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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歌声翻开的回忆

    “我们真的要去海边吗?”晚饭后,凌彩樱像一只叽喳的小鸡追在乐田宇后面不停的问着。并没有任何的回答,乐田宇径自走进了凌彩樱的房间,不顾身后不满的她,打开凌彩樱的衣柜,大手在件件衣服间来来回回,最终像是选定了还算合适的,丢向身后聒噪的凌彩樱,蓦然开口:“换上,我在楼下。”

    凌彩樱回过神来。乐田宇已经走出了房间,她愣愣地换上了衣服,一件长袖上衣、一条长裙。真是有心,夜晚的海边应当是相当冷的,自然不能穿白天的背心、短裤,凌彩樱痴痴地想着,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心,是为了什么。

    凌彩樱走下楼,乐田光和楚萧乾安静地在屋里睡去。楼下,乐田宇站在车边,这是他白天特意让司机留下的。乐田宇就这样驾着车,经过短暂的车程来到了离别苑不远的海滩。乐田宇和凌彩樱走在沙滩上,“可以光着脚吗?”凌彩樱轻声问道。“最好不要。”晚上的上沙滩看不清,如果被贝壳什么的划破脚怎么办,明明是担心,却说不出口,乐田宇对自己的婆妈不满。

    乐田宇不想正视凌彩樱,加了一件上衣,却把短裤换成了长裙,显得更加漂亮。被乐田宇泼冷水的凌彩樱有些失落,不觉中手掌被牵住,凉凉的触感让凌彩樱几乎无法拒绝,两个人就这样走着,静静地走着。

    “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凌彩樱此时好乖,像个怕责备的小孩子一样问着。乐田宇听后站住脚,将凌彩樱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前方平滑而宽大的礁石上,漠然开口:“随时。”说完,轻身一跃,跳上了礁石,坐下,坐在凌彩樱的旁边。乐田宇高大的身影不由让凌彩樱心悸,惊讶自己是这样娇小,她讨厌这样的感觉,感觉自己不可一击的坚强,原来自己不过是个娇弱的女孩子。

    乐田宇同凌彩樱坐在礁石上,“彩樱。”乐田宇语气骤然温柔起来,平日里的冷酷仿佛不是身边的这个人。“什么?”彩樱心中一惊,他居然叫了自己的名字,难道这家伙改用温柔攻势了?

    “为我,唱首歌。”温柔,然而带着命令的口吻,乐田宇正全心全意地看着这个前一段时间才认识的小女生,是自己的未婚妻呢。莫名,为什么会让她唱首歌呢?乐田宇直觉,唱歌的她,与往日里会有所不同。而凌彩樱有些愣愣住,却忽然很想顺从,很想遵从他的命令,不顾他口气里的霸道,欣然问着:“你,想听?”

    “嗯。”说着,乐田宇随手解开了凌彩樱束起的披肩发,刚刚过肩一点,凌彩樱是自然鬈,头发呈波浪形,有些调皮的依附在她瘦弱的肩头,发色并不乌黑但是那种亮丽的栗色,十分迷人。毫无防备的凌彩樱被这一动作惊到了,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解开过发带,因为那会让凌彩樱觉得自己很软弱,需要别人的保护,而那样就不是凌彩樱了。是的,从那次事变后,她再也没有被任何人保护,恐惧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给自己勇气,除了自己在孤独中环抱着自己。然而这次,凌彩樱,没有计较。

    樱唇微启,歌声优雅的飘出:

    “就让我爱你,没有了自己。

    残破的光阴,黑暗中深深吸引

    绝对的,

    就算生命所剩无几,

    只要拥抱瞬间的默契。。。。。。”

    歌声结束,人好像还在回味,凌彩樱在静幽幽的空气包围下,再次轻声开口:“很小的时候,有人说过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我就去问母亲,母亲说如果我相信有就会有,而我宁愿相信。我曾经想到过一个问题,如果我爱上了我的对头或不该爱的人怎么办?也许我会远远的离开这个城市,选择避开他,但终有一天我再也无法回避要怎么办呢?”

    乐田宇看看身边单纯的小丫头,还不了解什么是爱呢。这样才是你吧,再怎么装作坚强、装作成熟,终究是单纯的,同时乐田宇又觉得很纠结,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到底承受了什么?谁也不能说的秘密,就连乐田光,这么好的朋友,也没有使她真正敞开过心扉。我需要的不是你的坚强,不是你的伪装,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你,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告诉我,让你知道,我,可以保护你。

    “不过现在我知道,不管有什么困难,我会一直爱下去,不后悔。因为已经深深印在心里的,怎样也不会消去,所以,就算生命快到了尽头,也可以抱着这份回忆,微笑地离开。”凌彩樱轻柔地看着身边的冷漠面孔,感觉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可以将它融化。

    凌彩樱似乎还想讲着什么,不过乐田宇已经早她一步,用自己冰冷的手指点住了凌彩樱的樱唇,低喃道:“别说话,太阳要出来了。”冰冷的触感让凌彩樱心中痒痒的,只得顺从。

    “太阳,真美。”看着刚刚露出圆角的太阳,整个海平面好像是挣扎着的,那么广阔,痛苦的不知该迎接黎明还是告别黑暗,凌彩樱陶醉于此,却不知身边的人因她而醉。

    “你,更美。”乐田宇看着凌彩樱因为兴奋而带着微红的脸颊,轻声说道。“什么?”没有等彩樱说下去。在缓缓而出太阳升起之前,乐田宇将凌彩樱的身体扳向自己,让自己有力的双臂和温润的唇去温暖她。凌彩樱莫名地享受着乐田宇轻柔却又霸道的吻,她居然不讨厌,甚至有一点点地喜欢,这发现让她对自己嗤之以鼻。不过,现在的凌彩樱很满足,她感觉乐田宇的怀抱是这样有力、这样温暖、这样让人踏实,至少这刻,凌彩樱不想坚强,她想松开自己心中绷紧的弦,她坚信,至少此刻,她和乐田宇都是很真诚的,对彼此,没有任何的保留。

    其实,彩樱并没有说出小时候的事,那是在她身边发生的。彩樱小的时候,有一个大姐姐,常陪她玩。那个姐姐十分美丽,而且很善良,可她喜欢的是爸爸司机的儿子,那是个帅气的男孩,可就是不愿和那个大姐姐在一起,可能觉得自己不配,久而久之的,那个哥哥开始变成了街头痞子,可是姐姐自愿到大哥哥的那个差生学校去还要求和大哥哥坐同位,她经常鼓励大哥哥,而大哥哥也渐渐地有些感动了。姐姐劝大哥哥不要再当痞子了,因为那样很危险,而在大哥哥最后一次打架时,姐姐居然为大哥哥挡住了一把刺向他的刀子,大哥哥终于说出了自己也喜欢大姐姐,可已经晚了,大姐姐还是没能撑住,她只是微笑着对大哥哥说‘我真的很爱你,爱到不愿意让你走在我前面,让我自私一次。对不起,不能再陪你了。’这样,大姐姐微笑着离去,正如刚降临人世时,没有担忧、没有烦恼、没有悔恨。凌彩樱当时还小,直到现在,直到听到那首歌,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姐姐这么执著。

    在回‘樱花别苑’的路上,乐田宇开着车对凌彩樱说“告诉我,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没有回音,乐田宇回头一看,凌彩樱居然睡着了,有好的防身术又怎样,还是睡得像个孩子一样,脑袋也天真得不得了,却不得不承受那么多。乐田宇不禁有些心疼,要和这样的女孩子过一辈子吗?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叫也叫不醒的彩樱,乐田宇只有把她抱上楼了。该死,彩樱偏偏在这时醒了,“乐田宇,你干什么?谁允许你抱我的,放我下来。”放就放了,乐田宇像扔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将凌彩樱扔在了红木地板上,凌彩樱就这样结结实实的坐到了地板上。

    真正吵醒乐田光和楚萧乾的,正是这一声对地板的重击。少时,只见乐田光和楚萧乾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下楼来,边喊道:“搞没搞错,一大早就吵架,再这样我就回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两人下楼后,就看见凌彩樱坐在地板上瞪着坐在沙发上的乐田宇,此时,乐田宇正优雅地喝着茶。

    不久,一声预示着饿的声音从凌彩樱的肚子中飘出,凌彩樱正正心情,摸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突然起身走向了厨房。谁也猜不到,堂堂凌家大小姐,居然是做面的一把好手。不多时,诱人的面香从厨房里飘出,勾起了乐田光和楚萧乾胃里的馋虫,两个人几乎是脚不沾地的飘到了餐厅。

    转眼间,三人各自捧着一碗面狼吞虎咽起来,“怎么样啊?”再好的厨子,对自己第一次下厨也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凌彩樱急迫地问着。

    “彩樱,很好吃啊。”乐田光惊奇的说着,嘴里塞得满满都是面。“凌小姐,很有一套嘛。”楚萧乾一边赞叹着,一边向乐田宇大声喊道:“宇,快过来尝尝,这手艺你家任何一个厨子都不上!”乐田宇家的厨子可不是吹的,全都是一流大厨,川淮鲁粤、西式餐点,可谓样样齐全。乐田宇方时缓缓走到餐桌旁坐下,轻轻抬起筷子,一筷子一筷子吃着,深深思考着,什么样的环境,能让这样的大家小姐练就这样的手艺?从第一次下厨,到现在这一手好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心中不觉一动。

    “我要宣布一件事,爷爷说有事,要我们下个星期二一早必须到家。”小光开心的吃着面,一边宣布着这个消息。

    “知道了。”

    “了解了。”众人随意的答应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我们回来了。”回到乐田家,随着小光一声大喊,凌彩樱只看见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接着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彩樱,爷爷特意叫你们今天回来,因为今天是你和小宇的订婚仪式。”乐田阿姨说着,忙着招呼着仆人给凌彩樱换衣服、化妆,“小宇现在大概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吧,是阿正帮他弄。他还好,只要换衣服和弄一下头发,我们可要抓紧了!”

    凌彩樱好象没反应过来似的,呆呆地人女仆换着衣服,疑惑着:“叔叔?”

    “对,爷爷鉴于你们还是高中生,所以只请了一些亲朋好友来,彩樱,你不会觉得寒酸了吧?”乐田阿姨愧疚地说着,好像乐田家欠了凌彩樱一个大人情一般。

    凌彩樱听后,心中开始窃喜,又不确定的问着:“是在家里举办仪式吗?”“是的。”乐田阿姨一边回答着,一边叫嚷着女仆工作。

    “太好了,人太多我反而会不适应的。”说这句话时,凌彩樱是用着充满感激的神情看着乐田阿姨的。幸亏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否则凌彩樱在学校也不要混了,还好只是订婚。凌彩樱知道这是乐田家为自己着想,绝不是亏待了自己。

    乐田宇冷漠的开口:“干嘛?”极为不满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为何他要自己换上面前的这一套白色西装。

    看着眼前和父亲性格几乎一模一样的儿子,乐田正无奈解释着:“小宇,今天是你和彩樱订婚的日子。”

    “为什么我不知道?”质疑的口气,即使对待父亲,还是满腔的漠然。他讨厌别人为他做主一切,他不喜欢被别人操控的人生。

    乐田正当然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俗话说,知子莫如父,继续解释着:“爷爷主要怕你们不好意思,彩樱也是临时知道的。爷爷年纪也大了,这也是最后的心愿了。”

    “她会愿意吗?”她?凌彩樱会怎么想?乐田家以这样的方式把她绑上订婚场,她大概也是觉得很无奈吧。

    乐田正听到这,不禁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这个媳妇道:“彩樱是个孝顺的女孩,她会答应的。而且今天来的都是自家人,就在家里的大厅举办仪式。”乐田宇没有再多说什么,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白衬衫,换上了西装,随即走向屋子的另一端,发型师等在那里,要弄头发,就快点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乐田锋老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孙子孙媳。今天的凌彩樱像足了一个真正的新娘,白皙的皮肤,饱满的樱唇,散落的长发以一个小钻石王冠轻巧的挽起,再穿着粉色小礼服,既不是高中小女生的天真单纯,又透露着美丽典雅,让乐田宇不禁失神。凌彩樱并没有正视乐田宇,他今天真是帅得让人栽跟头,白色西装使他显得更加成熟,182的身材完全显示出来。宾客们都赞赏着这对俊男靓女,乐田光和楚萧乾也都盛装出席。乐田光在紧身小晚礼服的衬托下,再也不像个泼辣的假小子了,没有了平日里的调皮,多的是端庄、礼貌以及迷人,同样楚萧乾一改素日的花花公子形态,英俊且稳重。

    乐田光一脸坏笑地走近彩樱,抱拳调皮道:“彩樱,恭喜喽!”说着,还嘻嘻笑了两声。凌彩樱佯装嗔怒:“你还敢说,在别苑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其实嘛,不用问也就知道答案。乐田光装作乖巧的样子,向凌彩樱求饶:“嘻嘻…好了,你就别计较了。”说着还用小手做了个下跪的动作,示意道歉。

    说话间,楚萧乾举着手里的香槟向她们走来,抬抬香槟示意道:“凌小姐,祝贺,今天很漂亮。”继而,又对着乐田宇小声说道,“宇,满帅的嘛,还真相配啊!”凌彩樱自然没有听见后面那句话,也举起手里的香槟向楚萧乾示意致谢:“谢谢。”

    看着乐田宇眼里一次警告,楚萧乾很识趣地走到了一边,他走到乐田光身旁,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逊色于女主人公的女孩子,轻问道:“羡慕吗?”说着,和乐田光走到一边,不妨碍凌彩樱和乐田宇。

    “有一点。”乐田光小口呷着香槟,感受着清淡的醉意,对凌彩樱满怀羡慕。“有一天,你也会的。”楚萧乾凑近小光,伏在她耳边又说:“今天也很漂亮。”

    “谢谢。”乐田光疾步走开了,她不想被心里的那个人看到她脸红的样子,怎么办,如果到了不能继续隐藏下去的时候,该如何是好?他身边这么多完美的女孩子,又怎么会喜欢上儿时的玩伴呢?

    一天的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因为太晚所以楚萧乾留下住宿。乐田家大厅的残局已经收拾好了,宾客散尽,长辈们都在美好的回味中睡去,只有那个别的年轻人辗转难眠。

    正在洗澡的凌彩樱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无奈,只好包着一条大毛巾披散着未干的头发去开门,来人又是乐田宇。还是一样,凌彩樱刚开门,他就闪了进来,想一想两个人住在隔壁的最大好处就是,来往方便。

    “睡了吗?”语气里透着关切,不同于往日的冷漠,这让凌彩樱微微愣了下。随后,她自然而然地回答着:“看我的样子你也应该知道,我在洗澡。你来干什么?”不知是由于刚出浴,还是因为晚上喝了点酒,凌彩樱的脸颊透着微红,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额前的刘海还滴流着水珠,雪白的皮肤大多暴露在外,也因出浴而泛着隐约的粉色,十分动人。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乐田宇棱角分明的脸旁现出了一份不羁,举手间竟有些语无伦次:“我来教你,服从丈夫。”说着,他信步朝凌彩樱走来,颇有种酒后乱德的前兆。凌彩樱想到身上遮体的只有一块浴巾,她可不想在乐田宇的面前曝光,想着飞快地拿了件睡衣,在乐田宇即将到达之前逃进了洗手间换衣服。当凌彩樱换好睡衣出来,乐田宇竟已不见身影,再一低头,乐田宇居然睡到了自己的床上。凌彩樱突然很不想叫醒他,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跪坐在乐田宇的旁边。棱角分明的面庞,让凌彩樱顿时心生柔软,不禁抬起纤手、伸出柔荑,沿着那线条一点一点的勾描,这线条是这样艺术,新奇的触感使凌彩樱的唇角勾起了莫名的弧度。

    忽然间,乐田宇低喃了一声,吓了凌彩樱一跳,凌彩樱以为乐田宇醒了,立刻趴在床边,装作已经睡去。最后,终于知道乐田宇只是呓语,凌彩樱懊恼地站起身,却反手抓起枕旁的薄丝被轻手为乐田宇盖上,随后再次跪坐下来,趴在床头看着这个霸占了自己床的男生。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和乐田宇单独在一起,总有种心跳很快的感觉,因为乐田宇把气氛搞的怪怪的,凌彩樱总会不知所措。而现在,乐田宇很安静,很安全,没有一丝冷酷,没有一点漠然,他以舒适的姿势静静睡着,凌彩樱觉得就连他脸上的棱角也柔软了下来。好想,好想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这样宁静和平的在一起。想着,凌彩樱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时,原本床上的人早已不再,而睡在床上的竟是凌彩樱自己。凌彩樱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自己在床边缓缓睡去。低头,身上的被子盖的这样细心,仿佛怕她会把被子踢掉,而刻意地将被角往里面掖了掖。这张床睡过那个人是不会错的,凌彩樱手中的被子还残留着冷漠的气息,虽然冷漠却化做一番温暖。乐田宇,乐田宇,凌彩樱忍不住低声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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