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四爷叹息了
对于胤禛成神这件大事，胤祥是非常重视的，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思索了无数遍，基本上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过了。
幸福是什么？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做什么都称心如意，但四哥已经是皇帝了，是天下间的主宰，还有什么能让他不开心的呢？只有感情生活了——亲情、友情、爱情。
亲情？自己只能给予四哥自己所有的兄弟之情。
友情？自己确实算得上是四哥为数不多的能谈得来的几人之一，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友情。
爱情？自己已经把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痴想献给了四哥。
但是，结果呢？
四哥并没能成神。
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够。只拥有自己的感情对四哥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不够的。
胤祥苦涩地笑了，这个可能自己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再不愿意相信又能怎样？事实已经用他不能忽视的结局昭示了它的存在——四哥和自己在一起了，所以他的神火被点燃了，但是四哥并没能成神。
不够啊……
“胤祥，怎么了？”胤禛回过神，就看到胤祥快要哭泣的表情，明明是笑着，却比哭还要悲伤。
胤祥紧紧抱着他，摇了摇头。
其实这些他早就明白的，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他总以为只要自己加倍做事，加倍地爱戴四哥，一切都会变好的，但是事实狠狠地戳破了他的美梦，在他最幸福地时候。
“十三弟，别骗四哥，到底怎么了？”胤禛皱眉，双手捧起胤祥的头，着急地问道。
胤祥看着他的容颜，心里自嘲一笑，自己能怎么办？不够就是不够。也许自己可以不把这个推测告诉四哥，但其一，四哥自己也有可能想明白，其二，自己不可能不告诉四哥，自己根本做不到，对自己来说，四哥的事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一件事，何况是四哥这么在意的一件事。
自己就是做不到。
苦笑了一下，胤祥整理思绪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是吗？”胤禛淡淡地点头，其实刚才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只不过他的看法和胤祥截然不同，因为，其实这个结果是不出他的意料的，毕竟，他虽然说要试着去爱十三，但他的的确确是不爱十三的，他只是接受了十三，是被动的幸福了，却不是主动地幸福了，这显然是不够的。但是听了十三的一番话，胤禛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非常有道理的。
看着胤祥苦涩地笑容，胤禛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只在心里想到，罢了，不论是哪个原因，自己以后再补偿十三弟好了，还有本来计划着要和二哥说清楚的打算也只能推迟了，一切还是等原因更加明朗的时候再说罢。
“四哥，你是怎么想的？”看着胤禛云淡风轻的表情，胤祥有些捉摸不透，忐忑地问道。
胤禛微微一笑，说道：“十三弟不用多想，也不用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随缘就好。”
胤祥点点头，不再说话了，有些事并不是他能做主的。
第二天，胤禛刚下了朝，正在批改奏折，便见吴书来躬身走到他身边，小声禀报道：“皇上，如梅求见。”
胤禛一怔，二哥有事？他瞥了瞥吴书来，见对方无辜地瞧着自己，知道这事他也不知道，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宣。”
吴书来领命而去。
如梅一进来，便跪倒御案前，哀求道：“皇上，求您去看看娘娘吧，从昨日到现在，娘娘滴水未进，一言不发，也不让宣太医，奴才们担心极了！求皇上去劝劝娘娘！”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这帮奴才伺候的不周到？”胤禛一愣，连忙问道，二哥这是出了什么事？
“奴才们怎么敢！娘娘昨天还好好的，听到昨个儿是令妃娘娘的生辰，惶恐自己没能给令妃娘娘庆生，觉得自己做的不周到，愧对令妃娘娘平日的照顾，这才伤神起来。”如梅伶俐地回答道。
瞥了一眼如梅，胤禛哭笑不得，这个奴才，找借口也不知道要找个好的，二哥怎么可能记得十三弟的生辰，又怎么可能因为忘记了十三弟的生辰就惶恐不安？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样子，这个奴才的话得折半听，二哥可能确实有些不开心，但滴水未进什么的倒不太可能，摇摇头，胤禛回到：“知道了，你下去吧。”
因为曾想过要和太子说清楚，自己要和十三弟在一起，所以胤禛心里难得有些愧疚，因此现在并不想见到胤礽，或者说有些怕见到他。
如梅一听便知道短时间里皇上是不打算去大雅斋了，心急如焚，但是却不可能对皇上的打算提出异议，只能不甘心地退下了，心里琢磨着给怎么把皇上劝到大雅斋去。
“皇上，奴才斗胆有一句话要进言。”
胤禛垂眼看了看恭敬行礼的海兰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心里想到，终于忍不住了吗？嘴上却淡淡说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说起来，胤禛便有些窝火，自从他觉得海兰察似乎有些不对劲，让粘杆处多多关注之后，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但无论粘杆处如何打探，调查，这海兰察愣是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不管怎么看都是原来那个海兰察，孝敬父母、友爱兄弟、亲近同僚、敬重皇上，但越是这样，却越让胤禛怀疑，偏偏却没有理由发作，别提让他有多憋火了。
“谢皇上恩典，”海兰察垂手恭敬地说道，“奴才觉得皇上还是去看看兰贵人为好，奴才的妹妹也总是这样和奴才置气，有些事情在爷们看来也许没什么，但对于妇人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
以一个外臣的身份来说，这话说得失礼极了，皇上的私事哪里是他可以插嘴的，更何况，皇上的妃子哪里是他能评论的，也不怕皇上治他一个祸乱宫闱的罪！
吴书来张了张嘴，但是看到皇帝一言不发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明哲保身。
胤禛深深地看了海兰察一眼，而对方只是笑意盈盈地回望，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胤禛闭上眼睛，心里叹息，亦蓝，是你吗？没想到你也来了。
亦蓝，他的皇后，他的嫡福晋，他的发妻。
是他上辈子最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上辈子最敬重的人。
那时他因为望月的事情大发脾气时，亦蓝便是这样劝慰他的。
爷，您是我们的天，对您来说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天都变了的大事啊！
原来上次亦蓝便认出了自己。
胤禛再次叹息，被调到自己身边那么久了才出言刺探，是因为怨怼自己吧！怨自己没能认出你吗？
只是，亦蓝，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再刺探自己，你明明知道，一旦你和朕相认了，朕再也不可能放开你，反而会再次将你锁在那个让你痛恨不已的深宫里。
上辈子，朕明明知道，你是个骄傲不输于男子的好女人，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还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将你锁在宫闱里，让你在后院里勾心斗角，不得清净；明明知道，你最在乎的不过是子女安乐一世平安，却还是不顾你的反对将弘时过继给了老八……
上辈子，朕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皇考，对得起自己，却负了你一个；这辈子，朕也不可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朕已经应允了十三弟和二哥，朕不可能让他们同一个妇人争宠……
下定决心，胤禛睁开眼睛，沉声道：“吴书来，传朕旨意，御前侍卫海兰察进言有功，朕心大慰，擢升为礼部侍郎。”
这辈子，既然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那便放你自由，朕就当从来不知道你是你。
“嗻！”吴书来高声应道，见海兰察呆呆地立在一旁，他小声提醒到：“大人，还不快谢恩？”
海兰察回过神，怔怔地望着胤禛，有时候她真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了解这个男人，要是不这么了解他就不会这么爱他，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放下自己的骄傲，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困在宫闱、为他在命妇妃子中周旋，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委屈求全，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只是可惜，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了解她的心。
你以为自由便是我想要的吗？
下界一趟，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罢了。
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有一个答案也就够了。
于是，海兰察跪下来，郑重地磕头道：“奴才谢主隆恩。”
幸福是什么？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做什么都称心如意，但四哥已经是皇帝了，是天下间的主宰，还有什么能让他不开心的呢？只有感情生活了——亲情、友情、爱情。
亲情？自己只能给予四哥自己所有的兄弟之情。
友情？自己确实算得上是四哥为数不多的能谈得来的几人之一，大概也能算得上是友情。
爱情？自己已经把所有的爱恋所有的痴想献给了四哥。
但是，结果呢？
四哥并没能成神。
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够。只拥有自己的感情对四哥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不够的。
胤祥苦涩地笑了，这个可能自己早就想到了，只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愿意相信，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再不愿意相信又能怎样？事实已经用他不能忽视的结局昭示了它的存在——四哥和自己在一起了，所以他的神火被点燃了，但是四哥并没能成神。
不够啊……
“胤祥，怎么了？”胤禛回过神，就看到胤祥快要哭泣的表情，明明是笑着，却比哭还要悲伤。
胤祥紧紧抱着他，摇了摇头。
其实这些他早就明白的，只是一直以来都不愿意承认，他总以为只要自己加倍做事，加倍地爱戴四哥，一切都会变好的，但是事实狠狠地戳破了他的美梦，在他最幸福地时候。
“十三弟，别骗四哥，到底怎么了？”胤禛皱眉，双手捧起胤祥的头，着急地问道。
胤祥看着他的容颜，心里自嘲一笑，自己能怎么办？不够就是不够。也许自己可以不把这个推测告诉四哥，但其一，四哥自己也有可能想明白，其二，自己不可能不告诉四哥，自己根本做不到，对自己来说，四哥的事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一件事，何况是四哥这么在意的一件事。
自己就是做不到。
苦笑了一下，胤祥整理思绪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是吗？”胤禛淡淡地点头，其实刚才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只不过他的看法和胤祥截然不同，因为，其实这个结果是不出他的意料的，毕竟，他虽然说要试着去爱十三，但他的的确确是不爱十三的，他只是接受了十三，是被动的幸福了，却不是主动地幸福了，这显然是不够的。但是听了十三的一番话，胤禛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非常有道理的。
看着胤祥苦涩地笑容，胤禛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只在心里想到，罢了，不论是哪个原因，自己以后再补偿十三弟好了，还有本来计划着要和二哥说清楚的打算也只能推迟了，一切还是等原因更加明朗的时候再说罢。
“四哥，你是怎么想的？”看着胤禛云淡风轻的表情，胤祥有些捉摸不透，忐忑地问道。
胤禛微微一笑，说道：“十三弟不用多想，也不用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随缘就好。”
胤祥点点头，不再说话了，有些事并不是他能做主的。
第二天，胤禛刚下了朝，正在批改奏折，便见吴书来躬身走到他身边，小声禀报道：“皇上，如梅求见。”
胤禛一怔，二哥有事？他瞥了瞥吴书来，见对方无辜地瞧着自己，知道这事他也不知道，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宣。”
吴书来领命而去。
如梅一进来，便跪倒御案前，哀求道：“皇上，求您去看看娘娘吧，从昨日到现在，娘娘滴水未进，一言不发，也不让宣太医，奴才们担心极了！求皇上去劝劝娘娘！”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这帮奴才伺候的不周到？”胤禛一愣，连忙问道，二哥这是出了什么事？
“奴才们怎么敢！娘娘昨天还好好的，听到昨个儿是令妃娘娘的生辰，惶恐自己没能给令妃娘娘庆生，觉得自己做的不周到，愧对令妃娘娘平日的照顾，这才伤神起来。”如梅伶俐地回答道。
瞥了一眼如梅，胤禛哭笑不得，这个奴才，找借口也不知道要找个好的，二哥怎么可能记得十三弟的生辰，又怎么可能因为忘记了十三弟的生辰就惶恐不安？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样子，这个奴才的话得折半听，二哥可能确实有些不开心，但滴水未进什么的倒不太可能，摇摇头，胤禛回到：“知道了，你下去吧。”
因为曾想过要和太子说清楚，自己要和十三弟在一起，所以胤禛心里难得有些愧疚，因此现在并不想见到胤礽，或者说有些怕见到他。
如梅一听便知道短时间里皇上是不打算去大雅斋了，心急如焚，但是却不可能对皇上的打算提出异议，只能不甘心地退下了，心里琢磨着给怎么把皇上劝到大雅斋去。
“皇上，奴才斗胆有一句话要进言。”
胤禛垂眼看了看恭敬行礼的海兰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心里想到，终于忍不住了吗？嘴上却淡淡说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说起来，胤禛便有些窝火，自从他觉得海兰察似乎有些不对劲，让粘杆处多多关注之后，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但无论粘杆处如何打探，调查，这海兰察愣是没有露出一丝破绽，不管怎么看都是原来那个海兰察，孝敬父母、友爱兄弟、亲近同僚、敬重皇上，但越是这样，却越让胤禛怀疑，偏偏却没有理由发作，别提让他有多憋火了。
“谢皇上恩典，”海兰察垂手恭敬地说道，“奴才觉得皇上还是去看看兰贵人为好，奴才的妹妹也总是这样和奴才置气，有些事情在爷们看来也许没什么，但对于妇人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
以一个外臣的身份来说，这话说得失礼极了，皇上的私事哪里是他可以插嘴的，更何况，皇上的妃子哪里是他能评论的，也不怕皇上治他一个祸乱宫闱的罪！
吴书来张了张嘴，但是看到皇帝一言不发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明哲保身。
胤禛深深地看了海兰察一眼，而对方只是笑意盈盈地回望，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胤禛闭上眼睛，心里叹息，亦蓝，是你吗？没想到你也来了。
亦蓝，他的皇后，他的嫡福晋，他的发妻。
是他上辈子最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上辈子最敬重的人。
那时他因为望月的事情大发脾气时，亦蓝便是这样劝慰他的。
爷，您是我们的天，对您来说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天都变了的大事啊！
原来上次亦蓝便认出了自己。
胤禛再次叹息，被调到自己身边那么久了才出言刺探，是因为怨怼自己吧！怨自己没能认出你吗？
只是，亦蓝，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再刺探自己，你明明知道，一旦你和朕相认了，朕再也不可能放开你，反而会再次将你锁在那个让你痛恨不已的深宫里。
上辈子，朕明明知道，你是个骄傲不输于男子的好女人，最大的愿望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却还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将你锁在宫闱里，让你在后院里勾心斗角，不得清净；明明知道，你最在乎的不过是子女安乐一世平安，却还是不顾你的反对将弘时过继给了老八……
上辈子，朕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皇考，对得起自己，却负了你一个；这辈子，朕也不可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朕已经应允了十三弟和二哥，朕不可能让他们同一个妇人争宠……
下定决心，胤禛睁开眼睛，沉声道：“吴书来，传朕旨意，御前侍卫海兰察进言有功，朕心大慰，擢升为礼部侍郎。”
这辈子，既然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那便放你自由，朕就当从来不知道你是你。
“嗻！”吴书来高声应道，见海兰察呆呆地立在一旁，他小声提醒到：“大人，还不快谢恩？”
海兰察回过神，怔怔地望着胤禛，有时候她真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了解这个男人，要是不这么了解他就不会这么爱他，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放下自己的骄傲，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困在宫闱、为他在命妇妃子中周旋，爱他爱到愿意为他委屈求全，爱他爱到愿意为他放弃一切……
只是可惜，这个男人从来都不了解她的心。
你以为自由便是我想要的吗？
下界一趟，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罢了。
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有一个答案也就够了。
于是，海兰察跪下来，郑重地磕头道：“奴才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