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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苏晓黎拖着行李箱,走在空旷的学校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桂花香味中夹杂着栀子花的味道,磬人心脾。抬头看着天空,夹杂着些白云,望着篮球场上,发现卓景风在打篮球。苏晓黎微微一笑,“景风,又在打篮球啊。”

    卓景风回头,看见苏晓黎拖着行李箱,头发被微风吹的有点点的凌乱,“晓黎,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

    苏晓黎正准备上公寓楼,卓景风叫住苏晓黎,“王伯在你离开的这几天,找了你好几次,看他的样子,挺急的。”卓景风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汉,“你把行李箱搁这儿吧,我拿上去,你先去王伯家看看吧,他跟我说,你一回来就要叫你去找他。”

    “我自己拿上去吧,没事,放了就去王伯家,你继续打你的篮球吧。”苏晓黎说完,就拖着行李箱上去了。

    岳愈抬头看了看这小城的天空,蓝蓝的,夹杂着些白云,自己在这个小城待了一星期了。小姑婆硬是不让自己走,说什么要介绍一个女孩子给自己认识。不知道自己的老妈吃了什么药了,好不容易休假三个星期,硬是被老妈弄到这个小城来了。不过,在这个小城挺好的,身边的人都结婚生子了,自己还是光棍一条,老是他们身边晃来晃去,也不是办法。在部队上待了11年了,对外面的世界,真的越来越不习惯。

    岳愈不知道不觉就来到了这个小城的高中,小姑婆说的那个女孩子,就是这个高中的一个语文老师。他环顾了一下学校的四周,环境挺好的。这时,听见操场上有人在打篮球,岳愈笑了笑,这么多年来,唯独打篮球的这个毛病没有改变啊。岳愈站在篮球架旁边看着打球的卓景风,一个人打,没什么意思。

    卓景风也注意到了看自己打篮球的岳愈,“哥们,一起?”

    “好。”

    苏晓黎回到家,简单的洗了一个澡,换上洁白的裙子,随意的把头上挽起来,便下楼去了。她没有注意到操场多了一个人,径直的往校门走去。

    卓景风注意到换了衣服的苏晓黎,没有和岳愈去抢球。

    岳愈顺着卓景风的视线,“老婆?”

    “不是。”

    “女朋友?”

    卓景风回过头,抢走岳愈手上的篮球,“不是。”

    “那就是喜欢的对象了。”岳愈看着苏晓黎的背影,觉得很熟悉,但是又有点陌生,“看你的样子,不像没结婚的人啊。”

    卓景风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你孩子多大了?”卓景风拿出一瓶水仍给岳愈。

    岳愈接过水,无奈的笑了,“我看起来有这么老吗?还没女朋友呢”

    卓景风看了看岳愈,“你不像这个小城的人”

    岳愈吃惊的看着卓景风,“走亲戚的。”

    “我就说嘛,感觉你就不对。”

    “别开玩笑,你还会算命不成•;?”

    “算什么命啊,我是这个学校的数学老师,刚走过的那个女孩子,是这个学校的语文老师。”卓景风示意岳愈坐下来,“你是干什么的?”

    “穷当兵的”

    卓景风看着岳愈,觉得不像是年轻人,“干部了吧?”

    “额,差不多”

    卓景风没有再吻下去,觉得有些事没有知道的必要,并且是这样萍水相逢的人。

    “你喜欢刚走过的那个女孩子?”

    “嗯,她来的第一天,我就喜欢她了,只是这么久,一直没跟她说。”卓景风望了望天空,“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相信”,岳愈停了下,“相信,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说?”

    “我在她眼里读到了忧伤,便面看起来是一个很明媚的女生,实际上”,卓景风转过头看着岳愈,“你说,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女生,有着很好的待遇,认识很好的人,自身条件又不错,大老远跑到这个县城来当一个高中语文老师,这是图了个啥啊?”

    “她名牌大学毕业?”

    “H大的。”

    H大,岳愈一紧张,想起来那个白痴,然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估计她都结婚了吧。

    卓景风看着岳愈的表情,“怎么,有同学H大毕业的?”

    “八年前,我在H大带过军训。”

    卓景风望着岳愈,“你还没女朋友,开玩笑吧?八年前带军训,今年,你都30好几了吧?”

    “今年28岁”,岳愈拍着球,低声道,“这次回来休假,发现很多朋友和同学都结婚了,自己曾经一直放不下的一个女生,都当妈了。”白染柒,在五年前就结婚了。岳愈回顾了这八年,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啊。当初觉得自己放不下白染柒,觉得自己给不了苏晓黎幸福,放弃了很多的东西。现在,一切都物似人非。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快离开大学的那个城市的时候,白染柒来送自己,给自己一个拥抱,自己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苏晓黎。一晃,就不见了。当一切都说开了的时候,什么包袱都没有,比如说自己和白染柒。

    “兄弟,好好把握,这个年龄该成家了。”卓景风站起来,向岳愈伸出手来,“来,哥们,再玩一会。”

    “好”

    苏晓黎走在路上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是自己的老妈打过来的。外婆去死了,享年93岁。苏晓黎跟她外婆的关系一直很好,一直以来,外婆都是想苏晓黎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但是,苏晓黎苦笑,没有哭,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苏晓黎转身回到学校,看见操场有两个人在打篮球,也没有仔细的看。只是觉得那两个身影都挺熟悉的,但没有多想,便回到家,提出行李箱,再次离开了。

    岳愈看着远处的人影拖着行李箱,觉得那个人像极了苏晓黎,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她又拖着行李箱走了。”岳愈看着卓景风。

    “家里出事了?”卓景风从衣服袋子里掏出手机,打给了苏晓黎。

    “景风,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回去一下。我带了些特产,给王伯和你,放在你门口的,你顺便帮我给一些王伯。”

    卓景风挂了电话,岳愈无聊的运球,看着有点担忧的卓景风,“出什么事儿?”

    “没什么”

    “喜欢一个人,就主动点,别等失去了,才知道那个人已经回不来了。”

    “我知道。”卓景风心里暗暗的说,等苏晓黎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跟她说。“谢谢你,你也是。”

    “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做个朋友吧,我叫岳愈。”

    “我叫卓景风。”

    “我明天就离开这个城市,回部队去了。”

    “有空的时候来这里玩,随时欢迎你。”

    “希望下次来的时候,你和她能在一起。”

    “承你吉言。”

    岳愈第二天就离开了这个小城,始终没见到小姑婆给自己说的那个女生,但自己心里有预感,可能就是在学校里看到的那个女生,有点像苏晓黎的那个女生,卓景风喜欢的那个女生。

    岳愈在飞机上拿出手机,无意间发现自己的私密空间里,还有苏晓黎的相片。看着那稚嫩的脸颊,八年了,她过的还好吗?这些年来,头三年,岳愈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白染柒还是苏晓黎,后来的五年,岳愈知道自己对苏晓黎的感觉更加真实一点,但是时间已经过了。她再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再没有。自己也不能去找她,给不了她幸福,去找她干嘛呢?

    苏晓黎再次回到小城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新的学期又开始了。白兰花开了,苏晓黎打开窗,让外面的清新空气透进房间来。

    等苏晓黎打开门,准备去上课的时候,发现卓景风站在家门口等自己。

    “晓黎,早上好。”

    “景风,早上好。”

    一路上,卓景风没有说什么,苏晓黎也一直沉默,只是心里暗暗的想到,又是高三了,自己的教学需要改进的很多,也要多关注下孩子们的想法。

    “晓黎,我有话想对你说。”卓景风心里暗暗嘲笑自己,都不是毛头小孩子了,还这么紧张干嘛

    苏晓黎回过神,看着卓景风,以为是自己班上的数学成绩出现了问题,“怎么了?是那些孩子的问题吗?”

    “你别急,不是孩子们的问题,是你~~”

    “我?怎么?”苏晓黎正在疑惑的时候,学校的上课铃声打响了,“景风啊,我我第一节课有课,先走了,要讲作文,我得回办公室拿孩子们暑假写的作文,我先走了啊。”

    卓景风看着慌张的苏晓黎,无奈的笑了笑,“你快去吧,我去食堂帮你带点糕点”

    “谢谢你哈。”

    苏晓黎急忙回到办公室,抱着桌上的作文本,就往班里冲。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对这样的情况都是见怪不怪的了,年老的老师看着苏晓黎,觉得年轻真好,年少的,正在像苏晓黎学习,怎么做一个让学生喜欢的老师。

    苏晓黎踏进班级的时候,孩子们正在背书,这是苏晓黎定的规定,只要老师没来,就大声的背书。

    “上课”

    “请立!”班长是一个男孩子,叫刘洋,苏晓黎特别喜欢那个男孩子。也许,所有的人在读书的时候,都会遇到偏心的老师,但是苏晓黎对自己的学生,从不偏心,都是一视同仁的,像是对待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样。

    “同学们好”

    “小苏老师早上好,小苏老师又变漂亮啊。”

    “瞧你们一个个,嘴巴摸了蜂蜜一样。”苏晓黎笑着对这群孩子们说,“这节课,我教大家怎么写出一篇好的作文,你们也知道,高考的作文占了半壁江山。”苏晓黎顿了顿,看着班长,再看了他旁边的女生林玲,两个人正在讨论,苏晓黎早知道他们互相喜欢,只是不干涉,毕竟,孩子们,只要不过火,都是可以理解的。

    “高考的作文,我这里只有三点,一,不要偏离主题,二,题材看清,三,要吸引阅卷老师的眼球。白雪公主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吧,刘洋,你来说说,假如让你来写白雪公主,你会怎么写?”

    苏晓黎看着站起来的刘洋,他深深的想了下,“我会让白雪公主永远是白雪公主。”

    苏晓黎很满意刘洋的答案,这就是写作。但是林玲不知道刘洋在说什么,便转过头去问刘洋,“什么叫白雪公主永远是白雪公主啊。”

    “白痴~”

    虽然刘洋说的很小声,但是苏晓黎还是听到了。

    “其实,我挺白的,只是被这该死的军训晒黑了。”

    “我看是白痴的白吧,白痴。”

    人生中有许多的事情往往需要一个契子才能把它引出来,否则,它只能在记忆的深处时隐时现。很多的风景和故事,我们也只能透过时间去回望它。

    “老师,我没说你。”刘洋一脸委屈的样子。

    苏晓黎回过神来了,“我知道,老师也年轻过的。”对着林玲一笑。林玲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白雪公主永远都是白雪公主,永远当了不白雪王后,这就是这个故事的亮点。”苏晓黎顿了顿,“所以有些事情,要站在另外的一个角度去看问题。”

    苏晓黎上完了课,就回到家里,刚开学没什么事要干,最主要的是,那句白痴,乱了苏晓黎的心。苏晓黎啊苏晓黎,都是一把年纪的人,还在那里装什么纯情。

    卓景风一下课就到处找苏苏晓黎,想把自己在食堂买的糕点给她,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甚至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卓景风喜欢苏晓黎,但是苏晓黎不知道。

    “王老师啊,有没有见到小苏老师啊?”

    正在埋头改作业的王老师,扶了扶老花眼镜,“好像回家了吧,今早儿她只有一节课。”

    “哦”卓景风,拿起糕点,夺门而出。

    “卓老师,你今早上还有课呢?”

    “没事,我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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