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飘摇】
无论是多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花月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弱了下去。米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面上却还要当做没事人一样，对着花月笑着。
花月当然是知道自己身体的，有一次吃完药的时候，淡然道：“我以后不想吃了。”
米米没有回答，只是之后每一次吃完饭之后还是会给花月熬药。花月之后也绝口不提这件事，只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只是偶尔看着花月，忍不住叹息。
新年很快就到了，花月还是缠绵病榻，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米米也无心再去过新年了。倒是花月的脸色好了一些，“新年又到了。”新年又到了，她们又熬过了一年。一年一年的熬下去，要熬到何年何月？米米不忍心去看花月惨白消瘦的脸，心里一阵阵的疼。
“米米。”
“什么？”
“米米，你开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问这个问题，含糊道：“开不开心都那样，日子不还是要照样过吗？”
花月侧过身子，没有说一句话。米米看着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几年来她都不知道花月在想什么。她流浪，一个人走。米米没有办法跟上她，只能自己在原地止步不前。然后遇见夏。夏带她继续往前走，最开始的时候表示过抗拒，可是后来习惯之后想要往前走，但是夏已经走得太前面，落得她不前不后，两相尴尬的局面，最后又能如何呢？只能留在原地止步不前。
米米自问没有怪过任何人，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有怨恨过任何人。
可是这就是生活，即便是你不曾怨恨，生活还是这样子。
“花月，好好睡一觉。”
请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忘却所有甘心与不甘心。我也想要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也忘却所有甘心与不甘心。我甘心爱上，却又不甘心被抛弃。
以这样子的方式被抛弃。
很快年就过去了，这一年过的一点也不好，至少对于米米来说，绝对是一个多事之年。
花月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有一天米米进去房间端饭，隐隐约约能听见她的喃喃：“对不起……别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明澈……明澈……”
米米知道花月恐怕已经是命不久矣了，可是却不忍心开口，任由自己自欺欺人的以为还可以撑下去。
花月终于没有撑过初春。
她走的那天天气还很好，一点点的碧蓝上是一望无际的惨白的云朵。花月喜欢看云，米米还想着她已经是很久没有出来了，还是让她看一看，或许心情会好一点。米米走进门，看见花月正在睡觉。米米想了想，就这样子让她睡着吧，想着就走过去给她掖好被角，触手却是一片冰冷的体温。米米猝不及防的收回手，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试探着去探她的鼻息。
就这样子让她睡着吧。
门外是一片碧蓝的天空，夹杂着惨白。
花月再也看不见了。
因为买不起墓地，米米只能将花月火化之后装进骨灰盒里。她不想要面对花月已经走了的事实，但是也没有办法将她的骨灰盒留在这里。这里以后还会有人来，但是他们绝对不想要看见骨灰。那么花月的骨灰会怎么样简直就是不言而喻。千般无奈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米米收拾好行李，正要出门，没有想到和正要敲门的明澈打了个照面。明澈……米米想了想，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明澈很是尴尬，但是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米米：“你是花月的妹妹对不对？花月呢？”
恐怕明澈是不知道花月的事情了，米米冷笑一声，早干什么去了？冷冷道：“跟你没有关系。”
说着就要走。
见米米要走，明澈急了，连忙拉住米米：“我就是想要找到你姐姐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告我你姐姐在哪里？”
米米摇了摇头：“你真的想要知道？”
听到米米这么说，明澈赶紧点头。
米米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这么残忍。她面无表情，缓缓打开了自己的行李，拿出一个骨灰盒。
明澈咽了咽口水，心中已经走了计较，嘴上还是问：“这是什么？”
米米挤出一丝笑：“你不是想要知道花月在哪里吗？她现在就在你的眼前，怎么，不敢认？”
明澈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米米靠近明澈的耳朵，“为什么会这样子呢？花月最开始病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妖界当你受万人敬仰的大皇子吗？你知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病成什么样子，已经回天乏术了你知道吗？你现在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用？昨天她才刚走，走的时候甚至叫你的名字，你又在哪里？”
“她……真的叫我的名字了？”明澈震惊之下甚至忽略了米米知道他是妖界大皇子的事情。
米米点点头。
明澈哑然无言，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才喃喃道：“是我欠她的。”
米米并不在意明澈是怎么想的，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拾行李。对于她而言，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她应该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明澈见到米米收拾行李，急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把花月给我？”
米米冷笑一声：“你以为她又是什么东西？说给你就给你？”
“真的，她临死还念叨着我的名字，她一定还没有忘记我。你给我好不好？”
“凭什么？”
“我……我只是想要她。我一直都想要让她原谅我，可是没有办法。你……你给我好不好？”
米米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米米似笑非笑：“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我要你告诉我，究竟花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啊，你说出来我给你。”
明澈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想要其他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这件事情花月不同意我告诉你，我就不敢开口。”
米米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许久之后才开口：“算了吧，我把她给你。”
明澈眼睛似乎亮了起来：“真的？”
米米把骨灰盒放到明澈手里：“是真的。我不知道花月怎么想，但是我把她给您。”
明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开口：“你……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是诸多不便。要不然你就来我们这里，我们会好好款待你的。还有，我还有一个弟弟，和你年纪相仿……”
米米只是摇头：“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你不必替我想。”
米米提起行李，经过明澈身边的时候，听见她一句轻飘飘的谢谢。
说实在话，米米从来没有想过明澈向自己道谢。她只是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应该做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自己又能去哪里？刚才的话不过是敷衍明澈。但是她是敷衍明澈的，实际上要去哪里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要去哪里呢？花月之后自己就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花月已经没有了。
可是她还在，她还要为自己的生计奔波，还要继续走下去。她还在。
这些东西是无可选择的，米米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面对。无可奈何的面对，无可奈何的走下去。
花月已经没有了，姐姐已经没有了，从今往后就是真的只有自己了。明澈看着米米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背影足有千钧重。
但是很快他就转回身来，对着花月温柔道：“回家吧。”
花月已经没有了，而他还要走继续走下去。这样的人生又要如何支撑？曾经可以支撑他走下去的是花月，可是现在花月也没有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还能够怎么办呢？花月已经走了，可是自己还要走下去。
“我们回家吧。”明澈的背影也有千钧重，可是他看不到自己的背影。
一路上风尘仆仆，可是米米却只是漫无目的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刚刚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想着可以去找花月。可是花月现在已经没了。自己还可以去找系结，可是系结已经回家了。只是不知道系结的家究竟是在哪里。
自己所能知道的关于她的最新消息，大概就只有系结走了之后，红裳当了最新的三长老。
系结果然没有骗她，她很快就离开了，红裳变成了长老，成全了她的愿望。米米不知道为什么红裳想要当三长老，但是她却知道红裳想要当三长老。现在她已经得偿所愿了。
米米是真的挺为红裳高兴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过要去看红裳，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米米告诉自己，以后还有机会的，等自己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也可以去看看红裳。到时候或许她会知道系结去了哪里。可是她却不想要见到梧叶。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对于她和夏的事情，究竟梧叶是赞成呢，还是反对。
梧叶不置可否的态度反而让米米不舒服。
曾经她还是很可以和梧叶聊得来——可以聊一聊米米的母亲。可是现在这点也没有办法聊了，只能说她和梧叶恐怕是真的没有缘分吧。
缘分这东西实在是太巧妙，太多的人都是有缘无分，就好像是她和夏。
她与夏有缘相遇，可以在一起，做些什么都好，但是却无份。因为无份，所以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这样。如果可以，米米还真是宁愿没有遇见过夏。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米米绝对不想要继续和夏扯上关系。那样受尽煎熬的爱恋，倒不如从来没有恋过。
既然已经如此受尽煎熬，为何又要为难自己。
莫非这是天性？做人的天性？无论因为什么，总是想要为难自己。
也许这并不是做人的天性，但是这是米米的性格。正是因为米米如此，她才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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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当然是知道自己身体的，有一次吃完药的时候，淡然道：“我以后不想吃了。”
米米没有回答，只是之后每一次吃完饭之后还是会给花月熬药。花月之后也绝口不提这件事，只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日子还是照样的过。
只是偶尔看着花月，忍不住叹息。
新年很快就到了，花月还是缠绵病榻，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米米也无心再去过新年了。倒是花月的脸色好了一些，“新年又到了。”新年又到了，她们又熬过了一年。一年一年的熬下去，要熬到何年何月？米米不忍心去看花月惨白消瘦的脸，心里一阵阵的疼。
“米米。”
“什么？”
“米米，你开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问这个问题，含糊道：“开不开心都那样，日子不还是要照样过吗？”
花月侧过身子，没有说一句话。米米看着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几年来她都不知道花月在想什么。她流浪，一个人走。米米没有办法跟上她，只能自己在原地止步不前。然后遇见夏。夏带她继续往前走，最开始的时候表示过抗拒，可是后来习惯之后想要往前走，但是夏已经走得太前面，落得她不前不后，两相尴尬的局面，最后又能如何呢？只能留在原地止步不前。
米米自问没有怪过任何人，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她也没有怨恨过任何人。
可是这就是生活，即便是你不曾怨恨，生活还是这样子。
“花月，好好睡一觉。”
请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忘却所有甘心与不甘心。我也想要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也忘却所有甘心与不甘心。我甘心爱上，却又不甘心被抛弃。
以这样子的方式被抛弃。
很快年就过去了，这一年过的一点也不好，至少对于米米来说，绝对是一个多事之年。
花月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有一天米米进去房间端饭，隐隐约约能听见她的喃喃：“对不起……别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明澈……明澈……”
米米知道花月恐怕已经是命不久矣了，可是却不忍心开口，任由自己自欺欺人的以为还可以撑下去。
花月终于没有撑过初春。
她走的那天天气还很好，一点点的碧蓝上是一望无际的惨白的云朵。花月喜欢看云，米米还想着她已经是很久没有出来了，还是让她看一看，或许心情会好一点。米米走进门，看见花月正在睡觉。米米想了想，就这样子让她睡着吧，想着就走过去给她掖好被角，触手却是一片冰冷的体温。米米猝不及防的收回手，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试探着去探她的鼻息。
就这样子让她睡着吧。
门外是一片碧蓝的天空，夹杂着惨白。
花月再也看不见了。
因为买不起墓地，米米只能将花月火化之后装进骨灰盒里。她不想要面对花月已经走了的事实，但是也没有办法将她的骨灰盒留在这里。这里以后还会有人来，但是他们绝对不想要看见骨灰。那么花月的骨灰会怎么样简直就是不言而喻。千般无奈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米米收拾好行李，正要出门，没有想到和正要敲门的明澈打了个照面。明澈……米米想了想，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明澈很是尴尬，但是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米米：“你是花月的妹妹对不对？花月呢？”
恐怕明澈是不知道花月的事情了，米米冷笑一声，早干什么去了？冷冷道：“跟你没有关系。”
说着就要走。
见米米要走，明澈急了，连忙拉住米米：“我就是想要找到你姐姐在哪里，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告我你姐姐在哪里？”
米米摇了摇头：“你真的想要知道？”
听到米米这么说，明澈赶紧点头。
米米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可以这么残忍。她面无表情，缓缓打开了自己的行李，拿出一个骨灰盒。
明澈咽了咽口水，心中已经走了计较，嘴上还是问：“这是什么？”
米米挤出一丝笑：“你不是想要知道花月在哪里吗？她现在就在你的眼前，怎么，不敢认？”
明澈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米米靠近明澈的耳朵，“为什么会这样子呢？花月最开始病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妖界当你受万人敬仰的大皇子吗？你知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病成什么样子，已经回天乏术了你知道吗？你现在来到这里又有什么用？昨天她才刚走，走的时候甚至叫你的名字，你又在哪里？”
“她……真的叫我的名字了？”明澈震惊之下甚至忽略了米米知道他是妖界大皇子的事情。
米米点点头。
明澈哑然无言，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才喃喃道：“是我欠她的。”
米米并不在意明澈是怎么想的，面无表情的开始收拾行李。对于她而言，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她应该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明澈见到米米收拾行李，急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把花月给我？”
米米冷笑一声：“你以为她又是什么东西？说给你就给你？”
“真的，她临死还念叨着我的名字，她一定还没有忘记我。你给我好不好？”
“凭什么？”
“我……我只是想要她。我一直都想要让她原谅我，可是没有办法。你……你给我好不好？”
米米点了点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米米似笑非笑：“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我要你告诉我，究竟花月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啊，你说出来我给你。”
明澈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想要其他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这件事情花月不同意我告诉你，我就不敢开口。”
米米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许久之后才开口：“算了吧，我把她给你。”
明澈眼睛似乎亮了起来：“真的？”
米米把骨灰盒放到明澈手里：“是真的。我不知道花月怎么想，但是我把她给您。”
明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开口：“你……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也是诸多不便。要不然你就来我们这里，我们会好好款待你的。还有，我还有一个弟弟，和你年纪相仿……”
米米只是摇头：“我已经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了，你不必替我想。”
米米提起行李，经过明澈身边的时候，听见她一句轻飘飘的谢谢。
说实在话，米米从来没有想过明澈向自己道谢。她只是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应该做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自己又能去哪里？刚才的话不过是敷衍明澈。但是她是敷衍明澈的，实际上要去哪里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要去哪里呢？花月之后自己就是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花月已经没有了。
可是她还在，她还要为自己的生计奔波，还要继续走下去。她还在。
这些东西是无可选择的，米米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面对。无可奈何的面对，无可奈何的走下去。
花月已经没有了，姐姐已经没有了，从今往后就是真的只有自己了。明澈看着米米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背影足有千钧重。
但是很快他就转回身来，对着花月温柔道：“回家吧。”
花月已经没有了，而他还要走继续走下去。这样的人生又要如何支撑？曾经可以支撑他走下去的是花月，可是现在花月也没有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还能够怎么办呢？花月已经走了，可是自己还要走下去。
“我们回家吧。”明澈的背影也有千钧重，可是他看不到自己的背影。
一路上风尘仆仆，可是米米却只是漫无目的的。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刚刚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想着可以去找花月。可是花月现在已经没了。自己还可以去找系结，可是系结已经回家了。只是不知道系结的家究竟是在哪里。
自己所能知道的关于她的最新消息，大概就只有系结走了之后，红裳当了最新的三长老。
系结果然没有骗她，她很快就离开了，红裳变成了长老，成全了她的愿望。米米不知道为什么红裳想要当三长老，但是她却知道红裳想要当三长老。现在她已经得偿所愿了。
米米是真的挺为红裳高兴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过要去看红裳，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米米告诉自己，以后还有机会的，等自己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也可以去看看红裳。到时候或许她会知道系结去了哪里。可是她却不想要见到梧叶。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对于她和夏的事情，究竟梧叶是赞成呢，还是反对。
梧叶不置可否的态度反而让米米不舒服。
曾经她还是很可以和梧叶聊得来——可以聊一聊米米的母亲。可是现在这点也没有办法聊了，只能说她和梧叶恐怕是真的没有缘分吧。
缘分这东西实在是太巧妙，太多的人都是有缘无分，就好像是她和夏。
她与夏有缘相遇，可以在一起，做些什么都好，但是却无份。因为无份，所以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这样。如果可以，米米还真是宁愿没有遇见过夏。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米米绝对不想要继续和夏扯上关系。那样受尽煎熬的爱恋，倒不如从来没有恋过。
既然已经如此受尽煎熬，为何又要为难自己。
莫非这是天性？做人的天性？无论因为什么，总是想要为难自己。
也许这并不是做人的天性，但是这是米米的性格。正是因为米米如此，她才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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