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何人】
之后的日子毫无波澜，由于梧叶在闭关的原因，米米就只是待在宫殿里面什么也不做。在宫殿里的时候的确是很无聊的，好在系结一直让红裳带着米米出去玩，也不至于闷坏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梧叶醒来了。
是带着身体的醒来。她走路不再没有声音，而是带着脚步声来到米米的身边。米米惊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见梧叶。她撩了撩头发，嫣然笑道：“好久不见。”
只有三天而已，米米想。
系结很快也来了，看了看梧叶，又看了看米米，道：“米米没有属性。”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梧叶道，“米米的母亲也是如此。都怪我忘记说了。”
系结点了点头：“那么她要修习什么方式的魔法？”
“随便都可以，米米喜欢什么都可以学。米米，你喜欢什么属性的魔法？”梧叶关切问道。
“我不知道。”她甚至连有什么属性的魔法都还不知道。
系结道：“既然这样，我不是给你前任三长老的笔记本了吗？你既然不知道要修习什么属性的魔法，不如看一看她的笔记。我记得她的属性好像是光。”
“这个属性好，”梧叶点了点头，“米米，把笔记本拿出来给我。”
米米转身进了房间。
不知道系结和梧叶在谈论些什么，她们见到就止住了声音。
米米也没有问，将书给了梧叶。梧叶翻了两页，点头赞道：“她倒还真是有些天赋，对于魔法也是很有些独到的见解，假以时日必是人才。”全然不顾杀掉这位人才的人就在她的面前。米米担心地看了一眼系结，却见系结也是不在意的样子，当下就有点儿不理解了。
她可从来不认为系结是一个宽容大量的人。
虽不能说是睚眦必报，但是也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只能说是喜怒无常吧，米米想。
这个女人的心事太难猜了。米米想。
系结问：“需要休息吗？”
梧叶只是淡笑：“我都休息三天了。”
系结颔首：“我反正也不怎么懂魔法，你们就自己来吧，我恐怕是帮不了什么了。不过你们要是想要去哪里，倒是可以叫上红裳。红裳，过来。”
红裳一直都在不远处，听到系结叫她，马上就过来。
“三长老，有何吩咐？”
“你跟着夫人，要是夫人有什么要求，你都尽量办到。”
“不用，”梧叶摇了摇头，“我好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对于这里还是挺熟悉的，就用不着麻烦红裳了。”
红裳一时不知所措了，只是看着系结，等待她的指令。
系结无奈道：“你既然坚持也没有办法。红裳，你先退下，去练魔法吧。”
红裳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我还想要去睡一会儿，米米就交给你了。”说罢，系结就转身走了。
米米看着梧叶，不免有些尴尬。她一直都忘不掉梧叶是夏的母亲。之前还好，还有系结在，可是系结一走，米米就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和梧叶相处了。梧叶也是有些尴尬的，想想这个女孩是好友的女儿，且还只差一点点就成为了自己的女婿。何况她出生之前，自己还给她预言了一个更类似于诅咒的预言。
梧叶干咳两声，摒弃心中杂念，定下心神。
“米米，和我走吧。”
米米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也不说话。两个人还是还是来到那座山的山麓。
“这里灵力充沛，我们在这里就好了。上面是这里的学徒们练习魔法的地方，我们不要打挠她们。我们的魔法主要是依靠咒语来支撑，但是咒语也是需要语言的。咒语所需要用到的语言，并非是我们现在所交流的语言，而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但是他们都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的，而你是现在才开始学的，所以这些只能依靠你的勤奋和语言天赋了。好了，我现在来教你如何辨别它们。”
她拿出前任三长老的那本书，逐字逐句的给米米解释。
这些东西太过晦涩难懂，加之米米又是速成，自然是不可能慢慢的讲解。米米似懂非懂，觉得自己大概是要让梧叶失望了，没有想到梧叶倒是挺高兴：“你已经这么大了，能学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你回去之后要好好的练习意思，一字一句都要看懂。记住，有些咒语也许只是错了一个字，但是效果却大不相同。有时候甚至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我当年在这里学习的时候，可是看见过不少同学，因为这样的掉以轻心而轻易丧命。所以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米米疑惑：“梧叶老师以前也在这里练习魔法？”
梧叶只是笑笑，眼中似乎有些怀念：“是啊，当年我也是这里的一员，长老的候选人。说起来当初我差一点儿就当上了长老，但是后来出了意外，我就离开了。”
“那么三长老也是吗？”
“是啊，”梧叶点了点头：“她当年来历不明，你母亲心善，就把她带来这里。”
“我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权力？”米米更加不解。
“你母亲可是魔法国的贵族呢。”
“可是……三长老没有和我说啊……”
“正常，”梧叶笑了笑，“系结对于你母亲的确是了解不太深。她大概一直以为你母亲只是魔法国的平民吧。她对你母亲的印象只是一个傻子。”
米米迟疑：“为什么是傻子？”
梧叶无奈的摇了摇头：“系结大概和你说了吧，你看你母亲是不是傻子。我一直都闹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是值不值得？米米，你说呢？”
米米不知道。
她不知道母亲这样做是不是错。对于米米来说，一定是错误的，因为这件事情的后果是她在孤儿院住了整整十年。可是对于她母亲来说，这样是没有错的。因为她深深爱着这个男人，即便是为他牺牲了所有，也是无所谓的。哪怕是个女儿。她相信女儿终将独立，区别只是在于早晚。
梧叶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尴尬，扯开话题道：“我听说你的外公外婆尚且健在，你想不想要见见他们？你母亲是他们的独女，他们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米米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我想他们大概无法接受一下子有一个这么大的外孙女。”
梧叶长叹一口气：“罢了，这件事情要是以后再说好了。就这样吧。走吧，我们回去。”
之后两个人再也无话，默默无言的走了回去。
回去之后吃完了饭，米米按照梧叶的嘱咐，开始学习那些古语。
红裳似乎是在这里太无聊，看见米米来了，且又不是与她争夺长老之位的，也很乐意和她聊天。见米米在学古语，关切道：“你在学这个啊？你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对了对了，你是魔法国来的，你有没有听说魔法国城堡里面的那个罗丝奶奶死了。”
米米手一抖，手中的笔记落在了地上。
听到笔记落地的声音，米米清醒了些，捡起来，淡淡道：“没有。”
红裳点了点头：“也是，无净之地和魔法国还是离太远了。不过你到底和魔法国的夏王子什么关系啊，他居然会来找你？你以前见过那个罗丝奶奶吗？”
米米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我和夏王子没有什么关系。”
红裳一听就知道米米没有说实话，只是她也不乐意自讨没趣，叹气道：“你既然不愿意说就算了，也没事。只是你要是能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我听说魔法国现在已经有点动乱的倾向了。”
“谢谢你的提醒了。”米米颔首，“我会记住的。”
“算了算了，”红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这样真无聊。我先回去了。”
等到红裳走了，米米才松了口气。美杜莎之眼实在是太可怕了。系结没有说错，它的确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神。之前红裳说道罗丝奶奶已然死去的消息，她几乎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了。最近几天一直都是很无聊的，心里一直平静，居然忘记了自己这双美杜莎之眼。
明天一定要和梧叶老师说，米米想，必须要先抑制住自己这双美杜莎之眼。
怀揣着不安的心情，米米缓缓入睡。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见幻境了。每夜入睡前，她都要点一盏宁神的香，好保证不做噩梦。毕竟窥探天机可是会夭寿的事情。
虽然说是她本来就活不长，但是如果可以，米米还是希望可以活得久一点，好歹也要完成心愿。
这件事情还是她偷听系结和梧叶的对话得来的。她们两个还是瞒了自己太多事，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坦诚。也对，有些事情是不能坦诚的。就好像梧叶说的，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生，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完全是借了母亲的寿。当年如果仅仅是为了让米米父亲神志清醒，还有许多的办法。米米母亲之所以选择了最极端的办法，只是为了让女儿多活几年。可是米米母亲也是一生命途多舛，也不知道能活几年，这样一来，米米能活的时间就更少了。只因为她一出生，就是个死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米米着实意外，在这之前她是有点儿埋怨自己的母亲的，埋怨为何她只看见父亲，没有看见自己一出生就注定了了失恃失怙的女儿？她有没有看见过她的女儿，睡梦中有没有梦见过嘤嘤啼哭的女婴？
“我的母亲，究竟叫什么呢？”米米忍不住问。
“缥碧，”梧叶似乎无限怀念，“你的母亲，叫做缥碧。”
缥碧，缥碧。米米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记住了这个名字。缥碧是她母亲的名字。她倒是真的有母亲的，有一个为了不失去女儿，宁愿自尽的母亲。
可是她的女儿永远失去了母亲。
可是这是她母亲，她一个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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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梧叶醒来了。
是带着身体的醒来。她走路不再没有声音，而是带着脚步声来到米米的身边。米米惊了一跳，回过头来就看见梧叶。她撩了撩头发，嫣然笑道：“好久不见。”
只有三天而已，米米想。
系结很快也来了，看了看梧叶，又看了看米米，道：“米米没有属性。”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梧叶道，“米米的母亲也是如此。都怪我忘记说了。”
系结点了点头：“那么她要修习什么方式的魔法？”
“随便都可以，米米喜欢什么都可以学。米米，你喜欢什么属性的魔法？”梧叶关切问道。
“我不知道。”她甚至连有什么属性的魔法都还不知道。
系结道：“既然这样，我不是给你前任三长老的笔记本了吗？你既然不知道要修习什么属性的魔法，不如看一看她的笔记。我记得她的属性好像是光。”
“这个属性好，”梧叶点了点头，“米米，把笔记本拿出来给我。”
米米转身进了房间。
不知道系结和梧叶在谈论些什么，她们见到就止住了声音。
米米也没有问，将书给了梧叶。梧叶翻了两页，点头赞道：“她倒还真是有些天赋，对于魔法也是很有些独到的见解，假以时日必是人才。”全然不顾杀掉这位人才的人就在她的面前。米米担心地看了一眼系结，却见系结也是不在意的样子，当下就有点儿不理解了。
她可从来不认为系结是一个宽容大量的人。
虽不能说是睚眦必报，但是也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只能说是喜怒无常吧，米米想。
这个女人的心事太难猜了。米米想。
系结问：“需要休息吗？”
梧叶只是淡笑：“我都休息三天了。”
系结颔首：“我反正也不怎么懂魔法，你们就自己来吧，我恐怕是帮不了什么了。不过你们要是想要去哪里，倒是可以叫上红裳。红裳，过来。”
红裳一直都在不远处，听到系结叫她，马上就过来。
“三长老，有何吩咐？”
“你跟着夫人，要是夫人有什么要求，你都尽量办到。”
“不用，”梧叶摇了摇头，“我好歹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对于这里还是挺熟悉的，就用不着麻烦红裳了。”
红裳一时不知所措了，只是看着系结，等待她的指令。
系结无奈道：“你既然坚持也没有办法。红裳，你先退下，去练魔法吧。”
红裳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我还想要去睡一会儿，米米就交给你了。”说罢，系结就转身走了。
米米看着梧叶，不免有些尴尬。她一直都忘不掉梧叶是夏的母亲。之前还好，还有系结在，可是系结一走，米米就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和梧叶相处了。梧叶也是有些尴尬的，想想这个女孩是好友的女儿，且还只差一点点就成为了自己的女婿。何况她出生之前，自己还给她预言了一个更类似于诅咒的预言。
梧叶干咳两声，摒弃心中杂念，定下心神。
“米米，和我走吧。”
米米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也不说话。两个人还是还是来到那座山的山麓。
“这里灵力充沛，我们在这里就好了。上面是这里的学徒们练习魔法的地方，我们不要打挠她们。我们的魔法主要是依靠咒语来支撑，但是咒语也是需要语言的。咒语所需要用到的语言，并非是我们现在所交流的语言，而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但是他们都是从小就开始学习的，而你是现在才开始学的，所以这些只能依靠你的勤奋和语言天赋了。好了，我现在来教你如何辨别它们。”
她拿出前任三长老的那本书，逐字逐句的给米米解释。
这些东西太过晦涩难懂，加之米米又是速成，自然是不可能慢慢的讲解。米米似懂非懂，觉得自己大概是要让梧叶失望了，没有想到梧叶倒是挺高兴：“你已经这么大了，能学成这样已经不错了。你回去之后要好好的练习意思，一字一句都要看懂。记住，有些咒语也许只是错了一个字，但是效果却大不相同。有时候甚至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我当年在这里学习的时候，可是看见过不少同学，因为这样的掉以轻心而轻易丧命。所以你可千万要小心了。”
米米疑惑：“梧叶老师以前也在这里练习魔法？”
梧叶只是笑笑，眼中似乎有些怀念：“是啊，当年我也是这里的一员，长老的候选人。说起来当初我差一点儿就当上了长老，但是后来出了意外，我就离开了。”
“那么三长老也是吗？”
“是啊，”梧叶点了点头：“她当年来历不明，你母亲心善，就把她带来这里。”
“我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的权力？”米米更加不解。
“你母亲可是魔法国的贵族呢。”
“可是……三长老没有和我说啊……”
“正常，”梧叶笑了笑，“系结对于你母亲的确是了解不太深。她大概一直以为你母亲只是魔法国的平民吧。她对你母亲的印象只是一个傻子。”
米米迟疑：“为什么是傻子？”
梧叶无奈的摇了摇头：“系结大概和你说了吧，你看你母亲是不是傻子。我一直都闹不明白，她这样做究竟是值不值得？米米，你说呢？”
米米不知道。
她不知道母亲这样做是不是错。对于米米来说，一定是错误的，因为这件事情的后果是她在孤儿院住了整整十年。可是对于她母亲来说，这样是没有错的。因为她深深爱着这个男人，即便是为他牺牲了所有，也是无所谓的。哪怕是个女儿。她相信女儿终将独立，区别只是在于早晚。
梧叶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尴尬，扯开话题道：“我听说你的外公外婆尚且健在，你想不想要见见他们？你母亲是他们的独女，他们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米米似乎是认真思考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我想他们大概无法接受一下子有一个这么大的外孙女。”
梧叶长叹一口气：“罢了，这件事情要是以后再说好了。就这样吧。走吧，我们回去。”
之后两个人再也无话，默默无言的走了回去。
回去之后吃完了饭，米米按照梧叶的嘱咐，开始学习那些古语。
红裳似乎是在这里太无聊，看见米米来了，且又不是与她争夺长老之位的，也很乐意和她聊天。见米米在学古语，关切道：“你在学这个啊？你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问我。对了对了，你是魔法国来的，你有没有听说魔法国城堡里面的那个罗丝奶奶死了。”
米米手一抖，手中的笔记落在了地上。
听到笔记落地的声音，米米清醒了些，捡起来，淡淡道：“没有。”
红裳点了点头：“也是，无净之地和魔法国还是离太远了。不过你到底和魔法国的夏王子什么关系啊，他居然会来找你？你以前见过那个罗丝奶奶吗？”
米米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我和夏王子没有什么关系。”
红裳一听就知道米米没有说实话，只是她也不乐意自讨没趣，叹气道：“你既然不愿意说就算了，也没事。只是你要是能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我听说魔法国现在已经有点动乱的倾向了。”
“谢谢你的提醒了。”米米颔首，“我会记住的。”
“算了算了，”红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这样真无聊。我先回去了。”
等到红裳走了，米米才松了口气。美杜莎之眼实在是太可怕了。系结没有说错，它的确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神。之前红裳说道罗丝奶奶已然死去的消息，她几乎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了。最近几天一直都是很无聊的，心里一直平静，居然忘记了自己这双美杜莎之眼。
明天一定要和梧叶老师说，米米想，必须要先抑制住自己这双美杜莎之眼。
怀揣着不安的心情，米米缓缓入睡。她已经许久没有看见幻境了。每夜入睡前，她都要点一盏宁神的香，好保证不做噩梦。毕竟窥探天机可是会夭寿的事情。
虽然说是她本来就活不长，但是如果可以，米米还是希望可以活得久一点，好歹也要完成心愿。
这件事情还是她偷听系结和梧叶的对话得来的。她们两个还是瞒了自己太多事，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坦诚。也对，有些事情是不能坦诚的。就好像梧叶说的，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生，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完全是借了母亲的寿。当年如果仅仅是为了让米米父亲神志清醒，还有许多的办法。米米母亲之所以选择了最极端的办法，只是为了让女儿多活几年。可是米米母亲也是一生命途多舛，也不知道能活几年，这样一来，米米能活的时间就更少了。只因为她一出生，就是个死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米米着实意外，在这之前她是有点儿埋怨自己的母亲的，埋怨为何她只看见父亲，没有看见自己一出生就注定了了失恃失怙的女儿？她有没有看见过她的女儿，睡梦中有没有梦见过嘤嘤啼哭的女婴？
“我的母亲，究竟叫什么呢？”米米忍不住问。
“缥碧，”梧叶似乎无限怀念，“你的母亲，叫做缥碧。”
缥碧，缥碧。米米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记住了这个名字。缥碧是她母亲的名字。她倒是真的有母亲的，有一个为了不失去女儿，宁愿自尽的母亲。
可是她的女儿永远失去了母亲。
可是这是她母亲，她一个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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