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第二十一章
但凡小初高的学生生涯，在每年十月的某两三天，市里大大小小的体育场的广播里总会传来这样的广播声，“金秋十月，秋风送爽，丹桂飘香，我们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balabala……”
聂明朗气喘吁吁跑完五千米正在操场上溜达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学校广播站的女生声情并茂地念道，“我们班的聂明朗同学一路领先，凭着顽强的意志和永不服输的精神第一个到达了终点，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我们的心情是多么激动，他不但为我们班赢得了荣誉，更加让我们为他顽强拼搏的精神所感动……”
聂明朗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低头一看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而陪着聂明朗溜达的宋鸿飞和钱文已经笑得跟只虾一样。
“笑笑笑，笑屁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聂明朗不轻不重地往两人身上各踹了一下，笑骂道。
“什么同情啊，您都为我们班取的荣誉了，还需要同情，我和宋鸿飞正深深地为你顽强拼搏的精神所感动呢……”钱文一边嘎嘎怪笑一边伸着胳膊挂在宋鸿飞身上，做出一副抹泪的表情，“鸿飞，我真是太太太太感动了，哎呦，感动的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呜呜呜呜呜呜，好感动，好感动……”
原本就笑的花枝乱颤的宋鸿飞被钱文这么一搞怪，直接捂着肚子蹲地上了，“哎呦，我也好感动好感动……”
“滚蛋滚蛋，就知道落井下石，哪个混球写的稿子啊，老子都快要被恶心死了！”聂明朗光顾着和自己两个哥们儿说话错过了广播站小姑娘读来稿人的瞬间，于是只能将满腔囧意撒到宋鸿飞和钱文的身上，飞身扑上去嚷嚷道，“你们俩再笑，再笑啊，别以为今天是运动会最后一天你们就没事儿了，我可记着你们还都报了项目呢，等着啊，待会儿哥就给你们整出两篇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稿子来！”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都是钱文这个居心叵测的坏蛋撺掇着我，真的！”宋鸿飞立马撇清道。
“叛徒！你这个叛徒！”钱文被抛弃，一手指着宋鸿飞一手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道。
聂明朗已经对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演上的性格没辙了送了俩卫生球给他们然后转身朝看台走去，而宋鸿飞和钱文演了一阵儿看观众都没了，也就没了兴趣，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各自扭过头却又勾肩搭背的一同也走回看台了。
聂明朗回自己班上的时候特意绕过了六班所在的看台位置，扫了一圈才看到鹿悠正坐在第三排的最边上，眼睛虽然盯着跑道的方向，但是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在出神，聂明朗想着早上鹿悠跟自己说家里有点事儿让自己先来体育馆的事儿皱了皱眉头，伸手拍了拍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六班男生，“同学，能帮我叫下鹿悠吗，我有点事儿找他，谢谢啊。”
那男生点点头走下去拍拍鹿悠又指了指聂明朗的方向嘴里说了句什么，鹿悠转过头看着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冲自己挥手的聂明朗抿抿嘴，对给自己传话的同学道了谢然后起身朝聂明朗这边走来。
“给你发了短信怎么没回啊？”这一年，中国电信推出的小灵通终于在本市流行开来，聂明朗爸妈想着联系儿子方便就给聂明朗弄了一个，而鹿悠则是被他姥姥从手机换成了小灵通，因为听说辐射小。，这会儿聂明朗捏着自己手里那小巧的电话冲鹿悠示意了一下。
“可能是运动场太吵了，没听见。”鹿悠站在聂明朗面前答道，想了想又抬起头问聂明朗，“找我有事儿吗？”
聂明朗看鹿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后来想想还是作罢，只拍拍鹿悠的肩头，“待会儿再说吧，这上午的运动会快要结束了，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吃饭去？”
“嗯。”鹿悠还是那样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
“那待会儿结束了你就在一号口等着我啊。”聂明朗见状也没多问，只叮嘱道。
“知道了。”鹿悠点点头。
“成，那我回班上了。”聂明朗说着拍拍鹿悠的手臂，“你回去坐着吧。”
“嗯。”鹿悠应了一声又转身走下台阶到自己位置上坐着去了。
聂明朗看了一会儿鹿悠的背影，也转身回了自己班上。
宋鸿飞和钱文的比赛项目都是在上午，成绩也很不错，但是显然心理年纪一大把的聂明朗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写什么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稿子的，他一边心里想着鹿悠的事儿一边瞟着自己前面的女生低着头哗啦啦的写着的稿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刚才自己这稿子是不是就是这姑娘写的啊，一样那么肉麻让人起鸡皮疙瘩。
宋鸿飞和钱文的比赛结束以后没多久上午的运动会就结束了，大家三三两两朝出口走去，宋鸿飞搭住聂明朗，“去哪儿吃饭啊？KFC还是麦当劳？”
聂明朗摇摇头，“还不知道呢，你先和钱文去吧，我去找鹿悠，看看他想在哪儿吃饭。”
“哎，又去找你媳妇儿？”一开始还不见人影的钱文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捏着嗓子道，“你可不能有爱情没友情啊，你都脱离大部队私自行动多少次了，这可不行哈！”
“去你的，你有哪天不满嘴跑火车的么？”聂明朗白了钱文一眼。
“这怎么叫满嘴跑火车呢，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和鹿悠才在一块儿玩多久就比我们还蜜里调油了，瞧着那个上心的劲儿，可不就跟自己的小媳妇儿似地？”钱文不服气了。
“哎呦，得了吧，我觉着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呢！”聂明朗甩开钱文捞过来的胳膊然后又对宋鸿飞说，“我走一号口出去，待会儿看情况吧。”
宋鸿飞点点头，“成，有事儿打电话。”
“知道了。”聂明朗摆摆手朝另一个出口走去，只留下钱文又吊在宋鸿飞身上自怜自艾，“还是鸿飞你好哇……”
鹿悠办所在的位置就在一号口边上，聂明朗走到出口的时候鹿悠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嘿，鹿悠，这儿呢！”
还在兀自出神的鹿悠因为聂明朗的这声喊回过神来，走过去，“来了？”
“嗯，等我很久？”聂明朗将秋冬校服搭在肩膀上，然后问道，“想吃什么啊？肯德基还是麦当劳？这附近还有韩国料理，拉面也有，想吃小炒可能要走远点了。”
鹿悠还是那副不在状态的样子，“随便吧。”
聂明朗看了，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拍板决定道，“咱们去吃小炒吧，这会儿全校的人都聚在这周围的店里呢，想占个位置都难。”
“好。”鹿悠没有什么异议地点了点头。
既然鹿悠点了头，聂明朗索性去打了个车带鹿悠去了上回自己爸爸说过的茶餐厅，然后又在路上给宋鸿飞和钱文发短信说了一声。
因为茶餐厅的地点和学生们去吃饭的快餐店在相反的地方，所以路况也不算拥堵，没一会儿就到了，聂明朗带着鹿悠进了店点了菜又给鹿悠倒了一杯水然后才问道，“好吧，现在说说吧。”
“说什么？”鹿悠一直在看着聂明朗张罗着，等到话问到了自己的身上，鹿悠这才抬头看向聂明朗。
“说说你怎么回事儿啊？”聂明朗这会儿又忙着给鹿悠擦碗碟，然后才停下手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上午都魂不守舍的，早上约你一块儿来体育馆你也说有事先走了，可以和我说说么？还是不方便？不方便我就不问了。”
“不是……”鹿悠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妈有点儿不太舒服。”
“不舒服？要紧吗？”聂明朗一听，这事儿和自己在心里猜测的差不了多少，于是关心地问道，“去医院了没有？”
“没，但是姥姥叫了医生到家里来。”鹿悠眉头紧蹙回答道，“今天我走的时候我妈妈还在挂水。”
“哦……既然是叫了医生来那就安心治疗，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聂明朗看鹿悠这担心的样子，本来想问问鹿妈妈身体是什么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只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说，“你知道的，我妈是护士，如果在医院方面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话，我妈还是能帮上一些的，所以如果需要的话就对我开口，知道么？”
鹿悠看着聂明朗那关心的眼神，刚想张口说什么，聂明朗又补充了一句，“别的事儿也可以和我说，没准儿我也能帮上忙呢，别一个人憋在心里，那太难受了。”
鹿悠目不转睛地看着聂明朗好一会儿才垂下眼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虽然鹿悠没有仔细说，但是聂明朗也知道鹿悠妈妈的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但是聂明朗虽然是重活一世，但是毕竟也没带什么扁鹊华佗张仲景技能转世，所以也只能安慰着鹿悠让他不要太过担心了，吃饭的时候也绞尽脑汁地想着有趣儿的事说给鹿悠听，只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到了下午老师们助兴兴致地举行了一场接力赛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就这么结束了，虽然是运动会其实学生们大多抱着凑在一起玩三天的心态来的，然后又碰上恰好是周五，于是又加上两天周末，算起来能休息五天，顿时大家伙儿脸上洋溢的都是过年般的快乐笑容。
聂明朗照例没有和宋鸿飞他们一块儿走而是载着鹿悠送他回家去了。
体育馆离聂明朗和鹿悠家的距离和去学校差不多，十几分钟后聂明朗就载着鹿悠到了鹿悠家门口，原本想和鹿悠说再见的聂明朗被鹿悠叫住了，“那个……”
“嗯？怎么了？”见鹿悠有话说聂明朗停住准备骑车离开的动作，问道。
“那个……”鹿悠有些犹豫又有些歉意，那个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个周末，可能不能请你到我家作客了，那个……对……”
鹿悠歉意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聂明朗拦住了，“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有特殊情况么，你家就在这儿又不会长腿跑了，以后想什么时候来不能来，现在主要是你妈妈要快点康复起来，你也不要这样一直忧心忡忡的，你妈妈看到肯定会担心的。”
“嗯，聂明朗，谢谢你。”鹿悠咬了咬唇小声道。
“真生分！”聂明朗笑着揉了揉鹿悠的脑袋，然后又出乎鹿悠的意料之外抱着他拍拍背，“记着啊，有事儿别憋在心里，还有我在你身边呢，别一个人扛，太累，两个人分担就好多了，知不知道。”
鹿悠鼻间充斥地是聂明朗身上清爽的味道，听着聂明朗那宽慰的话语，腾地红了眼睛。
聂明朗气喘吁吁跑完五千米正在操场上溜达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学校广播站的女生声情并茂地念道，“我们班的聂明朗同学一路领先，凭着顽强的意志和永不服输的精神第一个到达了终点，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我们的心情是多么激动，他不但为我们班赢得了荣誉，更加让我们为他顽强拼搏的精神所感动……”
聂明朗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低头一看手臂上起一层鸡皮疙瘩，而陪着聂明朗溜达的宋鸿飞和钱文已经笑得跟只虾一样。
“笑笑笑，笑屁呐，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聂明朗不轻不重地往两人身上各踹了一下，笑骂道。
“什么同情啊，您都为我们班取的荣誉了，还需要同情，我和宋鸿飞正深深地为你顽强拼搏的精神所感动呢……”钱文一边嘎嘎怪笑一边伸着胳膊挂在宋鸿飞身上，做出一副抹泪的表情，“鸿飞，我真是太太太太感动了，哎呦，感动的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呜呜呜呜呜呜，好感动，好感动……”
原本就笑的花枝乱颤的宋鸿飞被钱文这么一搞怪，直接捂着肚子蹲地上了，“哎呦，我也好感动好感动……”
“滚蛋滚蛋，就知道落井下石，哪个混球写的稿子啊，老子都快要被恶心死了！”聂明朗光顾着和自己两个哥们儿说话错过了广播站小姑娘读来稿人的瞬间，于是只能将满腔囧意撒到宋鸿飞和钱文的身上，飞身扑上去嚷嚷道，“你们俩再笑，再笑啊，别以为今天是运动会最后一天你们就没事儿了，我可记着你们还都报了项目呢，等着啊，待会儿哥就给你们整出两篇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稿子来！”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都是钱文这个居心叵测的坏蛋撺掇着我，真的！”宋鸿飞立马撇清道。
“叛徒！你这个叛徒！”钱文被抛弃，一手指着宋鸿飞一手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道。
聂明朗已经对他们随时随地都能演上的性格没辙了送了俩卫生球给他们然后转身朝看台走去，而宋鸿飞和钱文演了一阵儿看观众都没了，也就没了兴趣，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各自扭过头却又勾肩搭背的一同也走回看台了。
聂明朗回自己班上的时候特意绕过了六班所在的看台位置，扫了一圈才看到鹿悠正坐在第三排的最边上，眼睛虽然盯着跑道的方向，但是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在出神，聂明朗想着早上鹿悠跟自己说家里有点事儿让自己先来体育馆的事儿皱了皱眉头，伸手拍了拍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一个六班男生，“同学，能帮我叫下鹿悠吗，我有点事儿找他，谢谢啊。”
那男生点点头走下去拍拍鹿悠又指了指聂明朗的方向嘴里说了句什么，鹿悠转过头看着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冲自己挥手的聂明朗抿抿嘴，对给自己传话的同学道了谢然后起身朝聂明朗这边走来。
“给你发了短信怎么没回啊？”这一年，中国电信推出的小灵通终于在本市流行开来，聂明朗爸妈想着联系儿子方便就给聂明朗弄了一个，而鹿悠则是被他姥姥从手机换成了小灵通，因为听说辐射小。，这会儿聂明朗捏着自己手里那小巧的电话冲鹿悠示意了一下。
“可能是运动场太吵了，没听见。”鹿悠站在聂明朗面前答道，想了想又抬起头问聂明朗，“找我有事儿吗？”
聂明朗看鹿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后来想想还是作罢，只拍拍鹿悠的肩头，“待会儿再说吧，这上午的运动会快要结束了，待会儿咱们一块儿吃饭去？”
“嗯。”鹿悠还是那样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
“那待会儿结束了你就在一号口等着我啊。”聂明朗见状也没多问，只叮嘱道。
“知道了。”鹿悠点点头。
“成，那我回班上了。”聂明朗说着拍拍鹿悠的手臂，“你回去坐着吧。”
“嗯。”鹿悠应了一声又转身走下台阶到自己位置上坐着去了。
聂明朗看了一会儿鹿悠的背影，也转身回了自己班上。
宋鸿飞和钱文的比赛项目都是在上午，成绩也很不错，但是显然心理年纪一大把的聂明朗是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写什么声情并茂声泪俱下的稿子的，他一边心里想着鹿悠的事儿一边瞟着自己前面的女生低着头哗啦啦的写着的稿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刚才自己这稿子是不是就是这姑娘写的啊，一样那么肉麻让人起鸡皮疙瘩。
宋鸿飞和钱文的比赛结束以后没多久上午的运动会就结束了，大家三三两两朝出口走去，宋鸿飞搭住聂明朗，“去哪儿吃饭啊？KFC还是麦当劳？”
聂明朗摇摇头，“还不知道呢，你先和钱文去吧，我去找鹿悠，看看他想在哪儿吃饭。”
“哎，又去找你媳妇儿？”一开始还不见人影的钱文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捏着嗓子道，“你可不能有爱情没友情啊，你都脱离大部队私自行动多少次了，这可不行哈！”
“去你的，你有哪天不满嘴跑火车的么？”聂明朗白了钱文一眼。
“这怎么叫满嘴跑火车呢，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和鹿悠才在一块儿玩多久就比我们还蜜里调油了，瞧着那个上心的劲儿，可不就跟自己的小媳妇儿似地？”钱文不服气了。
“哎呦，得了吧，我觉着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呢！”聂明朗甩开钱文捞过来的胳膊然后又对宋鸿飞说，“我走一号口出去，待会儿看情况吧。”
宋鸿飞点点头，“成，有事儿打电话。”
“知道了。”聂明朗摆摆手朝另一个出口走去，只留下钱文又吊在宋鸿飞身上自怜自艾，“还是鸿飞你好哇……”
鹿悠办所在的位置就在一号口边上，聂明朗走到出口的时候鹿悠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嘿，鹿悠，这儿呢！”
还在兀自出神的鹿悠因为聂明朗的这声喊回过神来，走过去，“来了？”
“嗯，等我很久？”聂明朗将秋冬校服搭在肩膀上，然后问道，“想吃什么啊？肯德基还是麦当劳？这附近还有韩国料理，拉面也有，想吃小炒可能要走远点了。”
鹿悠还是那副不在状态的样子，“随便吧。”
聂明朗看了，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拍板决定道，“咱们去吃小炒吧，这会儿全校的人都聚在这周围的店里呢，想占个位置都难。”
“好。”鹿悠没有什么异议地点了点头。
既然鹿悠点了头，聂明朗索性去打了个车带鹿悠去了上回自己爸爸说过的茶餐厅，然后又在路上给宋鸿飞和钱文发短信说了一声。
因为茶餐厅的地点和学生们去吃饭的快餐店在相反的地方，所以路况也不算拥堵，没一会儿就到了，聂明朗带着鹿悠进了店点了菜又给鹿悠倒了一杯水然后才问道，“好吧，现在说说吧。”
“说什么？”鹿悠一直在看着聂明朗张罗着，等到话问到了自己的身上，鹿悠这才抬头看向聂明朗。
“说说你怎么回事儿啊？”聂明朗这会儿又忙着给鹿悠擦碗碟，然后才停下手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个上午都魂不守舍的，早上约你一块儿来体育馆你也说有事先走了，可以和我说说么？还是不方便？不方便我就不问了。”
“不是……”鹿悠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妈有点儿不太舒服。”
“不舒服？要紧吗？”聂明朗一听，这事儿和自己在心里猜测的差不了多少，于是关心地问道，“去医院了没有？”
“没，但是姥姥叫了医生到家里来。”鹿悠眉头紧蹙回答道，“今天我走的时候我妈妈还在挂水。”
“哦……既然是叫了医生来那就安心治疗，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聂明朗看鹿悠这担心的样子，本来想问问鹿妈妈身体是什么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只把事情往好的方向说，“你知道的，我妈是护士，如果在医院方面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话，我妈还是能帮上一些的，所以如果需要的话就对我开口，知道么？”
鹿悠看着聂明朗那关心的眼神，刚想张口说什么，聂明朗又补充了一句，“别的事儿也可以和我说，没准儿我也能帮上忙呢，别一个人憋在心里，那太难受了。”
鹿悠目不转睛地看着聂明朗好一会儿才垂下眼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虽然鹿悠没有仔细说，但是聂明朗也知道鹿悠妈妈的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但是聂明朗虽然是重活一世，但是毕竟也没带什么扁鹊华佗张仲景技能转世，所以也只能安慰着鹿悠让他不要太过担心了，吃饭的时候也绞尽脑汁地想着有趣儿的事说给鹿悠听，只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到了下午老师们助兴兴致地举行了一场接力赛一年一度的秋季运动会就这么结束了，虽然是运动会其实学生们大多抱着凑在一起玩三天的心态来的，然后又碰上恰好是周五，于是又加上两天周末，算起来能休息五天，顿时大家伙儿脸上洋溢的都是过年般的快乐笑容。
聂明朗照例没有和宋鸿飞他们一块儿走而是载着鹿悠送他回家去了。
体育馆离聂明朗和鹿悠家的距离和去学校差不多，十几分钟后聂明朗就载着鹿悠到了鹿悠家门口，原本想和鹿悠说再见的聂明朗被鹿悠叫住了，“那个……”
“嗯？怎么了？”见鹿悠有话说聂明朗停住准备骑车离开的动作，问道。
“那个……”鹿悠有些犹豫又有些歉意，那个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个周末，可能不能请你到我家作客了，那个……对……”
鹿悠歉意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聂明朗拦住了，“你说什么呢，这不是有特殊情况么，你家就在这儿又不会长腿跑了，以后想什么时候来不能来，现在主要是你妈妈要快点康复起来，你也不要这样一直忧心忡忡的，你妈妈看到肯定会担心的。”
“嗯，聂明朗，谢谢你。”鹿悠咬了咬唇小声道。
“真生分！”聂明朗笑着揉了揉鹿悠的脑袋，然后又出乎鹿悠的意料之外抱着他拍拍背，“记着啊，有事儿别憋在心里，还有我在你身边呢，别一个人扛，太累，两个人分担就好多了，知不知道。”
鹿悠鼻间充斥地是聂明朗身上清爽的味道，听着聂明朗那宽慰的话语，腾地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