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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魔女归来

    落璎学院院庆典礼上,白衣少年正深情并茂地做着演讲,突然!一个粉色大气球从天而降打断了一切。万人的典礼现场,顿时如炸开了锅般喧闹起来。少年刚准备走近探个究竟,气球“啪”一声瞬间爆裂,顿时,烟雾弥漫四起,樱花瓣伴随气球胶皮缓缓飘落,空气中散发着,淡淡香气沁人心脾。

    一个女孩从渐渐淡去的烟雾中走出,眨眨眼睛,调皮地笑着。

    下一秒,有人开口说了话,声音颤抖。

    “天呐!颠覆落璎学院的恶魔小丑女回来了!”

    一呼百应,顿时, 惊叹声!欢呼声!抱怨甚至无奈,全场一片沸腾!

    本届落璎学院人气王大赛上。出人意料,来自初三年级的霸王花安小柠一路过关斩将,舍我其谁。最终成为大赛的折桂者。根据落璎百年来的规矩,大赛的夺冠者不但可以担任学校外联部部长,而且将获得远赴圣吉奥学院交流学习的机会。

    ————摘自四月季落璎校刊

    安小柠离开的半年里,落樱仿佛进入暴风雨后的宁静,一切步入死寂。有人开始觉得空虚无聊,有人则十分欣喜于这片安宁之中,期待时间放慢,但时间一长,又为这份安宁感到躁动不安,日子是不是安静过头了呢?讲师们也开始为讲桌里不再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而感到失落。大家心照不宣,各怀鬼胎,有气无力的过着每一天。

    如果,给落璎学生一次放声大喊的机会,那一定会是, 我们期待魔女归来!

    ————摘自十月季小魔女专刊

    十一月的校庆典礼上,一个气球的爆裂,同时也引爆了全院的高潮气氛,所有的人,不管下一秒开始思考到什么,不得不承认,看到台上着一身粉色公主裙的安小柠走出淡雾的那刻,他们是欣喜的!疯狂的!甚至有人在偷偷的擦去眼眶激动的泪水!

    ————摘自十一月季小魔女专刊

    安小柠慵懒地撑个腰,放下报纸,不屑地笑了笑。

    “校刊的记者们一向是夸张派,猪脸在她们的笔下都能写成杨贵妃!”

    不过安小柠似乎忘了,她曾经在《长恨歌》读后感里写:杨贵妃就是和猪一样美却比猪胖一些的女人。她的语文老师看过之后,指着她骂了句,简直是玷污中国美学!就晕进医院里去了。

    悠闲的走在久违的落璎校园,安小柠心里泛起一股满足的亲切感,她惬意地张开双臂,看向蔚蓝的天空

    ““落璎学院——你的母亲安小柠回来了!”

    安小柠,高涨的校园人气绝非证明她是什么正面人物。在校园风云榜上高居NO。1的安小柠介绍上红纸黑字写着——落樱丑女之王。

    小眼睛,皮肤黝黑,鼻梁上还闪耀着点点小雀斑。至于她的大圆脸,别人常常嘲笑她人出校门外,脸在班级中。而安小柠则认为自己的脸型和电视里的樱桃小丸子非常相像,因此她又强行为自己增加一个优点——长着一张明星脸!

    走着走着,安小柠发现自己不觉中来到了学校连苍蝇都不敢飞进的禁地——蔷薇教室!

    落璎的教室是以室内种植的花命名的,其中蔷薇教室最为神秘,它从不作为任何功能教室使用,常年用一种特殊的花刺封闭,只有在每三年一次的校庆日那天,花刺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蔷薇教室古老的朱红色大门才会打开,但也决不允许任何人擅自闯入。

    这一点,她安小柠自是不怕的,早在两年前,她就带着一帮人试图进去探个究竟,可恨那些蔷薇花刺像毒针般尖锐顽固,明明是花茎,却硬是刀枪不入,最后她们只好灰头土脸的无功而返。此刻,花刺竟然莫名其妙的退去了,对于安小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说,决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安小柠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安小柠轻轻喊了声,“有人吗?”半天没有回应,安小柠想着所有人现在都在汇演上欢腾着呢,应该是没有人在的,想不到一回来就有新鲜事做!安小柠觉得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了。

    安小柠小心挪着步子,生怕下一步触动到哪个机关,那么明天的小魔女专刊上恐怕就会赫然写着:安小柠,落樱学院蔷薇之谜献身第一人!

    穿过一段狭窄的走廊,光线开始渐渐明亮起来,有淡淡花香迎面飘散流转着。走廊的尽头,立着镶着七彩琉璃珠的古铜门,门檐上精致地雕刻着鲜红色的蔷薇花纹,娇艳欲滴。仔细看去,在花瓣下方有一行黑体楷字

    何处不生花,何爱生难忘。

    什么意思?难道里面住着一名弃妇吗?安小柠迷惘地摇摇头。门是虚掩的,没有任何暴力武器阻挡,只有一袭绯红色的薄纱若即若离的覆盖着铜门,似是温柔却又霸道的守护着什么。

    虚张声势!安小柠轻蔑的笑了笑,掀开门纱,直径走了进去。

    看了看手表,安小柠发现自己愣是被眼前景象惊呆了一分钟。

    花海!蔷薇花海!

    简直就像是走进了蔷薇天堂,一眼望不到边的蔷薇花在阳光下随风摇曳,浓郁的香气几乎随时将人醉入梦里。

    安小柠一步一步呆呆的往花海里走,放眼望去,白色蔷薇轻柔如溶溶月色,黄色蔷薇明亮如浩瀚星辰。红色蔷薇则是散发着腥红霸道的诡异。

    落璎学院竟然有着这样不可思议的秘密圣土。

    直到很多年后,安小柠独自走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中,看着无数少男少女在花海中许下羞涩却美丽的承诺时。她都会想起,在她的生命中,也曾有一片花海让她忘却了时间的静止,也曾有一个美好的男生让她这辈子都刻苦铭心。只是她不知道,如果结局可以预见,自己还会不会选择那场繁华的相遇。

    安小柠,拿出手机想要拍一张留作纪念,机会难得!毕竟下一次蔷薇教室解禁已是在三年后啊,那时候,她已经毕业了。

    “别拍!”突然传来一声急促却并不严厉的话语,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从花丛里钻了出来,一把按下了安小柠的手机。

    安小柠,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凝神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少年。

    “你谁啊!没看到人见人衰花见花败的安小柠大小姐在拍照啊!”安小柠想着再心慌也要在气场上盖过对方吧。

    少年没说话,冷冷地看着安小柠。

    “额…你?”

    安小柠呆了呆,面前的少年脸色苍白如洗,彷佛刚才的话语和动作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汗珠滚滚落下,少年急促的喘息着,身体摇晃,剧烈咳嗽起来。

    “别……别拍,它们会害怕。”

    “你是有哮喘?”

    “恩……”

    “为什么不吃药?”

    “……”

    “你是故意不吃药的?”

    “恩……”

    “疯子!”安小柠往躺在草地上的少年身上轻轻踢了一脚,回想起刚才,少年说完话之后就跌倒在地,呼吸急促,面色苍白。她猜测到少年可能是有哮喘,赶紧在少年的身上找到一小瓶药剂,捏开他的嘴喷了进去。她倒不是懂这些,只是电视上经常这么演,原来她无意中已经学会了多种猪跑法。

    “为什么想不开呢?你要是离开了,在这个世界上必定会有个人为你的离去而毁灭,而这个人,可能是你的亲人,也可能是你的爱人。你知道么,最痛苦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留下的人。如果你多爱她们一点,就不该这么残忍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毁了她们的一生。”安小柠望着远方,似乎想到什么,黯然神伤。

    少年,像是没有在听。将手臂枕在头下,仰看着天。

    天空,蓝得让人觉得高远。阳光却温暖的打在这片蔷薇花海,灵气逼人。

    少年乌黑的睫毛轻颤,似乎有湿润感。

    “你在哭?“安小柠疑惑地看向身旁仰卧着的少年,此刻才真正看清楚他的脸,晶莹黑亮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单薄却清如冷泉的嘴唇。分明是个美少年啊,看上去却透明如蝉翼,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的生命带走。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

    安小柠觉得无趣索性也躺了下来。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却再也没有拍照的念头,她不想活活气死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她平时辣手摧花,无恶不作。但是莫名的,此刻,她像一个踩着篝火归来的疲倦猎人,不想叨扰眼前的一切,包括这个静默的少年。

    良久,少年踉跄的站了起身,往花丛中走去。

    蔷薇花开得异常的茂盛。

    “回去吧,这里你不该来。”

    少年的声音轻缓,混合着沉静的温柔。

    安小柠正欲接话,觉忽觉得眼皮如落日般沉重起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晃动。怎么回事?为什么眼前的背影变得这么模糊,是要晕倒了么?她还想问问他关于这片花海的事啊,谁不知道她安小柠好奇心比猫重。可还是撑不住潜伏在身体里的疲惫,眼前渐渐黑了下来,最后一眼,她好像看到少年回头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仍然是潮湿的。那眼神,落寞,哀伤。像是承受了百年的孤独。

    好吧,就算什么都不问,至少,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啊。

    安小柠问遍了整个落璎学院上上下下她是怎么躺倒在蔷薇教室门口的,甚至连食堂的厨娘,厕所的大妈都没有放过。但是大家一听到蔷薇教室这样敏感的词眼,瞬间像像惊弓之鸟般跑得无影无踪!

    安小柠,掐着腰站在广场上,全身散发着怒气,路过的人只看她一眼就吓得狼狈地跑了。毕竟,恶魔的咆哮谁不畏惧?

    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也就是五个小时过去了。她仍然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

    五小时前,安小柠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蔷薇教室的门口,门已经重新被花刺封住。似乎这里是被人遗忘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安小柠确定,一定是有人把自己移到这里,那个少年显然是无法做到的,他的朋友吗?他看上去并不像有朋友啊!不然怎么会连病发却故意不吃药都没人理会?头疼!于是,她一声河东狮吼,开始拷问落璎的芸芸众生。结果是她一无所获。她气恼地踢着法梧桐树,落璎的百年蔷薇之谜到底是什么?!那个出现在蔷薇花海的俊俏少年又是谁?难道一切只是一场梦?

    下午五点,学生会总部大楼

    宽敞明亮的会议大厅,奢华的格调,华贵的气场。若是外人走进,绝难想象这只是外联部的会议室。异于其他会议室,这间会议室没有桌椅,参加会议的外联部成员有序的蹲坐在会议大厅的木地板上,像夜晚齐聚一堂看电影的乡村村民。然而,现在是没有电影可看的,亦没有人笑。气氛静谧得坠针可闻。

    十月下旬,天已微凉。落地窗外,学校的法梧桐密密层层,直指云天。

    会议室的正东方,缠满花藤的屋檐下,勾挂着粉红色的吊床。吊床上斜倚着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少女闲适地剪着指甲,彷佛眼前的人都是透明的。

    过了一会,少女抬头将人群一一扫过,咯咯笑了起来。

    “姐姐哥哥们,似是对我很不满意啊,好吧,在座的如果有人觉得我的能力不如米雅前部长的现在就可以去其他部报到,我绝不阻拦!---只是,外联部若是有天超越文艺部成为落璎第一大部的时候,见风使舵的人,我是不会再收的,明白吗?”声音是甜美的,目光却凌厉无比。

    安小柠要告诉这些米雅的旧部,她绝对不是好惹的,要不然就是服从,要不然就是滚蛋!

    果然,掌声渐渐涌动起来。每个人都用力的拍着手,脸上挤着尴尬的微笑。倒不是惧怕安小柠什么,只是她的一句话说到了每个外联部成员的心里,他们担心的不过是自己的前途,同事情深?米雅部长性格高傲暴戾,他们可没少吃过苦。

    安小柠想着下马威也给的足了,该抓着台阶往下爬了,毕竟她以后的光明前程还要靠这帮虾兵蟹将的。于她起身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你们在外联部职责义务的明细,稍后我会交给副部蒋明然,由他印发给你们。“哦对了…”安小柠抬头望向人群“蒋明然,站出来给大家认认。”

    一位紫衣男生果断的从人群中站了起来,面无表情。“我是蒋明然,多多指教。”声音简洁有力。

    安小柠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继续说:

    “我计划将你们80个人分成四组。每组20人中选出一名组长带领小组冲锋陷阵。并且每组的组长将被选进外联部的恶魔党。”

    “恶魔党?是什么?”

    “没听说过啊?搞什么鬼?“

    “哎,管他呢,新官上任总是有三把火的”

    ……

    人群里议论开来,她们是听说过这个安小柠的,学校很多老师都被他逼的辞职,甚至连前校长也是被她揭发贪污调走的,这么瘦小平凡的女生怎么做到这些,没人有确切的答案,传闻有很多版本,有人说她的背后有庞大的黑势力,也有人说她是校董的女儿,甚至有人说她会黑魔法,是个小恶魔。就这样,这个长相平凡甚至可以称的上丑的女生在落璎人群间堆积的流言蜚语里大红大紫。会不会是流言造就了她呢?还是她背后真的有什么?无人知晓。

    “恶魔党说白了就是特务党,专门接些高酬劳的任务。任务一旦接下,就要求恶魔党的成员美人计也好美男计也罢,总之要用尽手段去完成。而犒劳的一部分,会作为工资派发给你们,怎么样,名利双收,很划算吧”安小柠邪恶的笑着,毫不在乎人群堆里的细声细语,提起包背在身上,边说边往门外走。

    走到蒋明然的身边,她停了下来,把文件递给他说,“我还需要一个情报小组和一名助理,请你帮我搞定。”

    天空中的晚霞已是火红,夕阳无限好,可恨近黄昏。走出大楼,安小柠顿时觉得心情愉悦起来,因为,她终于可以回家了。想着,她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校外驶去。

    安小柠一进了门就扑到妈妈的怀里亲昵起来,不管在外面受了怎样的委屈,回到家里就像是躲进了属于她的天堂。不管世事如何改变,妈妈都一直视她如珍宝,不离不弃的爱着她,宠着她,喊她宝贝,喊她小天使。哦,不…还有一个人也是喊过她小天使的,想到那个人,安小柠觉得心顿时被填满起来,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若蓝羽——那个玉兰树下温柔的幽蓝色少年…他还好吗。

    晚饭时,安妈妈问起安小柠在圣吉奥学校的点点滴滴,安小柠开始还饶有兴致的回答着,后来便渐渐头大起来,她看了看时间,赶紧止住了说得滔滔不绝的妈妈。

    “妈妈,你不要总是觉得我是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放心好不好。”

    妈妈捏着安小柠的鼻子,“你自己说说学校有多少老师打电话到家里来投诉过你,甚至…连厕所的清洁阿姨都打电话到家里来质问我们家究竟又多缺清洁工具,连装污水的桶都被你偷走了!你说说,你哪让人省过心!”

    安小柠哈哈地笑了起来,调皮地抱着妈妈,“妈妈,谢谢你。这么多年,无论别人怎么排斥我,讨厌我。你都依旧相信我,保护我。 ”

    十月末的夜,月凉如水。

    悄悄掩上门,安小柠飞快地推过自行车往外骑去。回过头,看到厨房里,妈妈的身影还在四处忙碌,确定妈妈没发现自己偷跑出来,安小柠长舒了口气,安妈妈的唐僧大妈式教育法,那绝对是世界上最要安小柠命的东西,所谓一物降一物,西游记真是没有瞎扯,而安小柠绝对相信自己和孙悟空是同病相怜的。

    来到了一个红砖青瓦的房子前,安小柠紧张地抖抖肩,又捋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想想又为自己的动作觉得害羞起来。

    正准备敲门,门吱呀一声默契地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蓝色棉衬衫的俊俏少年,皮肤白皙得近乎病态,漆黑的眸子凝结着幽蓝色的雾气,异常的妖娆,美丽。但是仔细看去,眸子里的眼神没有焦距。

    少年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他侧耳听了听,“是小柠么?”

    看着眼前摸索着走出来的少年,安小柠眼里流动起一股酸胀感。她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手背。

    “是我,羽,我回来了。”

    少年听了,笑着从口袋拿出手帕在小柠脸上轻轻擦了擦,“听你气喘嘘嘘的,干吗跑得那么急呢。”

    安小柠顿时被这个动作,羞了脸。

    “羽,你还好吗?”

    “恩,好。就是小柠不在,很孤单呢”少年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小柠。接过苹果,安小柠望着眼前的幽蓝少年,心里酸酸的,又甜甜的。总有那么一个人,你日夜思念着,日夜设想着重逢时说的话,做的事。但等到真的见到的时候,却又慌张得像得了失语症般不知所措。

    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羽静静的听着安小柠说着在圣吉奥的趣事,偶尔也笑着拍她的头说她古灵精怪。

    “小柠,米雅她……”羽似是犹豫着问起一个新的话题。

    安小柠咬了咬嘴唇,原本说得神采飞扬的脸渐渐黯然下来。终究还是关心着她吗?

    没听到回答声,羽似乎感觉到小柠的反常,尴尬的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对不起你刚从圣吉奥回来我就…”

    “哦,米雅啊!她很好啊,还是那么漂亮,虽然她离开外联部部长的位置,但是毕竟她是落樱的太子妃,学校不会亏待她的!她现在已经是落樱第一大部—文艺部的部长了,很威风啦!”安小柠收拾情绪假装轻松的说。

    羽听完安小柠的话,浅浅的笑了。“哦,那就好。”

    只这一笑,便将旁边的安小柠推进了刺骨的寒冷里,天寒地冻。

    即使我再怎么努力。即使她再怎么辜负你,你的心里都只有她么,而我,对你而言,我永远只是淘气的小妹妹吗?安小柠看着羽失望的想着。

    “羽,你当初为什么要我赢了比赛夺取米雅外联部长的位置,我一直都猜不懂这样做的目的?”

    那个暖春夜晚的玉兰树下,羽告诉她,他的恋人是落樱的太子妃米雅,米雅因为某种原因背弃了他,成为落樱万人之上的太子妃,接连着他就遭到了追杀。羽请求她帮他。傻傻听着少年犹如小说般曲折讲述的安小柠心里面很多疑问,却只是茫然的点头说好。

    她,原本也只是古灵精怪,调皮了些,她从没有想过,她会去残忍的陷害那么多老师,甚至是落樱的前校长,也受了她设计陷害,被降职调走,当然,计谋都是羽策划,她执行。

    她记得那个下午,下着绵密的细雨,她没有撑伞站在学校顶楼,看着一群带着惆怅与不甘狼狈离去的中年男人,她的指尖深深掐进了手心里,血肉模糊。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冰冷刺骨。她的内心充斥着几股紊乱的气流,有罪恶感,有愧疚,有不安。

    她知道被她毁掉的不仅是这些男人,更有他们的家庭,她的心与身子剧烈颤抖着,唇紧紧抿着,她对自己说,这不算什么。为了那个幽蓝少年,纵使是死又如何。

    那是什么时候,安小柠已经记不清了,每当幽蓝少年像个没落王子般缄默地坐在玉兰树下,她就会看入了神。唯一一次,少年破天荒地转过身对安小柠说:“小柠,你真像一个淘气的小天使。”

    从那天起,她那些沉睡了十几年的少女心潮,就如冲破束缚的刺草,迅速而疯狂的生长,怦然再不肯安息。

    她常常觉得少年的孤独像是千年不化的积雪,她无数次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炽热会将他融化。

    冰雪与烈火的爱,注定是有一方要受到伤害。

    羽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着安小柠的头发。

    “小柠的头发长长很多哦 ”

    还是不肯告诉她吗?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事,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还是这么近又那么远,安小柠失落的笑了笑,回答道:

    “是啊,还是羽的精华油的功劳呀”

    羽虽然看不见,但是非常的聪明,他经常发明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她在校庆日用的樱花飞球原本是她在去圣吉奥之际羽送给她紧急时刻逃命用的。

    羽笑了笑,神情温柔。

    “小柠,还记得你是怎么遇见我的吗?

    “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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