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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话 瘟疫---流感

    那些衙役见我已经接触了那对母女,自然也就不再阻拦了!我从妇人怀里拉出孩子的手为他探探脉搏,在摸了摸孩子的脖子,最后掀开那孩子紧闭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情况,心下思索片刻,从随声的小斜肩包中,取出一个插满银针的包裹打开。那次在颜家我除了发现医书外,也发现了这组医用的银针。斜肩包是在月镇的时候,我自己设计请人帮忙做的,舅舅还笑话我说是用来装点心的。

    我手指从银针一一掠过,抽出一根示意妇人撩开孩子胸襟处的衣服,然后找准一个点,慢慢的扎下,然后又是第二根、第三根,等那孩子胸前、脸上、头顶和脖子共插满十一根银针时,那孩子就开始冒汗,脸上的红潮也随之淡了一些。等那孩子稳定一些后,我才拔出那些银针,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液体打湿布巾,擦拭后收回先前的银针包裹。

    我用那个打湿的布巾,擦拭一下那孩子的额头和脖颈,最后将其塞进孩子的一只手的手心后,才站起身道:“汗出来了,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了下来,你现在必须把孩子送到城外的大帐,那里有药材,他必须喝药才能完全康复!!”那妇人探探孩子逐渐平稳的鼻息,连忙抱着孩子跪在了我面前,边哭边感谢道:“谢谢大夫!!谢谢活菩萨!!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我···我谢谢您,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姑娘!!”

    这种场景我从来只是在电视里见过,那时并没什么感觉,何况主角也不是我,自然生不出什么感慨。可今天不但身临其境,还是被感谢的主角,怎么说····我是真的局促了!!不但如此,那些原本在远处观望的百姓这时也稍稍靠近了一些,又是叫好,又是鼓掌,又是大声喝彩的挤到一起。弄得我不像是给人看病倒像是演杂技的!!

    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安抚了那些百姓和那位妇人,我有些无力的转身对那个张大哥道:“张大哥,我有一些疑问不知大哥可否解惑。”那衙役显然也见识到我的医术,连忙道:“姑娘有问题尽管问,在先必定知道什么说什么!”既然这样,我便不客气了!!我问的自然是城中防治瘟疫传播的方法了,流感算是呼吸道类的感染病症,如果不好好的预防,还是很容易在空气中传播的。而不出我所料,城中预防瘟疫只是从日常饮食及卫生,空气的传播往往容易忽视,也确实忽视了!!其实这在城外的大帐就做的不错了,我刚刚在大帐中看到帐子里有几口大锅正架在火上烧,从哪不断从锅里冒出的热气,我分辨出是辛夷、佩兰、花椒等几种药材,大概知道那是用来抑制病毒传播的。但那些药材毕竟还是不便宜,对寻常百姓来说也确实奢侈了些。不过,呵呵!我有不奢侈的办法!!

    我抬头看向远处的人群,尽量大声的说:“大家听小女子一言。合城突发瘟疫,已经波及到大家的生命,所以大家必须共同做好预防工作。我刚刚听说了城中平日的预防方式,觉得有些不足,我这里告诉大家一个方法,大家回家不妨试一试。”随后,我说了如何煮醋杀菌的方法,并妥善的说明了水和醋的搭配比例,以及叮嘱大家以前的预防方法也不能间断,必须一起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等这些事情完了,大家都散去,我才又转身对刘成道:“还要麻烦刘大哥送我回大帐一趟,我有要事必须同舅舅商量。”刘成本还要劝,但看我坚决的表示要自己走过去时,只得同意了!!我本来要邀请那对母子上马车,和我一起去的,可那妇人怎么都不肯上马车,最后有那些衙役护送着向城外去了!!我也只好自己上了车,刘成一边调转车头,一边问道:“姑娘,你给我说说。有什么天大的事,你飞得现在就去大帐!?你不知道那里现在全是病人,危险着呢!!”我坐在马车里淡淡地笑笑,轻声道:“我···找到治疗疫症的方法了!!”车外的刘成立刻没了声音,不过马车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等我们再次到达大帐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舅舅,反而在帐前遇到了刚刚置办药材回来的安清,我是从马车里看见他正骑马进大帐的,连忙出声叫住。自己则是飞快的步出马车,站在车上向他招手。怎么说,这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二个亲近的人,我吃到的第一串冰糖葫芦可就是他买的。和他分别不过半月余,虽然我容貌有变,但这一声“安清哥哥”,还是能让他认出我来的。不过估计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我,一时还是有些愣住,直到身下的黑马开始不耐烦的打鼻涕,才快速骑马过来,翻身下马。不是说,这动作他做真的很帅!!

    “安清哥哥!”等他刚靠近马车,我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当然不可能往他怀里扑的,只是单纯的下马车。不过下跳的俯冲力还是让我身子有些不稳,大概是马车还没停稳的缘故。安清见我身子往前栽倒,连忙上前扶住有些责备道:“小姐怎么可以不等马车停稳就跳车?!可知这是会受伤的。”唔···他的年纪和本来的我差不多,也就二十三四,怎么性格那么倾向于小老头啊!!?

    不管怎样,好不容易遇到熟人,还是不要让他生气的好,于是我低头呈反省状低低的应道:“是!雪儿知错了!哥哥不要生气,以后不会了!!”估计是没想到我认错这么快,他到反倒有些愣神。毕竟还是和小老头有差别啊!!认完错后,我自是不会守株待兔,现在这种时候也不适合。我低头实际上是在思索如何措辞,半晌抬起头看看安清斯文稳重的俊脸,还真有几分像舅舅。我见他还在微微皱眉,连忙道:“我听说你出去置办药材,怎么样?已经买到药材了吗?”

    果然听我说药材,他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面上带着几分喜色,道:“呵呵!不等我置办了,朝廷十分重视这次疫情,已经派钦差大人押送大批药材,向合城来了!!估计明天就能够到,我就是提前回来向师傅和大人报喜的。”嗯,确实是个好消息!!要知道这种情况下,朝廷要是不给力,只是凭借医仙谷和合城府衙的力量,可是很难控制瘟疫蔓延的。别的不说,至少朝廷这次提供药材的举动,就十分得民心的。安清脸上的笑意,带着温润的阳光气息,似乎可以软化紧绷的神经,不过也只是片刻功夫,他就有恢复了那个有点严肃的小老头形象,皱着眉担忧的道:“就是不知道师傅他们有没有想出治疗瘟疫的办法?!”

    “雪儿可能已经找到治疗的方法了!”他既然都问出来了,我也就不便瞒他,我这样不听话的跑回来,舅舅必定会生气的,说不定待会儿还要他来帮我安抚舅舅呢!!安清听完我的话,再次愣住。片刻后一脸严肃的多对我说:“小姐可不要开玩笑,此事可关系到合城百姓的性命啊!!”唔···这种事情能随便开玩笑吗?!虽然知道他这样只是单纯的关心,而我也知道在他们眼里,我毕竟还是个不满十七岁的小丫头,说出的话算不得真。···但还是忍不住对他的语气不满,于是故作委屈的道:“雪儿虽然年纪不大,也知道这是关乎性命的大事,怎么可能和你说笑。我刚刚在城里还救了一个孩子呢!!不行你问刘成大哥!!”说罢把一直在身后不语的刘成推到他的面前。

    刘成也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不等安清询问就先说道:“香姑娘所说的确实是真的,刚刚那孩子明明都已经快要断气了,可香姑娘几针扎下去,硬是让那孩子片刻就活了过来,张大哥已经把那对母子都送到了大帐里,安先生可以亲自去看看!!”安清听完刘成的话,明显是信了几分,却又突然问道:“城里染病的百姓不是都送到大帐来了吗?怎么还会有重症患者出现!!不会是误诊吧!?”我正要抱怨他质疑我的能力,却被刘成抢白道:“这个我问过张大哥了!他说是那孩子的娘不舍得把孩子交给衙役,就瞒着在家自己偷偷照看,谁知反而差点害了那孩子,幸好遇到香姑娘了!!那孩子现在就在帐篷里,先生可以自己去看看。”原来是这样啊!大患当前,最怕的就是这种不合作的百姓。安清思索片刻,让人把马牵走,和我一起上了马车,由刘成赶着向那对母子所在的帐篷而去。一路上都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我假装没注意的看着窗外,不理他。哼!谁叫你不相信我!!?

    大概几分钟过后,刘成把车停在一个帐篷前,招呼我们下车。进帐篷前,安清拿出两张白巾递给我和刘成,刘成麻利的系好。我没有接,指着脸上的白纱道:“这个来的路上就用药水浸泡过,可以阻挡很多种毒气和病菌。”安清欣慰的点点头,自己把白巾系好,转身进了帐篷,我立刻跟上去,身后的刘成也快速的追上来。

    其实我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接触过瘟疫,以前在那个时代的时候,瘟疫也只是电视上的余兴节目。像我这种对世事不甚关心的人来说,看到电视上那些用袋子装着的尸体,也只会作出“又死了一个”这样的结论,然后继续干我的事。再加上我从小就认真注射疫苗的结果,除了生过一次水痘,出过一次天花,得过一次阑尾炎后,还真没有生过什么严重点的病。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差一点死掉”的经历,所以对待别人时反而更加容易衍生出“与我无关”心态。这或许是我们那个时代的通病,因为据我观察,比起哪里发生地震埋了多少人,他们明显更关心某个明星的“艳遇”。

    走进帐篷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名叫怜悯的东西,被一点点勾勒出来。我以前从不会对人生出这种心情,觉得那是对别人尊严的侵犯,所以从不会接济路边的流浪汉,一个硬币也没有。可如今那种想法隐隐被什么东西击的粉碎!命都没了,尊严要来何用?!

    帐篷里长长的铺了两排木架床,最简单的的那种,上面是各色的被子,被子里裹着面容憔悴的患者,妇孺老幼都有。除此外,帐子里还配有两个大夫和几名士兵来照顾病人,听说合城府尹的士兵衙役不够用,还从附近的城镇调了一些人过来。

    见我们进来,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大夫连忙走过来,对安清举了鞠躬道:“见过安先生,不知先生来此何事?”然后看看旁边的我又道:“这位是···”

    “她姓香!!和我一起来看一位病人!!”安清简单地介绍道。那大夫听后连忙又对我鞠了一躬,道了声“香姑娘”。彼时刘成已经找到了那对母子的所在,我和安清快步走过去,那位大夫自然是跟着。那个孩子想是已经喝了药,脸上的红潮已经完全退了下去,妇人见了我立刻从床边站起,不停地叫恩人!!安清见状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受不了的我。我孩子气的嘟起嘴,偏头。哼,不理他!!

    安清显然是被我逗乐了,轻笑一声走到那孩子旁边,拉过孩子的手腕把脉。片刻后,才皱起眉收回手,再次看向我,不过这次眼里明显多了些复杂的东西。我以为他还是不信我,在帐篷里看了两眼,找了个看起来和那孩子先前症状差不多的病人,走了过去。那大夫本来想阻止,却被安清一个手势制止。这次的病人是个老年男子,我伸手探探鼻息,把先前在那孩子身上做过的,再重复一遍。不过老年人的身体毕竟更加虚弱一些,只是施针还不能让他醒来。思索片刻后,用银针在老人的手指上扎了一针,然后老人也开始出汗,再过个片刻就醒了,虽然只是睁开了眼睛,人还是迷迷糊糊的,不过已无大碍了,毕竟昏迷的有点久,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

    我站起身,向那个大夫要了纸笔,那大夫连忙把我引到帐篷角落处,那里摆了张木架支起的板子,上面是简单地文房四宝。那位大夫亲手为我磨好墨后,站在一旁。我站到桌子后面,执笔写药房,估计是这身体记忆的原因,我竟然一点不排斥毛笔。而且还记起了很久以前无意中看过防风散和麻黄汤的药方。凭借颜如雪的医术和我自己常识,一炷香的功夫后,我就写出了两个药方。

    长长的叹口气,刚阁下笔,就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桌上拿走了那两张药方。顿时觉得背后一阵阴凉,停顿片刻后硬着头皮微微抬头叫道:“舅···舅舅”

    文章因为之前在其他网站发过,所以从现在开始,若无意外,工作日每日一更。知道赶上其他网站的进度。或变成每周更新两话,每话保证在3000—4000字左右。虽然不够迅速,但依然希望各位读者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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