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
扬接到了银行老领导的电话，说是应客户要求，他必须出席对方的酒会，身份就代表民生银行。他知道，老领导这是故意的。每次出席类似的场合，他总是被钦点随行，原因只有一个，他话少，可靠，且无不良记录，而且酒会里，他沉默，谈及业务时，也是三言两语，点到即止，同行不得不服。老领导很看重他，这是众所周知的。可没人敢妒忌，因为老领导并没有因此徇私；没人会妒忌，因为老领导是银行返聘回来的，不是实权派；更加没人想妒忌，因为工作能力让差距摆在那里，不得不服气。
他走进了上级领导的办公室，得到了同意。
这会儿从老领导那里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却意外遇到了一个人，张凡？！他怎么来了？
“找我吗？”他微笑着，对张凡，他的态度一直亲切，毫不局促；对方欲言而止，支吾以对。不禁眉头紧蹙，“发生什么事了？”其实他想问的是，关于莹莹的吗？他不能开口，只是邀请张凡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次性杯子，泡了杯茶。
“劲扬，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他真的有事，他看起来并不轻松，双手似乎没地方放下，显得坐立不安。
萧劲扬那棱角分明的脸廓，顿时陷入雾色中若隐若现，“关于莹莹吗？”如果不是，最好。
嗯，看着他点了点头，萧劲扬的心一沉，僵硬的坐在那里，没了下文，能说什么呢？想必不是好事，脑中一线光闪过，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李珊！会是她吗？！
男人陷入左右为难的时候，通常就是张凡这种表情，他在单位上看过很多，但愿不是才好。
“劲扬，我，”也许这比论文答辩还紧张，语言的组织能力和心中所想表达的确实不同步，没了节奏感。他搓了搓手心，“我一直把你当大哥，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看见你，就是。我担心这件事会造成不可收拾的误解，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
萧劲扬的眉心纠结，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的，为什么把我当大哥？我何曾甘心你是我的妹夫呢？他拧开了水杯，心一阵抽痛，这个水杯，莹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既然如此，你说吧！”喝了口水，将拥挤在一起的情绪冲了下去，喝进了肚子里。
“劲扬，我发现自己爱的不是莹莹。”真话说起来的确很艰难。
猛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你准备导演一场灾难片吗？萧劲扬的拳头敲在桌子上，一声闷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预备如何相信你所说的？？”
劲扬，我很喜欢莹莹，真的，她纯洁善良。可是我和她不合拍啊！我们之间有距离，我不知道该怎样讲，这种感觉，我相信她也有。张凡不再紧张，他了解对方的反应，没有才不正常。那声发自桌面的闷响，仿佛没有威慑，他放开了些。
“说重点。”他不想听赞美之词，因为她在他的心目中是完美的！我怎么了？萧劲扬问了自己。
“我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可笑的是，我总是我以为，我以为，所以差点错过了。所以我不想失去，我承认自己的自私，但我不想拖延下去。我爱的是李珊。从头到尾都是她！”他思路清晰多了，不在犹犹豫豫，内心的压力并没有减轻，反而多了层顾虑，萧劲扬会帮我吗？
“你不该找上她！该死的，你干嘛找上她！！凭什么将她当成你检验真爱归属的试验品？？！！！”他吼得张凡吓呆了！满脸的怒气！
“我渴望你的理解和帮忙，我一个人处理不好这件事。我不想她难过伤心，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不尊重她！”这是真话，劲扬，他试图让对方明白，这是情非得已，不是三心二意。“瞧，连你都会误会，其他人呢？我不敢想象，也害怕自己想象。”
萧劲扬的神情并不轻松，可他听懂了，也了解了，只是，一想到这可能是，莹莹怎么办？太阳穴一阵发麻，张凡至少是诚恳的，毫不隐藏！却比自己光明磊落得多！
“我没误会。”他呼出一口气，调整了呼吸，“张凡，你说的是实话，可我想不清楚如何帮你。”这也是实话，一潭清水，忽然不见底，浑浊不堪，哪里看得清楚？
我没看错萧劲扬，他想到这些，便轻松的放下了扛在肩上多时的顾虑，“我以为今天从这里出去时，会没脸见人。我以为你听了，会揍我，就像哥哥揍不听话的弟弟一样，也许是耳光，也许是拳头。可你真要打我的话，我不会还手，可心里会绝对委屈想哭。”凄楚惨然的表情令听者动容，“我说真话固然伤人，可欺骗人就是害人。我做不到。但至少我说了，没有害人害己，无情无理。我想哭，是因为不能正大光明的爱，我何来幸福？对于爱情我没有贪污，带着面具去假装爱，那是可耻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可这眼泪却递进了萧劲扬的眼底。张凡也是。
许久，萧劲扬反复的回味着他话，我的爱从来就不曾光明正大，就像暗河一样波澜起伏，可表面上风平浪静。这副可笑的面具却是我自己选择戴在脸上的。它几乎控制了我的呼吸，我的思考。而他比我有勇气得多，他敢爱，敢做抉择，敢于面对。我怎能责备，如何责备？
他放松了面部，走过去，抚弄着张凡的头，“没想到你这么坦白！”张凡不禁愣住，一时不知所措，好像忽然之间，他们彼此有了份默契，说不出来，感觉亲近，足以化解了一切不适。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她说？
等她培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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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了上级领导的办公室，得到了同意。
这会儿从老领导那里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却意外遇到了一个人，张凡？！他怎么来了？
“找我吗？”他微笑着，对张凡，他的态度一直亲切，毫不局促；对方欲言而止，支吾以对。不禁眉头紧蹙，“发生什么事了？”其实他想问的是，关于莹莹的吗？他不能开口，只是邀请张凡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次性杯子，泡了杯茶。
“劲扬，我希望你能帮帮我。”他真的有事，他看起来并不轻松，双手似乎没地方放下，显得坐立不安。
萧劲扬那棱角分明的脸廓，顿时陷入雾色中若隐若现，“关于莹莹吗？”如果不是，最好。
嗯，看着他点了点头，萧劲扬的心一沉，僵硬的坐在那里，没了下文，能说什么呢？想必不是好事，脑中一线光闪过，他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李珊！会是她吗？！
男人陷入左右为难的时候，通常就是张凡这种表情，他在单位上看过很多，但愿不是才好。
“劲扬，我，”也许这比论文答辩还紧张，语言的组织能力和心中所想表达的确实不同步，没了节奏感。他搓了搓手心，“我一直把你当大哥，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看见你，就是。我担心这件事会造成不可收拾的误解，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找你。”
萧劲扬的眉心纠结，担心的终于还是来了，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的，为什么把我当大哥？我何曾甘心你是我的妹夫呢？他拧开了水杯，心一阵抽痛，这个水杯，莹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既然如此，你说吧！”喝了口水，将拥挤在一起的情绪冲了下去，喝进了肚子里。
“劲扬，我发现自己爱的不是莹莹。”真话说起来的确很艰难。
猛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你准备导演一场灾难片吗？萧劲扬的拳头敲在桌子上，一声闷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预备如何相信你所说的？？”
劲扬，我很喜欢莹莹，真的，她纯洁善良。可是我和她不合拍啊！我们之间有距离，我不知道该怎样讲，这种感觉，我相信她也有。张凡不再紧张，他了解对方的反应，没有才不正常。那声发自桌面的闷响，仿佛没有威慑，他放开了些。
“说重点。”他不想听赞美之词，因为她在他的心目中是完美的！我怎么了？萧劲扬问了自己。
“我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可笑的是，我总是我以为，我以为，所以差点错过了。所以我不想失去，我承认自己的自私，但我不想拖延下去。我爱的是李珊。从头到尾都是她！”他思路清晰多了，不在犹犹豫豫，内心的压力并没有减轻，反而多了层顾虑，萧劲扬会帮我吗？
“你不该找上她！该死的，你干嘛找上她！！凭什么将她当成你检验真爱归属的试验品？？！！！”他吼得张凡吓呆了！满脸的怒气！
“我渴望你的理解和帮忙，我一个人处理不好这件事。我不想她难过伤心，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不尊重她！”这是真话，劲扬，他试图让对方明白，这是情非得已，不是三心二意。“瞧，连你都会误会，其他人呢？我不敢想象，也害怕自己想象。”
萧劲扬的神情并不轻松，可他听懂了，也了解了，只是，一想到这可能是，莹莹怎么办？太阳穴一阵发麻，张凡至少是诚恳的，毫不隐藏！却比自己光明磊落得多！
“我没误会。”他呼出一口气，调整了呼吸，“张凡，你说的是实话，可我想不清楚如何帮你。”这也是实话，一潭清水，忽然不见底，浑浊不堪，哪里看得清楚？
我没看错萧劲扬，他想到这些，便轻松的放下了扛在肩上多时的顾虑，“我以为今天从这里出去时，会没脸见人。我以为你听了，会揍我，就像哥哥揍不听话的弟弟一样，也许是耳光，也许是拳头。可你真要打我的话，我不会还手，可心里会绝对委屈想哭。”凄楚惨然的表情令听者动容，“我说真话固然伤人，可欺骗人就是害人。我做不到。但至少我说了，没有害人害己，无情无理。我想哭，是因为不能正大光明的爱，我何来幸福？对于爱情我没有贪污，带着面具去假装爱，那是可耻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可这眼泪却递进了萧劲扬的眼底。张凡也是。
许久，萧劲扬反复的回味着他话，我的爱从来就不曾光明正大，就像暗河一样波澜起伏，可表面上风平浪静。这副可笑的面具却是我自己选择戴在脸上的。它几乎控制了我的呼吸，我的思考。而他比我有勇气得多，他敢爱，敢做抉择，敢于面对。我怎能责备，如何责备？
他放松了面部，走过去，抚弄着张凡的头，“没想到你这么坦白！”张凡不禁愣住，一时不知所措，好像忽然之间，他们彼此有了份默契，说不出来，感觉亲近，足以化解了一切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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