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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青梅竹马

    在秦月光年幼时,他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江湖的。

    这份认可捆绑着秦月光许多年,究其时间的精准度,秦月光自己也模糊了。于是这份认可顺理成章地让秦月光归纳为梦想。

    有人跟秦月光说,江湖只是成人世界的童话。跟秦月光说这话的人叫徐凤仙,徐凤仙跟秦月光的关系从理论上定义,叫“青梅竹马”。

    徐凤仙跟秦月光交代这话时他们都未成年,徐凤仙陪着秦月光坐在半山腰的草地上,当时是黄昏,夕阳无限好。

    秦月光眼神略显呆滞地跟正笑脸如花的徐凤仙搭话,“凤仙儿,你的梦想是什么?”

    徐凤仙正聚神地玩弄着刚在半山腰摘的野花,细嫩的脸蛋绯红了两腮,“我希望嫁一个我爱的也爱我的男人,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

    徐凤仙的眼神无比坚定地望向也呈绯红色的天空,完全忽视了秦月光正眼神灼热地品着自个。

    秦月光是个纯朴的男孩,纯朴的秦月光单纯地想要将徐凤仙霸王硬上弓,因为此时的云霞美得宛若徐凤仙淡然的美目。

    打东边来了一阵微凉的风,所以良辰美景,正巧花前黄昏下,秦月光认为把徐凤仙给办了是沾了天时地利的光。因此秦月光更是心血澎湃,一门心思地想着花前日下,更是由衷地赞美:夕阳无限好,凤仙体态俏。

    偏偏徐凤仙并不乐意因此从了秦月光,徐凤仙打心底认为拒绝从了秦月光,也是辜负了此时此地的此番美景。

    但徐凤仙是个有原则的姑娘,同时也很理智。徐凤仙拼尽全身力气地推开了压在她身上、双手厚实有力地抚摸她身子的秦月光,一本正经地警告他,“我不能跟你做那个?”

    遭徐凤仙拒绝的秦月光,脸上略微尴尬,出于求知心切,秦月光问,“为什么?”

    徐凤仙反问,“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秦月光的回答是,“我师傅告诉过我,爱一个姑娘就是想要跟她生孩子”。

    徐凤仙努了下嘴角,认真地告诉秦月光,“那不是爱,那是佐爱,也叫胶配”,徐凤仙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秦月光做过多的探讨,问道:“对了,你师傅怎么会跟你说生孩子的事,他不是个和尚吗?”

    秦月光表情疑惑,并没有想要回答凤仙的问题,而是出于求知心切,“爱与佐爱有区别吗?”

    徐凤仙言简意赅地解了秦月光所惑,“基本上是属于理论与实践的关系”。

    又打东边来了一阵风,却彻底的冰凉,欲伙焚身的秦月光因这阵风心平气和。

    秦月光与徐凤仙沉默地坐在半山腰许久,久到黄昏于天空落下帷幕。秦月光牵着徐凤仙的小手走上了回家的路,路是蜿蜒的泥巴小道。

    这一路上秦月光与徐凤仙各怀心事,正在成长过程中的秦月光不再只是满足于徐凤仙的手,而是她整个娇美的身子。徐凤仙小心翼翼地思考着,倘若秦月光同她说,我爱你,她也许就从了秦月光,就跟秦月光完成了有关爱的理论到实践的完美结合。

    徐凤仙的这些心思让她俏美的脸蛋又绯红了,只是绯红的晚霞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夜黑风高。秦月光也没了心思再品徐凤仙美好的容颜跟身子。

    不过打这以后的许多个夜晚,孤身躺在床上的秦月光都是夜不能眠,夜不能眠的主要原因是他很思念徐凤仙,更确切地讲,他思念的是徐凤仙的身子,疯狂地思念。

    而只有恰巧某个有月亮的夜晚,还要月圆,秦月光干柴烈火的情绪就会缓解许多,因为夜空中的一轮满月让秦月光联想起徐凤仙单纯质朴的笑。因为单纯质朴,秦月光会想些与徐凤仙相关的美好桥段,而非与徐凤仙翻云覆雨的种种浮想。

    秦月光是个孤儿,这个被山水包围的小村基本上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村里二十多户人口都有赏饭给秦月光吃,可能是民风淳朴的缘故。秦月光打小就知道怎么见人眼色行事,为此村民们对于秦月光的印象都是善良、勤劳且忠厚。

    村的东西南边都有山,村西边的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法号“撸自身”,村里的人们都爱叫他“撸大师”。撸大师除了与秦月光接触往来,其他村民都不带搭理的。因为秦月光与佛有缘,而且慧根极佳,撸大师破例收了秦月光为徒。

    秦月光七岁那年误打误撞闯入了西山的庙,庙里的老和尚正裤带与裤解开,单手时而急速时而缓慢地于半空中挥舞着,满脸胡渣的脸上流露出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亢奋,反正这些表情秦月光始终无法领悟。撸大师的表情于一番激烈的活动后恢复往常的宁静与淡然,整理好裤与裤带,深呼吸了一口,方才察觉到不远处有个年幼的小男孩,是一脸好奇地观望着自个,也许整个活动过程都给该孩童目睹完。

    秦月光不慌不忙地问到撸大师,“大师,您刚刚在干什么?”

    撸大师尴尬地回应道,“贫僧刚刚是在修行”。

    秦月光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小脑袋,表示不能领悟,再问,“大师,我听人说,出家人修行都是打坐念经,可没见过这种修行,这种修行叫什么啊?”

    撸大师郑重其事地给秦月光讲道,“凡夫俗子是不会明白出家人的修行,今日你我一面也说明你与佛有缘,贫僧可以破例收你为徒,但今日之事绝不能向任何人提及,你可知道?”

    秦月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稍许时间,回答道,“大师,我听说出家人是不可以娶老婆的,我想娶老婆”。

    撸大师慈悲地笑着,跟秦月光讲,“贫僧收你当徒弟并不意味着你也要跟着贫僧出家,不论你是否愿意出家贫僧都望你不要将贫僧今日修行之事张扬出去。贫僧的此种修行是属于天机,天机当然是不可以泄漏的,一旦泄漏是必遭天谴的”。

    秦月光细心盘算着,既然不要出家,有个师傅也无妨,“大师,我愿意做您的徒弟,您修行的事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但是您能告诉我您修行的方式叫什么吗?”

    撸大师面色又呈现出尴尬,干咳了两声,可能是为了润喉,润过喉既开口言语,“打撸”。

    秦月光小小年纪就凸显出异于常人的好学,理由是他想学会这种修行的方式,他问撸大师,“大师,你可否教徒儿这种修行的本领?”

    撸大师对于年幼的秦月光的该种表现很是赞赏,仰天长笑,也只是简单地回复,“时机未到”。

    秦月光依旧不依不饶,非常好学,“时机何时到?”

    撸大师此次的回答是,“待你成年以后,你以后改口称贫僧为‘师傅’,你要切记”。

    很显然撸大师对其徒弟秦月光甚是满意,笃定此人必能将自己毕生所学发扬光大。让撸大师更为喜悦的是,自撸大师隐居到此穷乡僻壤,打算就此隐姓埋名地安度余生时,竟也能后继有人,而且断定秦月光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月光保持着新鲜且浓郁的好奇心继续向撸大师发问,“师傅,为何要等我成年之后?”

    撸大师右手轻抚了自己的还算浓密的胡须,左手很是器重地拍打在秦月光的肩旁上,教导秦月光,“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这个你也要切记切记”。

    秦月光因感受到撸大师深厚的器重,打心里欢喜,并表示用心铭记,虽然他还不能领悟师傅的教导。

    撸大师按耐不住内心的欣喜,又不经意地笑着,笑容无比慈祥。

    但凡秦月光有不解的疑惑都会向撸大师求解,撸大师总能给秦月光满意的答复。

    “师傅,爱是什么?”秦月光虔诚地请教撸大师。

    “爱是一种修行”,撸大师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语气舒缓地给秦月光讲解。

    “所以爱是打撸”,秦月光还未成年,有关打撸打他七岁那年起就一直心存憧憬,这种修行的念头已经根深蒂固在秦月光的脑海。

    “可以这么理解,也不全是”,撸大师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地停顿了片刻,容秦月光消化与领悟,“月光,为师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徒儿今年十七岁又三个月,离成年还差三百七十二天”,距成年的时差秦月光计算得很精准。

    “很好很好,你可有喜欢的姑娘?”撸大师的语调依旧缓慢,缓慢得如同细水长流。

    “师傅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是我有个思念的姑娘,我只想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因为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时,心里想的都是她,想跟她睡在一张床”,秦月光很诚实地回答。

    “很好很好,男女之事在你成年之前务必要保持这种质朴的向往,只能是向往,万万不能在未成年之前跟她睡在一张床上,你要切记切记”,撸大师叮嘱秦月光的话,秦月光都滚瓜烂熟地铭记于心,这也是撸大师满意自个徒儿的一处。撸大师毕生所学所传授的人儿必须成年男子,而且不经男女之事的玷污。但青春期的少年难免会蠢蠢欲动,这股蠢蠢欲动的渴望愈激烈愈能有所成。

    “可是师傅,我很想很想怎么办?”秦月光的脸部表情倏而痛苦不堪,好看的五官都在聚拢,描绘他因相思推挤的难受与压抑。

    “继续保持这股旺盛的欲望,为师的话你却要切记切记”,撸大师还是放心秦月光的,不至于过分约束。因为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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