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集 挨打
日子过的飞快，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女孩已经会说会写了，身体和脑子也完全康复。她终于被胖子接回了家，和父亲、弟弟开始“家人”的生活。
这一天，胖子无所事事，睡不着又实在无聊闷的难受，躺在地上想螃蟹一样打着滚，摆弄自己庞大而又丑陋的肢体。
这时听到男孩走来的脚步声，眼球咕噜一转，装起睡来。
客厅因为胖子而弥漫着一股恶臭。
“我上学去。”男孩路过躺在地上休息的胖子，冷冷地说。
胖子猛地跳起来扑到男孩瘦弱的身上发泄似的一顿乱揍。他就等着那小子找上门来让自己借机揍一顿，打发打发时间。
“你他妈的兔崽子，吵醒我了！”胖子一拳又一拳地打着蜷缩在身下的孩子，更像是一个疯子在那拼命地打鼓。
“上学？！该死的白眼狼，花我的钱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整天死气沉沉，你吊丧啊！老子没死呢！老子死了谁养你们！”
“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没从你身上拿走任何东西！”男孩愤怒地推开他。“所有都是我挣的，包括你的酒钱赌钱！”
“哎呦，畜生，敢还手。”胖子撩起身旁的酒瓶缓缓起身。“还不满了？你没偷我的？你的基因你的命就是从我这偷的！小畜生。”说着就挥过去。
晴天闻声，急忙跑来，看到两人纠缠殴打着，她冲上来抱住胖子挥起的大粗手。
“爸爸，你干嘛，你这是干什么！”
“这小子看老子在睡觉故意惹醒老子，真是找死啊！”
“怎么会！爸爸刚才明明不是还醒着吗？晴天明明看到爸爸你还是醒着的？！”
“你滚，管不着，小心连你一起揍。”胖子因被拆穿跟感到尴尬，甚是不悦，把晴天踹开，她给雷做的便当撒了一地。
雷看着晴天，觉得好笑，嘲笑她到现在居然还不了解这个男人。他不动，像看戏一样默然，也不逃，因为早习惯了，被打没什么，看女孩被胖子打更有兴趣。
事实上雷又怎么会愿意和这个垃圾一样的存在的家伙说一句话。从小，男孩与胖子就很少说话，总是像幽灵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家、回家，胖子面对雷的无动于衷恼的很，把他狠狠地惩罚了一顿让他一个星期都无法起身。从此男孩从未有一天忘记与他“告别”，尤其是在最不合适的时间、气氛下，他更不会忘记，因为胖子的暴跳如雷让他觉得很爽。
“不行！你会打伤他的，爸爸不能这样了，雷不是你的孩子吗？我们不是你的孩子吗？”晴天又来抱住胖子。
“孩子？孩子就是生来伺候他们老子的！我打我骂是你们欠我的！”胖子瞪大眼睛，略带嘲讽地说。
“爸爸！”晴天痛苦地皱起眉。“不是的，不是的，爸爸，爸爸你不要这样，求你了，求你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了，爸爸，你心里明明是难受的，不是吗？！”
胖子猛地用另只手掐住晴天脖子。
“难受？你说我难受，呸，小贱人，居然把老子说的这么恶心！老子好的很！老子再疯癫也不会傻到为你们难受！你太好笑了！”说着，甩开晴天。酒瓶打到雷的头，一溜血迅速地滑下来。雷不动，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孩。
“爸爸求你停下来吧，停下来！”晴天抱住胖子的大腿。“爸爸，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你让雷受了太多的伤，求求你也去想想雷的心啊！他是你的儿子！看看你都是怎么从小对待雷的。”
……“你的儿子”，这几年难道她都没看到吗？亏她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词。雷鄙视地俯视着晴天。惺惺作态的女人。
“滚，老子干嘛要想他！那打不死的贱命，怎么玩都死不了的！”
……玩吗？我的人生就是为了给他玩弄而存在的吗？是这样吗？
“不是的！”晴天尖叫道。“爸爸不也是痛苦着吗？为什么要装作每天没事！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打人！为什么要赌！为什么要浑浑噩噩！为什么要半夜望着天空叹气！为什么会莫名暴怒！为什么还留着雷！为什么要拼死救我！为什么……”
晴天的脸溢满了悲伤，努力忍住悬着的眼泪……
胖子滞住。雷像听到一个荒唐的笑话一样，头上的伤口突然涌上阵阵疼痛，他不想再呆在这，按住伤口，毫不犹豫地离开。晴天看着雷受伤的背影，心里好闷好难受，好想追上他，看他的伤口，对他说没事的，她一直都在他身边。好像在他受伤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去安抚他，可是被胖子死死地拽住，再怎么拼命地挣扎，也无法挣脱。
“你说……什么……你傻了？你脑子伤完还没好吧？！啊！”胖子抓起晴天的头发，冷漠的瞪大眼睛说。“为什么救你？你以为是同情，还是善心？都是屁。你太有价值了你知道吗？我在等你呢，等那一天啊，小晴天。”
此时的晴天还太小，并不理解胖子那带着玄机的话，也未听进耳朵。直到那一天真的到来，晴天的耳畔才回响胖子当时诡异的低语，苦笑命运弄人……
晴天的身上多处被打出了血，尤其是眉骨处特别显眼，嘴角和脖颈也都是淤青。她只是用清水洗了洗，然后又开始精心地为雷做便当，努力地不伤心，努力地挤出认真的样子，只是，自己太不争气，身子一直大喘着，也许哭出来能好些，但，眼泪绝不掉下来，绝不……
满手的伤，一点都不痛，但看着仍人触目惊心……不是父亲弄的，而是每天为了雷的便当而伤的，晴天的肢体比同龄孩子都要笨拙，在家干家务总会越弄越糟所以便当，到还算“得心应手”。雷从不阻止晴天，甚至会暗中让晴天吃进苦头。
晴天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全为了雷，无论雷是生气还是冷冰冰，每每看到雷，她都会感到格外的温软，安全。她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不觉中对雷深深地认宗，自雷拨开她的眼皮强迫她清醒的那一刻，就像动物一出生第一眼见到谁就会将其视为母亲一样，晴天由于失忆以前的精神创伤而使这种心理顽疾更为严重。
雷，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家人……空荡荡的脑中，只有雷……她以为，那是前世的记忆……
她的亲情，没有血脉的概念。小小的心被这份沉重填的满满的，让她从小就习惯了忽视别的情感。
多年以后，晴天明白那纠结的感觉是一个人在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后锥心的思念。如果再得到，就会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无比疯狂地抓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放手了，因为心碎的感觉太痛太痛，太可怕了，也许，那就是生不如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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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胖子无所事事，睡不着又实在无聊闷的难受，躺在地上想螃蟹一样打着滚，摆弄自己庞大而又丑陋的肢体。
这时听到男孩走来的脚步声，眼球咕噜一转，装起睡来。
客厅因为胖子而弥漫着一股恶臭。
“我上学去。”男孩路过躺在地上休息的胖子，冷冷地说。
胖子猛地跳起来扑到男孩瘦弱的身上发泄似的一顿乱揍。他就等着那小子找上门来让自己借机揍一顿，打发打发时间。
“你他妈的兔崽子，吵醒我了！”胖子一拳又一拳地打着蜷缩在身下的孩子，更像是一个疯子在那拼命地打鼓。
“上学？！该死的白眼狼，花我的钱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整天死气沉沉，你吊丧啊！老子没死呢！老子死了谁养你们！”
“钱都是我自己挣的！我没从你身上拿走任何东西！”男孩愤怒地推开他。“所有都是我挣的，包括你的酒钱赌钱！”
“哎呦，畜生，敢还手。”胖子撩起身旁的酒瓶缓缓起身。“还不满了？你没偷我的？你的基因你的命就是从我这偷的！小畜生。”说着就挥过去。
晴天闻声，急忙跑来，看到两人纠缠殴打着，她冲上来抱住胖子挥起的大粗手。
“爸爸，你干嘛，你这是干什么！”
“这小子看老子在睡觉故意惹醒老子，真是找死啊！”
“怎么会！爸爸刚才明明不是还醒着吗？晴天明明看到爸爸你还是醒着的？！”
“你滚，管不着，小心连你一起揍。”胖子因被拆穿跟感到尴尬，甚是不悦，把晴天踹开，她给雷做的便当撒了一地。
雷看着晴天，觉得好笑，嘲笑她到现在居然还不了解这个男人。他不动，像看戏一样默然，也不逃，因为早习惯了，被打没什么，看女孩被胖子打更有兴趣。
事实上雷又怎么会愿意和这个垃圾一样的存在的家伙说一句话。从小，男孩与胖子就很少说话，总是像幽灵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家、回家，胖子面对雷的无动于衷恼的很，把他狠狠地惩罚了一顿让他一个星期都无法起身。从此男孩从未有一天忘记与他“告别”，尤其是在最不合适的时间、气氛下，他更不会忘记，因为胖子的暴跳如雷让他觉得很爽。
“不行！你会打伤他的，爸爸不能这样了，雷不是你的孩子吗？我们不是你的孩子吗？”晴天又来抱住胖子。
“孩子？孩子就是生来伺候他们老子的！我打我骂是你们欠我的！”胖子瞪大眼睛，略带嘲讽地说。
“爸爸！”晴天痛苦地皱起眉。“不是的，不是的，爸爸，爸爸你不要这样，求你了，求你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了，爸爸，你心里明明是难受的，不是吗？！”
胖子猛地用另只手掐住晴天脖子。
“难受？你说我难受，呸，小贱人，居然把老子说的这么恶心！老子好的很！老子再疯癫也不会傻到为你们难受！你太好笑了！”说着，甩开晴天。酒瓶打到雷的头，一溜血迅速地滑下来。雷不动，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女孩。
“爸爸求你停下来吧，停下来！”晴天抱住胖子的大腿。“爸爸，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你让雷受了太多的伤，求求你也去想想雷的心啊！他是你的儿子！看看你都是怎么从小对待雷的。”
……“你的儿子”，这几年难道她都没看到吗？亏她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词。雷鄙视地俯视着晴天。惺惺作态的女人。
“滚，老子干嘛要想他！那打不死的贱命，怎么玩都死不了的！”
……玩吗？我的人生就是为了给他玩弄而存在的吗？是这样吗？
“不是的！”晴天尖叫道。“爸爸不也是痛苦着吗？为什么要装作每天没事！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打人！为什么要赌！为什么要浑浑噩噩！为什么要半夜望着天空叹气！为什么会莫名暴怒！为什么还留着雷！为什么要拼死救我！为什么……”
晴天的脸溢满了悲伤，努力忍住悬着的眼泪……
胖子滞住。雷像听到一个荒唐的笑话一样，头上的伤口突然涌上阵阵疼痛，他不想再呆在这，按住伤口，毫不犹豫地离开。晴天看着雷受伤的背影，心里好闷好难受，好想追上他，看他的伤口，对他说没事的，她一直都在他身边。好像在他受伤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去安抚他，可是被胖子死死地拽住，再怎么拼命地挣扎，也无法挣脱。
“你说……什么……你傻了？你脑子伤完还没好吧？！啊！”胖子抓起晴天的头发，冷漠的瞪大眼睛说。“为什么救你？你以为是同情，还是善心？都是屁。你太有价值了你知道吗？我在等你呢，等那一天啊，小晴天。”
此时的晴天还太小，并不理解胖子那带着玄机的话，也未听进耳朵。直到那一天真的到来，晴天的耳畔才回响胖子当时诡异的低语，苦笑命运弄人……
晴天的身上多处被打出了血，尤其是眉骨处特别显眼，嘴角和脖颈也都是淤青。她只是用清水洗了洗，然后又开始精心地为雷做便当，努力地不伤心，努力地挤出认真的样子，只是，自己太不争气，身子一直大喘着，也许哭出来能好些，但，眼泪绝不掉下来，绝不……
满手的伤，一点都不痛，但看着仍人触目惊心……不是父亲弄的，而是每天为了雷的便当而伤的，晴天的肢体比同龄孩子都要笨拙，在家干家务总会越弄越糟所以便当，到还算“得心应手”。雷从不阻止晴天，甚至会暗中让晴天吃进苦头。
晴天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全为了雷，无论雷是生气还是冷冰冰，每每看到雷，她都会感到格外的温软，安全。她更不会知道，自己已经不觉中对雷深深地认宗，自雷拨开她的眼皮强迫她清醒的那一刻，就像动物一出生第一眼见到谁就会将其视为母亲一样，晴天由于失忆以前的精神创伤而使这种心理顽疾更为严重。
雷，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家人……空荡荡的脑中，只有雷……她以为，那是前世的记忆……
她的亲情，没有血脉的概念。小小的心被这份沉重填的满满的，让她从小就习惯了忽视别的情感。
多年以后，晴天明白那纠结的感觉是一个人在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后锥心的思念。如果再得到，就会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无比疯狂地抓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再放手了，因为心碎的感觉太痛太痛，太可怕了，也许，那就是生不如死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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