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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ANTI 9

    [湿]

    我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

    她深蓝色的雨伞靠在墙角,水滴聚成一小片湿地。

    久久地,她用手捂着胸口,视线不停的晃动,没有焦点。

    发稍还有雾气。

    “真的吗?是真的?”泪水毫不含糊,却始终没有流下来,“我真的要……”

    忽然2003年春天早晨那个含泪的他浮现在我眼前,他抓着我的手臂说,“真的吗?是真的?”

    记忆中那个爱笑,声音沙哑的男孩。像极了眼前的她。

    为了梦想不停在走路的他和她,为了梦想不停在受伤的他和她,忽然间触碰到阳光。

    “总是有那么一天的,祝贺你力尹。”我淡淡的笑,尝试着不去看她令人疼惜的眼睛。

    “那么,和我合唱的前辈是?”

    “……”

    ……

    “一定是他么?”手里拿着企划案,我头疼的厉害。

    那个叫ki的留洋回来的年轻女人抬起头,用手轻推架在白析脸上的名贵黑框眼镜。眼里是惯有的骄傲和勿容置疑。

    “这是你该管的么?”没有表情的轻描淡写。

    “我是说……其他人为什么不行……”我尝试着毫无作用的争辩。

    “你快大二了吧。”她双手交叉搭在桌上,保持着盛气凌人的斜视。

    “嗯?……嗯。”

    “不要把太多的感情参杂到工作里,如果你想继续做的话。”

    “……”

    “出去吧,合作的对象,先不要告诉她,让她安心的练习。”她的嘴角有一抹笑意,我却一直冷着。

    合上门,无力的挨着潮湿的墙壁,身体滑落,把头埋进手臂里。

    又要看他离开了,好累,真的好累。

    ……

    “姐姐?”她的手指在我眼前晃动,瞳孔变得明亮。

    “嗯?”回过神,视线在她歪着的脸上扫动,“那个前辈的事……”

    “嗯?”

    “好好练习吧,过阵子会知道的。”

    ……

    窗外的雨渐下渐小,可是一切,都还是湿湿的。

    [那时……]

    雨,下个不停。

    你知道吗?你湿着头发推开休息室的门时,非常的英俊。

    ……

    那时,她说:“日本也下雨吗?为什么会听见雨声?”

    你大概笑着不回话。

    那时,她说:“犹豫了很久,还是想亲口对你说。”

    你大概在说:“是吗?什么事?”

    那时,她说:“我,要出道了。”

    你大概很平静:“那么,恭喜了。”

    那时,她眼泪滑落,“一直以来,谢谢你,俊秀哥哥。”

    你大概沉沉的说:“你又哭了。”

    那时,她咧开嘴角,“你说在你面前没关系,还算数吗?”

    你大概轻轻的笑出来。

    那时,她也笑了,“练习了有一个月了,还不知道要和我合唱的前辈是谁呢。”

    你推开门,手里握着电话,暖暖的笑着。

    “是我。”你说。

    她猛地转过身,身后是被雨涂鸦的大片玻璃,面前是侧头微笑的你。

    手机和泪水一起垂直下落。

    曾经可怕的思念瞬间四溢……

    你和她远远的面对面。

    那时,我在最里间僵直,脚边是散落一地的白色大方巾。

    大概有谁在为我哭泣……

    [火柴]

    我从没想过上帝可以善待我,也没预料到他会虐待我。

    喜欢在他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却从来不记得他曾经属于我。很小的时候,我奢望着在我不喜欢他之前,他可以喜欢上我。

    但是事实是,在他喜欢上我之前,在我还在喜欢他的时候,他要去她身边了……

    同一个时间和地点。

    同一架钢琴,同一间练习室,同一位老师,同一个录音棚,同一张餐桌,同样的一笑一颦……

    整座大楼充斥着他和她混合的气息。

    “帮忙出道”——漂亮得可以引来停靠的蝴蝶。

    不是说不会靠近吗?

    一击即碎的透明物。

    火柴,爱上烈火注定要被烧伤。

    但是,我情愿站在教室外面注视他盯着她认真歌唱的样子。

    情愿坐在录音室外看他小心的为她压低麦克风。

    情愿躲在他们身后看他因为她无意间的搞怪表情而忍俊不禁。

    我发现她喜欢自然的为他挽起袖子,喜欢盯着他弹琴的样子出神,喜欢皱着眉头听他说表演的每一个细节,喜欢面无表情的把他不爱吃的菜夹进他的碗里,说,这个有营养。

    就像曾经的我。

    我满负疮痍却心甘情愿化为灰烬。

    因为放走他我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而那个曾经的我,每天跟着她的经纪人,提醒她早上早点来公司,中午记得吃午饭,晚上回去的车是几点。

    我甚至开始怀疑以后站在她身边为她打点一切的会不会是我。

    我知道,我没有足够的勇气来看她幸福。

    我怎么可以看着她幸福……

    我怎么能让她幸福……

    我不能让她幸福……

    我记忆里的童话都已经慢慢融化。

    那一汪死水注定治不愈身上的伤口。

    但是,上帝会知道,因为爱上烈火受伤的火柴,不只我一个……

    [绊]

    第一次觉得站在他身边,阳光可以那么惨淡。

    被收拾得很干净的阳台,他兴致勃勃看着楼下被四周高级住宅楼围着的草坪,几个孩子正在大汗淋漓的踢着足球,不知疲倦。

    “俊秀?”

    “嗯?”

    “你看起来,很幸福……”

    “嗯?”

    “站在她身边。”

    宁静的空气,不小心被划开一道口。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我,单眼皮,炯炯有神。

    他看不见我滴血的微笑。

    转头垂下眼帘,我小心的在捕捉他细小的笑容。

    “很满足,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很满足……”

    ……

    我总是喜欢提起让我痛彻心扉的事情……

    不能,只有我在痛。

    ……

    “晓英啊!俊秀!”一个中年女人温和的声音穿过凝固的空气,“来吃水果了。”

    “走吧。”张开被我视为氧气的笑容,他习惯性的用手搭着我的后背,而我习惯性的嗅着他暖暖的体香……

    他的父母有让人安定的温和,和我那栋庞大却冰冷的别墅有惊人的差距。所以我总是留恋这里,安静的对话,热闹的小游戏。

    “要多亏了那个叫力尹的孩子,你伯父伯母才能多个机会见到俊秀呢。”金妈妈笑着,她是个有着美丽眼睛的女人。

    我轻笑着点头。

    “是啊,力尹啊真是个有才华的女生,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暖暖的。”他肆无忌惮,他谨慎的父亲却眉头紧蹙。

    忽然……

    “俊秀的手机不是有她的照片吗?还是偷拍的。”我依旧在笑,笑容里装满别有用心。

    意料之中,这对中年夫妇停止了动作,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似无意的表情。

    ……

    “噢……那个……我已经删掉了。”他丢下一句话转身走进厨房,“我去拿冰块。”

    男人放下刺穿水果的锋利木棒,女人看着他走进厨房后把视线转到男人严肃的脸上。

    他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

    ……

    [闭]

    电梯里的空气憋闷得让人心慌,墙壁金碧辉煌却毫无生气。

    多角的狭小空间映射出无数个我,孤独的,深思的,微笑的,贴心的,冰冷的……辨不明真伪。

    我真的不愿和她对话,叫ki的精致女人。

    “wait a minute ok?”挂掉那个坐在黑色敞篷跑车里等待她的混血男人的电话,她开始收拾东西,头也不抬。“你不认为你应该去问他本人吗?”

    “……”

    “志源来告诉我,他想提前回日本准备新单曲。我负责力尹这边,没有资格过问。”

    “是俊秀自己说的?”

    “好像吧。”她毫不犹豫地擦身而过,打开门,“还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成功了吗?为什么我没有一丝欣喜?

    总是在他离开的时候疯狂的想念,总是在他靠近的时候希望他离开这个有她的世界,又总是在他离开的前一刻后悔这样把他推开……

    “出去时锁好门。”ki的语气平淡如水,“啊对了!”

    “啊,什么事?”转身,视线里她的目光很玩味。

    “你听过火柴和烈火的爱情吗?”

    “嗯……嗯。”我听得见我的心跳。

    “这样……”她睁大眼睛点头微笑,罕见的浅笑像盛开的罂粟花,“另外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以后你不要为了无法改变的事实闯入我的办公室。”

    ……

    电梯门上我的脸被金色映得异常苍白,勉强着扯开嘴,难看至极。和前一天晚上在他母亲面前完美的表情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叫力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人?”这个温柔的女人盯着水槽,水流拍打雪白的盘子,吟唱幸福的小曲。

    我一时间回不过神,五分钟之前他和他父亲在房间里的对话,轻拍着我的心脏。

    “嗯?嗯……”

    “漂亮吧?”他母亲继续发问。

    “嗯。安静,温和,有才华……”

    “这样啊……”她的笑容张大,里面有我极害怕的欣慰。

    “但是好像有些虚荣。”我语速快得惊人,没有犹豫,只想甩掉她眼里的安心。

    “……哦。”母亲的表情归于平静,所谓的欣慰出现在我的笑容里。

    ……

    我从来不对她说谎。

    我说过,我不会对她说谎。

    但是我没有办法。

    即使,他父亲用严肃的表情对他说,“记得你答应过爸爸什么吗?”

    接着,他认真地回答,“记得,不能让别人伤害自己。也不要去伤害别人。”

    这样,也没办法。

    即使,他父亲深深地叹气,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接着,他低下头,满眼的痛,“我……会整理……”

    这样,也没办法。

    ……

    他回答得那么艰难。

    他母亲这样悄悄的退步。

    所以,我没有办法。

    ……

    一样的颜色,我找不到出口。金色亮得刺眼,我无处躲藏。

    电梯到达的铃声无征兆响起,门打开,他的背影在我被刺痛的眼里模糊闪现。

    “俊秀!”我喊着他的名字,像要抓住最后一毫升氧气。

    他没有回头,拐进房间。

    然后,消失。

    我,没有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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