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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也许,他早已经忘记了自己,苏晓黎自嘲到。一个人的恋爱,一个人的结局。这些年来,苏晓黎的棱角被磨圆,不再去了解岳愈的点点滴滴,也不知道现在的岳愈在何方。苏晓黎知道自己爱的是8年前的岳愈,那个岳愈早已消逝。只是她一直不愿相信而已罢了。

    第二天,苏晓黎拖着行李箱在空荡的校园里走着。看着王伯正在修剪枝叶,“王伯,怎么学校放假了还在修剪枝叶啊”

    “是晓黎啊,这枝叶该修剪一下了,现在修建了,以后不是不用这么累嘛”,王伯看着苏晓黎拎着行李箱,“怎么?要回父母那里去?”

    “不是啊,朋友结婚,不得不去。”

    王伯看着苏晓黎,“晓黎,你都来我们学校5年了,怎么没见你谈对象呢?”苏晓黎来这个学校五年,王伯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王伯本是这个学校的退休老教师,退休后没啥事干,便干起了学校的园艺工人的活。

    “不急,还早着呢。”

    “什么还早啊”,王伯看着苏晓黎,这丫头,总是推脱这事,“你几时回来?”

    “估计7,8天吧,等婚礼结束了就回来。”

    “你早点回来,你王姨好久没和你聊天了,特想念你呢,你这孩子,放假了也不去看看王姨,就这么几步路,肯定是又宅在家里了啊。”

    “我回来的时候,一定去看王姨,王伯,我先走了。”

    苏晓黎在尔雅和文嘉婚礼前一天到了。苏晓黎踏出飞机场,抬头望了望天空,有5年没回来了啊。父母早离开了这个城市,弟弟的小孩出生了,父母就在弟弟工作的城市去了。

    秦尔雅和秦逸,看见苏晓黎一脸疲惫的样子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

    “晓黎”,秦尔雅朝苏晓黎挥了挥手。

    苏晓黎看着秦尔雅,便朝她走过去。走进了才发现,秦逸也在。

    “晓黎,好久不见。”秦逸一脸愧疚的对苏晓黎说。

    苏晓黎对秦逸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

    秦尔雅一把揽住苏晓黎,“你这死丫头,消失了整整五年。算起来,老娘有八年没见你了。前三年还好,知道你在哪里,后五年,简直就是音讯全无啊。有好几次苏阿姨和叔叔回来,我死缠烂打,他们都不跟我说你的联系方式,要不是前一次他们回来,我跟他们说我要结婚了,估计他们还是不会说的。你这死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苏晓黎看着秦逸,“没发生什么,就是累了。”

    秦逸不敢看着苏晓黎,转过头去望着秦尔雅,“晓黎也累了,先回去再说吧。”

    苏晓黎说什么也不想去秦尔雅家住,便回到自己的家,秦尔雅知道苏晓黎家里长期没有住人,也知道苏晓黎的倔脾气,只好和秦逸一起来到苏晓黎家,帮忙把房间清理清理一下。

    苏晓黎打开房间的时候,没有想象的那么乱,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估计是苏阿姨前一段时间回来打扫了的。秦逸,把灰尘扫扫就好。”秦尔雅笑着说。

    苏晓黎打开自己的房间,看着书柜上,床头上摆满了小熊维尼。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人却不是了,是该感叹岁月的沧桑还是该感叹自己已经老去。自己走的时候,除了带走了岳愈的一张相片,什么也没有带走。父母见到自己这样,也就把房间里的东西都保留了下来,没有动。最后父母也离开了这个城市,去了弟弟那里。自己也偶尔去弟弟那里,这个家还真有5年没有回来了。

    秦逸走进苏晓黎的房间,“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没有想什么,”苏晓黎转身看见秦逸,“尔雅呢?”

    “她出去买东西去了”,秦逸看着苏晓黎的房间,很多维尼熊的公仔,他知道岳愈的存在,知道他长的像维尼熊,但一直没见过,“他还好吧?”

    “谁?”

    “岳愈”

    “应该还好吧。”苏晓黎只能说应该,8年没有和他联系了。

    “晓黎,对不起。”

    苏晓黎摸着维尼熊,轻轻的说到,“说对不起干嘛”

    “晓黎,八年来我一直内疚,真的对不起。”

    苏晓黎的思绪回到了八年前,自己回到大学所在的那个城市不久。

    苏晓黎正在图书馆里自习,突然收到秦尔雅的短信。

    “晓黎,我怀孕了,怎么办?”

    苏晓黎脑子一片空白,没想过尔雅会出现这个事情,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该怎么办,苏晓黎一时慌乱了。一时想到了秦逸,尔雅跟他说了吗?正在苏晓黎慌乱的时候,秦逸电话打过来了,“晓黎,尔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苏晓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尔雅这才大一啊,还这么年轻。

    “这事目前就只有你,我知道,一定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马上订机票,准备去她那边,你要过去吗?”

    “我应该要,你先过去,我也马上去。”

    第二天苏晓黎就出现在秦尔雅的面前,秦尔雅一看见苏晓黎,就抱住苏晓黎哭起来了。这是苏晓黎第一次见到尔雅哭,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尔雅哭。

    “别哭,别哭,有我在。”

    “晓黎,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打了吧,目前这形式只能打了。”

    秦尔雅看着苏晓黎,阳光照在苏晓黎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晓黎”。

    “他呢?”

    “他知道我怀孕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手机也关机了,到他的学校找他,他同学说他回家去了。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一向沉着冷静的尔雅,现在却慌了阵脚,“医生说,如果我打了,再次怀孕就不容易了,我的体质太差。”

    “可是,你现在能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吗?第一,你父母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了他们不弄死你我苏晓黎三个字倒过来写,第二,他都没有露面,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第三,你想让这个孩子毁了你一生吗?”苏晓黎说的是实话,现在的秦尔雅,没有任何能力让这个孩子活下来,而且才从高中走进大学的人,对这个社会不了解,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

    “我,想想,秦逸过几天过来,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相信谁,只能相信你和秦逸。”

    “好好想想,最好在秦逸来之前下好决定,你知道,他爱着你。”后面还要一句话,我知道,你也爱着他。苏晓黎没有说出来。

    苏晓黎在学校旁边的宾馆里住了下来,向苏爸苏妈要了一些钱,可以支持一段时间。苏妈苏妈知道晓黎不会干一些出格的事情,放心的把钱打给了苏晓黎。

    秦尔雅一直和苏晓黎待在宾馆里的,学校是没有办法去了,毕竟天气越来越热,衣服穿的越来越少,很容易被发现的。苏晓黎去尔雅的学校帮尔雅请了20天的假,家里了点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莫约在宾馆里待了三天,秦尔雅终于向苏晓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第二天,苏晓黎陪秦尔雅去了医院。

    秦逸在苏晓黎打完胎后的第二天出现在医院的。苏晓黎在医院的走廊上见到了秦逸,秦逸憔悴了很多。

    “那个人呢?”

    “一直没出现”

    “他妈的是男人吗?我去找他”秦逸握紧拳头,一副想吃人的样子。

    “没用的,你找不到他的,你去看看尔雅吧,我出去一趟。好好照顾他。”

    苏晓黎走出医院,北方城市的天,果然比不上南方的城市,空气中的尘埃太多,灰蒙蒙的。苏晓黎去了那个男的学校,把秦尔雅的分手信给了那个男的同学。并叫他的同学转告他,这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秦尔雅的面前,否则,别怪她心狠。

    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苏晓黎刚想推开寝室的门,发现而尔雅和秦逸对话,就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

    秦逸看着面色苍白的尔雅,心里疼的要死,“好点了吗?”秦逸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有很多东西,自己没有经历过,怎么知道疼痛。突然觉得自己和尔雅的距离越来越大,所有的事情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发展的。

    “好多了。”

    “你,我,唉~~”

    “叹什么气啊,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不是吗?”

    “尔雅,别这么说,现在先把身体养好,等身体好了再说。”

    秦尔雅转过身体,望着窗外漆黑的一片,“要是我们能回去,该多好啊”

    秦逸帮尔雅把被子压实,“放心吧,一定会回去的,你先把身体养好。”

    “回不去了,我知道。错过的岁月,终究回不去了。”秦尔雅止不住眼泪,她转过头看着秦逸,“你还喜欢吗?”

    “我还爱着你”,秦逸回答到,“你呢”

    秦尔雅没有回到,避开秦逸的注视,感觉现在的自己很脏。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还发展的比较深入,明明记得自己事后吃过药,但还是怀孕了。

    “我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觉得我们做朋友好,要是我们不做朋友,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还是你一直就没有喜欢过我?”

    “我爱着你,但是我不能伤害晓黎,别看晓黎没心没肺,但是高中三年,她对你的感情,所有的人都看的出来,要是知道我们在一起后,她会怎么想,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最喜欢的人。”

    “那高中毕业了呢,那为什么你还是拒绝我?”

    “我,你,晓黎,三个人之间的朋友关系,可以走的更加远。”

    “又是晓黎,尔雅啊尔雅,他妈的苏晓黎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啊,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可以不要。”

    “我们是朋友,虽然我知道她在大学里喜欢上了别人,但毕竟你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有很多时候,所知道的,所看到的,都是假象,我怕她只是把对你的喜欢,寄托在别人身上。”

    秦逸沉默了半响。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秦逸走出病房的时候,看见苏晓黎坐在那里发呆。

    “晓黎,怎么了?”

    “没怎么,你坐下来吧,我想和你聊聊。”

    秦逸不知道怎么回事,甚至有点讨厌苏晓黎了,觉得是苏晓黎害的秦尔雅今天这般。

    “恨我是吧”

    秦逸没有料到苏晓黎会说这句话,“怎么了?”

    “你和尔雅的对话我都知道了。”苏晓黎闭着眼睛,“是我的原因,才让你们这样,尔雅走错路也是我的原因。要不是我,尔雅就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来选择遗忘对你的感觉,就不会怀孕,就不会导致以后可能不孕。”

    “什么?”秦逸一脸惊讶的看着苏晓黎,“不孕?”

    苏晓黎面色苍白的看着秦逸,“她体质太差,以后可能会不孕。”

    “那你还让她打胎?”秦逸站起来,看着苏晓黎,有点想把苏晓黎撕碎的感觉,“你知不知道,孩子对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

    “我知道”

    “这些年来,她什么东西都让着你,不愿意看到你受伤,不愿意你伤心,而你呢,总是让她为你忧虑。你真是一个祸害啊。”

    苏晓黎抬头看着秦逸,祸害,祸害,秦逸说自己是祸害。是啊,间接性害的尔雅如此般,她什么东西都是让着我的。

    “这些年,你没让你身边的人少操心,大家都保护着你,迁就着你。我说苏晓黎啊,拜托你离尔雅远点,好吗?”

    苏晓黎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离尔雅远点。朋友,做到像尔雅这样的,已经是无所求了。是不是自己不离开,尔雅就没有办法和秦逸在一起,但是,自己真的对秦逸只是普通的朋友了,没有那种感觉,这又是何必呢。看来只有自己离她远点了,不然这是再折磨他们两个。

    “我进一下病房,去看看她。”苏晓黎站起来,“想和她说说话。”

    “尔雅,睡了吗?”

    秦尔雅一看是苏晓黎便转过头来,“还没呢”

    苏晓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还有点钱。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先用着”

    “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我爸妈寄过来的,他们不知道这事儿,要是以后无意说起,就说我来你这边玩了”,苏晓黎拿出一个苹果削起来,“我明天要回学校了,学校里还有考试,就不在这边呆了,你好好保重。秦逸会一直在这里的。”

    “也该回去了,回去好好准备考试吧,不用担心我这里。”

    “嗯,你好好养身体。可能我回学校后比较忙了,以后给你打电话的时间不会太多,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也不要担心我,我想去找岳愈了。谢谢你和秦逸,教会了我成长和爱。”

    “晓黎,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你想多了,好好照顾自己啊,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

    “嗯,再见。”

    苏晓黎看着虚弱的秦尔雅,再见。至少在最近不会出现在秦尔雅的面前了,希望她和秦逸可以在一起。秦尔雅感觉这一次的再见,有点再也不见的感觉,望着苏晓黎,秦尔雅淡淡的笑了,“晓黎,多笑点,你笑起来就漂亮了。”

    苏晓黎对秦尔雅微微的挤出一个笑容。再见。

    秦逸不知道,苏晓黎这一再见,就八年不见,他知道她和尔雅的感情很好,当自己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也有点后悔,怕自己伤害了苏晓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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