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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借这个身体取点暖

    剑尖往前一送,旁边的宁采诗两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宁天歌,你这是要绝宁家的种啊!”一声痛呼,二夫人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抓住她的剑,锋利的边缘割破她的手掌,鲜血直流,她也似乎毫无所觉。

    宁天歌呼吸一滞。

    宁泽轩,宁恒唯一的儿子。

    若是她杀了宁泽轩,宁桓将再无儿子,这宁家的香火将断绝在她手里……

    “宁家子嗣自然还有歌儿延续,这种孽子留着不过是多个祸害,不要也罢。”一直未语的宁桓缓缓开口。

    “你说什么?”二夫人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扭地头看着他,颤着声道,“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狠得下心……”

    “作孽之人终有孽果,”宁桓背着手,望向门外的虚空之处,“这就是你当年作下的孽,如今应了报。”

    二夫人脸部红色顿时褪尽,嘴唇哆嗦得无法自已。

    宁采诗与宁泽轩蓦然瞪大眼睛,转头看着二夫人,当年?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正因为当年的事,所以他们的父亲才会这么漠视他们?

    在场的几名婢女早已被吓得心惊肉跳,此时更是面面相觑心跳如雷,在大户人家做下人多年,早已明白有些事是听不得的,可如今进退两难,没有主子的吩咐谁敢走,可若是听了,等待自己的也许就是杀身之祸。

    “你们先出去。”宁桓将她们神情看在眼里,沉声说道。

    婢女们如蒙大赦,连忙低着头向宁桓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屋外。

    “孽果?”二夫人凄惨一笑,“二十年,从我爱上你开始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为你生下一对儿女,最终的结果却只是孽果?”

    “如果那样也可以称之为爱,你不觉得这种爱太可怕了么?”宁桓转身,讽刺,痛心,愤怒,仇恨,伤心,各种情绪交织在眼睛里,令人为之动容。

    宁采诗与宁泽轩呆愣在那里,已然忘了身前还有一柄利剑指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宁桓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让人震动。

    “你知道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二夫人放声叫了起来。

    “迫不得已你就要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迫不得已你就可以两次算计于我?”宁桓双目赤红,一步步走近,“你若是真心爱我,那种迫不得已根本就逼迫不了你。那一切,根本就是你自己想要做的,不过是有人提了出来,并怂恿你而已,而你,则有了可以推卸责任的理由!”

    二夫人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这是事实,她反驳不了。

    “你恨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恨我……”她喃喃自语,双目无神。

    “是,我一直在恨。”宁桓痛心地闭起眼睛,“若不是因为你,阿原又怎会死!”

    宁天歌握剑的手一紧。

    “所以,你从不教导管束诗儿和轩儿,也不对他们有丝毫亲近,就是因为你一直在恨我?”二夫人丢了魂一般,半晌,突然发疯似地喊道,“可他们身上毕竟流着你的血,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只有歌儿。”宁桓冷冷地看着她。

    二夫人呆了一呆,目光呆滞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天歌,忽而笑了起来,“歌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住口!”宁桓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满面怒容,双手气得直发抖,“一派胡言乱语,你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

    “我胡言乱语?”二夫人抬起满是血的手捂住脸,掩不住眼中的讥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嫁给你之时已怀有身孕,这不是野种是什么?”

    “啪!”二夫人另一边脸也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不准你侮辱阿原!”宁恒双手握拳拢入袖中,身体因极度愤怒而显得僵硬,“阿原虽不似你这般有个当镇国公的养父,但也不是你所谓的来历不明。再者,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是我的,不过是在成婚之前便与我有肌肤之亲而已,我又岂能容你如何诋毁歌儿!”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然而疼不过心里的那种绝望,二夫人面如死灰,终于对宁桓彻底地死了心,再也说不出什么。

    宁采诗姐弟二人已完全呆住,这些事,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也从来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对母亲竟痛恨至此。

    宁天歌抬头看着头顶的横梁,深深地吸了口气。

    有些事,终究无法随时间的流逝而与尘埃一同埋葬。

    “歌儿,你想做什么,就做吧,不必顾及他人。”宁桓背过身,再也不去看任何人。

    剑尖一顿,宁天歌心里流过一抹苦涩,这个他人,除了宁桓自己,还能有谁,而他这么说,无非是叫她不必顾虑到他的感受。

    可是,她真的能什么都不顾虑么?

    别人她可以不管,但这个人,可是费尽一切心思养育维护了她十多年,被她尊称为“父亲”的人,她怎能不管不顾。

    宁泽轩再不争气,毕竟是他仅有的儿子,若是死了,宁家也就断了。握着剑柄的手掌紧了又紧,连剑尖都微微颤抖,她紧抿着双唇,盯着一脸恐惧的宁泽轩,轰然举起长剑。

    宁采诗瘫软在地,眼睁睁地看着宁天歌手起剑落,二夫人已惨呼一声,往宁泽轩身上扑来。

    鲜血喷涌而出,洒了二夫人与宁采诗满头满脸,浓稠滚烫,一只手臂被利刃劈斩而下,破布般跌落在地,宁泽轩连叫都未能叫一声,就痛得昏死过去。

    二夫人盯着地上那只断臂,牙齿不由控制地磕碰着,宁采诗已虚脱得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宁桓的后背有一瞬间的僵直。

    伸手在宁泽轩身上点了几处,如泉喷洒的血顿时缓了下来,渐渐止住,宁天歌淡淡说道:“我已用葛大夫曾教过我的方法替他止了血,至于伤口,你们也最好请葛大夫过来医治。留他性命,是看在父亲的份上,但只此一次,若以后再不悔改,下次掉的就是他的脑袋。”

    缓步出了门,冷冽的风吹拂起身前发丝,外面天色阴霾,浓云翻滚,已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葛大夫走了之后,宁采诗与二夫人相对无言。

    “娘,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采诗看着床上依旧昏迷的宁泽轩,还是忍不住问。

    “别问了,这事不该你们知道。”二夫人疲惫地闭上眼睛,手臂与手心处阵阵疼痛袭来,提醒着她今日发生的并非只是一场噩梦。

    宁采诗张了张嘴,但看她那样子也知道不可能再问出什么,然而心里终究还是不甘。

    “今日之事你也看到了。”二夫人徐徐睁开眼睛,向她看来,“这就是你们的爹爹,从来没有当你们是亲生孩子的爹爹,在这个家里,我们娘儿几个永远别想有出头之日。”

    一句话又说中了宁采诗的痛处,她紧紧地抿起唇,眼中闪烁出不忿与仇视的光芒。

    “我的孩子只有歌儿。”这句无情的话犹在耳边,无形中给她打了一耳光。

    既然只有宁天歌是他的孩子,那她与宁泽轩又算什么?上一代的怨恨,就要他们姐弟来偿还么?

    “你只要记住,你太子哥哥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整个东陵都由他说了算。”二夫人直起了身子,定定地望着她,眼神阴冷而坚决,“只有你嫁给他,我们才有机会将宁天歌踩在脚下,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如一道轰雷灌下,宁采诗浑身一颤,眼中泛起迷茫,之后又渐渐清晰,最终转为坚定。

    “好,我嫁!”

    ——

    一身的血迹,尤其是胸前已经干涸但仍触目惊心的一大片,令沿路所遇下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走避。

    宁天歌紧抿着唇,微垂着眼眸,对周围一切视若无睹,拖着血迹斑斑的长剑慢慢往回走。

    冷风卷起她的衣摆,她的背影单薄而萧索,这么多年一直深藏在心底不与人说,但曾对自己发过的誓言,因为之前屋内的那番对话而无比清晰地再次呈现在脑海里。

    阿原,她这一世的母亲,她又怎可能就这样任其枉死。

    只是黑丫,她最终未能替她报仇,可会怪她……

    路的尽头,视线中出现一角碧色袍摆,她停下步子,慢慢抬头。

    两步开外,墨离沉静如渊,凝目而视,见她抬头,一抹微笑缓缓漾开,眸子里透出的柔软好似能让雪山之巅的积雪融化。

    眼睛有些酸。

    刹那间,似乎有说不出的倦怠袭上心头,她缓步上前,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声音轻得好似飘落的羽毛:“借你肩膀靠靠。”

    就容她抛去其他,暂时借这个身体汲取点温暖,一小会儿,就好。

    一只手臂将她身子揽住,微微用力,便将她搂入怀中,她默默地偎在他怀里,任温暖干净的气息将她环绕,一颗心因这份暖意而不再寒凉。

    “黑丫死了。”她低低地说道。

    他收紧了胳膊,下颌贴上她的发际。

    “是我没照顾好她。”她闭了闭眼。

    “不能怪你。”他沉默了一下,“若不是我命人撤走……你也许能猜到,相府原先有我的人……”

    她没有作声,片刻后,她低声道:“你父皇的眼线,让我杀了。”

    ------题外话------

    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以前都是在早上更的文,自从后来因为一些事耽误之后,每天就变成了现码现发,经常到下午或晚上才更,我想把这个更新时间调整回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咋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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