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小雨】
陈耳东说话一向没个避讳，嗓门又大。纪敏行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朝他吼：“你小点声不行啊！她本来就脸皮薄，让她听见怎么办？”
“哎呦，瞅你吓的。”陈耳东满不在乎地掏出衣袋里的香烟，点上一支边吸边说，“为了个小丫头怂成这样，这可不像你了啊纪哥。”
“去你的！”纪敏行踢了他一脚，顺手把他的烟夺下来摁在烟灰缸里。
陈耳东嗷嗷怪叫起来：“干嘛呀，连根烟都不让抽了？”
“不让。”纪敏行说，“颜妍前些天才得了肺炎，呛坏了你赔啊？”
“得，又是颜妍，我看你真是中了邪了。”
“中邪就中邪吧。”纪敏行挤在陈耳东身边坐下，两手交叠枕在脑后，倚着沙发靠背说，“我活了三十多年了，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吃饭的时候想着她，睡觉的时候想着她，连洗澡的时候都想着她。一天不见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纪敏行说着，满脸都是恍惚又幸福的表情。陈耳东几乎吓了一跳，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纪哥，你没发烧吧？”
“你才发烧了呢！”纪敏行把他的手拍下来，翻着白眼说，“小爷我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不行吗？”
“一大把年纪了还初恋的感觉？”陈耳东刚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可是“初恋”那两个字却像掺在米饭里的砂子，一下子硌到他的牙。他的表情稍微僵了一下，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纪敏行已经拍拍衣服站起来了。
他没注意到陈耳东的欲言又止，只是自顾自地说：“既然来了，今儿中午就在这吃吧，正好尝尝颜妍的手艺。”说完了又警告似的伸手在他脸上一指，“等会吃饭的时候你给我注意着点啊，当着我媳妇的面别瞎说。”
陈耳东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行行行，我知道了。”
纪敏行这才说：“那你先坐会，我到厨房去瞅瞅她。”
一进厨房，纪敏行就悄悄过去从背后抱住小丫头的腰。颜妍吓了一跳，猛地反应过来，就使劲儿一挣从他怀里逃出来，撅着嘴躲到一边继续洗菜。
她难得发一次脾气，纪敏行却只觉得好笑。他没脸没皮地凑过去，手指头蹭了蹭她的脸蛋儿，“真生气了？”
颜妍拧着眉躲开他的手，闷闷地说：“没有。”
“没有？那干嘛把嘴撅成这样？看看，都能挂酱油瓶了。”
纪敏行说着，手又不老实地往颜妍身上蹭。小绵羊恼羞之下终于炸毛了，拍下他的手来，面红耳赤地说：“你别闹了行不行？刚才被陈先生看见我们……我们那样，还不够难堪的吗？你现在还动手动脚。”
陈先生？纪敏行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陈耳东，忍不住咧嘴笑起来，“陈小二说的话你也在乎啊？他那人就是嘴上没把门的，二货一个，你别理他。”
颜妍低下头去，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纪敏行又说：“好了好了，算我的不对还不行？快笑一个，再皱着脸成小老太太了。”
颜妍本来就性子软，他又这么低声下气又哄又逗的，她和他僵持了一下，终于绷不住，嘴巴一咧笑出来。她小声说：“饭一会就好了，你先出去吧，别把陈先生一个人晾在外面。”
纪敏行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好，我女朋友最懂礼节了，我这就出去陪着‘陈先生’。”他见女朋友不生气了，转身往外走，突然又回过头来，盯着颜妍的脖子，似笑非笑地说：“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别忘了找条丝巾系上。”
他说完就出了厨房，颜妍好奇地顺着他刚才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脖子那里有一枚深红的吻痕。想起刚才他吻住那里重重的一吮，脸上立刻红得像火烧一样，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讨厌死了……”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几乎都是纪敏行爱吃的。上完了菜，两个男人各自坐下来，颜妍盛了饭先端到陈耳东面前，有些羞赧又有些抱歉地说：“事先不知道你过来，也不清楚你的口味，菜都是随便做的，你将就吃就好了。”
虽然还是客气，但是不自觉的，颜妍已经在用女主人的口吻和陈耳东说话了，这让一边的纪敏行觉得格外受用。
陈耳东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哥们，连忙把颜妍递过来的饭碗接过来，夸张地说：“嫂子你放心，纪哥什么口味我就是什么口味，这一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真的！”
那一声“嫂子”把颜妍叫得脸上一热，她低头笑了一下，转身又去帮纪敏行端饭了。陈耳东朝着纪敏行挤眉弄眼，笑嘻嘻地说：“小媳妇挺贤惠呀！”
纪敏行得瑟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边嚼边说：“那是！不贤惠的我能找嘛。”
饭桌上，纪敏行和陈耳东两个人一直你来我往地犯贫，颜妍只是偶尔起身帮他们盛饭，几乎就没什么话。陈耳东看她闷闷的样子，就找话来说：“我们纪哥可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小嫂子，你用了什么招儿把他拴得死心塌……哎呦！”
他那个“地”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纪敏行狠狠踹了一脚。他连忙改口说：“看我这张嘴哎，又开始胡说了。跟你说实话啊嫂子，要说我们这一伙人里头，纪哥那绝对是最纯情的。以前泡在军队里，身边都是爷们，这咱就不提了。就说他转业经商以后的事，我记得那是四年前来着，我们一起在会所玩。纪哥喝多了，我们哥几个给他安排了个小妹妹，调/教过的雏儿，特漂亮。谁知道进他房间没五分钟，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被他给撵出来了。当时我们还开玩笑来着，说纪哥是不是当年在战场上伤了命根子……哎呦！”
这次纪敏行踹得更狠，不等他再说话，就黑着脸夹起一块鸡翅往他嘴里一塞，“赶紧给我吃！堵上你的嘴！”说完了转脸看着颜妍，“你也赶紧吃饭，别听他胡说八道。”
听陈耳东肆无忌惮地说那些话，颜妍很尴尬。可现在看到纪敏行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她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慑于某人的淫威，她到底没敢笑出来，只是“嗯”了一声，就连忙低下头扒饭去了。
饭后颜妍去洗碗，纪敏行和陈耳东在外面坐着闲扯。陈耳东烟瘾大，抽出一根想点上，突然想起来，又放下了打火机，只把烟在鼻子前面干嗅了两下。纪敏行笑了笑，忍不住说：“难受就抽你的，我把窗户打开点就行了。”
陈耳东忙着叫住他：“别，我可不敢呛坏了你的小宝贝儿。”他说了这一句就把烟收起来，又拿了根牙签叼在嘴里，靠在沙发上，一副百无聊赖、心事重重的样子。
纪敏行终于问：“怎么了你？要死不活的。”
陈耳东沉默了一下，无意识地折断了那根牙签，闷闷地说：“纪哥……小雨快回来了。”
“小雨？”纪敏行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倒僵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陈耳东瞟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一个星期以后的航班，洛杉矶到北京的。她说想给你个惊喜，以为我还在深圳，这才先告诉我的，还让我别跟你说。”
“那你干嘛还跟我说呀？”
“废话！你现在有女朋友了，我不告诉你怎么办呀？小雨来了跟以前似的往你怀里扑，让你小媳妇看着？”
纪敏行紧张地看了一眼厨房，“你小点声！怎么什么都能让你说得跟有奸/情似的？待会颜妍出来，你别跟她提小雨的事，听见没？”
“干嘛呀？”陈耳东的语气有点酸，“小雨喜欢你，你对她又没那意思，这也要瞒着你小媳妇？你不是说她很通情达理的吗？”
纪敏行舔了舔嘴唇，“不是因为这个……算了，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我不希望颜妍跟小雨认识，你在她面前别多嘴就行了。”
陈耳东哼哼了两声，胳膊往沙发靠背上一搭，“你需要担心的可真多呀，左边一个小媳妇，右边一个情妹妹。哪像我孤家寡人的，什么心都不用操。”
“去去去！”纪敏行不满地一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少在这儿满嘴跑火车。你说你也是，这么多年了，你在小雨面前怎么就不能正经点儿？让她也知道，你喜欢她。”
“她知道有什么用？你明知道的，小雨她一颗心全扑在你……”
陈耳东话说到一半，颜妍已经洗完了碗出来了。他立刻闭了嘴，抬头朝颜妍笑笑，“厨房收拾好啦？”
颜妍觉得他那个笑容有点奇怪，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呃，好了。”她看到纪敏行招手，听话地坐到他身边，又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纪敏行把她的肩膀一揽，“没什么，在说你做的饭很好吃。”
陈耳东连忙说：“是啊是啊，你做的饭真好吃！要是换了小雨，打死她也做不出来了。”
颜妍条件反射一样问了一句：“小雨是谁？”
工作中的陈耳东也算是个缜密的人，但是一到熟人面前，马上就变成二货一个。他正咬着自己的舌头恨不能以死谢罪，纪敏行不慌不忙地接口说：“小雨是我们大院里一起长大的一个朋友，前几年去了美国，马上要回来了。”一边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递给她，“午饭的汤有点咸了，先喝杯水。”
颜妍知道他是不想继续有关小雨的话题，也就没再问，只是接过杯子，应了一声“哦”。
“哎呦，瞅你吓的。”陈耳东满不在乎地掏出衣袋里的香烟，点上一支边吸边说，“为了个小丫头怂成这样，这可不像你了啊纪哥。”
“去你的！”纪敏行踢了他一脚，顺手把他的烟夺下来摁在烟灰缸里。
陈耳东嗷嗷怪叫起来：“干嘛呀，连根烟都不让抽了？”
“不让。”纪敏行说，“颜妍前些天才得了肺炎，呛坏了你赔啊？”
“得，又是颜妍，我看你真是中了邪了。”
“中邪就中邪吧。”纪敏行挤在陈耳东身边坐下，两手交叠枕在脑后，倚着沙发靠背说，“我活了三十多年了，头一次有这种感觉。吃饭的时候想着她，睡觉的时候想着她，连洗澡的时候都想着她。一天不见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是少了点什么。”
纪敏行说着，满脸都是恍惚又幸福的表情。陈耳东几乎吓了一跳，伸手摸上他的额头，“纪哥，你没发烧吧？”
“你才发烧了呢！”纪敏行把他的手拍下来，翻着白眼说，“小爷我找到了初恋的感觉，不行吗？”
“一大把年纪了还初恋的感觉？”陈耳东刚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可是“初恋”那两个字却像掺在米饭里的砂子，一下子硌到他的牙。他的表情稍微僵了一下，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纪敏行已经拍拍衣服站起来了。
他没注意到陈耳东的欲言又止，只是自顾自地说：“既然来了，今儿中午就在这吃吧，正好尝尝颜妍的手艺。”说完了又警告似的伸手在他脸上一指，“等会吃饭的时候你给我注意着点啊，当着我媳妇的面别瞎说。”
陈耳东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行行行，我知道了。”
纪敏行这才说：“那你先坐会，我到厨房去瞅瞅她。”
一进厨房，纪敏行就悄悄过去从背后抱住小丫头的腰。颜妍吓了一跳，猛地反应过来，就使劲儿一挣从他怀里逃出来，撅着嘴躲到一边继续洗菜。
她难得发一次脾气，纪敏行却只觉得好笑。他没脸没皮地凑过去，手指头蹭了蹭她的脸蛋儿，“真生气了？”
颜妍拧着眉躲开他的手，闷闷地说：“没有。”
“没有？那干嘛把嘴撅成这样？看看，都能挂酱油瓶了。”
纪敏行说着，手又不老实地往颜妍身上蹭。小绵羊恼羞之下终于炸毛了，拍下他的手来，面红耳赤地说：“你别闹了行不行？刚才被陈先生看见我们……我们那样，还不够难堪的吗？你现在还动手动脚。”
陈先生？纪敏行稍微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陈耳东，忍不住咧嘴笑起来，“陈小二说的话你也在乎啊？他那人就是嘴上没把门的，二货一个，你别理他。”
颜妍低下头去，还是咬着嘴唇不说话。纪敏行又说：“好了好了，算我的不对还不行？快笑一个，再皱着脸成小老太太了。”
颜妍本来就性子软，他又这么低声下气又哄又逗的，她和他僵持了一下，终于绷不住，嘴巴一咧笑出来。她小声说：“饭一会就好了，你先出去吧，别把陈先生一个人晾在外面。”
纪敏行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好，我女朋友最懂礼节了，我这就出去陪着‘陈先生’。”他见女朋友不生气了，转身往外走，突然又回过头来，盯着颜妍的脖子，似笑非笑地说：“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别忘了找条丝巾系上。”
他说完就出了厨房，颜妍好奇地顺着他刚才的目光一看，这才发现脖子那里有一枚深红的吻痕。想起刚才他吻住那里重重的一吮，脸上立刻红得像火烧一样，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讨厌死了……”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几乎都是纪敏行爱吃的。上完了菜，两个男人各自坐下来，颜妍盛了饭先端到陈耳东面前，有些羞赧又有些抱歉地说：“事先不知道你过来，也不清楚你的口味，菜都是随便做的，你将就吃就好了。”
虽然还是客气，但是不自觉的，颜妍已经在用女主人的口吻和陈耳东说话了，这让一边的纪敏行觉得格外受用。
陈耳东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哥们，连忙把颜妍递过来的饭碗接过来，夸张地说：“嫂子你放心，纪哥什么口味我就是什么口味，这一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真的！”
那一声“嫂子”把颜妍叫得脸上一热，她低头笑了一下，转身又去帮纪敏行端饭了。陈耳东朝着纪敏行挤眉弄眼，笑嘻嘻地说：“小媳妇挺贤惠呀！”
纪敏行得瑟地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边嚼边说：“那是！不贤惠的我能找嘛。”
饭桌上，纪敏行和陈耳东两个人一直你来我往地犯贫，颜妍只是偶尔起身帮他们盛饭，几乎就没什么话。陈耳东看她闷闷的样子，就找话来说：“我们纪哥可一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小嫂子，你用了什么招儿把他拴得死心塌……哎呦！”
他那个“地”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纪敏行狠狠踹了一脚。他连忙改口说：“看我这张嘴哎，又开始胡说了。跟你说实话啊嫂子，要说我们这一伙人里头，纪哥那绝对是最纯情的。以前泡在军队里，身边都是爷们，这咱就不提了。就说他转业经商以后的事，我记得那是四年前来着，我们一起在会所玩。纪哥喝多了，我们哥几个给他安排了个小妹妹，调/教过的雏儿，特漂亮。谁知道进他房间没五分钟，小姑娘哭哭啼啼的，被他给撵出来了。当时我们还开玩笑来着，说纪哥是不是当年在战场上伤了命根子……哎呦！”
这次纪敏行踹得更狠，不等他再说话，就黑着脸夹起一块鸡翅往他嘴里一塞，“赶紧给我吃！堵上你的嘴！”说完了转脸看着颜妍，“你也赶紧吃饭，别听他胡说八道。”
听陈耳东肆无忌惮地说那些话，颜妍很尴尬。可现在看到纪敏行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她非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慑于某人的淫威，她到底没敢笑出来，只是“嗯”了一声，就连忙低下头扒饭去了。
饭后颜妍去洗碗，纪敏行和陈耳东在外面坐着闲扯。陈耳东烟瘾大，抽出一根想点上，突然想起来，又放下了打火机，只把烟在鼻子前面干嗅了两下。纪敏行笑了笑，忍不住说：“难受就抽你的，我把窗户打开点就行了。”
陈耳东忙着叫住他：“别，我可不敢呛坏了你的小宝贝儿。”他说了这一句就把烟收起来，又拿了根牙签叼在嘴里，靠在沙发上，一副百无聊赖、心事重重的样子。
纪敏行终于问：“怎么了你？要死不活的。”
陈耳东沉默了一下，无意识地折断了那根牙签，闷闷地说：“纪哥……小雨快回来了。”
“小雨？”纪敏行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倒僵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陈耳东瞟了他一眼，无奈地说：“一个星期以后的航班，洛杉矶到北京的。她说想给你个惊喜，以为我还在深圳，这才先告诉我的，还让我别跟你说。”
“那你干嘛还跟我说呀？”
“废话！你现在有女朋友了，我不告诉你怎么办呀？小雨来了跟以前似的往你怀里扑，让你小媳妇看着？”
纪敏行紧张地看了一眼厨房，“你小点声！怎么什么都能让你说得跟有奸/情似的？待会颜妍出来，你别跟她提小雨的事，听见没？”
“干嘛呀？”陈耳东的语气有点酸，“小雨喜欢你，你对她又没那意思，这也要瞒着你小媳妇？你不是说她很通情达理的吗？”
纪敏行舔了舔嘴唇，“不是因为这个……算了，一时半会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我不希望颜妍跟小雨认识，你在她面前别多嘴就行了。”
陈耳东哼哼了两声，胳膊往沙发靠背上一搭，“你需要担心的可真多呀，左边一个小媳妇，右边一个情妹妹。哪像我孤家寡人的，什么心都不用操。”
“去去去！”纪敏行不满地一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少在这儿满嘴跑火车。你说你也是，这么多年了，你在小雨面前怎么就不能正经点儿？让她也知道，你喜欢她。”
“她知道有什么用？你明知道的，小雨她一颗心全扑在你……”
陈耳东话说到一半，颜妍已经洗完了碗出来了。他立刻闭了嘴，抬头朝颜妍笑笑，“厨房收拾好啦？”
颜妍觉得他那个笑容有点奇怪，但还是笑着点点头，“呃，好了。”她看到纪敏行招手，听话地坐到他身边，又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纪敏行把她的肩膀一揽，“没什么，在说你做的饭很好吃。”
陈耳东连忙说：“是啊是啊，你做的饭真好吃！要是换了小雨，打死她也做不出来了。”
颜妍条件反射一样问了一句：“小雨是谁？”
工作中的陈耳东也算是个缜密的人，但是一到熟人面前，马上就变成二货一个。他正咬着自己的舌头恨不能以死谢罪，纪敏行不慌不忙地接口说：“小雨是我们大院里一起长大的一个朋友，前几年去了美国，马上要回来了。”一边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柠檬水递给她，“午饭的汤有点咸了，先喝杯水。”
颜妍知道他是不想继续有关小雨的话题，也就没再问，只是接过杯子，应了一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