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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情定医院

    总算是熬到了五一长假,经过几次电话商讨,大家最后决定去广西桂林做一次五天的背包游,因为小燕和我都不太喜欢人多,象旅游团什么的就不会选择了。

    可惜事与愿违,这次早就计划好的出游,最后因为我的缘故而放弃了。。。

    五一凌晨四点,因为定的是早上六点的班机,带上了小安和相应旅游物品开车来到她们医院。(本来,老妈不允许我开车的,是小安添油加醋的说我是在给她老人家找儿媳妇,这次是第一次约会。还夸小燕是怎么怎么的漂亮,怎么怎么的贤惠,把我妈说的是心花怒放,爽快的就把钥匙给我,还给了我很大的一笔费用,说绝对不能亏待了未来儿媳,还要我旅游完了就带来家里吃饭等等。)

    她们俩因为以后几天请假,所以她们护士长就安排让她们把三十号的夜班做掉,五点下班。呆在男生的休息室里很无聊,我又不敢去她们值班室,怕上次小玲骗人的事情露馅。小安这见色忘友的,把我一个人扔那就跑去女生休息室和小玲的同事们聊天了,我只能随手拿本杂志乱翻,喝着小玲给我泡的咖啡。

    穷极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抽烟,但她们妇产科的吸烟点,在平常不用的楼梯道里。那里装的是声控灯,平时乌漆抹黑的,只是开门关门发出的响声和大声咳嗽,灯才会亮,灯光也是很昏暗的。因为我不太相信鬼魂之说,所以自认为胆量比一般人要大,抽第一根烟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感觉有点黑,只能看见自己那点烟头的火光。

    第二次出去抽烟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大概是四点四十左右,因为无聊的等待,我特别留意时间,原本打算抽完这支烟就下楼去发动车的。那是俗称天亮之前,最黑暗的一刻,我照例点上一支烟,坐在了往下的楼梯上,因为那里靠烟缸比较近。

    起初,灯还亮着的时候,一切正常,灯在几分钟后灭了,我的烟也抽的很快,因为不太习惯处在无尽黑暗之中。正在我站起来准备把烟头掐灭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还我孩子,还我的孩子啊!”马上感觉到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心好象停止了跳动,呼吸变的困难,手脚也不听使唤了,全身上下一股凉意直冲脑门,禁不住打了个趔趄。只感觉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咔”的一声轻响过后,一阵剧烈的痛楚从右脚脚裸上方传来,那个疼真的是无法表达,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嘴角疼的一个劲的抽搐。我直起腰来,灯这时因为我造出的动静亮了,看着自己的右脚已经和腿成了偏旁“丿”,想试着动一下,可实在是疼痛难忍。

    正在我满脑子“疼”的时候,听见楼梯门后的过道里,传来了胶底鞋敲打地砖的声音,好象是跑来的,有救了。门“咿~噶”被推开了,进来一个护士,看身型象是云燕,因为我现在掉在下面两道楼梯中间的平台上,隔开一道楼梯,而且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敢确认。

    只是看她的样子好象不是来救我的,她站在我刚才的位置,仿佛和谁说着话,还有一些常用的手势。我有些迷惘和气愤,我都成这样了,她都不看我,当我是空气一样。我忍着痛,一声不吭的盯着她自言自语,做着些奇怪的动作,任凭因痛而生的汗挂满脸颊,脸憋的通红。

    看着看着好象突然看到一丝柔和的光亮在烟缸旁边一闪而没,然后见她如释重负一般深叹了口气,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确实是她。“小铭,为什么你会在这?”她手托着下巴坐在了我旁边楼梯的最后一阶上对我发问。我疼的说不出话也因为刚才她的举动不想理她,只是愤恨的看着她,“哇,你的脚好帅,杂技演员也做不到吧。”这次我是真火了,大声喊着:“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笑我,要是我能动,我就咬死你!”用手指着她恨恨的说。

    只见她拿出手机拨给了小玲,叫小玲通知人来抬我。然后走到我面前低下头,开始替我整理衣服:“现在好点没,疼就要大声叫,装什么硬汉啊。”我一下就懵了,看着她为我整理衣服,检查还有没有其它的外伤,她靠的很近,脸几乎贴到我的额头上,一股自然的清香扑面而来,我有点陶醉,可疼痛马上唤醒我。我开始满口胡言的大叫:“疼,真疼,我的腿啊!”“妈妈呀,救命啊!”“受不了了,哟,哟喂啊”。她就在我旁边半蹲着,看到我这样的孩子气,她又笑了。这次是近距离看到她笑,一袭白色护士装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神圣,皎好的面容在恍惚中看起来象年轻时的妈妈,同样是一头长发,白衣天使,同样是那纯真和鼓励的笑容,同样是温柔的手。不知怎么的,我有点失控了,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把我的头埋进她的前胸,想去感受小时候妈妈的温柔,只感觉她身体一紧而后又放松下来,用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背,我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感觉全身酸痛,透过窗看到外面好象太阳刚升起,因该是早上吧。

    目光扫视,这是一个单人病房,看见小安盖着医院专用的白色被子趴在靠窗的沙发上呼呼大睡,我这兄弟虽然做事有时候不着边际,但不失为是我最好的朋友。

    继续查看,心中惊喜,云燕趴在我的右手边,我的右手插着盐水管,脚被吊了起来,她在我右手的下面一点。还是护士装,用双手做枕,脸朝着我,正在象小猫一样发出小呼噜,还有些许口水掉落在被子上。我心里一下轻笑,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还是那样的美艳动人,纯真自然,只是神情有些憔悴,可能是因为照顾我,有点于心不忍。

    正当我看着云燕无限遐想的时候,小玲拿着食盒进来了,看见睁着眼睛的我呆了半天,突然爆发出一句:“小铭,你醒了!”看着我看云燕的眼神就又三八起来:“可以啊,小铭,你都这样了,还用眼神调戏小燕啊。”云燕在小玲的大吵大嚷之下,也睁开了眼睛,伸了个懒腰,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和小玲说:“玲来了,带了什么好吃的啊,我饿了!”她好象感觉到小玲的眼神不对,马上转过头来看我,看到我一直面带笑意的看着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喃喃的说道:“你醒了。”“早醒了,都盯着你看半天了”小玲真是个八婆。被小玲这么一说,她脸更红了,头也慢慢的低了下去“唉~~~是,是吗”我连忙说我也是刚醒,别听小玲胡说,想缓解一下当时尴尬的气氛。可小玲还是不依不饶的:“你不知道,小铭刚刚的眼神色。。嘴被云燕手堵住了:“快去把你家小安猪叫醒,告诉他小铭醒了。”

    总算过了一关。小安睡的也真够死的,小玲用手掐着他胳膊叫他也没醒,更可笑的是这小子这时候还梦呓:“别闹了,你不知道我家小玲是孙二娘再世啊,少勾引我,我的意志力很不坚强,没事,那,那就来吧!”突然坐起来抱住小玲一通乱啃,啃着啃着这小子醒了,看着怀里面暴青筋、黑着脸的小玲,马上跳起来,穿着一只鞋就逃了出去。我笑的眼泪快流出来了,云燕到最后也没忍住,笑出了声,就看见小玲从茶几上操起水果刀就追了出去:“屠之安,今天我要把你变成女人!”

    大笑过后,心情舒畅多了,疼痛感也好象减轻了许多。云燕盛了半碗稀饭,夹上一个荷包蛋和两片火腿递了给我:“快吃吧,都昏迷一天一夜了!”“我睡了这么久啊!”“还说哪,伯父、伯母都来看过了,你把他们吓的不轻啊。”“他们就是太在意我了,呵呵。”“小燕,吓我摔倒的是灵吗?”她看了看我,坐在了我旁边她刚睡觉的椅子上:“原来你是因为她摔倒的,是的,是个可怜的灵。”“她是为孩子吧!”她有点惊讶的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听到的呀!”“看来你的灵性比我想象中的要高,她是一个因难产而亡的母亲,因为放不下未出生而夭折的孩子,经常在妇产科这种地方出现。我也是听到她那声喊叫才来的,那是她身为净灵的最后一晚,如果过了那晚她再不被释化就会成为恶灵,所以我对她先进行了释化才来救的你,你不会怪我吧?”我终于明白她自言自语的原因了。“没有,怎么会哪!那,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她更惊讶了,一直看着我,然后说:“那是灵在进行空间跳跃时产生的虚影,她在临走之前,一直对我说,她吓到你了,让我跟你道歉!”“真是一个可怜而伟大的母亲!可我也只是听见了她的喊叫,你和她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到啊?”“那是因为你的灵性还没有完全苏醒,将来就可以了,但你要知道能听懂灵语和看到灵并不是一件兴奋的事,反而会增加责任。”说的我有点迷糊,不管了,先问自己要问的:“小燕,为什么你可以释化灵啊,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她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故意撑起自己的护士装:“那你看我是做什么的啊?”耍我,我连忙解释:“我是说除了护士之外。”“看你急的,我是释灵者,对逗留在人世不肯离去的灵进行释化就是我的工作!”“哦,还有。。。”“没有还有了,先把你的饭吃了,快凉了,要听护士姐姐的话,快吃饭!”说完,摸了摸我的头“乖”,晕,把我当小朋友了。

    没办法,只能先把饭吃了,吃完饭,由于水果刀被小玲另作他途了,云燕就帮我洗了个苹果。正当我想继续提问的时候,值班护士进来了:“哟,小燕,你还在啊,对你男朋友真是太好了,我要是男的,我也追你!”“小曼,别胡说了,他醒了!”“醒了,让我看看。”一个高挑的大波护士跑到我跟前,一会让张嘴,一会照眼睛,量血压听心跳,然后对云燕说:“你家的没事了,估计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带回家了。”我看着云燕的脸红的象我手里的苹果似的,我什么时候成人家男朋友了啊。正在思考中,就听那大波护士对我说:“帅哥,你真行,竟然让我们全院第一的“冰山”美人这么死心塌地的照顾你,看来你不简单啊!”“小曼,你别胡说了,做完例行就出去吧,小心又挨“葛朗台”(骨科护士长,因为特别注意节约,被起了这个外号)骂啊。”在云燕的推搡之下,送走了大波护士。

    她低着头,红着脸又坐回我旁边:“你别介意啊,别听小曼胡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成了我男朋友了,我也不知道的。。”最后的话声音小的象呢喃。这时候,男生就因该表现的大方,虽然我没有经验,但这时候我知道因该主动,我伸出插着盐水管的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小燕,我真的希望我就是你男朋友,既然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我们何必要去拆穿它哪!”她抬起头,红着脸满眼水光的看着我,轻轻说了声“恩”。我一下子就象掉进幸福的蜜缸里,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的表白,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但我成功了,我得到了心仪女孩的认可,而这女孩她就在我旁边,她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楚楚动人,那么的善解人意。。。

    我就一样一直看着她许久,看的她的脸红的快发紫了,轻轻的在她耳边说了声:“谢谢,我会用我的全部来爱你的!”她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我正想亲一下她的脸颊的时候,两个不开化的回来了。“救命啊,兄弟!”小安飞快的跳着逃到我的左手边,紧跟着小玲手拿着水果刀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屠,屠之安,想不到你一脚高一脚低都跑这么快!”“那不是被你逼的吗,你试试有人拿水果刀要捅你屁股,你也会跑的飞快的!”“哈哈,哈哈哈”,这对活宝,想不笑都不行。“你还敢顶嘴,唉~~小燕,你脸怎么这么红啊!”她终于看见云燕的变化了。云燕,马上把头低了下去,这次我就要大声说了:“小安,小玲,在这里我作出一项声明,云燕小姐将正式成为秦志铭先生,也就是本人,我的女朋友!”“啊~~两人异口同声。“什么,什么,小燕我就跑出去这么一会,你就被他这个瘸腿的征服了,你也太好欺负了吧!跟姐姐说,是不是他逼你的,要是这样,我就敲了他另一条腿!”小玲眼露凶光的看着我,还用水果刀背敲了敲我的左腿。“兄弟,真有你的,象我哥们,能把冰燕子搞定,可以和我平起平坐了!”小安拍了拍我肩膀。云燕被他们说的坐不住了,拉起小玲就跑出去了。

    小安就坐到了我的旁边,翘起大拇指:“行,真行,有一套,平时看上去老实巴交,一有漂亮女孩比我速度都快!我是服了”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哥们,那你是怎么摔倒的啊?”我不能对他说实话,只能说是太黑了,不小心滑倒的。“你知道吗,我到的时候你抱着人家小燕,那叫一个紧啊,是小玲硬帮你们分开的!”“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我故意骗他。“啊~~~想不到啊想不到,想不到你小子昏迷了都想着吃小燕豆腐啊,怪不得她是你手中逃不掉的猎物!”“哪有这事,你吹牛吧”“我吹牛,小玲和那些同事都可以做证!”正当我和小安聊着那晚的事,听见小燕的声音:“伯父、伯母,你们来了!”“小铭已经醒了!”小玲说。“小铭醒了!”妈妈的声音,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进来:“小铭,吓死妈妈了,还疼吗,下次要小心点啊,你今年是本命年啊!”然后就过来摸摸我额头,听听心跳什么的,因为老妈也是很强的内科医生。“老妈,你又来了,我没事,你是医生,怎么也封建迷信!”“小孩子啊,你怎么一点也不懂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相对老妈的罗嗦,老爸就爽快多了:“小子,怎么样啊。”“爸,没事”“下次小心点就可以了,男人嘛,磕磕碰碰是正常的,好好养伤!”

    然后妈妈和爸爸和小玲、小安商量要给我请护工,毕竟是腿,不太方便。我看到小燕怯怯的跑了进来低着头说:“伯父、伯母,最近几天我请假了,我来照顾小铭吧。”“那怎么好意思啊,姑娘,你已经照顾两天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哪!”妈妈拉着云燕的手说。还是小玲的嘴快:“怎么把小燕忘了,伯母,小燕现在是你家未来儿媳了,因该的,护士比护工强多了!”“真的?”妈妈看了看我,好象有点不相信,我对她点了点头。她马上态度就飞一般的转变,抱着小燕说:“小燕啊,不知道我们家小铭几世修来的福气,找到你这样一个好姑娘,以后小铭敢欺负你,你对伯母说,看我不修理他!”搞的小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红着脸,低着头。

    就这样,爸爸和妈妈去问了医生我的情况,医生又对我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判定连今天两天后出院回家疗养,他们商量后作出安排,白天由小燕照顾,晚上由小安和老爸各一天,老妈则负责后勤,小玲负责跑腿。整整两天,我都被亲戚、朋友、单位同事包围着,连正经和小燕说句话,都怕有人来,就这样她照顾我的两个白天白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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