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老井里的头颅
手提着昏黄的马灯,约翰尼和道格叔叔步下了马车。
约翰尼从马车后架取下了一个医生皮包,道格叔叔望着约翰尼的医生皮包,他问道:“皮包里面是什么?你一定要戴上这些吗?”
“只是一些‘零件’而已。”约翰尼说道。
将手上的马灯抡起,昏黄的马灯光照射向眼前的洋娃娃小山堆,约翰尼叹道:“我不喜欢这堆洋娃娃小山,就像这些破洋娃娃随时会爬起身来似地。”
“我也不喜欢这些洋娃娃,它们让我感觉不舒服。”道格叔叔附和道。
突然,约翰尼猛地转过身去,他将马灯高高地提起,照射着身后的高高的草丛。
只见马灯的昏黄灯光照射过去,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个一闪而逝的裸露脚踝在地上爬掉的白影。
可是当约翰尼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时候,却发现草丛中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道格叔叔问道。
“从出发到现在,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跟踪着我们。”约翰尼说道。
“那你发现了什么吗?”道格叔叔问道。
“没有。”约翰尼说道。
“也许这只是你的幻觉,事实上,连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即将会遇到什么,又怎么会有人要跟踪我们呢?”道格叔叔平淡的语气说道。
“也许吧。”约翰尼叹道,事实上,他也怀疑他的感觉。
他转回身去,望向眼前的古店,古店的外围的篱笆大门是一座锈蚀斑斑的大铁门,高耸的大铁门大约有五六米高,锈蚀的大铁门上铸着玫瑰的铁条花纹,而大铁门的顶端浇铸着一根根尖锐的铁矛,再缠绕着尖刺防止陌生人的进入。
大铁门的底下安插了大约十多支销子,大概是经历了五十多年的风吹雨打,插销已严重生锈,再也不能承当紧锁住大门的任务,而大门中间的主要大插销因为岁月的摧残已经脆弱断掉了。
透过大铁门锈蚀斑斑的缝隙,约翰尼望入了围墙里的古店,只见古店中央的屋顶已经崩塌,黛壁已经被熏黑得黑沉沉一片。
手提着马灯,约翰尼趋近那座锈蚀斑斑的大铁门,在长长的一声“咿”声响起,大铁门被推开了。
迎接着他们的是,一条由大理石砌成的道路,大理石的缝隙早长满了青苔,空气中难闻的倏然弥漫着青苔的霉味。
沿着大理石道路,约翰尼和道格叔叔小心地行进。
走进‘五月四号’的范围,那座洋娃娃的山冢在他们的面前就更显赫了。约翰尼和道格叔叔绕过了那座洋娃娃山冢。
然而恐怖的是,约翰尼和道格叔叔竟然隐隐约约见到了那些堆积如山的残破洋娃娃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皮,仿佛是在注视着外来者,然后又慢慢地……
闭下眼皮沉睡了?
约翰尼和道格叔叔都被眼前的事物吓了一跳,但是他们都是胆大勇敢的人,不会被眼前的事物吓唬住。
他们绝对忽视这些会睁眼的洋娃娃。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吠叫声,紧接着,十几只应该是闻到了生人的味道的大黑狗跑了出来,团团围困着约翰尼和道格叔叔。
那些大黑狗的眼眸在夜里露出了碧青色的光芒,张开的长嘴巴露出了森白的獠牙,在夜里就像是猎人一般等候着它们的猎物到口。
这群大黑狗相当巨型,仰头站立起来竟然高到他们的胸口,如果一个小孩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吓破胆,因为那些大黑狗在他们的眼里就跟他们一样高。
这群大黑狗猛地狂吠地转圆圈团团围绕着约翰尼和道格叔叔,将他们给围绕在中央。狂吠声就像雷轰一般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充斥在空气中。
约翰尼和道格叔叔尝试走前一步,那些大黑狗吠得更厉害了,神情更凶猛,低沉地嘶吼着,结果他们又退回原位。
十几只恶狗一起吠,那疯狂的狂吠声,一波接一波的,那情况有多么的吓人,甚至震得他们胸口发闷。
“这些大黑狗都很凶嘛。”道格叔叔平淡的语气说道。
布尔诺看着这些大黑狗,他的眉梢紧蹙,因为他认得这些大黑狗的品种,这是洛威拿犬,是来自德国的大型猛犬。
然而,让约翰尼真正感到担忧的是,有一些洛威拿犬会出现神经质的攻击性,就连主人也无法驾驭。
尤其是当洛威拿断了食粮的时期,它们就会从一只家宠变为最凶猛、最原始形态的……
森林野兽!
而眼前的这十几只大黑狗,显然是疯狂的后者!
◆ ◆ ◆ ◆
大约晚上八点了,黑湖镇的西侧,道路上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整片穹苍的天际被浓郁的乌云压迫,皎洁的月轮躲在乌云后,大地呈现一片漆黑。
苏珊厨娘披着粗糙的麻衣布裙,手里提着一个木水桶,再次沿着蜿蜒的小路向着黑湖镇的老井行进去。
厨房的食用水完了,促使她必须在大深夜里上路打水,可以想象脾气凶恶的苏珊厨娘此时的脸孔有多难看了。
苏珊厨娘粗壮的手臂提沉重的大木水桶,转进一条小径内,只见一片萧瑟的空地上,那口熏黑的老井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眼看老井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苏珊厨娘加快了脚步,趋近了那口老井。
苏珊厨娘拎起了老井旁打水用的老铁桶,将老铁桶抛下了老井底,只见,老铁桶破开了水面,发出“扑通”的一声后,沉入浑浊的水下,然后又如波浪地在井水面上打滚。
水花飞溅在老井的黛墙上。
苏珊厨娘摇晃着栓在老铁桶的绳索,让下面的老铁桶缓慢摇晃,荡开了井底表面的浑浊黄水。
渐渐的,清水流入老铁桶里,苏珊厨娘眼见差不多了,就准备转动着木轴将老铁桶给拉上来。
这个时候,老井的井底水面隐隐约约有了波动,一股浪花从井底水面荡漾开来。
苏珊厨娘当然见到了这个奇怪的景色,突然苏珊厨娘吓得尖叫了起来:“噢,我的天,我的老天……”
因为老井下面的井水破开了,竟然露出了一个……
被浸泡臃肿的小女孩头颅。
只见臃肿发紫的小女孩头颅发丝随波浪飘浮,面部朝天地一浮一沉地飘在井水面上。
老井底下怎么会有一具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发胀头颅,难道是夜深了,这是魔鬼在……
作祟?
◆ ◆ ◆ ◆
望着团团转圈子围绕着他们的大黑狗,约翰尼和道格叔叔脸色严谨地紧守在原地。
约翰尼的手伸入医生皮包里,似乎从皮包里掏出了某样神秘的‘东西’。只见他的手稍微磨蹭,就抛出了一团如烟花嘶嘶的火球在地面上。
霎时,空气中充斥浓郁的呛鼻味道,那些大黑狗一闻到了这股相当浓郁的味道,马上做鸟兽散,匆忙地绕着圈子逃跑开去,成群的大黑狗往大门的方向飞奔去了。
“很好的一手。”道格叔叔对着约翰尼赞赏道。
“只不过是浸泡了一些消毒尸体用的乙醇的手帕,加上一些磷粉,再燃烧起来罢了。狗的嗅觉很灵敏,他们会害怕尼古丁、酒精、蒜头、胡椒粉和香油精等呛鼻的味道。”约翰尼解释道。
“这就是医学与科学的益处,一物克一物。由于我们将到荒芜的偏僻地区,所以我准备了一些,对付大多数野兽都很有效。”约翰尼骄傲的神情、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
“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千篇一律、一番大肆动武才能解决问题。”他说道。
对于约翰尼的傲气,道格叔叔不置可否,赶走了大黑狗,约翰尼和道格叔叔继续沿着大理石道路往前行进,很快来到了‘五月四号’店铺的残破大门。
只见那是一扇旋转的大门,能够让顾客绕着旋转的圆门进入大厅内,然而此时,这个旋转大门已锈蚀斑斑,大门的浑圆骨架已经侵蚀褐色斑斑,露出了生锈斑驳的破洞。
青藤蔓延在旋转大门,就像是盘踞着自己的地盘,将整个大门骨架给纠缠得死死的,青藤上的荆棘仿佛是在警告着外来者,别轻易碰它们。
旋转大门镶嵌着的七彩玻璃此时蒙上了厚厚黑色的灰尘,完全看不见‘五月四号’大厅内的景色。
趋近旋转大门,约翰尼稍微取开了一些荆棘,他尝试推动着旋转大门,却发现旋转大门被卡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我想,旋转大门的中心轴大概断了,无法被推动了。”约翰尼说道。
“看来这个旋转大门需要大装修了。”突然身后的道格叔叔说道,只见他手中握着一个大石头。
“退后!”道格叔叔喊道。
约翰尼听见了道格叔叔的呼喊,不,事实上,当约翰尼看见了道格叔叔手中的大石头的时候,他已经匆忙地退开了。
道格叔叔将大石头抛向旋转大门镶嵌着的七彩玻璃,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玻璃迸裂声响,那装饰用的七彩玻璃倏地霹雳哗啦地迸碎,如雪花一般掉落在地面上散开、纷飞地弹起。
望着被大肆破坏的旋转大门,约翰尼扬起眉梢,对着道格叔叔埋怨道:“你难道就不能事先通知一下吗?”
“是你自己的动作慢吞吞的。”道格叔叔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道。
他露出潇洒魅力的微笑对着约翰尼稍微欠身说道:“现在不用伤脑筋了,我们总算可以进去了,不是吗?”
说完,道格叔叔的皮革靴子信步地踩着满地破碎的玻璃,动作飘逸优雅地进了去。
约翰尼的脸色稍微愠怒,他稍微地摇了摇头,也动作礼仪雅致地步行了进去。
一进到‘五月四号’的大厅内,约翰尼看见了道格叔叔举止儒雅地伫立在大客厅的中央仰望着上空。
约翰尼仰望了上去,很快他被映入眼眶的事物怔住了。
只见屋顶上是一个金字塔的天窗,镶嵌着多色彩绘玻璃窗组成的缤纷天窗图案。
每一个三角多色彩绘玻璃天窗一个描绘着童话故事的图案,情节都是围绕着小女孩和洋娃娃的故事。
虽然此时一部分的多色彩绘玻璃窗已经迸裂了,大厅的中央还残留着七彩玻璃碎屑和屋瓦片,但是约翰尼却无法不被眼前的童话故事所向往着。
他昂首震撼着这么巍峨的建筑装饰,凝望着沉醉人的一幕景观。
“我必须承认,皮特森很有钱,也有一点艺术气质。”约翰尼叹道。
约翰尼俯下首来打量着四周,只见一座柜台在中央西侧,一溜溜已经破裂暴出弹簧的沙发摆放在旁边。
他抡起了马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向四周,只见地板上黑老鼠被灯光照射到了,吱吱地四处逃离光火。
只见地板上摆放着多卷破烂肮脏的布卷,一个生锈斑斑的大桶插满了各种款式的大剪刀,地面上摆满了多桶的各色发霉干涸的颜料和一桶桶的亚麻子油调。
一个倾斜三十度的肮脏工作桌子,上面摆着已朦胧的曲尺、掰断了的污垢铅笔、和一张张发黄的牛皮纸。
中央是一个已锈蚀的大型缝纫机,可是看来已经无法再被使用了。
提着昏黄的马灯,约翰尼和道格叔叔步行向那个工作坊,约翰尼叹道:“看来这里是皮特森制造洋娃娃的工作坊了。”
突然,约翰尼注意到了倾斜成三十度的工作桌上有一个锈蚀的银盘,银盘上有一个黝黑的物体,他好奇地趋近一看。
“噢,老天!”约翰尼喊道。
因为那黝黑的物体竟然是一只扒皮的老猫尸体,老猫尸体的内脏已经被挖掘出来,蛆虫在老猫尸体上蠕动。
“肯定有‘生物’吃这个,不然不会放成这样。”约翰尼激昂地说道。
听见约翰尼的话,道格叔叔转过身去,对着偌大的大客厅喊道:“皮特森先生,你在家吗?”
只听见一阵阵回音在大客厅徘徊不止,空气中充斥着道格叔叔的喊话。
“看来主人不在家。”约翰尼歪头说道。
“谁找我?”突然一声沙哑、就好像喉咙被火烧灼过的声音响起。
声音是从对面的高耸墙壁传来的。
约翰尼倏地举起马灯,然而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竟然看见了……
“噢,老天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约翰尼震惊地叹道。
啊,这实在太惊人了,他们居然看见了屋顶上有……
并且,整面黛壁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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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喜欢这些洋娃娃,它们让我感觉不舒服。”道格叔叔附和道。
突然,约翰尼猛地转过身去,他将马灯高高地提起,照射着身后的高高的草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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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约翰尼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时候,却发现草丛中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道格叔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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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回身去,望向眼前的古店,古店的外围的篱笆大门是一座锈蚀斑斑的大铁门,高耸的大铁门大约有五六米高,锈蚀的大铁门上铸着玫瑰的铁条花纹,而大铁门的顶端浇铸着一根根尖锐的铁矛,再缠绕着尖刺防止陌生人的进入。
大铁门的底下安插了大约十多支销子,大概是经历了五十多年的风吹雨打,插销已严重生锈,再也不能承当紧锁住大门的任务,而大门中间的主要大插销因为岁月的摧残已经脆弱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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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着他们的是,一条由大理石砌成的道路,大理石的缝隙早长满了青苔,空气中难闻的倏然弥漫着青苔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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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绝对忽视这些会睁眼的洋娃娃。
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吠叫声,紧接着,十几只应该是闻到了生人的味道的大黑狗跑了出来,团团围困着约翰尼和道格叔叔。
那些大黑狗的眼眸在夜里露出了碧青色的光芒,张开的长嘴巴露出了森白的獠牙,在夜里就像是猎人一般等候着它们的猎物到口。
这群大黑狗相当巨型,仰头站立起来竟然高到他们的胸口,如果一个小孩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吓破胆,因为那些大黑狗在他们的眼里就跟他们一样高。
这群大黑狗猛地狂吠地转圆圈团团围绕着约翰尼和道格叔叔,将他们给围绕在中央。狂吠声就像雷轰一般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充斥在空气中。
约翰尼和道格叔叔尝试走前一步,那些大黑狗吠得更厉害了,神情更凶猛,低沉地嘶吼着,结果他们又退回原位。
十几只恶狗一起吠,那疯狂的狂吠声,一波接一波的,那情况有多么的吓人,甚至震得他们胸口发闷。
“这些大黑狗都很凶嘛。”道格叔叔平淡的语气说道。
布尔诺看着这些大黑狗,他的眉梢紧蹙,因为他认得这些大黑狗的品种,这是洛威拿犬,是来自德国的大型猛犬。
然而,让约翰尼真正感到担忧的是,有一些洛威拿犬会出现神经质的攻击性,就连主人也无法驾驭。
尤其是当洛威拿断了食粮的时期,它们就会从一只家宠变为最凶猛、最原始形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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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这十几只大黑狗,显然是疯狂的后者!
◆ ◆ ◆ ◆
大约晚上八点了,黑湖镇的西侧,道路上弥漫着白茫茫的雾气,整片穹苍的天际被浓郁的乌云压迫,皎洁的月轮躲在乌云后,大地呈现一片漆黑。
苏珊厨娘披着粗糙的麻衣布裙,手里提着一个木水桶,再次沿着蜿蜒的小路向着黑湖镇的老井行进去。
厨房的食用水完了,促使她必须在大深夜里上路打水,可以想象脾气凶恶的苏珊厨娘此时的脸孔有多难看了。
苏珊厨娘粗壮的手臂提沉重的大木水桶,转进一条小径内,只见一片萧瑟的空地上,那口熏黑的老井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眼看老井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苏珊厨娘加快了脚步,趋近了那口老井。
苏珊厨娘拎起了老井旁打水用的老铁桶,将老铁桶抛下了老井底,只见,老铁桶破开了水面,发出“扑通”的一声后,沉入浑浊的水下,然后又如波浪地在井水面上打滚。
水花飞溅在老井的黛墙上。
苏珊厨娘摇晃着栓在老铁桶的绳索,让下面的老铁桶缓慢摇晃,荡开了井底表面的浑浊黄水。
渐渐的,清水流入老铁桶里,苏珊厨娘眼见差不多了,就准备转动着木轴将老铁桶给拉上来。
这个时候,老井的井底水面隐隐约约有了波动,一股浪花从井底水面荡漾开来。
苏珊厨娘当然见到了这个奇怪的景色,突然苏珊厨娘吓得尖叫了起来:“噢,我的天,我的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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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井底下怎么会有一具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发胀头颅,难道是夜深了,这是魔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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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望着团团转圈子围绕着他们的大黑狗,约翰尼和道格叔叔脸色严谨地紧守在原地。
约翰尼的手伸入医生皮包里,似乎从皮包里掏出了某样神秘的‘东西’。只见他的手稍微磨蹭,就抛出了一团如烟花嘶嘶的火球在地面上。
霎时,空气中充斥浓郁的呛鼻味道,那些大黑狗一闻到了这股相当浓郁的味道,马上做鸟兽散,匆忙地绕着圈子逃跑开去,成群的大黑狗往大门的方向飞奔去了。
“很好的一手。”道格叔叔对着约翰尼赞赏道。
“只不过是浸泡了一些消毒尸体用的乙醇的手帕,加上一些磷粉,再燃烧起来罢了。狗的嗅觉很灵敏,他们会害怕尼古丁、酒精、蒜头、胡椒粉和香油精等呛鼻的味道。”约翰尼解释道。
“这就是医学与科学的益处,一物克一物。由于我们将到荒芜的偏僻地区,所以我准备了一些,对付大多数野兽都很有效。”约翰尼骄傲的神情、语气不疾不徐地说道。
“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千篇一律、一番大肆动武才能解决问题。”他说道。
对于约翰尼的傲气,道格叔叔不置可否,赶走了大黑狗,约翰尼和道格叔叔继续沿着大理石道路往前行进,很快来到了‘五月四号’店铺的残破大门。
只见那是一扇旋转的大门,能够让顾客绕着旋转的圆门进入大厅内,然而此时,这个旋转大门已锈蚀斑斑,大门的浑圆骨架已经侵蚀褐色斑斑,露出了生锈斑驳的破洞。
青藤蔓延在旋转大门,就像是盘踞着自己的地盘,将整个大门骨架给纠缠得死死的,青藤上的荆棘仿佛是在警告着外来者,别轻易碰它们。
旋转大门镶嵌着的七彩玻璃此时蒙上了厚厚黑色的灰尘,完全看不见‘五月四号’大厅内的景色。
趋近旋转大门,约翰尼稍微取开了一些荆棘,他尝试推动着旋转大门,却发现旋转大门被卡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我想,旋转大门的中心轴大概断了,无法被推动了。”约翰尼说道。
“看来这个旋转大门需要大装修了。”突然身后的道格叔叔说道,只见他手中握着一个大石头。
“退后!”道格叔叔喊道。
约翰尼听见了道格叔叔的呼喊,不,事实上,当约翰尼看见了道格叔叔手中的大石头的时候,他已经匆忙地退开了。
道格叔叔将大石头抛向旋转大门镶嵌着的七彩玻璃,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玻璃迸裂声响,那装饰用的七彩玻璃倏地霹雳哗啦地迸碎,如雪花一般掉落在地面上散开、纷飞地弹起。
望着被大肆破坏的旋转大门,约翰尼扬起眉梢,对着道格叔叔埋怨道:“你难道就不能事先通知一下吗?”
“是你自己的动作慢吞吞的。”道格叔叔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道。
他露出潇洒魅力的微笑对着约翰尼稍微欠身说道:“现在不用伤脑筋了,我们总算可以进去了,不是吗?”
说完,道格叔叔的皮革靴子信步地踩着满地破碎的玻璃,动作飘逸优雅地进了去。
约翰尼的脸色稍微愠怒,他稍微地摇了摇头,也动作礼仪雅致地步行了进去。
一进到‘五月四号’的大厅内,约翰尼看见了道格叔叔举止儒雅地伫立在大客厅的中央仰望着上空。
约翰尼仰望了上去,很快他被映入眼眶的事物怔住了。
只见屋顶上是一个金字塔的天窗,镶嵌着多色彩绘玻璃窗组成的缤纷天窗图案。
每一个三角多色彩绘玻璃天窗一个描绘着童话故事的图案,情节都是围绕着小女孩和洋娃娃的故事。
虽然此时一部分的多色彩绘玻璃窗已经迸裂了,大厅的中央还残留着七彩玻璃碎屑和屋瓦片,但是约翰尼却无法不被眼前的童话故事所向往着。
他昂首震撼着这么巍峨的建筑装饰,凝望着沉醉人的一幕景观。
“我必须承认,皮特森很有钱,也有一点艺术气质。”约翰尼叹道。
约翰尼俯下首来打量着四周,只见一座柜台在中央西侧,一溜溜已经破裂暴出弹簧的沙发摆放在旁边。
他抡起了马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向四周,只见地板上黑老鼠被灯光照射到了,吱吱地四处逃离光火。
只见地板上摆放着多卷破烂肮脏的布卷,一个生锈斑斑的大桶插满了各种款式的大剪刀,地面上摆满了多桶的各色发霉干涸的颜料和一桶桶的亚麻子油调。
一个倾斜三十度的肮脏工作桌子,上面摆着已朦胧的曲尺、掰断了的污垢铅笔、和一张张发黄的牛皮纸。
中央是一个已锈蚀的大型缝纫机,可是看来已经无法再被使用了。
提着昏黄的马灯,约翰尼和道格叔叔步行向那个工作坊,约翰尼叹道:“看来这里是皮特森制造洋娃娃的工作坊了。”
突然,约翰尼注意到了倾斜成三十度的工作桌上有一个锈蚀的银盘,银盘上有一个黝黑的物体,他好奇地趋近一看。
“噢,老天!”约翰尼喊道。
因为那黝黑的物体竟然是一只扒皮的老猫尸体,老猫尸体的内脏已经被挖掘出来,蛆虫在老猫尸体上蠕动。
“肯定有‘生物’吃这个,不然不会放成这样。”约翰尼激昂地说道。
听见约翰尼的话,道格叔叔转过身去,对着偌大的大客厅喊道:“皮特森先生,你在家吗?”
只听见一阵阵回音在大客厅徘徊不止,空气中充斥着道格叔叔的喊话。
“看来主人不在家。”约翰尼歪头说道。
“谁找我?”突然一声沙哑、就好像喉咙被火烧灼过的声音响起。
声音是从对面的高耸墙壁传来的。
约翰尼倏地举起马灯,然而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他们竟然看见了……
“噢,老天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生物’?”约翰尼震惊地叹道。
啊,这实在太惊人了,他们居然看见了屋顶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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