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如梦】
米米心念百转，最后还是对着红裳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红裳笑得一脸灿烂：“嗯，好久不见了。”
之后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直到车停下来，沉默都没有结束。系结一上车就闭上眼开始假寐，直到到了无净之地才睁开双眼。
很快就到了无净之地，红裳从车上跳下来，看着米米，道：“米米，下车吧。”
米米微微一笑，跳下车来。
不知为何，到了无净之地红裳却有些奇怪，绕开了很多地方，非要走弯路才带米米到她原来的房间，一路上脸色躲躲闪闪的。米米心中狐疑，却没有多问什么。到了房间的时候红裳明显松了口气，道：“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一定也累了吧，好好洗洗睡睡。”
说着不自然的就想要往外走去。
米米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红裳，也知道她心里是藏不住话的。
“红裳，到底怎么了？”米米忍不住出声询问。
红裳讪笑：“没什么，没什么，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啊。”
说着就落荒而逃。米米直觉红裳一定是瞒了她什么。不过红裳天性单纯，瞒不了多久的。这样一想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去洗漱了。
第二天一大早红裳就来了，笑意盈盈的，眼中却带了点忧患。她是来和米米聊天的，却自己心不在焉。米米纠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多番询问却不得结果。不知道究竟是谁教给红裳的，直爽如她居然也可以绕过去这些问题，还能够继续和米米聊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米米没好气的问。
红裳害怕米米生气，但是这件事情……
“没什么，跟你没有关系。你知道了……对你不好。”
“和我没有关系，对我知道了还不好？”
“你……你反正不要管这么多了。这事儿真和你没有关系，瞒着你是为了你好。”红裳拉住米米：“真的，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我求你不要问我了。”
米米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问了。不过……怎么没看见梧叶老师？”
听到米米不再问了，红裳也松了口气：“夫人去魔法国了。”
“为什么？”米米皱眉，“她不是不喜欢那里吗？”
红裳道：“不知道。”
虽然红裳不说话，但是米米还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是和那件，她不能知道的事情有所关联。但是好歹得知了，一定是和魔法国有关系。魔法国发生了什么事？
她去的时候国王驾崩，是因为这件事吗？不，不是。她们那天去魔法国，系结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自己国王已经死了。如果是这件事，系结完全没有理由在自己已经知道的情况下再瞒着自己，纯粹是多此一举。如果不是，那么梧叶回去，必然是皇室内部的事情？如果是皇室内部，那么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裳害怕米米理出什么头绪，埋怨自己一听米米说不再追究就高兴地忘乎所以。
“米米，你饿不饿？”红裳打断米米。
米米只是笑了笑：“我不饿。怎么，你饿了？”
红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害怕你饿了。你要是不饿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米米点头。红裳转眼才走，米米也出门了。她还是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甘心被人欺瞒。来到系结的院子里，却发现她的院子里已经有人，米米正欲走，却听得那女人大声道：“你为什么下毒？”
“不是我，是，我们。”系结似笑非笑。
米米听得出那声音是四长老夕柔的，可是却又疑惑究竟是给谁下毒？
“你……你们？”
“是啊，我们。”系结风轻云淡：“我们。还有另外两个，算上她们。我们三个人。夕柔，和他搅在一起对你们两个都没有好处。记住了，他可是魔法国的四王子，而你，是无净之地的四长老——咦？都排行四？不过你们真的是有缘无分，下辈子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夕柔颓败的道：“可是我明明已经答应了离开他。”
“可是他还不死心。只要他还不死心，你们就有机会。”
“那么……他死了吗？”
“他的王子妃不是过来求你见他吗？我是不会给他解毒的，但是我也不会阻止你见他。”
“我要去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过你好是别去的好。”
夕柔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走了。只留下米米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回，出事的居然是春，居然是四个长老给他下的毒。春……居然喜欢夕柔。甚至，连玛利亚也来了？她过来求夕柔去见春一面。米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不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这样的状况，玛利亚是该有多伤心？她们之间又该怎么办？
“系结。”
系结见到米米，也是一惊，很快就回过神来：“看来红裳没有看好你。”
米米却生硬的挤出一个笑：“春死了？”
“没死，”系结冷冷道：“还奄奄一息着呢。现在魔法国的医生全部都看着他。他傻，米米，难不成你要和他一样傻不成？”
“怎么？”
“你们都傻，爱上男人的女人，都傻。”
米米点了点头：“我就说怎么了，我最近心不在焉，原来我爱上了啊。”
系结叹道：“你回去吧，不要管这么多。”
“你上次还没有问我的选择呢。”米米笑道：“你上次不是问我选择无净之地还是选择夏，我的未婚夫吗？”
系结脸色一整：“我不想要知道。”
米米却是摇了摇头：“系结，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系结冷笑：“我教你的？我和曾教过你这些？你难不成会叫你干这种傻事？我一直都是教你如何学习魔法，如何在乱世中自保无虞。米米，你很好。你当时告诉过我，你只是好感，你从还敢变成爱还真是快啊？你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居然就知道自己是爱上了？我苦心栽培你这么久，不是让你犯傻的！”
“你苦心栽培我？系结，难道不是为了我母亲吗？”
系结摇了摇头：“你像我的小姐姐。”
“我是像你的小姐姐。系结，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有没有因为我是我，我是米米，对我好过？我最先以为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母亲，现在居然是因为我就像是你的小姐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记得我是米米，不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恩人的女儿，不是你的小姐姐？为什么你们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在妖界，外公外婆们对我很好，他们张口闭口都是我的母亲。他们给我安排我母亲住的房间，告诉我我母亲住在哪个房间。可是他们甚至没有问过我究竟我喜欢吃什么，我喜欢什么样风格的地方。系结，你告诉我，一直以来，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系结一时之间沉默了，良久，才叹出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你。”
米米泣不成声：“我来到这里，从离开孤儿院开始……从离开城堡那里开始，我居然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替身。你对我好，是因为我的母亲，因为我就像是你的小姐姐。可是我不是你的小姐姐。我也不是我的母亲。梧叶老师对我好，也是因为我的母亲。可是她说我一生孤单，就开始质问我究竟是不是喜欢夏。你说这是为什么？之后去妖界，外公外婆对我好，也是因为我长得像我的母亲。有时候我还会想，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米米，还是我的母亲？缥碧？你们呢？你们又究竟是把我当做什么？我敬爱我素未谋面的母亲，敬爱她的爱情，敬爱她为了我而自尽。可是这并不是我要成为她的理由，也并不是你们把我当做她的理由。在城堡，虽然没有自由，可是至少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我叫米米，不是缥碧。到底是城堡好，还是无净之地更好？”
系结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祝福你。这些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或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吧，也或许我真的不够成熟。好了，你现在选择哪里？”
米米慢慢止住了抽泣：“我选择夏。”
像是意料之中，系结却有些失望：“你选择了他，我也会祝福你的。你就回去吧。明天走吧，玛利亚刚好也是明天走。你等着，我给你点东西。”
系结走了进去，外面的风有些凉了，快要入秋了。米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很快系结就出来了：“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唯独这些身外之物你要多少有多少。这些给你并不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要为我的不成熟给你道歉——或许我么都应该向你道歉。你拿着吧，好歹有些傍身之物。”
米米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来：“多谢。”
系结摇头：“你又何必道谢。到时我要谢谢你。你是真的很像我小姐姐，但是还是要提醒你，她已经死了。也是因为爱情。你像她，所以你要小心了。”
米米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们一样傻。”系结道：“我没有办法评论你们的爱情观，因为我和你们截然不同。但是你们一个是我的小姐姐，一个就像是我的小妹妹。米米，希望你还是可以得到幸福。我话尽于此。最后，相信你自己。”
米米用力点了点头：“会的。”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米米还是回头了。系结还在原地，夜风初起，吹起她的发丝。见米米回头，系结微微一笑。米米福至心灵，也是回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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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之前电脑坏了，现在才修好。从今天开始一天两更
虽然没有什么人看，但是还是很抱歉
红裳笑得一脸灿烂：“嗯，好久不见了。”
之后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直到车停下来，沉默都没有结束。系结一上车就闭上眼开始假寐，直到到了无净之地才睁开双眼。
很快就到了无净之地，红裳从车上跳下来，看着米米，道：“米米，下车吧。”
米米微微一笑，跳下车来。
不知为何，到了无净之地红裳却有些奇怪，绕开了很多地方，非要走弯路才带米米到她原来的房间，一路上脸色躲躲闪闪的。米米心中狐疑，却没有多问什么。到了房间的时候红裳明显松了口气，道：“一路上舟车劳顿，你一定也累了吧，好好洗洗睡睡。”
说着不自然的就想要往外走去。
米米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红裳，也知道她心里是藏不住话的。
“红裳，到底怎么了？”米米忍不住出声询问。
红裳讪笑：“没什么，没什么，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啊。”
说着就落荒而逃。米米直觉红裳一定是瞒了她什么。不过红裳天性单纯，瞒不了多久的。这样一想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去洗漱了。
第二天一大早红裳就来了，笑意盈盈的，眼中却带了点忧患。她是来和米米聊天的，却自己心不在焉。米米纠结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多番询问却不得结果。不知道究竟是谁教给红裳的，直爽如她居然也可以绕过去这些问题，还能够继续和米米聊天。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米米没好气的问。
红裳害怕米米生气，但是这件事情……
“没什么，跟你没有关系。你知道了……对你不好。”
“和我没有关系，对我知道了还不好？”
“你……你反正不要管这么多了。这事儿真和你没有关系，瞒着你是为了你好。”红裳拉住米米：“真的，真的和你没有关系，我求你不要问我了。”
米米摇了摇头，叹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问了。不过……怎么没看见梧叶老师？”
听到米米不再问了，红裳也松了口气：“夫人去魔法国了。”
“为什么？”米米皱眉，“她不是不喜欢那里吗？”
红裳道：“不知道。”
虽然红裳不说话，但是米米还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是和那件，她不能知道的事情有所关联。但是好歹得知了，一定是和魔法国有关系。魔法国发生了什么事？
她去的时候国王驾崩，是因为这件事吗？不，不是。她们那天去魔法国，系结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自己国王已经死了。如果是这件事，系结完全没有理由在自己已经知道的情况下再瞒着自己，纯粹是多此一举。如果不是，那么梧叶回去，必然是皇室内部的事情？如果是皇室内部，那么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裳害怕米米理出什么头绪，埋怨自己一听米米说不再追究就高兴地忘乎所以。
“米米，你饿不饿？”红裳打断米米。
米米只是笑了笑：“我不饿。怎么，你饿了？”
红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害怕你饿了。你要是不饿就算了，我先，回去了？”
米米点头。红裳转眼才走，米米也出门了。她还是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甘心被人欺瞒。来到系结的院子里，却发现她的院子里已经有人，米米正欲走，却听得那女人大声道：“你为什么下毒？”
“不是我，是，我们。”系结似笑非笑。
米米听得出那声音是四长老夕柔的，可是却又疑惑究竟是给谁下毒？
“你……你们？”
“是啊，我们。”系结风轻云淡：“我们。还有另外两个，算上她们。我们三个人。夕柔，和他搅在一起对你们两个都没有好处。记住了，他可是魔法国的四王子，而你，是无净之地的四长老——咦？都排行四？不过你们真的是有缘无分，下辈子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夕柔颓败的道：“可是我明明已经答应了离开他。”
“可是他还不死心。只要他还不死心，你们就有机会。”
“那么……他死了吗？”
“他的王子妃不是过来求你见他吗？我是不会给他解毒的，但是我也不会阻止你见他。”
“我要去吗？”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吧。不过你好是别去的好。”
夕柔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走了。只留下米米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原来这一回，出事的居然是春，居然是四个长老给他下的毒。春……居然喜欢夕柔。甚至，连玛利亚也来了？她过来求夕柔去见春一面。米米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不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这样的状况，玛利亚是该有多伤心？她们之间又该怎么办？
“系结。”
系结见到米米，也是一惊，很快就回过神来：“看来红裳没有看好你。”
米米却生硬的挤出一个笑：“春死了？”
“没死，”系结冷冷道：“还奄奄一息着呢。现在魔法国的医生全部都看着他。他傻，米米，难不成你要和他一样傻不成？”
“怎么？”
“你们都傻，爱上男人的女人，都傻。”
米米点了点头：“我就说怎么了，我最近心不在焉，原来我爱上了啊。”
系结叹道：“你回去吧，不要管这么多。”
“你上次还没有问我的选择呢。”米米笑道：“你上次不是问我选择无净之地还是选择夏，我的未婚夫吗？”
系结脸色一整：“我不想要知道。”
米米却是摇了摇头：“系结，这些都是你教我的。”
系结冷笑：“我教你的？我和曾教过你这些？你难不成会叫你干这种傻事？我一直都是教你如何学习魔法，如何在乱世中自保无虞。米米，你很好。你当时告诉过我，你只是好感，你从还敢变成爱还真是快啊？你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居然就知道自己是爱上了？我苦心栽培你这么久，不是让你犯傻的！”
“你苦心栽培我？系结，难道不是为了我母亲吗？”
系结摇了摇头：“你像我的小姐姐。”
“我是像你的小姐姐。系结，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有没有因为我是我，我是米米，对我好过？我最先以为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母亲，现在居然是因为我就像是你的小姐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记得我是米米，不是我的母亲，不是你的恩人的女儿，不是你的小姐姐？为什么你们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在妖界，外公外婆们对我很好，他们张口闭口都是我的母亲。他们给我安排我母亲住的房间，告诉我我母亲住在哪个房间。可是他们甚至没有问过我究竟我喜欢吃什么，我喜欢什么样风格的地方。系结，你告诉我，一直以来，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系结一时之间沉默了，良久，才叹出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你。”
米米泣不成声：“我来到这里，从离开孤儿院开始……从离开城堡那里开始，我居然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替身。你对我好，是因为我的母亲，因为我就像是你的小姐姐。可是我不是你的小姐姐。我也不是我的母亲。梧叶老师对我好，也是因为我的母亲。可是她说我一生孤单，就开始质问我究竟是不是喜欢夏。你说这是为什么？之后去妖界，外公外婆对我好，也是因为我长得像我的母亲。有时候我还会想，我究竟是谁？我究竟是米米，还是我的母亲？缥碧？你们呢？你们又究竟是把我当做什么？我敬爱我素未谋面的母亲，敬爱她的爱情，敬爱她为了我而自尽。可是这并不是我要成为她的理由，也并不是你们把我当做她的理由。在城堡，虽然没有自由，可是至少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我叫米米，不是缥碧。到底是城堡好，还是无净之地更好？”
系结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祝福你。这些事情是我们不对，我们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或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吧，也或许我真的不够成熟。好了，你现在选择哪里？”
米米慢慢止住了抽泣：“我选择夏。”
像是意料之中，系结却有些失望：“你选择了他，我也会祝福你的。你就回去吧。明天走吧，玛利亚刚好也是明天走。你等着，我给你点东西。”
系结走了进去，外面的风有些凉了，快要入秋了。米米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很快系结就出来了：“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唯独这些身外之物你要多少有多少。这些给你并不是什么意思，就是想要为我的不成熟给你道歉——或许我么都应该向你道歉。你拿着吧，好歹有些傍身之物。”
米米迟疑了一下，还是拿起来：“多谢。”
系结摇头：“你又何必道谢。到时我要谢谢你。你是真的很像我小姐姐，但是还是要提醒你，她已经死了。也是因为爱情。你像她，所以你要小心了。”
米米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们一样傻。”系结道：“我没有办法评论你们的爱情观，因为我和你们截然不同。但是你们一个是我的小姐姐，一个就像是我的小妹妹。米米，希望你还是可以得到幸福。我话尽于此。最后，相信你自己。”
米米用力点了点头：“会的。”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米米还是回头了。系结还在原地，夜风初起，吹起她的发丝。见米米回头，系结微微一笑。米米福至心灵，也是回了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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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什么人看，但是还是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