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5.没有退路的路只能往前走
因祸得福，没人来打扰她的清静，也没有麻烦找上门，她可以静静的思念他。
平日里，就是看看书，画画画，不然就是休憩。她倒是比一众嫔妃快活自由的多，只是美中不足就是仇憬天天天来以示“关怀”，且太医每日来请脉，她每日都要喝那奇苦无比的汤药，都半月了，她早好了，可是无奈她不喝人家太医的脑袋就该搬家了。
“娘娘，该喝药了。”
“我有名有姓，我不叫娘娘。”
“娘娘……”
“罢了，随楼蓝叫我小姐吧。”
“小姐。”沉扬有点弄不懂这个女子，有时觉得她很明朗但她的心中似乎又藏着无人能懂的伤悲，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放桌上吧，我会喝的。”
“属下必须看您喝下。”
“本宫今日偏是不依，你能如何？”沉扬真的很像他，让楼倾城有意与他嬉闹。
“望娘娘莫要难为属下。”
“本宫偏生要难为你了。”楼倾城笑着。
“小姐，老爷来了。”楼蓝笑着来报。
“参见楼大将军。”沉扬行礼。
“沉将军何须多礼。”
“城儿……”楼誉看着清瘦的女儿，眼眶中愣是溢满泪。
“爹……”楼倾城走近楼誉。
“来，爹看看，城儿怎么瘦成这样了……”楼誉看着女儿满是心疼，他的女儿本可以过着平凡而安定的生活，可却是他亲手把自己的爱女推进了这樊笼，他听闻女儿落水，他心中对皇上也添上了几分怒意，可皇上说女儿无碍让他过些日子再来探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到了今时才来见自己的爱女。
“城儿哪瘦了，倒是爹清瘦了不少。”楼倾城扶楼誉坐下。
“城儿……”楼誉竟给楼倾城跪下了，让楼倾城一惊，随即跪下了。
“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啊。”
“城儿，是爹的错，这后宫的争斗本与你无关，可爹却让你陷入这高墙之内的尔虞我诈之中，爹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是爹生生将你和君莫拆散，城儿，爹欠了你的啊。”
“爹……女儿从未怪过您，您何尝愿意呢，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现下皇上只是要您的女儿呢，这些都不是您的错，怨只怨天命弄人，我与哥有缘无份罢。”
“城儿……爹怎么能让你时时刻刻都在危险之中……走……跟爹走！”
“爹！女儿还能走吗！”楼倾城语中带着无奈，“爹，一道圣旨就已注定此生女儿逃不出这个皇宫，即使走了又如何，走了，我们就是弃天下于不顾！爹，楼家世代忠良，女儿岂能给我们楼家抹黑！爹，女儿一走，我们楼家就真的毁在女儿手里了。”
“城儿……”
“爹，女儿知道，爹为了女儿好，看不得女儿有半分危险，可是爹，这皇宫之内谁是安全的呢，即便是皇上，也不曾安全过。爹，事已至此，我们都已没了退路，都已无法回头，我们只能往前走。”
楼誉看着女儿，是他糊涂了，他们早没了回头的可能……
“城儿……”楼誉抱紧了自己的女儿，他把女儿推入这个漩涡，现在他能做的只是支持女儿的一切，不让楼家成为女儿的负担而已，他身为父亲只能为自己的女儿做这么多。
“爹……”楼倾城在父亲的怀里留下了一行清泪。
沉扬与楼蓝静静的看着他们，这是只属于他们父女的感动，他们只能旁观。
“爹，女儿希望您能帮女儿件事。”
“什么事，为父能做到的定帮女儿做到。”
“爹，你帮我查查华贵妃。”
“华贵妃？”
“是，看似华贵妃是这个宫里最与世无争优柔的女子，但在女儿看来，若是真的与世无争她能光凭皇上的垂怜走到这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么，女儿敢肯定她会帮我们，但女儿也敢肯定这皇后之位她不会让给女儿，女儿不得不防她。”
“这个好办。”楼誉看着女儿，他知道女儿的精明足以保全自己。“城儿，爹先回去了，待久太后定会对你更添提防。”
“爹，您自己照顾好自己，千万千万。”
“楼蓝，我把小姐交给你了，你万万照顾好小姐。”
“奴婢明白。”
“爹，女儿送您出宫。”
“好。”
楼倾城跟着楼誉，一路上父女俩都无言，只是楼誉紧牵着女儿的手足以看出他对女儿在乎。 沉扬和楼蓝跟着他们，楼倾城没让其他人跟着。
“好了，回去吧，外面凉，你的身子弱。”
“女儿知道，爹，你的腿自从那一战之后到了秋冬之际便会疼，记得让福叔多照顾着点，还有您的肩膀受过箭伤，万万要小心着。”
“回去吧，爹走了。”
“嗯。”
楼誉松开女儿的手，转身再也没有回头。看着父亲的身影，她只能目送，父亲的身姿仍是那么意气风发，只有她知道父亲的辉煌背后藏了多少的伤痕，她的父亲是她最高大支撑，是她终身的依靠。
宫门开启又关闭，楼誉的身影消失在楼倾城眼中，当宫门关上的那刻，楼倾城直直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她跪的是仇池国最强大的将军，她的父亲。
起身，她往蔺华殿的方向回去。
“嫔妾参见昭仪娘娘。”依旧是一身紫衣，成默霖不卑不亢的行礼。
“起来吧，姐姐。”这一声姐姐喊得楼倾城自己都发颤。
“妹妹，可是好得完全了？”成默霖先是一愣再开了口。
“无碍了，今日这么巧遇上姐姐，姐姐的寝殿离这儿也不远，妹妹想去讨杯茶水可好？”
“自然是好的，出来时更巧让手下奴婢巧湘做了写点心，正好可以让妹妹尝尝这奴婢可有不尽心。”
“好啊，走吧。”
成默霖和楼倾城的相遇并非巧合，成默霖早让人注意着蔺华殿的一切，知道今日楼誉来探望就料想楼倾城一定会出来送楼誉，故意在这候着的。
而楼倾城怎么会不知道成默霖的小心思，自然是依着她的打算。沉扬倒是有些迷惑，这个成默霖之前倒是有几分得宠，但是后来就被遗忘于后宫，且她只是小小美人，与楼倾城的位分都相差甚远如何能帮助楼倾城扳倒皇后与太后。
阾清殿。
“姐姐这儿的奴婢的手艺都如此好，真真叫妹妹羡慕。”
“你们都退下吧。”
楼倾城放下手中的糕点，方才笑容中的纯真一扫而过，仍是笑着却添了几分邪气，让人对她不得不产生距离感，不得不觉得在她面前任何架子都摆不起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帮你。”
“不，是我可以帮你。”
“你未免过分胸有成竹了吧。”
“本宫有胸有成竹的能力。”
“看来你没有想联合我的意思，那么请吧，昭仪娘娘。”
“你觉得是你的傲骨重要还是你该报的仇重要，孰轻孰重，姐姐你自己掂量，本宫先回去了。”楼倾城起身走人，却料定了成默霖定要留住她。
“等等。”
“姐姐有何事？妹妹的药放在桌上恐是要凉了。”
“帮我，帮我杀了皇后！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你没理由不答应。”
“呵呵，可是你非我不可，而我有众多选择。”
“你到底想如何？！”
“不想如何，我们虽是为了不同的目的，但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只是相互帮助，你就不该端着姐姐的架子了。”
“呵，那个糊涂皇帝居然聪明了一回，找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蛇蝎女人，不过，我喜欢。”
“这个皇宫里没什么善类，但愿我们能互帮互助了。”
“但愿。”
离开了阾清殿，他们一路回了蔺华殿。
“你还不打算问我啊，你可真能忍。”楼倾城对着沉扬说，楼蓝去把凉了药倒了重熬一碗。
“正如小姐所说，小姐可以选其他人，但是娘娘为什么选择成美人？”
“你知不知道她的妹妹是谁？”
“属下愚昧，望小姐明示。”
“你可记得曾圣眷隆宠的瑜美人？”
“瑜美人？瑜美人林瑜颜？她不是在前年皇上出游时便因病过世吗？她与成美人有何关系？”
“因病过世，岂有这么简单。”
“瑜美人的死，皇上心知肚明是太后所为只是不好追究，可这与成美人有何关系？”
“瑜美人是成美人的妹妹。”
“这……”
“本宫第一日去拜见太后时，就看出成美人对太后的恨，那眼神，巴不得将薛后碎尸万段，本宫就很奇怪是什么会让这个女子如此恨薛后，我让楼蓝去打听，知道了成美人与瑜美人情同姐妹自瑜美人死后就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且阴沉。不过，本宫觉得她们之间绝非那么简单，本宫就疑心她们是亲姐妹，我让楼蓝去过瑜美人曾经的寝殿，楼蓝设法把瑜美人的画像拿了来给我，果然就连眉眼都极相似。她们之间的事，我想不必深究，我们只需知道她会否全心助我们便好。”
楼倾城一甩衣袖，走到屏风前，看着屏上拿扇女子，轻叹一声，回头看着沉扬。
“老实告诉本宫，我是不是很可怖？”
“不。”
“本宫攻于心计，猜测人心，利用情感，还不可怖？你无需哄我，我自知我非善类，或许这也是我与哥哥最大的差异。”
“小姐是善良的。”
“是吗？”
“是。”
“你会喝酒吗？”
“会。”
“去拿酒来。”
“不可。”
“不可？有何不可，本宫不过求宿醉一场也不可吗？”
“属下知道了。”
……
而另一边，阾清殿。
成默霖愣愣的坐着，整个大殿空无一人，只有她，她多想念，可惜想的人已不在。她的骨肉至亲，死了，而她也跟随着死了。
她知道楼倾城并不是坏人，与她联合，只助于她，可是她更明白楼倾城是皇上的人，而她也恨皇上，但只要能报仇她可以，可以承欢他身下，可以委曲求全，什么都可以。她欠了她的，她生时她不能还她，她已去她定要为她报仇。没能保护她周全，是她这个做姐姐毕生的遗憾。
心早已荒芜，又有什么好挂念，只是那仇不报死不瞑目！
她与楼倾城的不同就在于，她已无情，无欲无情，就没有弱点，而楼倾城心中还有爱，所以她忧愁，她痛苦，她无助，她只能陷在情的沼泽中，越来越沉沦……
但她们都明白，自己只能往前，来时路已断，而未来的路只能靠自己去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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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今日偏是不依，你能如何？”沉扬真的很像他，让楼倾城有意与他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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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爷来了。”楼蓝笑着来报。
“参见楼大将军。”沉扬行礼。
“沉将军何须多礼。”
“城儿……”楼誉看着清瘦的女儿，眼眶中愣是溢满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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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妃？”
“是，看似华贵妃是这个宫里最与世无争优柔的女子，但在女儿看来，若是真的与世无争她能光凭皇上的垂怜走到这个仅次于皇后的位置么，女儿敢肯定她会帮我们，但女儿也敢肯定这皇后之位她不会让给女儿，女儿不得不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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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明白。”
“爹，女儿送您出宫。”
“好。”
楼倾城跟着楼誉，一路上父女俩都无言，只是楼誉紧牵着女儿的手足以看出他对女儿在乎。 沉扬和楼蓝跟着他们，楼倾城没让其他人跟着。
“好了，回去吧，外面凉，你的身子弱。”
“女儿知道，爹，你的腿自从那一战之后到了秋冬之际便会疼，记得让福叔多照顾着点，还有您的肩膀受过箭伤，万万要小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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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霖和楼倾城的相遇并非巧合，成默霖早让人注意着蔺华殿的一切，知道今日楼誉来探望就料想楼倾城一定会出来送楼誉，故意在这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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阾清殿。
“姐姐这儿的奴婢的手艺都如此好，真真叫妹妹羡慕。”
“你们都退下吧。”
楼倾城放下手中的糕点，方才笑容中的纯真一扫而过，仍是笑着却添了几分邪气，让人对她不得不产生距离感，不得不觉得在她面前任何架子都摆不起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可以帮你。”
“不，是我可以帮你。”
“你未免过分胸有成竹了吧。”
“本宫有胸有成竹的能力。”
“看来你没有想联合我的意思，那么请吧，昭仪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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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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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打算问我啊，你可真能忍。”楼倾城对着沉扬说，楼蓝去把凉了药倒了重熬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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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她的妹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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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美人是成美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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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告诉本宫，我是不是很可怖？”
“不。”
“本宫攻于心计，猜测人心，利用情感，还不可怖？你无需哄我，我自知我非善类，或许这也是我与哥哥最大的差异。”
“小姐是善良的。”
“是吗？”
“是。”
“你会喝酒吗？”
“会。”
“去拿酒来。”
“不可。”
“不可？有何不可，本宫不过求宿醉一场也不可吗？”
“属下知道了。”
……
而另一边，阾清殿。
成默霖愣愣的坐着，整个大殿空无一人，只有她，她多想念，可惜想的人已不在。她的骨肉至亲，死了，而她也跟随着死了。
她知道楼倾城并不是坏人，与她联合，只助于她，可是她更明白楼倾城是皇上的人，而她也恨皇上，但只要能报仇她可以，可以承欢他身下，可以委曲求全，什么都可以。她欠了她的，她生时她不能还她，她已去她定要为她报仇。没能保护她周全，是她这个做姐姐毕生的遗憾。
心早已荒芜，又有什么好挂念，只是那仇不报死不瞑目！
她与楼倾城的不同就在于，她已无情，无欲无情，就没有弱点，而楼倾城心中还有爱，所以她忧愁，她痛苦，她无助，她只能陷在情的沼泽中，越来越沉沦……
但她们都明白，自己只能往前，来时路已断，而未来的路只能靠自己去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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