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第三十二章
一大清早,聂明朗是被人摇醒的,睁眼一看自己老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医院，刚想张口说话聂诚将手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示意着聂明朗跟着他去阳台上。
“爸，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走到病房阳台,聂明朗一边拉着上衣拉链一边小声问道。
“能不早来么,不放心赶紧过来看看你们。”聂诚瞅了瞅顶着一张猪头脸却睡得正香的赵承泽,“你弟弟他怎么样啊？你怎么和他睡一块儿去了,人家身上带着伤呢，你也不怕碰疼他！”
“没事儿。”聂明朗摆摆手，“昨天夜里醒了，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再说，那是我舅的儿子，还真能下狠手要了自己儿子的命不成？”
“噢……醒了。”一听昨天赵承泽醒了还没什么大问题，聂诚也放下了心，然后又问自己儿子，“昨天，你没和你弟弟聊聊？”
聂明朗这会儿还有些没睡醒，在一旁放着的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问，“聊什么啊？”
“就聊聊昨天这事儿啊，你舅舅昨天可都和我还有你妈说了啊，你弟弟才多大点儿啊就和别人一块儿去酒吧嗑药了，你舅舅昨天说的时候气的要命，恨不得拎着棍子又来医院揍你弟弟一顿呢！”
“啊……说了，说了挺多的，又说又哭，哎，我头一次知道赵小猪也是个泪包呢。”昨天解决了赵承泽的事情，聂明朗心里放下一块儿石头，说话也变得轻松起来。
可是明显大人的角度和孩子不一样的，聂诚对于自己儿子这种说话态度是非常不满意的，拍了自己儿子脑袋一下，聂诚低声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看看情况呢，说话一点儿都不严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舅妈昨个儿在我们家哭到后半夜，今天眼睛都肿成了个桃儿，你舅舅昨天也抽了半宿的眼，今天一看，好么，满眼的血红丝，快赶上那兔子了！咱们大人都快愁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疼不痒的呀？那不是你弟弟啊？你可就这一个表弟啊，你上点心不成？”
好好个大清早，聂明朗被他把一口气不歇地训了个狗血喷头，但是这会儿聂明朗也没和他爸急，因为知道他爸也是急的。
聂明朗拖过自己身边的椅子让聂诚坐下，然后开口道，“爸，您先别激动，先让我把昨天的事儿先和您说说，然后我再说说我的看法，或许您能觉得其实事情也没您和妈还有舅舅舅妈觉得的那么糟糕，成么？”
从小，聂诚就觉得自己儿子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这会儿看着聂明朗那冷冷静静的样子，心里那点儿担忧焦躁也不知不觉的被抚平了，点了点头，“行，那你说说吧。”
“昨天吧，赵小猪也和我说了他做的那些欠揍出格的事儿，但是这事儿，也不能全赖赵小猪，我觉着舅舅舅妈也有责任的，舅舅忙着做生意舅妈忙着工作，就剩赵小猪一人每天对着冷冰冰的家，日子长了赵小猪不爱回家其实真的也能理解的，那不回家干嘛呀，在外面晃悠呗，可一个人晃悠多没劲啊，那铁定得几个同学一块儿晃荡了。赵小猪这个年纪，正是爱面子立场不坚定又容易被别人怂恿的时候，别人夸他几句他就脑子发热整个人飘飘然了，再加上他零花钱也多，从小他就不是个吝啬的，这会儿有人当冤大头，有些人可不得捧着他么？这么一来二去的，总有些心眼歪的盯上赵小猪了，被别人灌上迷魂汤，那可不就迷迷糊糊地去尝试出格的事儿了么！要我说，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已然没有意义，再骂他再揍他，他也不能把以前吃过的乌七八糟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给吐出来啊，也不能把他以前做的那些子没谱的事情给清零啊，好在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咱们就把以前的事儿翻篇，然后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对不对？”
聂诚听得挺认真，点点头，“你继续说。”
聂明朗又接茬说了，“昨天晚上赵小猪也难受呢，那么大的人了还哭的像个孩子似地，他也后悔也想学好，可是一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家，一想着和他爸妈说说自己在学校里的事儿他爸妈却不愿听只让他好好学习的时候，他那逆反心理又上来了，这么周而复始可不是恶性循环么？不过舅舅这一顿狠揍也算是把赵小猪给揍醒了，他这回是真要痛改前非了。但是，爸，你也知道，赵小猪这个年纪多爱面子呀，而这回也的确把他爸气狠了，要是这一出院就回家，没准儿还得发生世界大战，所以我想，等赵小猪出院了，先让他住咱们家吧，伤好了我和他一块儿回姥爷家去，趁着放寒假，我给他把功课补补，赵小猪学习能力其实挺不错的，我觉得一个寒假的光景，肯定能补回来。而爸你还有妈，就好好劝劝我舅，赵小猪是他儿子他能不清楚，压根就不是那种不可救药的坏胚子，这次误入歧途但是也发现的早，改了就好了，赚钱当然挺重要的，可是平时还得多关心关心赵小猪嘛，别整天除了问考多少分儿就是问考多少分儿，白白激起赵小猪的叛逆心理。还有啊，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赵小猪来咱们家你和妈可别再对他思想教育，以后赵小猪回家了，让舅舅舅妈也别提了，姥爷姥姥就更不能说了，省得老人家担心呢……”说着说着聂明朗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老爸正盯着他嘿嘿直乐呢。
“您笑什么呀？”聂明朗不明白了。
“我笑啊，我笑我儿子才十六看着就像二十六似地，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聂诚一边说还一边嘿嘿乐，“儿子你说啊，人家孩子都有叛逆期你怎么没有呢？真的，我和你妈那个时候都做好要迎接你叛逆期的准备了，比如说和我们犟嘴怎么办啊对我们不耐烦怎么办啊看什么都不顺眼怎么办啊，结果倒好，等啊等啊等，你还和以前一样么，压根就没出现把我和你妈气翻过去的事儿，儿子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儿少年老成啊？”
聂明朗看着他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和妈妈真是有够闲的，我听话懂事还不好？非得把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你们才满意啊？”
“也不是这么说啊。”聂诚摆摆手，“就是吧，从小你就没让我和你妈操过心，我和你妈总觉得好像差了点儿什么似地。”
瞧着自己老爸那琢磨的劲儿，聂明朗受不了了，站起身说，“没准儿我两世为人，头一世叛逆期啊愤世嫉俗啊桀骜不驯啊都折腾过来，这一世就懒得动弹了，太太平平过日子多好啊。可不跟您说了，我漱口去，您还是真是我爸，我没漱口同您说这么久的话您也不嫌臭！”
“嘿，你这臭小子，乱说什么两世为人的呢！”聂诚站起来想揍聂明朗，只是聂明朗脚快，早已经走到洗手间放水去了，聂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是个什么儿子啊！”
聂诚一大早跑来一是为了看看孩子的情况，二是为了给俩孩子送早点来的，等到再三和聂明朗保证一定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各位家长之后就离开了。
聂明朗打开保温瓶看着里面熬的皮蛋粥，又看看给拎过来的包子，然后踢踢床腿，“得了，别装睡了，一大清早的没放水你也不觉得憋得慌？”
一直保持着埋在被子里睡觉姿势的赵小猪这才探出个脑袋来，“姑父真走了？”
“是啊，不走留在这儿看你这张猪头脸呐？赶紧起来刷牙漱口吃早饭，要不然一会儿该凉了。”聂明朗拿出自己爸爸带来的碗开始盛粥。
毕竟这回是自己欠揍，赵小猪也不敢磨叽坐起身掀开被子就下床自己洗脸漱口去了。
虽然内伤没有，但是那张脸也被赵永鹏揍得够呛，喝口粥都嘶嘶地吸凉气。
聂明朗看着赵小猪那可怜样儿在心里说了句该，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吃自己的。
等到早饭完毕，聂明朗坐在椅子上看着老老实实靠坐在床上打吊瓶的赵小猪，开口道，“你的事儿我和我爸说了，我爸会和你爸妈好好谈谈的，这个寒假你就收心好好跟着我补习功课吧。还有，我妈说了，等你出了院就带你去中医院开几副药给你排排毒好好休养休养，等你脸上的伤好了，咱们就去姥爷家，行么？”
赵小猪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他也没想有别的选择，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嗯。”想想又不太放心地问向聂明朗，“我爸他……真的会那么容易原谅我么？”
“你得给你爸时间消气，还得好好表现让你爸觉得你是真改了，我也就帮你一次，要是下回你再干些这种没谱的事儿，你爸打死你我都不管。”聂明朗摆起了做哥的架势。
“肯定不会，我对天发誓！”赵小猪竖起了三根手指。
“行了，别对着我发誓，你得用行动表示。”聂明朗拍下赵小猪的手，然后问了问赵小猪的学习情况又拿出从抽屉里找到的纸笔开始给赵小猪制定学习计划，而赵小猪不敢有异议，只老老实实地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慢慢滴着，看着看着眼睛就开始发沉了……
等到聂明朗听着声音不对劲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赵小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因为睡姿不正确还发出轻轻地鼾声。聂明朗笑着摇摇头，起身轻手轻脚地给赵小猪盖好被子，又确认瓶里的药水还有大半瓶的时候这才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阳台上开始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还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明朗？”
“嗯，是我，你起来了么？”聂明朗想着原本昨天约好和鹿悠晚上视频的，谁知道又出了赵小猪这档子事儿，忙起来也就没法儿和鹿悠打招呼，所以才在今天给鹿悠打个电话。
“起来了，都起来好一会儿了。”鹿悠答了一句，然后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昨天，你怎么没上网啊，是有什么事儿吗？”
“家里有点事儿。”聂明朗没有细说，“当时事儿多，也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这会儿才有空给你打电话，昨天没等我很久吧？”
“没有，我就一边刷网页一边等你呢，后来看完网页见你没上线我就关电脑睡觉去了。”鹿悠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家……没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别担心，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听着电话那头鹿悠的关心的询问，聂明朗脸上不由得扬起笑，“对了，昨天我把寒假作业给你寄了过去，过两天就能收到了，你到时候注意电话啊。”
鹿悠应了一声，“哦，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去你姥爷家啊……”
等到鹿悠挂了电话端着杯子去接水的时候正好碰上自己姥姥从房间里出来，见到鹿悠，老太太笑着问道，“哎呦，咱们悠悠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早上都闷闷不乐的，怎么这会儿又笑呵呵的了？”
“没有啊姥姥，您肯定看错了。”鹿悠也没法儿解释为什么昨天没等到聂明朗心情会那么低落，而在今天和聂明朗通过电话之后又情绪高昂了起来，只好糊弄了一句后借口要回房间看书给溜了。
老太太看着鹿悠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看着，咱们悠悠是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呢……”
“爸，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走到病房阳台,聂明朗一边拉着上衣拉链一边小声问道。
“能不早来么,不放心赶紧过来看看你们。”聂诚瞅了瞅顶着一张猪头脸却睡得正香的赵承泽,“你弟弟他怎么样啊？你怎么和他睡一块儿去了,人家身上带着伤呢，你也不怕碰疼他！”
“没事儿。”聂明朗摆摆手，“昨天夜里醒了，医生来看过,说没什么大问题。再说，那是我舅的儿子，还真能下狠手要了自己儿子的命不成？”
“噢……醒了。”一听昨天赵承泽醒了还没什么大问题，聂诚也放下了心，然后又问自己儿子，“昨天，你没和你弟弟聊聊？”
聂明朗这会儿还有些没睡醒，在一旁放着的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问，“聊什么啊？”
“就聊聊昨天这事儿啊，你舅舅昨天可都和我还有你妈说了啊，你弟弟才多大点儿啊就和别人一块儿去酒吧嗑药了，你舅舅昨天说的时候气的要命，恨不得拎着棍子又来医院揍你弟弟一顿呢！”
“啊……说了，说了挺多的，又说又哭，哎，我头一次知道赵小猪也是个泪包呢。”昨天解决了赵承泽的事情，聂明朗心里放下一块儿石头，说话也变得轻松起来。
可是明显大人的角度和孩子不一样的，聂诚对于自己儿子这种说话态度是非常不满意的，拍了自己儿子脑袋一下，聂诚低声斥道，“你这孩子怎么也不看看情况呢，说话一点儿都不严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舅妈昨个儿在我们家哭到后半夜，今天眼睛都肿成了个桃儿，你舅舅昨天也抽了半宿的眼，今天一看，好么，满眼的血红丝，快赶上那兔子了！咱们大人都快愁死了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疼不痒的呀？那不是你弟弟啊？你可就这一个表弟啊，你上点心不成？”
好好个大清早，聂明朗被他把一口气不歇地训了个狗血喷头，但是这会儿聂明朗也没和他爸急，因为知道他爸也是急的。
聂明朗拖过自己身边的椅子让聂诚坐下，然后开口道，“爸，您先别激动，先让我把昨天的事儿先和您说说，然后我再说说我的看法，或许您能觉得其实事情也没您和妈还有舅舅舅妈觉得的那么糟糕，成么？”
从小，聂诚就觉得自己儿子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这会儿看着聂明朗那冷冷静静的样子，心里那点儿担忧焦躁也不知不觉的被抚平了，点了点头，“行，那你说说吧。”
“昨天吧，赵小猪也和我说了他做的那些欠揍出格的事儿，但是这事儿，也不能全赖赵小猪，我觉着舅舅舅妈也有责任的，舅舅忙着做生意舅妈忙着工作，就剩赵小猪一人每天对着冷冰冰的家，日子长了赵小猪不爱回家其实真的也能理解的，那不回家干嘛呀，在外面晃悠呗，可一个人晃悠多没劲啊，那铁定得几个同学一块儿晃荡了。赵小猪这个年纪，正是爱面子立场不坚定又容易被别人怂恿的时候，别人夸他几句他就脑子发热整个人飘飘然了，再加上他零花钱也多，从小他就不是个吝啬的，这会儿有人当冤大头，有些人可不得捧着他么？这么一来二去的，总有些心眼歪的盯上赵小猪了，被别人灌上迷魂汤，那可不就迷迷糊糊地去尝试出格的事儿了么！要我说，这事儿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已然没有意义，再骂他再揍他，他也不能把以前吃过的乌七八糟的东西原封不动地给吐出来啊，也不能把他以前做的那些子没谱的事情给清零啊，好在也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咱们就把以前的事儿翻篇，然后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对不对？”
聂诚听得挺认真，点点头，“你继续说。”
聂明朗又接茬说了，“昨天晚上赵小猪也难受呢，那么大的人了还哭的像个孩子似地，他也后悔也想学好，可是一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家，一想着和他爸妈说说自己在学校里的事儿他爸妈却不愿听只让他好好学习的时候，他那逆反心理又上来了，这么周而复始可不是恶性循环么？不过舅舅这一顿狠揍也算是把赵小猪给揍醒了，他这回是真要痛改前非了。但是，爸，你也知道，赵小猪这个年纪多爱面子呀，而这回也的确把他爸气狠了，要是这一出院就回家，没准儿还得发生世界大战，所以我想，等赵小猪出院了，先让他住咱们家吧，伤好了我和他一块儿回姥爷家去，趁着放寒假，我给他把功课补补，赵小猪学习能力其实挺不错的，我觉得一个寒假的光景，肯定能补回来。而爸你还有妈，就好好劝劝我舅，赵小猪是他儿子他能不清楚，压根就不是那种不可救药的坏胚子，这次误入歧途但是也发现的早，改了就好了，赚钱当然挺重要的，可是平时还得多关心关心赵小猪嘛，别整天除了问考多少分儿就是问考多少分儿，白白激起赵小猪的叛逆心理。还有啊，这事儿过去了就过去了，赵小猪来咱们家你和妈可别再对他思想教育，以后赵小猪回家了，让舅舅舅妈也别提了，姥爷姥姥就更不能说了，省得老人家担心呢……”说着说着聂明朗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老爸正盯着他嘿嘿直乐呢。
“您笑什么呀？”聂明朗不明白了。
“我笑啊，我笑我儿子才十六看着就像二十六似地，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聂诚一边说还一边嘿嘿乐，“儿子你说啊，人家孩子都有叛逆期你怎么没有呢？真的，我和你妈那个时候都做好要迎接你叛逆期的准备了，比如说和我们犟嘴怎么办啊对我们不耐烦怎么办啊看什么都不顺眼怎么办啊，结果倒好，等啊等啊等，你还和以前一样么，压根就没出现把我和你妈气翻过去的事儿，儿子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儿少年老成啊？”
聂明朗看着他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觉得你和妈妈真是有够闲的，我听话懂事还不好？非得把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你们才满意啊？”
“也不是这么说啊。”聂诚摆摆手，“就是吧，从小你就没让我和你妈操过心，我和你妈总觉得好像差了点儿什么似地。”
瞧着自己老爸那琢磨的劲儿，聂明朗受不了了，站起身说，“没准儿我两世为人，头一世叛逆期啊愤世嫉俗啊桀骜不驯啊都折腾过来，这一世就懒得动弹了，太太平平过日子多好啊。可不跟您说了，我漱口去，您还是真是我爸，我没漱口同您说这么久的话您也不嫌臭！”
“嘿，你这臭小子，乱说什么两世为人的呢！”聂诚站起来想揍聂明朗，只是聂明朗脚快，早已经走到洗手间放水去了，聂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是个什么儿子啊！”
聂诚一大早跑来一是为了看看孩子的情况，二是为了给俩孩子送早点来的，等到再三和聂明朗保证一定把他的意思传达给各位家长之后就离开了。
聂明朗打开保温瓶看着里面熬的皮蛋粥，又看看给拎过来的包子，然后踢踢床腿，“得了，别装睡了，一大清早的没放水你也不觉得憋得慌？”
一直保持着埋在被子里睡觉姿势的赵小猪这才探出个脑袋来，“姑父真走了？”
“是啊，不走留在这儿看你这张猪头脸呐？赶紧起来刷牙漱口吃早饭，要不然一会儿该凉了。”聂明朗拿出自己爸爸带来的碗开始盛粥。
毕竟这回是自己欠揍，赵小猪也不敢磨叽坐起身掀开被子就下床自己洗脸漱口去了。
虽然内伤没有，但是那张脸也被赵永鹏揍得够呛，喝口粥都嘶嘶地吸凉气。
聂明朗看着赵小猪那可怜样儿在心里说了句该，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吃自己的。
等到早饭完毕，聂明朗坐在椅子上看着老老实实靠坐在床上打吊瓶的赵小猪，开口道，“你的事儿我和我爸说了，我爸会和你爸妈好好谈谈的，这个寒假你就收心好好跟着我补习功课吧。还有，我妈说了，等你出了院就带你去中医院开几副药给你排排毒好好休养休养，等你脸上的伤好了，咱们就去姥爷家，行么？”
赵小猪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他也没想有别的选择，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嗯。”想想又不太放心地问向聂明朗，“我爸他……真的会那么容易原谅我么？”
“你得给你爸时间消气，还得好好表现让你爸觉得你是真改了，我也就帮你一次，要是下回你再干些这种没谱的事儿，你爸打死你我都不管。”聂明朗摆起了做哥的架势。
“肯定不会，我对天发誓！”赵小猪竖起了三根手指。
“行了，别对着我发誓，你得用行动表示。”聂明朗拍下赵小猪的手，然后问了问赵小猪的学习情况又拿出从抽屉里找到的纸笔开始给赵小猪制定学习计划，而赵小猪不敢有异议，只老老实实地看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慢慢滴着，看着看着眼睛就开始发沉了……
等到聂明朗听着声音不对劲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赵小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因为睡姿不正确还发出轻轻地鼾声。聂明朗笑着摇摇头，起身轻手轻脚地给赵小猪盖好被子，又确认瓶里的药水还有大半瓶的时候这才拿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阳台上开始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还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明朗？”
“嗯，是我，你起来了么？”聂明朗想着原本昨天约好和鹿悠晚上视频的，谁知道又出了赵小猪这档子事儿，忙起来也就没法儿和鹿悠打招呼，所以才在今天给鹿悠打个电话。
“起来了，都起来好一会儿了。”鹿悠答了一句，然后顿了一下才继续问道，“昨天，你怎么没上网啊，是有什么事儿吗？”
“家里有点事儿。”聂明朗没有细说，“当时事儿多，也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这会儿才有空给你打电话，昨天没等我很久吧？”
“没有，我就一边刷网页一边等你呢，后来看完网页见你没上线我就关电脑睡觉去了。”鹿悠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家……没什么事儿吧？”
“没什么，别担心，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儿了。”听着电话那头鹿悠的关心的询问，聂明朗脸上不由得扬起笑，“对了，昨天我把寒假作业给你寄了过去，过两天就能收到了，你到时候注意电话啊。”
鹿悠应了一声，“哦，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去你姥爷家啊……”
等到鹿悠挂了电话端着杯子去接水的时候正好碰上自己姥姥从房间里出来，见到鹿悠，老太太笑着问道，“哎呦，咱们悠悠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早上都闷闷不乐的，怎么这会儿又笑呵呵的了？”
“没有啊姥姥，您肯定看错了。”鹿悠也没法儿解释为什么昨天没等到聂明朗心情会那么低落，而在今天和聂明朗通过电话之后又情绪高昂了起来，只好糊弄了一句后借口要回房间看书给溜了。
老太太看着鹿悠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看着，咱们悠悠是有喜欢的小姑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