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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中秋节(4)

    从皇宫出来,已是月到中天。胤禛凭高中学的地理知识掐指一算,时辰应该不早了。想到四爷府里那鸿门宴,胤禛愈发靠胤祥近了些,面无表情地死死望着他:“老十三。”带我走吧,带我走吧,带我走吧。胤祥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发毛,干笑了一下:“四哥。”莫不是刚才一时忘了四哥的嘱咐四哥生气了?

    “奴才见过爷,十三爷。”蔡英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胤禛微微皱眉。

    蔡英何等眼色,连忙道:“八月夜凉,爷出来也没穿大衣裳,福晋说爷前些日子身子骨没好就去办差,这凉受不得,命奴才过来接一下。”

    胤禛面沉似水:“让人看到,又是一番是非。哪里这点凉都当不得,让那些个小人戳脊梁骨。”这是怕他跑了吧,这绝对是怕他跑了吧!

    胤祥见蔡英苦了脸,笑道:“嫂子也是一番好心,就算没事,人家就不到万岁跟前嚼舌头了?四哥行得正走的端,仰不愧天,何必理会他们。”

    胤禛脸又黑了几分,你,你这个叛徒,负心人!“既然如此,先把十三爷送回去,我们再回府。”

    胤禛的眸中有委屈,有控诉,有哀怨,还有不甘。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千言万语看在胤祥眼里只有只有四个字:找你算账!强忍着倒退一步的冲动,他急忙摇头:“不必了不必了,嫂子的心意,我怎好……咳,我这就回了,四哥,小弟告辞。”就算是秋后算账,总比在中秋被劈头盖脸教训一顿强些……吧?

    胤禛身上的寒气都快具现化了,你妹,谁说十三爷和四爷心有灵犀的?

    蔡英冻得瑟瑟发抖:“爷,您……”

    胤禛一甩袖子,一言不发的上马车了。

    蔡英亲自驾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路上马车上空都是乌云密布。应该是错觉吧,今晚月色明明好得很。

    胤禛缩在车厢角落里默默舔舐着心灵的伤口。四爷和十三爷没了默契,没了默契……这一定是他的错!他没有做好四爷。四爷,对不起……没有达到你的期望……(于是四爷到底期望什么了!)

    下了车,蔡英弓着腰,在前头领路。虽然四爷喜怒无常,可是这么奇怪的压迫感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爷,就在花园里头,福晋他们都在等您呢。”

    胤禛微微合了一下黑眸,奇怪的气场陡然消失,甚至还努力挤出一点笑容。不管怎样,在花园里等着他的是四爷的妻子儿女,四爷也许喜怒无常,但真男人不会把外头的怨气带回家。

    蔡英舒了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凉飕飕的,八月夜色如水,他刚才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给爷请安。”“给阿玛请安。”

    胤禛点点头:“都起来吧。”因这是自己的地盘,他索性大大方方地打量了一遍院子里的人。

    胤禛下手边挨着的是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侧福晋年氏,李氏,格格钮祜禄氏,耿氏依身份位次排定位置,然后是怀恪公主。四爷女人不多,子嗣也单薄,弘晖弘盼幼殇,弘时弘历(历史上弘历在康熙五十年出生,但是鉴于作者接受不了四爷和cp以外的女人有不纯洁的关系……所以就让他提前出生啦~)年岁都不大,但是也不好和嫡母庶母坐在一起,所以单独坐在一边。

    胤禛看不太分明这些女人,只见清一色的如月黛眉,白面红腮。乌喇那拉氏治家有方,虽然几个月没见到四爷,规矩不能坏。一众女人纷纷在四爷的视线下垂下头,搅着帕子不语,只有一人先是嫣然一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应该就是年氏,四爷最宠爱的女人。从她第一次生育到去世四爷的子女无旁出。

    胤禛心里泛酸,一样描画的眉黛远山,偏她如烟笼芍药般楚楚动人;一样装扮的朝褂东珠,偏她似扶风弱柳般弱不胜衣。哼,长得好看又怎样?有本事你做一次攻啊!

    乌喇那拉氏丝毫没有了在只有二人时偶尔露出的小女人的娇态,一副当家主母稳重端庄的气度,见胤禛盯着年氏不放也未拈酸使性,微笑道:“爷好长时间不来后院,倒像是都不认得了,看个不住。晚霞,给爷端碗醒酒汤。”

    只有两个人倒是无所谓,当着一家人的面胤禛不好驳了乌喇那拉氏的面子,需成全她做福晋的体面。接过用了些:“福晋有心了。”

    乌喇那拉氏举杯笑道:“这样的好日子,难得爷和我们一家人聚在一处。这些日子爷奉旨办差不容易。只是爷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爷是我们一大家子人的主心骨,爷病了累了我们比爷自个儿还着急。我敬爷一杯,祝爷身子强健,龙马精神。”

    胤禛看着乌喇那拉氏,这个女人自从康熙三十年嫁入四爷府被封为嫡福晋,到今天已逾十年,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几年。她已年过三十,虽然养尊处优保养得当,和鲜嫩的水葱一样的年氏站在一起,到底是老了。这嫡福晋当得不易,中秋这些天,四爷府中收查下头庄子的进项,精挑细选出礼单,布置府邸,准备宴席,下人除了月例还有赏钱……一应事宜,当家主母都要操办。乌喇那拉氏眼下也有深深的青黑色。

    胤禛心不由得软了,温声道:“家里井井有条,都是你治理有方之功。连日辛苦,今日家宴大家用完饭便散了吧,回去早些歇息。”一杯酒一饮而尽。

    乌喇那拉氏心头一暖,抿嘴浅笑,轻声道:“爷说哪里的话,都是臣妾分内之事。怎好因臣妾扫了大家的性。”

    年氏一双秋水般的妙目望着四爷,拿帕子掩着嘴一笑:“家里最忙的就是姐姐,妹妹看在眼里又是敬佩又是心疼,爷这是体恤姐姐呢,我们都不打紧的,别辜负了爷的一片心才是。”

    乌喇那拉氏飞红了脸,啐了一口:“偏你多嘴。”

    年氏笑道:“既是速战速决,妹妹就不多嘴了,也来敬爷一杯。爷吉祥如意。”

    胤禛有心不理她,觉得和平时相比太突兀,淡淡地道:“好。你也有心了。”

    年氏脸色一白,水盈盈的明眸望着胤禛,不知胤禛今日怎地这般冷淡。那柔柔流转的眼波真是化百炼钢为绕指柔。若是原来的四爷,只怕就要安抚两句了。可惜现在这个披着四爷外壳的货对BG频道的信号接收无能。醉人的波光非但没能让他心生怜惜,反而勾起了他的……求知欲?

    话说这种我见犹怜的神态是怎么做到的?若是四爷做出这般神态是不是今天十三爷就不会弃四爷而去了?眉尖微蹙,薄唇紧抿四爷也做到了,但是效果不明显,看来诀窍还是那双眸中荡漾的波光。商量一下教我怎么样?虽然不能把四爷的贞操给你,可是和你做闺蜜还是没问题的……同样都是爱四爷的人,我们一定会很有共同语言。胤禛脸色温和了些:“年氏体弱,怎么不拿件大衣裳?”

    年氏凭女人的直觉感到胤禛现在看他的眼神不是她想要的那种,也许是她最不想要的那种……但还是羞涩地笑道:“多谢爷关心,今夜倒也不凉,不打紧的。”

    胤禛在宫中已喝了不少,回来又连喝两杯头微微有些晕,想到今晚的贞操危机,胤禛计上心头,剩下几个女人依次都来敬酒,胤禛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又把弘时弘历和怀恪叫上前来。

    这还是胤禛第一次见四爷的孩子。弘时不到十岁,弘历只五六岁的样子,兄弟二人长得都像四爷,只弘时年长更英气些,弘历还小,脸微圆。胤禛暗暗荡漾了,四爷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吗?好可爱!怀恪十二三岁,活脱是她母亲李氏的翻版。三个孩子皆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

    据胤禛的印象,四爷和两个儿子沟通感情的方式就是考校功课……和女儿就没怎么交流过。

    端起严父的架子,胤禛沉声道:“最近功课学了些什么?”

    弘时年长,先恭敬地答道:“儿子学了《大学》。”

    “嗯,《大学》是为人之道,亦是治学之道。弘时,你先来背诵一遍。”

    弘时还算流利地背了一遍。胤禛又抽出几个问题来考校他,大致意思都准的。虽说表现算不上出色,看着弘时和四爷八分像的面容,胤禛实在狠不下心来训斥,点点头,喝了一杯酒:“看来最近没有荒废,只是有些话说的不通。把我桌子上头那块徽砚拿来赏他。”

    弘时眼睛一亮:“谢父王。”

    胤禛轻咳了一声:“不可自满!”四爷的儿子就算不是王者风范也不要一副被顺了毛的忠犬相啊!其实你是四爷和十三爷的孩子吧,是吧是吧?

    胤禛同样考了弘历,看他在下头从容道来,带着孩子气的嗓音分外清亮。胤禛暗自点头,怪不得四爷选了他做继承人,但是,四爷不知道,这孩子后来把四爷呕心沥血积攒下的钱全败光了!把四爷不惜担下骂名整顿的吏治又弄黑了!看来要替四爷好好教育一下他。

    心里转着以后的培养计划,胤禛又喝了一杯:“看来也用了功。把我桌上的狼毫湖笔赏他。”

    至于怀恪,胤禛问了几句有没有用功学女红之类,也赏了她一块玉佩。李氏,钮祜禄氏因教导有功也各有赏赐。

    任务圆满完成。微风吹来,胤禛酒意上涌,天上的月亮在他眼中已经成了三个。借着酒意,胤禛对弘历说出了早就想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的一句话:“你要是敢到山东济南大明湖畔,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胤禛再也支撑不住,含糊地对苏培盛说了句:“送爷回书房。”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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