑了下来往后又跑回大叔身边。
“仁雅呐——”仁焕不解地唤了一声，仁泽听到声音也停住犹豫着往回走。
“大叔，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哥哥进去吧，求求你了……我哥哥唱歌很好听的，他真的很会唱歌，你就让他进去吧，求求你了……大叔……”仁雅抱着大叔的腿不住摇晃哀求。
“大叔也是没有办法的孩子啊，你……你还是快跟哥哥们回去吧。”大叔又求助地望了一眼还在晃晃悠悠向这边走来的仁泽和仁焕说道。
哇——
得不到应允，仁雅蹲到地上“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大眼泪吧嗒吧嗒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惹人心疼。
“孩子啊，你别哭……你别哭啊，乖……别哭了，啊？”大叔手忙脚乱地拍着仁雅的后背试着哄她。
“让我哥哥进去，让我哥哥进去……他答应要在电视上唱歌给我听的，让他进去嘛……啊……让我哥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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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哭了，嗓子都要哑了……孩子你先别哭，我们好好讲话……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听大叔讲，听大叔好好跟你讲，好不好？”
可大叔越是哄，仁雅就哭得越卖力，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冲出来，“哇——让我哥哥进去，让我哥哥进去……”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
于是，装修的如圣殿般富丽堂皇的SM公司总部大厅在这种听起来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声的陪衬下，竟让人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那场面有多滑稽，可想而知。
看到因为自己而坐到地上大声啼哭的妹妹，仁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用力睁了睁眼睛把眼泪又咽了回去，然后就想冲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疼着，却被仁焕伸手拦下。
早就看出妹妹意图的仁焕终于憋不住背过身体偷笑起来。
“喂，你干什么呀？仁雅的嗓子都快哑了没听到啊？居然还笑的出来？让我过去……”仁泽用力推开拦着自己的弟弟。
“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呵呵……真幸福，我们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妹妹……”仁焕无限享受地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仁泽一头雾水。
“马上就见分晓喽，哥……千万记住你的承诺，一定要在电视上唱歌给我们的小公主听，不然你会对不起她今天流下的那些眼泪的……”仁焕拍拍哥哥的肩膀，推着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
仁泽依然不解，呆呆地望着仁焕走向妹妹的背影，想了想，跟了过去。
“听话孩子，别哭了……哎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大叔用力捶了下自己的大腿，脸上渐渐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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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不……我不……让我……让我哥哥进去，啊——”仁雅坚持不肯起来。
眼看从一楼办公室里探出的脑袋越来越多，大叔的鼻尖儿因为着急也冒出了油亮的汗，最后他似乎也感觉到他注定会成为今天这场对决中的失败者，只得无奈而绝望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行了，我认输了……我让你哥哥进去，让他进去，赶快起来吧。”
“可是……可是大叔还没有给我哥哥表格呢。”达到目的，仁雅立刻就不哭了，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大叔张大嘴巴说到。
大叔更加认命地苦笑，转身拍拍还在抿嘴偷笑的仁焕的肩膀，“这不是你妈，是你爸……绝对从从你爸那里学来的。”
仁焕一直目送大叔仿佛这么几分钟就沧桑了很多的背影到他进了接待室，发自内心同情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才蹲下看着妹妹哭的像花猫一样的脸笑问，“那么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吗？”
仁雅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警惕地盯着接待室的门，“现在还不可以，谁知道那位大叔会不会改变主意啊？他看起来蛮狡猾的，好像比爸爸还难对付……害我哭了这么长时间，累死了……不过，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赢。”
“为什么？”
“因为爸爸说过，我哭的时候最有魅力了。”仁雅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
仁焕轻轻刮了下仁雅的鼻尖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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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仁泽如愿以偿拿到了参赛表格，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过如同从云端被推入深渊，再从深渊被托上云端的残酷的心理历程对于小小年纪的他而言却还是第一次，所以站在电梯轿厢里的他像受到很大冲击似的，只是愣愣的，傻傻的盯着那张表格看，不说话。
这样的仁泽让仁焕和仁雅的心里有些发毛，仁雅甚至有些害怕地一个劲儿往二哥身后躲。
叮咚——
清亮的铃声告诉他们三楼到了，直到这时仁泽才灵魂附体般从仁焕身后一把拖出妹妹，抱起来就是一顿狂亲，惹得仁雅哇哇大叫精神病。
“金仁泽？”接待处的姐姐念过表格上的名字，开始依次打量这兄妹三人。
“是。”仁泽行了个礼，应声回答。
“可是进场的截止时间不是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吗？”
“我们……我们迷路了，没有找到这里，所以……所以才迟到的。”
仁焕听过哥哥连三岁小孩子都能判断出是在说谎的解释，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打从娘胎出来一直到六岁上学他们俩就跟父母混迹于此，这里几乎等同于他们的第二个家，迷路？简直是笑话！就算钻进老鼠洞他们也不见得会迷路。
仁焕很难为情地抬头望了一眼那个正费劲憋着笑的姐姐，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她从看到他们兄妹三人的第一眼起就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迟到了，那好吧……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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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泽领着仁雅匆匆地就跟了上去，剩下的仁焕总算松了口气。他想虽然哥哥那么坚定地说不想依靠爸爸和妈妈的关系，可事实上，如果没有爸爸妈妈，他们是无乱如何都进不来的。
那位大叔和刚才那个姐姐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们……是金俊秀和张力尹的孩子。
金俊秀，张力尹，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入场券。
他们被带到一个有些狭长昏暗的走廊尽头，最里面似乎还有一个房间，依稀从门缝里漏出几道明灿灿的光线。那个姐姐吩咐他们在门口的软椅上坐着等一下，然后就独自推开门进去了。
在等待那位姐姐出来的这段时间里，仁泽问仁焕是否记得SM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仁焕摇摇头说不知道，之后就谁也没有再说话。仁雅很安静地窝在两个哥哥中间，小脑袋不住地四下里转动，既有点儿害怕，又有点儿好奇。
一会儿那个姐姐出来了，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仁泽、仁焕和仁雅站起来向她行礼感谢。
她转而又拍拍仁泽的肩膀说了声“加油”，就离开了那个走廊。
仁泽的心开始怦怦地胡乱跳动起来，手心也开始冒冷汗，他是被仁焕用力推进那扇门的。
“诶？仁泽仁焕？真的……真的是你们啊？刚才庆恩告诉我是你们我还不敢相信呢……没想到真的……”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前天上智喜的成员dana。
“dana阿姨好……”仁雅甜甜地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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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泽和仁焕相互重重地对视了一下，才有些恍惚地行礼，“您好。”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你怎么来啦？来……阿姨抱抱。”dana弯腰抱起仁雅，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我……我是跟哥哥们一起来的，大哥说……会在电视上唱歌给我听。”仁雅一脸烂漫地解释。
“既然参加比赛为什么不早点儿进场呢？你知不知道，再晚五分钟的话，就失去这次机会了？”dana有些埋怨地看着仁泽说。
仁泽勉强笑笑，“我记错时间了，那个阿姨——”
这时大厅里另外一扇门被推开了打断了他的话，他快速转头向那扇门里望了一眼，里面貌似一个小礼堂。他站的角度只看的到舞台，此时正有一个女孩子在上面跳舞，动作的幅度很大，所以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伴奏的舞曲却很熟悉，是13年前少女时代的那首《再次重逢的世界》。
“大哥，是少女时代的歌。”仁泽听到妹妹对自己说。
“对，是少女时代阿姨的歌。”仁泽心不在焉地应道。
“哼！非好感！”仁雅厌恶地撅起了嘴，扭头就把额头抵在了dana的肩膀。
Dana轻抚她的后背，只是笑着摇头没说什么。
“是刘慧晶，哥……那个在舞台上跳舞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刘慧晶吗？”仁焕使劲儿撞了一下仁泽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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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仁泽不能相信地瞪起眼睛惊呼，目光再次投向那个舞台。
可就在这时，刚才那个打开门又折回去的人出来了，顺手带上了礼堂的门。
仔细看清来人之后，仁泽和仁焕同时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他在的话，就意味着他们的老爸十有八九也离这个地方不远。
“有……有天三伯。”仁泽一面行礼，一面向后退了两步。
“三伯好。”仁焕也是眉头紧锁。
“好家伙，真是你们……我还以为庆恩跟我开玩笑呢，特地跑出来看看。”有天好心情地说。
“我也是，被吓了一大跳。”dana冲他笑笑。
“有天三伯……好。”仁雅揪起小嘴儿懒洋洋地问了声好。
“小人精，你也来啦？过来……三伯抱。”有天伸出手从dana怀里接过仁雅，又眯起眼睛瞅仁泽，“就知道你小子早晚有一天会来这里报道，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仁泽没大明白有天的意思，但还是“哦”了一声，之后才想了想怯怯地问：“三伯，我爸……我爸也在里面吗？”
“你爸？呵呵……一个都不少，所以小子……你不可以给我们丢人知道吗？”有天的话似乎暗含了什么玄机，语气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听的仁泽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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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爸爸他真的在里面？”仁焕也问。
看出仁泽和仁焕顾虑的有天，慢慢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带着些顽皮地抿起嘴轻笑，“但还好你们的妈妈不在……不是吗？”
“啊？”仁泽猛地抬头。
这时——
315号选手请入场——
“臭小子，发什么呆，赶紧给我进去，记住：你敢丢我们东方神起的脸试试！今晚回去有你好看，给我好好唱，好好跳！”
说实话，仁泽进场的方式属实有些丢人，他是被有天掐着脖子一把丢进礼堂的，他自己则感觉好像是被一阵巨大的旋风糊里糊涂地卷到了一个周围能够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的陌生地，等他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眼前尽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但效果还不错，前一秒中还嘻嘻嘘嘘礼堂因为他的进场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那种安静接近于真空。
不过在那片脑袋里仁泽没有找到刘慧晶，正当他想专心致志地思考一下她去哪儿了的时候，就听到四周环绕立体式音箱里传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请你站到舞台中央。”
仁泽这才神吸了一口气走到舞台中央，站定，也就在那时他才看清正对着自己前方的台下都坐了些什么人。
评委席上由左到右依次：细亚俊秀，秘奇有天，英雄在中，最强昌珉，瑜卤允浩。
果然如有天三伯所说，东方神起……一个都不少。
可是，有天三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仁泽紧张之余还是抽出了那么两秒中的时间在大脑中迅速过滤了一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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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仁泽尤其多看了两眼正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什么怪兽般直直盯着自己的爸爸，他的眼皮很长时间都没眨过一下。在仁泽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单薄的蝌蚪眼变得这么大，眼球儿几欲脱眶而出。只是那种眼神……让人看不出他对此时站在这里的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认同还是反对？彻底认同还是彻底反对？
不过事后仁泽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时的老爸多半还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蒙了。
“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允浩的声音再次通过音箱传出来，语气中明显夹杂着一点儿调笑的成分。
从一旁过来的工作人员把话筒塞进仁泽手里就走开了。
仁泽一向认为自己的脑袋还算机灵，可是在那一天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儿，大脑仿佛缺氧般反应比平时迟钝了好多好多，所以在听完允浩的话之后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愣愣地杵在台上，不知所措。
“放松，不要紧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就好了。”这次说话的是在中，他抱着双臂，脸上的笑容异常温和。
“姓名，年龄，目前就读的学校，还有……父母，和他们所从事的职业。”昌珉胳膊肘杵在桌子上，下巴抵住双手，调侃的成分更浓，尤其是最后那句“还有父母和他们锁从事的职业”，引得身后很多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捂住嘴低头窃笑起来。
“沈昌珉，你想死啊？”隔着有天和在中，俊秀僵着脸对昌珉低吼，又狠狠地瞪了允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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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允浩根本没把俊秀的反应放在眼里，盯着台上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俊秀的仁泽又说：“你盯着他看，他的脸上也不会出现刚才那些问题的答案，所以你还不如看着我。”
仁泽果然听话地把目光移向了微笑着的允浩。
“问题很难吗？我们再来一次，姓名……”
“金仁泽。”
“年龄。”
“12岁。”
“目前就读学校。”
“首尔文昌小学。”
“父母。”
“父……父母？”仁泽使劲儿咽了口口水，又看向爸爸。
“看着我小子……一个连自己父母的名字都难于说出口的人，你认为他可以成为歌手？”
仁泽又转回来看允浩，紧皱眉头吐了口气，似乎被逼到没有办法了才孤注一掷一口气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父亲，金俊秀，之前的职业是歌手，现在是音乐制作人……对没错，前东方神起的成员细亚俊秀就是我爸爸；母亲，张力尹，现在依然是歌手，目前在英国公演……可是您刚才说错了，我并不是难于说出父母的名字，不是那样的……我之所以不想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特别提起他们，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或多或少得到些什么照顾，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来参加这次选秀活动也会失去它原本的意义，我宁可回家……所以，我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这次机会，仅仅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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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允浩、有天、昌珉彼此对望着，满眼的满意和赞许，俊秀也缓缓低下头嘴角勾出了一个隐隐的弧度。
“如果你的问题回答完毕的话，可以开始了。”有天向台上摊了下手臂说。
“我需要一架电子琴。”仁泽指着舞台一角问，“我可以用一下它吗？”
允浩向舞台边挥了下手，立刻跑上来两个工作人员把那架钢琴搬到仁泽面前，他很快速地就调好了音，之后想到了什么而朝门口忘了一眼，马上就笑了。
仁雅向他扬起了一只小拳头，夸张地张大嘴摆出口型，“Aza！Aza！fighting！”
仁焕则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台下，摇摇头，告诉他：不要看爸爸的眼睛。
就在那一刻，仁泽说不清什么原因就放下了之前的紧张情绪，他的内心深处被一股暖流充的满满的，很温暖，很轻松，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软绵绵的气囊中，四周尽是耀眼的七彩光芒。
他露出了站在这个舞台上的第一个微笑，他想起了妈妈的话：做事情但凡可以的话，还是要尽善尽美的。假如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个舞台，当然要尽善尽美。
这样想着的仁泽自信满满地对着话筒宣布，“我演唱的歌曲是李京燮前辈的《命运》。”
说完十指就在雪白的琴键上铺散开来，美妙的音符像清澈的流水般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他的歌声则像一个磁场仿佛把整个礼堂的其他杂音全部吸食殆尽，唯一留存的就是他不断膨胀开去的歌声和琴声。
我不太懂爱情
万万没想到爱情就这样到来
在爱情面前
我的心依然不那么塌实
早知如此
当初我就不应该开始
象个傻瓜一样
到现在我才后悔
我在祈祷你不要爱我
我在祈祷爱我的人不应该是你
你一直在骗我
你我之间不可能有爱情
只有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姻缘
如今只会给我留下痛苦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却想拥有你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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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在中、允浩、有天和昌珉都笑了，在场的所有熟知东方神起的人也笑了，这情景让他们想起了许多许多美好的回忆。
在中靠着有天小声问：“是不是有点儿熟悉？记得当年俊秀和太阳的那场钢琴对决吗？”
有天笑着点点头，“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眼神……跟俊秀当年一模一样。”说完又用下巴指了下正专注望着台上的俊秀。
在中会意地笑笑。
昌珉则感慨万千地对允浩说：“又一个为舞台而生的金俊秀，突然间有种感觉，这两年我们似乎一直在等他长大。”
允浩笑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他不是金俊秀，而是金仁泽。”
“什么？”
允浩又摇了摇头，搂住昌珉的肩膀拍了拍，“我说……他是金仁泽。”
昌珉“切”了一声，咧开嘴笑，“哥的眼神又开始兴奋了。”
允浩向后伸了个懒腰，像小孩子似的撇撇嘴，“没错，我是兴奋了……我不该兴奋吗？”
……
我在祈祷你不要爱我
我在祈祷爱我的人不应该是你
你一直在骗我
你我之间不可能有爱情
只有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姻缘
如今只会给我留下痛苦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却想拥有你的一切
……
仁泽的歌声还再继续，舞台上他身边又多出几个人，是坐在台下的贝司手，吉他手和鼓手难耐技痒，在歌曲进行到中间的时候冲上去跟他一起玩儿起了合奏。于是，仁泽唱得愈加投入，最后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将自己的思想和情绪埋进了音乐中。
于是，舞台真正彻彻底底地变成了金仁泽一个人的舞台，他人生的第一个舞台。
一曲终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一个答案，其实这个答案更确切一点儿说应该是一种不容抗拒的认同感。
金仁泽是一个太有天赋和舞台感的孩子，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构想那个关于他的未来。
八年后，或许用不了八年，他和那个金灿灿的舞台会相互成就。
俊秀有些兴奋，有些骄傲，又有些苦恼。
仁泽，他很早之前就发觉到了儿子对音乐独有的热情跟信念，这些比天赋更加值得珍惜，一如年少时的自己，所以他才背着力尹偷偷送他去学了电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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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要让他走进那个圈子吗？
力尹早就说过，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
可是今天，他却来到了这里，站在了那个舞台上，就连选择的曲目竟然都是《命运》。
难道……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俊秀隐约想起了多年之前那个周岁生日的庆生会上，仁泽高高举起一个麦克向他咿咿呀呀地乱叫。
或许，真的是命运吧。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成为一名歌手？”
“因为喜欢唱歌，是真心喜欢的。”
好简单的答案，简单的就像舞台灯打出来的光线，一束一束的，可以很清楚的分辨。
休息室里。
俊秀：“哥，这件事我会和力尹好好商量一下的。”
允浩：“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你今天不是都看到了吗？就这么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让仁泽进练习所。”
俊秀：“可是力尹现在还在英国公演，总该让她知道吧？”
允浩：“力尹那里如果不行的话，我会亲自跟她说的……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这个圈子呆了那么久，居然还会因为那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以为你们会更加成熟，没想到……算了，我不是当事人，也没资格说这些话，但是俊秀，我有必要提醒你和力尹……还记得当年医生对你说你因为变声的关系可能以后都不可能成为歌手时你那时的心情吗？还有力尹……她为什么小小年纪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韩国？这些，你们俩大概全部都忘了吧？”
俊秀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允浩：“你们的梦想没有被剥夺，是你们的幸运，但不要因为你们的幸运，而让你们的儿子变得不幸，这不公平。虽然是父母，但也没有权利左右一个孩子的未来，更没有权利阻止他追逐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否则，你们就太残忍了。”
俊秀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不愧是SM未来社长的第一候选人，你可真够犀利的。”
允浩：“那有什么办法，要坐到那个位置我需要你们的支援啊，把儿子交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援了……回去打电话告诉力尹，仁泽我是要定了……她担心的事也要她不要担心，我会让银赫和在中亲自带他，至于以后的事，你只交代她一句就好了：金仁泽不是金俊秀，而郑允浩永远都是郑允浩。”
俊秀：“兄弟间用得着这么客套吗？儿子交给你，我很放心……就算你让有天哥把他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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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放你们进去的话，没准儿明天大叔就要被炒鱿鱼了。”
“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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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焕不再说什么，一手扶好背上的妹妹，令一只手无力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在等哥哥发话，他们真的就要这样回去了吗？
果然——
“走了。”仁泽灰溜溜的转身走人。
这让仁焕忍不住想要动手揍人，他再次后悔把每个月三分之二的零花钱给了哥哥，如果稍微存下一点儿钱，哪怕是一点点，他们也不至于错过今天的比赛。
想到这里，仁焕脑子里很不厚道地蹦出一个中国成语：自作自受！四分之一是骂自己，剩下的四分之三当然是送给此时此刻失魂落魄的哥哥。
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如此之情景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真实写照。
可事实证明，2020年6月13日注定是他金仁泽这一声都逃不开的日子，他注定“命不该绝”。
如果说上一秒他的弟弟让他记住了一个叫“自作自受”的成语，那么很快他的妹妹又会用实际行动让他这一生牢牢铭记另外一个成语——“绝处逢生”。
看着哥哥似乎铁了心决定放弃比赛而走向大门口，仁焕也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回头对妹妹说：“仁雅，我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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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安静了很长时间审时度势的仁雅终于看不下去了，拍拍仁焕的肩膀，“二哥，放我下来。”
“啊？”仁焕听后有些不知所措地木木应了一声，仿佛那个声音是他的幻听。
“我说……放我下来，笨蛋哥哥呀……看我的。”仁雅低声咕哝着，动作麻利地就从仁焕背上滑了下来往后又跑回大叔身边。
“仁雅呐——”仁焕不解地唤了一声，仁泽听到声音也停住犹豫着往回走。
“大叔，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哥哥进去吧，求求你了……我哥哥唱歌很好听的，他真的很会唱歌，你就让他进去吧，求求你了……大叔……”仁雅抱着大叔的腿不住摇晃哀求。
“大叔也是没有办法的孩子啊，你……你还是快跟哥哥们回去吧。”大叔又求助地望了一眼还在晃晃悠悠向这边走来的仁泽和仁焕说道。
哇——
得不到应允，仁雅蹲到地上“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大眼泪吧嗒吧嗒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惹人心疼。
“孩子啊，你别哭……你别哭啊，乖……别哭了，啊？”大叔手忙脚乱地拍着仁雅的后背试着哄她。
“让我哥哥进去，让我哥哥进去……他答应要在电视上唱歌给我听的，让他进去嘛……啊……让我哥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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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哭了，嗓子都要哑了……孩子你先别哭，我们好好讲话……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你听大叔讲，听大叔好好跟你讲，好不好？”
可大叔越是哄，仁雅就哭得越卖力，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冲出来，“哇——让我哥哥进去，让我哥哥进去……”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
于是，装修的如圣殿般富丽堂皇的SM公司总部大厅在这种听起来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声的陪衬下，竟让人忍不住想要捧腹大笑，那场面有多滑稽，可想而知。
看到因为自己而坐到地上大声啼哭的妹妹，仁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用力睁了睁眼睛把眼泪又咽了回去，然后就想冲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疼着，却被仁焕伸手拦下。
早就看出妹妹意图的仁焕终于憋不住背过身体偷笑起来。
“喂，你干什么呀？仁雅的嗓子都快哑了没听到啊？居然还笑的出来？让我过去……”仁泽用力推开拦着自己的弟弟。
“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呵呵……真幸福，我们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妹妹……”仁焕无限享受地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仁泽一头雾水。
“马上就见分晓喽，哥……千万记住你的承诺，一定要在电视上唱歌给我们的小公主听，不然你会对不起她今天流下的那些眼泪的……”仁焕拍拍哥哥的肩膀，推着鼻梁上的眼镜笑着说。
仁泽依然不解，呆呆地望着仁焕走向妹妹的背影，想了想，跟了过去。
“听话孩子，别哭了……哎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大叔用力捶了下自己的大腿，脸上渐渐露出了欲哭无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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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不……我不……让我……让我哥哥进去，啊——”仁雅坚持不肯起来。
眼看从一楼办公室里探出的脑袋越来越多，大叔的鼻尖儿因为着急也冒出了油亮的汗，最后他似乎也感觉到他注定会成为今天这场对决中的失败者，只得无奈而绝望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行了，我认输了……我让你哥哥进去，让他进去，赶快起来吧。”
“可是……可是大叔还没有给我哥哥表格呢。”达到目的，仁雅立刻就不哭了，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大叔张大嘴巴说到。
大叔更加认命地苦笑，转身拍拍还在抿嘴偷笑的仁焕的肩膀，“这不是你妈，是你爸……绝对从从你爸那里学来的。”
仁焕一直目送大叔仿佛这么几分钟就沧桑了很多的背影到他进了接待室，发自内心同情地晃了晃脑袋，然后才蹲下看着妹妹哭的像花猫一样的脸笑问，“那么现在你可以起来了吗？”
仁雅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警惕地盯着接待室的门，“现在还不可以，谁知道那位大叔会不会改变主意啊？他看起来蛮狡猾的，好像比爸爸还难对付……害我哭了这么长时间，累死了……不过，我就知道我一定会赢。”
“为什么？”
“因为爸爸说过，我哭的时候最有魅力了。”仁雅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说。
仁焕轻轻刮了下仁雅的鼻尖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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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仁泽如愿以偿拿到了参赛表格，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过如同从云端被推入深渊，再从深渊被托上云端的残酷的心理历程对于小小年纪的他而言却还是第一次，所以站在电梯轿厢里的他像受到很大冲击似的，只是愣愣的，傻傻的盯着那张表格看，不说话。
这样的仁泽让仁焕和仁雅的心里有些发毛，仁雅甚至有些害怕地一个劲儿往二哥身后躲。
叮咚——
清亮的铃声告诉他们三楼到了，直到这时仁泽才灵魂附体般从仁焕身后一把拖出妹妹，抱起来就是一顿狂亲，惹得仁雅哇哇大叫精神病。
“金仁泽？”接待处的姐姐念过表格上的名字，开始依次打量这兄妹三人。
“是。”仁泽行了个礼，应声回答。
“可是进场的截止时间不是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吗？”
“我们……我们迷路了，没有找到这里，所以……所以才迟到的。”
仁焕听过哥哥连三岁小孩子都能判断出是在说谎的解释，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打从娘胎出来一直到六岁上学他们俩就跟父母混迹于此，这里几乎等同于他们的第二个家，迷路？简直是笑话！就算钻进老鼠洞他们也不见得会迷路。
仁焕很难为情地抬头望了一眼那个正费劲憋着笑的姐姐，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她从看到他们兄妹三人的第一眼起就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迟到了，那好吧……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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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泽领着仁雅匆匆地就跟了上去，剩下的仁焕总算松了口气。他想虽然哥哥那么坚定地说不想依靠爸爸和妈妈的关系，可事实上，如果没有爸爸妈妈，他们是无乱如何都进不来的。
那位大叔和刚才那个姐姐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们……是金俊秀和张力尹的孩子。
金俊秀，张力尹，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入场券。
他们被带到一个有些狭长昏暗的走廊尽头，最里面似乎还有一个房间，依稀从门缝里漏出几道明灿灿的光线。那个姐姐吩咐他们在门口的软椅上坐着等一下，然后就独自推开门进去了。
在等待那位姐姐出来的这段时间里，仁泽问仁焕是否记得SM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仁焕摇摇头说不知道，之后就谁也没有再说话。仁雅很安静地窝在两个哥哥中间，小脑袋不住地四下里转动，既有点儿害怕，又有点儿好奇。
一会儿那个姐姐出来了，笑眯眯地对他们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仁泽、仁焕和仁雅站起来向她行礼感谢。
她转而又拍拍仁泽的肩膀说了声“加油”，就离开了那个走廊。
仁泽的心开始怦怦地胡乱跳动起来，手心也开始冒冷汗，他是被仁焕用力推进那扇门的。
“诶？仁泽仁焕？真的……真的是你们啊？刚才庆恩告诉我是你们我还不敢相信呢……没想到真的……”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前天上智喜的成员dana。
“dana阿姨好……”仁雅甜甜地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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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泽和仁焕相互重重地对视了一下，才有些恍惚地行礼，“您好。”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你怎么来啦？来……阿姨抱抱。”dana弯腰抱起仁雅，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我……我是跟哥哥们一起来的，大哥说……会在电视上唱歌给我听。”仁雅一脸烂漫地解释。
“既然参加比赛为什么不早点儿进场呢？你知不知道，再晚五分钟的话，就失去这次机会了？”dana有些埋怨地看着仁泽说。
仁泽勉强笑笑，“我记错时间了，那个阿姨——”
这时大厅里另外一扇门被推开了打断了他的话，他快速转头向那扇门里望了一眼，里面貌似一个小礼堂。他站的角度只看的到舞台，此时正有一个女孩子在上面跳舞，动作的幅度很大，所以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伴奏的舞曲却很熟悉，是13年前少女时代的那首《再次重逢的世界》。
“大哥，是少女时代的歌。”仁泽听到妹妹对自己说。
“对，是少女时代阿姨的歌。”仁泽心不在焉地应道。
“哼！非好感！”仁雅厌恶地撅起了嘴，扭头就把额头抵在了dana的肩膀。
Dana轻抚她的后背，只是笑着摇头没说什么。
“是刘慧晶，哥……那个在舞台上跳舞的不是我们学校的刘慧晶吗？”仁焕使劲儿撞了一下仁泽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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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仁泽不能相信地瞪起眼睛惊呼，目光再次投向那个舞台。
可就在这时，刚才那个打开门又折回去的人出来了，顺手带上了礼堂的门。
仔细看清来人之后，仁泽和仁焕同时倒抽了一口气，如果他在的话，就意味着他们的老爸十有八九也离这个地方不远。
“有……有天三伯。”仁泽一面行礼，一面向后退了两步。
“三伯好。”仁焕也是眉头紧锁。
“好家伙，真是你们……我还以为庆恩跟我开玩笑呢，特地跑出来看看。”有天好心情地说。
“我也是，被吓了一大跳。”dana冲他笑笑。
“有天三伯……好。”仁雅揪起小嘴儿懒洋洋地问了声好。
“小人精，你也来啦？过来……三伯抱。”有天伸出手从dana怀里接过仁雅，又眯起眼睛瞅仁泽，“就知道你小子早晚有一天会来这里报道，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仁泽没大明白有天的意思，但还是“哦”了一声，之后才想了想怯怯地问：“三伯，我爸……我爸也在里面吗？”
“你爸？呵呵……一个都不少，所以小子……你不可以给我们丢人知道吗？”有天的话似乎暗含了什么玄机，语气也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听的仁泽心里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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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爸爸他真的在里面？”仁焕也问。
看出仁泽和仁焕顾虑的有天，慢慢低下头叹了口气，然后带着些顽皮地抿起嘴轻笑，“但还好你们的妈妈不在……不是吗？”
“啊？”仁泽猛地抬头。
这时——
315号选手请入场——
“臭小子，发什么呆，赶紧给我进去，记住：你敢丢我们东方神起的脸试试！今晚回去有你好看，给我好好唱，好好跳！”
说实话，仁泽进场的方式属实有些丢人，他是被有天掐着脖子一把丢进礼堂的，他自己则感觉好像是被一阵巨大的旋风糊里糊涂地卷到了一个周围能够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的陌生地，等他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眼前尽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但效果还不错，前一秒中还嘻嘻嘘嘘礼堂因为他的进场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那种安静接近于真空。
不过在那片脑袋里仁泽没有找到刘慧晶，正当他想专心致志地思考一下她去哪儿了的时候，就听到四周环绕立体式音箱里传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请你站到舞台中央。”
仁泽这才神吸了一口气走到舞台中央，站定，也就在那时他才看清正对着自己前方的台下都坐了些什么人。
评委席上由左到右依次：细亚俊秀，秘奇有天，英雄在中，最强昌珉，瑜卤允浩。
果然如有天三伯所说，东方神起……一个都不少。
可是，有天三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呢？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仁泽紧张之余还是抽出了那么两秒中的时间在大脑中迅速过滤了一下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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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仁泽尤其多看了两眼正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什么怪兽般直直盯着自己的爸爸，他的眼皮很长时间都没眨过一下。在仁泽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单薄的蝌蚪眼变得这么大，眼球儿几欲脱眶而出。只是那种眼神……让人看不出他对此时站在这里的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认同还是反对？彻底认同还是彻底反对？
不过事后仁泽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时的老爸多半还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蒙了。
“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允浩的声音再次通过音箱传出来，语气中明显夹杂着一点儿调笑的成分。
从一旁过来的工作人员把话筒塞进仁泽手里就走开了。
仁泽一向认为自己的脑袋还算机灵，可是在那一天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搞不清怎么回事儿，大脑仿佛缺氧般反应比平时迟钝了好多好多，所以在听完允浩的话之后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愣愣地杵在台上，不知所措。
“放松，不要紧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就好了。”这次说话的是在中，他抱着双臂，脸上的笑容异常温和。
“姓名，年龄，目前就读的学校，还有……父母，和他们所从事的职业。”昌珉胳膊肘杵在桌子上，下巴抵住双手，调侃的成分更浓，尤其是最后那句“还有父母和他们锁从事的职业”，引得身后很多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捂住嘴低头窃笑起来。
“沈昌珉，你想死啊？”隔着有天和在中，俊秀僵着脸对昌珉低吼，又狠狠地瞪了允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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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允浩根本没把俊秀的反应放在眼里，盯着台上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俊秀的仁泽又说：“你盯着他看，他的脸上也不会出现刚才那些问题的答案，所以你还不如看着我。”
仁泽果然听话地把目光移向了微笑着的允浩。
“问题很难吗？我们再来一次，姓名……”
“金仁泽。”
“年龄。”
“12岁。”
“目前就读学校。”
“首尔文昌小学。”
“父母。”
“父……父母？”仁泽使劲儿咽了口口水，又看向爸爸。
“看着我小子……一个连自己父母的名字都难于说出口的人，你认为他可以成为歌手？”
仁泽又转回来看允浩，紧皱眉头吐了口气，似乎被逼到没有办法了才孤注一掷一口气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父亲，金俊秀，之前的职业是歌手，现在是音乐制作人……对没错，前东方神起的成员细亚俊秀就是我爸爸；母亲，张力尹，现在依然是歌手，目前在英国公演……可是您刚才说错了，我并不是难于说出父母的名字，不是那样的……我之所以不想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特别提起他们，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因为他们的关系而或多或少得到些什么照顾，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来参加这次选秀活动也会失去它原本的意义，我宁可回家……所以，我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去争取这次机会，仅仅是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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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允浩、有天、昌珉彼此对望着，满眼的满意和赞许，俊秀也缓缓低下头嘴角勾出了一个隐隐的弧度。
“如果你的问题回答完毕的话，可以开始了。”有天向台上摊了下手臂说。
“我需要一架电子琴。”仁泽指着舞台一角问，“我可以用一下它吗？”
允浩向舞台边挥了下手，立刻跑上来两个工作人员把那架钢琴搬到仁泽面前，他很快速地就调好了音，之后想到了什么而朝门口忘了一眼，马上就笑了。
仁雅向他扬起了一只小拳头，夸张地张大嘴摆出口型，“Aza！Aza！fighting！”
仁焕则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台下，摇摇头，告诉他：不要看爸爸的眼睛。
就在那一刻，仁泽说不清什么原因就放下了之前的紧张情绪，他的内心深处被一股暖流充的满满的，很温暖，很轻松，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软绵绵的气囊中，四周尽是耀眼的七彩光芒。
他露出了站在这个舞台上的第一个微笑，他想起了妈妈的话：做事情但凡可以的话，还是要尽善尽美的。假如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个舞台，当然要尽善尽美。
这样想着的仁泽自信满满地对着话筒宣布，“我演唱的歌曲是李京燮前辈的《命运》。”
说完十指就在雪白的琴键上铺散开来，美妙的音符像清澈的流水般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流出。他的歌声则像一个磁场仿佛把整个礼堂的其他杂音全部吸食殆尽，唯一留存的就是他不断膨胀开去的歌声和琴声。
我不太懂爱情
万万没想到爱情就这样到来
在爱情面前
我的心依然不那么塌实
早知如此
当初我就不应该开始
象个傻瓜一样
到现在我才后悔
我在祈祷你不要爱我
我在祈祷爱我的人不应该是你
你一直在骗我
你我之间不可能有爱情
只有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姻缘
如今只会给我留下痛苦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却想拥有你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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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听着，在中、允浩、有天和昌珉都笑了，在场的所有熟知东方神起的人也笑了，这情景让他们想起了许多许多美好的回忆。
在中靠着有天小声问：“是不是有点儿熟悉？记得当年俊秀和太阳的那场钢琴对决吗？”
有天笑着点点头，“当然记得，怎么可能忘记，眼神……跟俊秀当年一模一样。”说完又用下巴指了下正专注望着台上的俊秀。
在中会意地笑笑。
昌珉则感慨万千地对允浩说：“又一个为舞台而生的金俊秀，突然间有种感觉，这两年我们似乎一直在等他长大。”
允浩笑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他不是金俊秀，而是金仁泽。”
“什么？”
允浩又摇了摇头，搂住昌珉的肩膀拍了拍，“我说……他是金仁泽。”
昌珉“切”了一声，咧开嘴笑，“哥的眼神又开始兴奋了。”
允浩向后伸了个懒腰，像小孩子似的撇撇嘴，“没错，我是兴奋了……我不该兴奋吗？”
……
我在祈祷你不要爱我
我在祈祷爱我的人不应该是你
你一直在骗我
你我之间不可能有爱情
只有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姻缘
如今只会给我留下痛苦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却想拥有你的一切
……
仁泽的歌声还再继续，舞台上他身边又多出几个人，是坐在台下的贝司手，吉他手和鼓手难耐技痒，在歌曲进行到中间的时候冲上去跟他一起玩儿起了合奏。于是，仁泽唱得愈加投入，最后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将自己的思想和情绪埋进了音乐中。
于是，舞台真正彻彻底底地变成了金仁泽一个人的舞台，他人生的第一个舞台。
一曲终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一个答案，其实这个答案更确切一点儿说应该是一种不容抗拒的认同感。
金仁泽是一个太有天赋和舞台感的孩子，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构想那个关于他的未来。
八年后，或许用不了八年，他和那个金灿灿的舞台会相互成就。
俊秀有些兴奋，有些骄傲，又有些苦恼。
仁泽，他很早之前就发觉到了儿子对音乐独有的热情跟信念，这些比天赋更加值得珍惜，一如年少时的自己，所以他才背着力尹偷偷送他去学了电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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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要让他走进那个圈子吗？
力尹早就说过，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的。
可是今天，他却来到了这里，站在了那个舞台上，就连选择的曲目竟然都是《命运》。
难道……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俊秀隐约想起了多年之前那个周岁生日的庆生会上，仁泽高高举起一个麦克向他咿咿呀呀地乱叫。
或许，真的是命运吧。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成为一名歌手？”
“因为喜欢唱歌，是真心喜欢的。”
好简单的答案，简单的就像舞台灯打出来的光线，一束一束的，可以很清楚的分辨。
休息室里。
俊秀：“哥，这件事我会和力尹好好商量一下的。”
允浩：“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你今天不是都看到了吗？就这么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让仁泽进练习所。”
俊秀：“可是力尹现在还在英国公演，总该让她知道吧？”
允浩：“力尹那里如果不行的话，我会亲自跟她说的……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想的，在这个圈子呆了那么久，居然还会因为那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还以为你们会更加成熟，没想到……算了，我不是当事人，也没资格说这些话，但是俊秀，我有必要提醒你和力尹……还记得当年医生对你说你因为变声的关系可能以后都不可能成为歌手时你那时的心情吗？还有力尹……她为什么小小年纪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韩国？这些，你们俩大概全部都忘了吧？”
俊秀叹了口气，一句话也说不出。
允浩：“你们的梦想没有被剥夺，是你们的幸运，但不要因为你们的幸运，而让你们的儿子变得不幸，这不公平。虽然是父母，但也没有权利左右一个孩子的未来，更没有权利阻止他追逐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否则，你们就太残忍了。”
俊秀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不愧是SM未来社长的第一候选人，你可真够犀利的。”
允浩：“那有什么办法，要坐到那个位置我需要你们的支援啊，把儿子交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援了……回去打电话告诉力尹，仁泽我是要定了……她担心的事也要她不要担心，我会让银赫和在中亲自带他，至于以后的事，你只交代她一句就好了：金仁泽不是金俊秀，而郑允浩永远都是郑允浩。”
俊秀：“兄弟间用得着这么客套吗？儿子交给你，我很放心……就算你让有天哥把他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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