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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话 往事---娘亲

    香竹枫想必是被我的话惊到,愣愣的看着我久久不能开口言语。好半天后,总算缓过神来,确是用一种试探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确认谈话的真实性。然后又过了半晌,他突然出手扼住我的右手手腕,掀开宽大的衣袖,只见手臂上有一块褐色不规则形状的胎记。香竹枫检查一下那块不规则形的胎记,神情慢慢放松,随后又皱起眉为我诊脉,眉头越皱越深。好半天后放下我的手,有些疑惑的道:“就在刚才我还以为你是谁假冒的,但是见过你的胎记后就相信了。你的脉象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失忆,我一时也不太清楚。”随后看着我深深的叹一口气道:“要是你娘还在,或许就能知道了!”

    “我娘?”我疑惑。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发表自己的疑惑了。

    “雪儿也不记得你娘了吗?她可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医圣’香醉风的独女,也就是你的外公,我的义父。”啧啧!原来我娘也是很了不起的嘛!“医圣”!多神气。“当年你外公收留我不久就因为过度思念你的外婆,抑郁而终。我是你娘亲一手带大,你外公的医术自然是全部传授于你娘。你娘也有教授于我,不过比起医术,我对药理更感兴趣,学的不够好,不能为你诊治,实在无用。”说罢一脸沮丧苦闷的低下头。自卑了!!

    “舅舅何出此言。所谓术业有专攻,不能为我诊治哪能怪舅舅。倒是如雪没用,只会给舅舅为难,实在不孝极了,还请舅舅不要怪罪。”我说完也一脸抱歉加伤心的底下头,眼泪也在眼眶里酝酿。

    香竹枫见我这样,自是要安慰。连忙道:“雪儿不必伤心,舅舅自是不会怪罪雪儿,何况这种事情又怎能怪雪儿。义父早逝,我等于是你娘亲带大的。她与我相依为命十余年,情谊深厚。你是她亲身女儿,自也是我的女儿。我自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真切,连我这个旁人都动容了。动情的趴在他怀里流泪,他一边拍我的背,一边安慰的哄道:“雪儿乖!都十六岁了,虚岁也十七了。怎么还像孩子样哭鼻子!?嗯?”

    我哭其实也并不是为了他的话感动,主要是想发泄一下突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彷徨和不安,发泄完了也就不得不为将来打算了。半晌后,我从香竹枫怀里抬起头来,用袖子擦擦眼泪,道:“舅舅可否告知我一些娘亲的事,刚刚在院子里面对那个颜如玉,我心里真是害怕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还要面对一个拿剑要杀自己的人。”这可不是假话。

    “呵呵!”香竹枫安慰的一笑,道:“雪儿表现的可是很冷静。现在想来,你刚刚和那丫头的谈话可处处透着试探。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不过并没多想。现在看来我们雪儿可真是有聪明又冷静。在那种情况下还懂得分析利弊,并用以制敌。嗯!!好!好啊!”听完他的话,我一身冷汗。亏我刚刚还在洋洋自得演技不错呢!现在看来也就能骗骗颜如玉这样的笨蛋,对上真正的高手还是漏洞百出啊!略一敛眉,羞涩道:“舅舅可不要寻雪儿开心!!雪儿可真是吓到了!!刚才那丫头刺过来的时候,我要不是本能反应的快,现在就是剑下亡魂了!”这也是真话,刚刚那一躲确实是本能的反应。

    “哈哈哈!”香竹枫大笑两声,道:“有舅舅在,自不会让雪儿受半点伤。雪儿刚刚躲闪的功夫到确实是我们香家才有的绝学,江湖上很多武功都要败在这一招上。除此之外,我们医仙谷的轻功和‘银针飞雪’也是江湖上人人赞叹的绝艺。这些先不说,你说你要知道你娘亲的事,你想知道什么,舅舅告诉你。”看来我娘在江湖上也是很有地位的啊!!不像是会抢人老公的人啊!

    我稍一思索道:“什么都想知道。名字,性格还有···还有和···我爹之间的事···”说道后来声音越来越小,有些胆怯的望着香竹枫。

    香竹枫见我如此,稍一思索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连忙沉声道:“雪儿莫要瞎想。你娘为人谦厚温和,待人纯良,对病人最是有耐心真诚。怎么会是颜家那小丫头说的那般···那般···”他想是不知怎么形容,稍微停顿后,声音略缓,有些不悦的继续说道:“总之,你爹娘之事,绝对另有缘故,你要相信娘的人格,不要听信了旁人的闲言。”

    见他说的如此愤愤,又和我娘关系亲厚,我自是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雪儿自是不信旁人的污蔑之语,才会问舅舅的。”

    香竹枫见我如此,勉强收敛不悦,待片刻后,已经又恢复道刚刚的温文尔雅,柔声继续说娘的事情:“你娘名为香寒霜。是你外公为纪念亡妻而取的,你外公常说:‘劳雁单飞,心如寒霜!’想来是极为思念义母,才会那么早就去世了吧!! 你娘虽名为寒霜,实际上是个热心肠的人。平身最大的志愿就是开个医馆,救济天下。可惜···”

    原来我娘是在一次外出采药时意外遇到我爹颜方的。当时两人一同被推下陷阱,种了合欢的药物,才意外之外的结合。我爹那是已经成家,并有一个儿子,觉得是在对不起我娘,愿意负责。这种事情也确实怪男方多一些,我爹当时也确实有娶我娘的意思,不过我娘起初不愿意,最后发现有了我才不得不嫁给我爹当侧室。不过他俩一直都相敬如宾,直至我娘在我五岁时不幸去世。我舅舅自我娘出嫁后经常来颜家看望,直到娘死后才来的渐少。偶尔来看我也是悄悄地,不想遇到颜家人。可看出他对颜家人有一定的敌视倾向啊!除了我。不过这样正好利用,管我娘和我爹又怎样的纠葛,这里我是不能再呆了。这里一个人我都不认识,而且听颜如玉的语气,我那个大娘待我也不见得有多好,我不能留在这里让人继续杀吧!再说,我娘怎么死的?我可不敢保证和颜家人无关,我娘可是“医圣”的女儿,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她那么早就去世。这么多的问题都是我不能继续呆在颜家,只能跟先跟着这个舅舅。

    舅舅讲完我娘和我爹的事,又开始讲香家的事。原来我娘和娘的家人世代都住在香家“医仙谷”。之所以叫医仙谷是因为百年之前,那里出现过一个医术超群,美得像仙人一样的大夫。传说他死后升天成了天上真正的神仙,香家人都是他的后人。凡从“医仙谷”出去的人大都成为被人敬重,像我的“医圣”外公,和被称为“小医圣”的娘亲,舅舅也是让世人称颂的“药圣”。虽然舅舅说到时只说是大家谬赞了,但足以看出世人对“医仙香家”的尊重了。

    听完舅舅的家族史,我还在努力吸收和接纳的时候,舅舅把另一个问题有丢到我面前,一个当下对我来说最最紧要的问题。

    香竹枫还是一脸温和的看着有些呆呆的我,轻笑一下后,转而皱眉道:“雪儿是真不想嫁给那个袁家公子吗?”问完后见我还在反应又继续道:“袁家虽不比江湖上有名的四大家族,但也还是叫的上名的大家族,你家过去自是不会亏待了你。再说,以颜家的地位,能和袁家结亲也算得上是高攀了。”最后那句话很明显的不屑。看来舅舅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颜家人啊!我重新收敛思绪,思索片刻认真道:“我为娘亲惋惜。”

    舅舅听到我这样说木然了,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我不理会他的惊讶继续说:“我娘一生志在医病救人,却因一桩意外未能实现,实在可惜。再说就算是要嫁人,也该要嫁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却偏偏被老天作弄。如雪实在觉得惋惜。”老天啊!你看你都做得什么孽啊!!

    见舅舅没有反应,我又继续说:“如雪决不想和娘亲一样,要嫁自是要嫁一个我自己喜欢的人。袁家的家世如何,袁公子为人怎样,都不在考虑其中。再说我现在记忆全无,嫁到袁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其次,颜如玉显然对袁绍宇用情至深,我若嫁他,将来未必不会还有暗杀这种事,舅舅也不能保证我每次都会没事;我若不嫁袁公子,别的其他人嫁了,颜如玉未必不会把气撒在我身上,我还是不安全。”我一口气分析完利弊,小心翼翼的看着舅舅,就怕他会不悦。还好,它只是一边听我说完,一边认真思考。然后看着我道:“雪儿想怎样?”

    要的就是这句话,我在这儿等着你呢!!

    略微沉默半晌,幽幽的看向桌上冷却的茶杯,半晌后抬起头来,带着淡淡撒娇的语气道:“不能嫁也留不得。只能让舅舅劳累,带雪儿离开颜家了。”说完这句停下来看香竹枫的脸色,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如果别人嫌我麻烦,不愿意带上我,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看舅舅一脸认真的点头,我心里总算是放下心来。却又不敢表现的太露骨,仍旧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舅舅想是正在思索,片刻后抬起头来,见我一脸谨慎的望着他,猜出缘由,笑道:“雪儿放心。你若不想呆在颜家,不嫁给袁绍宇,舅舅自是不会扔下你不管。我虽不想见颜家人,但为了雪儿,我会去同你爹商量带你离开的。”

    听他这样说,我不好意思的低头笑笑。瞧!人家是君子,我是小人!不过真没想到他会为我去见他最讨厌的颜家人。但是···

    “舅舅还是不要同爹爹见面的好。”我斟酌着说道。

    “哦?!怎么怕我吃了他不曾。”虽然仍是笑着,但也明显有些不屑。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了人,虽然知道他定不会弃我而去,但人家一心一意为我,怎么能让人家心里因我不快?!

    “雪儿当然知道舅舅不会为难爹爹。但是雪儿如何也算是颜家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也没错。舅舅作为雪儿的长辈,说话爹爹也自是要听的。只是我看那大娘不是善类,到时她若硬说是舅舅不是,要坏我姻缘,岂不是让舅舅白受了委屈。那雪儿可就罪过了!”我又是晓之以理,又是动之以情的说完这番话,想着舅舅也不会坚持见我爹。但是我低估了这舅舅的执著,见他再次认真听完我说的话,思索后道:“这个雪儿不必担心。舅舅到时以要你继承医仙谷为理由,带你离开。想你那爹爹大娘也没话可说。”

    我再次酸了鼻子,原本是无甚血缘关系的亲人,他却待我这般真切,不感动的是混蛋。好不容易收住夺眶的泪水,继续劝道:“这却是个好主意,可是却应该在我定亲之前提的,现在···”

    “现在也不晚啊!”香竹枫肯定的说。

    我用手指绞住衣摆,低头小小声道:“我继承医仙谷和履行颜家为我订的婚约,这二者并不冲突。”

    听完我的话,香竹枫是确确实实的有些愣住了。可能是因为我说的原因他确实没有想到,也有可能是因为讶异于我一个刚刚失忆的十六岁小姑娘竟能把问题想得如此全面。我自己更倾向于后者。果然,他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香竹枫看着偷偷瞄他的我,似笑非笑的说道:“雪儿心中想必是有了主意,还不说出来,非要我在这一个劲的出糗。”语气中有淡淡的自豪和假意的责备。看来他真是把我当自己的女儿对待,可能还要宠溺。

    见他这样,我讨好的抓住他的手臂摇晃道:“那里能让舅舅出糗,雪儿只会些小计量,到时还希望舅舅出力帮雪儿。”

    “你啊····”香竹枫有些无赖的任我撒娇。

    “哈哈哈!!”大约又是半个小时过后,听完我计划的香竹枫,高兴地大笑出声道:“雪儿啊雪儿,你个小鬼灵精。我以前也经常来看你,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丫头深藏不露呢!!颜家那些人这回真是要认栽了咯!哈哈哈!!”

    “那里!最后还不是要舅舅出面收场,不然雪儿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真心感激香竹枫如此待我,看她待我就知他与我娘兄妹间情谊深厚,可我恰好利用了这点,还真有点居心叵测的感觉,想着想着不自觉的叹一口气。恰好被香竹枫瞧见,关心道:“雪儿怎么叹气了!计划还有什么不对吗?”

    我自是不能说实话,只得故作苦恼的说:“计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事之后少不得要避开一些人,出门都要遮面,免得让人认出惹来麻烦。”说罢还真的拿手碰碰脸颊,滑滑的。

    谁知听了这话香竹枫并不见强烈的反应,只是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然后神秘的笑笑说:“这个雪儿也放心,我保证以后你出门绝对没有人认出你是谁。”说罢把头转向一边,不再开口。

    没人认得出吗??啊!这个世界该不会流行易容术之类的东西吧!!可我也不喜欢猪皮盖在脸上的感觉啊?!人皮更恐怖!!

    文章因为之前在其他网站发过,所以从现在开始,若无意外,工作日每日一更。知道赶上其他网站的进度。或变成每周更新两话,每话保证在3000—4000字左右。虽然不够迅速,但依然希望各位读者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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