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同行
木兰渺就股票专户的细节与苗齐浩搭成新的协议后坐电梯下楼，准备回公司。
电梯在第十四层停了下来，门打开，没有人，对面墙上一块立体金属招牌字映入他眼帘——繁城美文网。旁边还有一个楼层数：15-1楼。在有的楼房里，与4有关的楼层数字要么莫名地消失，要么用其它数字替代，4成了数字家族的弃儿，只有114查号台能让4扬眉吐气。
木兰渺看着繁城美文网的名字奇怪了：网站地址在虹桥机场一带，怎么在这里？转念一想，既然网站资金是苗齐浩在支撑，那么网站的办公室在这里也不足为奇，网站可能搬家了。
电梯门刚要合上，有被人打开了，匆匆跑进一位女子，却是穿着渐变蓝色千层丝绸裙的苗喜越。半年多时间没有这样近地看过她，甚至连话也没有说上一句，这样陡然遇到让他不知所措。
苗喜越也看到了她，两人对视三秒，都忍不住笑起来。
木兰渺说：“冤家路窄原来是这样。”
苗喜越说：“应该叫人生何处不相逢吧！”
木兰渺问道：“网站怎么搬到这边来了？”
“那边租金涨了，这边空着一间4号屋，没有人愿用，我就来用。”苗喜越又笑道，“你既然来了，去不去网站视察一下？”
木兰渺说：“还没作好心理准备，改天吧。”
苗喜越问：“你来这边做什么？”
木兰渺不好明说原因，也不能说来找林问胜因为他去了码头，就说：“参观贵公司大楼。”
苗喜越看着电梯显示的楼层数字若无其事地说：“没有股事，不会登三宝殿。”
木兰渺见她猜到自己的来由，也应该知道自己的来由，不觉一笑。
电梯已经到了底楼，他们走了出来。
苗喜越说：“春节得罪你了？也不关心我的网站了。”
木兰渺以前会向她提些网站方面的建议，也探讨一些文章，这半年他少于浏览她的网站，就反问道：“我只是看。不写，不提意见，就是不关心吗？”
苗喜越不好反驳，说：“移情别恋写股评也不错，祝贺你取得了成功。”
“谢谢！那里面有你的一半功劳。”木兰渺趁机表示了感谢，又说：“我以为，你走了，就不会帮我刷点击了。”
苗喜越说：“点击量起来了，今后不必再刷了。”
木兰渺不反对她停止刷点击，不禁想起她的网站来，问：“上次网站遭病毒攻击，现在不会了吧？”
苗喜越说：“升级了防火墙，应该不会了。”
木兰渺问：“纯文学网站有恶意攻击的必要吗？”
“对有人来说，攻击别人才活得痛快。”到了该分路的时候，苗喜越停下问，“你去哪儿？我现在没事，送你吧，这一带坐地铁有些远，搭出租很难的。”
木兰渺很想和她说话，加之回公司要花很长时间，一听这话求之不得，不客气地说：“我回公司。”
他们来到地下停车场，木兰渺坐上副驾驶室，随手系好了安全带。
苗喜越亲自驾车，也系好了安全带，笑道：“林问胜这点和你相反，他是能不系安全带就绝不系。”
木兰渺说：“你得劝他才行，他会听你的。”
苗喜越说：“手长在他身上，我能怎么办？”
木兰渺见她轻车熟路地开着车，说：“你这样从容自若，不像新手上路。”
苗喜越笑道：“这是自动档，手动的我还不行。我换了车，没注意吗？”
木兰渺不信：“是吗，我看还是原的车啊，车牌号也一样！”
苗喜越说：“以前的是手动档，这是自动档。”
木兰渺说：“好的车就是容易操作的车。”
苗喜越说：“是的。原来那台出了次车祸，我不敢再开手动档了。到二手车交易市场去换了这台手动的。”
木兰渺惊愕了：“你什么时候出过车祸？胜都没告诉我！”
苗喜越淡淡地说：“又不是什么好事，没什么好告诉的！”
木兰渺见她不愿多说，看来她也没什么大碍，就不好多问。他想把肚子里的话统统倒出来，说道：“女神，那天在火车站你认为我冷酷无情，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会理解我当时的心情……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要去峨眉山出家吗？就是因为这位幺婶造成了我和家人的误会，无法说清的误会，后果也不可挽回。因为她，我才去出家的……”
苗喜越说：“原来是因为她啊！其实，我当初是不理解，过后我想过了，你一定是有原因的。谁让你过后不理我呢？”
木兰渺急了：“我不理你？过后你总是隐身，以前你对我不会隐身……我是知趣的。有的事，冷处理也许更好。”
苗喜越说：“这段时间我白天在练车，晚上又有好多事。是没怎么上网。”
木兰渺估计她所说的好多事是指父亲生病以及和林问胜约会，故意说：“我知道，林问胜这段时间也有好多事，电话都少于给我打了。以前，他像婆婆嘴一样，什么事都爱给我打电话，就连在哪里吃饭都会告诉我，现在不了。”
苗喜越瞟了他一眼，说：“我的事关林问胜什么事？这段时间网站和一些作者在论战。”
木兰渺深感意外，问：“你把作者当成衣食父母，还敢和他们论战？”
苗喜越笑道：“父母也分讲道理和不讲道理的。有几位作者的文章一直没有被我们推荐和加精，就怀疑我们的审稿水平，还发动他们的粉丝骂我们只偏爱个别作者。我们反复作解释，指出他们的文章只是一些没有实质内容和思想的漂亮词藻，十篇有八篇像一个模子铸出的，他们却说那是风格。他们总认为别人写得不怎么样，自己写的才是最好的。”
木兰渺笑了，说：“文章当时看总认为写得漂亮，过后一看就觉得可笑。他们也太较真了。”
苗喜越又说：“有人还质问我们是不是中文专业的大学生呢！我看，那些鉴赏家、收藏家、评论家，并不都是艺术创作家吧？”
“你和那些大家相提并论啊！”木兰渺说完，见她的脸飞快地红了，仍然直言不讳地说，“不过，你们加精的原则本来就很模糊，有篇文章我在全国知名文学网站发布都加了精，在你们这小网站里就没反应，难道你们的审核标准更高些？”
苗喜越说：“艺术本来就没有死标准。加不加精也许就是遇没遇上它的知音编辑吧！但有的作者总认为编辑不是知音就不配当编辑。更有人，还请黑客攻击网站作报复！”
木兰渺明白了网站被病毒攻击的真实原因，见她气愤难消，说道：“想不到，爱文学的人也做这样的事。”
苗喜越说：“他们只是爱点击量带给他们的虚荣。懒得向他们解释，扫地出门！”
木兰渺说：“嗯，不解释，冷处理，是有效的办法。”
苗喜越笑道：“对了。你觉得自己那么委屈，都需要冷处理了，怎么不见你把这事写进博客里？”
木兰渺说：“你以为，我那博客是什么人都愿意去写的吗？我视它为净土，圣地，像雪域高原那样。我怎么会把她也写进去！”
苗喜越说：“博客都像你，真够倔的！”
木兰渺说：“写出来，让自己讨厌，也讨厌了别人，又何必！”
“也不是讨厌吧，当时我觉得现实的你和文中的你反差好大，从多情变成绝情了，感觉很不好。算了，就当是误会吧。”苗喜越打住了这个让人不悦的话题，转而说：“林问胜真像你讲的那样，是你的好兄弟吗？”
木兰渺问：“怎么了？”
苗喜越说：“你以前时常向我提起他，我就不理解他为什么总回避谈及你，也不愿让我见到你。”
木兰渺说：“他以为我们不认识，就没必要谈及我吧。”
“他有时提起他操盘的兄弟，我知道指的是你，但他不说出你的名字。”苗喜越想了想又说：“就是你取钢板住院那一周，他搭我的车来看你，也不让我一同去病房，说是怕你不方便。”
木兰渺知道林问胜的苦心，说：“他在追你，怕其他人分了你的心。”
苗喜越说：“他太聪明了，连我爸一见他就喜欢。我骨子里不喜欢太聪明的人，感觉怕怕的不踏实……”
木兰渺不解地看着她说：“聪明不好吗？你是被纯文学薰陶得不食人间烟火了。织女喜欢牛郎就踏实，但他们却被银河分开了。男人不聪明，保护不了最爱的女人，是可悲的！”
苗喜越不说话了。在十字路口停车等绿灯时，她轻声问道：“知道那天在你那小区里看到你和林问胜，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
木兰渺调侃说：“你喜欢同情弱势群体，最多又是同情了。”
苗喜越说：“不是，是心痛。”
木兰渺看着她认真的样子，顿时也心痛起来，说：“这世上还有为我心痛的人，我都不知当喜还是当悲了。”
苗喜越说：“那一刻，我几乎能感知你曾经的孤单与无助了。”
木兰渺的眼睛湿润了，说不出话来。
苗喜越说：“这段时间我和林问胜在一起你介意吗？说真话。”
木兰渺想了想，低着头说：“介意。”
苗喜越轻轻踩了一脚油门，说：“唉——，谁让他帮过我爸呢！”
木兰渺又担心林问胜要怪他，赶紧又说：“因为你，他已经把我这个兄弟放在一边凉快去了，我是介意这个。”
苗喜越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木兰渺有些难过。想起她话中有话，有点心慰，知道自己在她眼里还不算轻若尘埃。
他们都沉默了，一直沉默到木兰渺到达极鑫公司楼下。
木兰渺解开安全带，问道：“你刚才说没事才送我的，那你现在去哪儿？”
苗喜越说：“回家总可以吧！”
木兰渺说：“我岂不是害你南辕北辙了？”
苗喜越说：“晚点回家总可以吧！”
木兰渺说：“没耽搁你什么吧？”
苗喜越催促道：“你迟迟不下车才耽搁我！”
木兰渺酸楚酸楚的，匆匆打开车门下了车。望着远去的奥迪，他心生失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好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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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喜越亲自驾车，也系好了安全带，笑道：“林问胜这点和你相反，他是能不系安全带就绝不系。”
木兰渺说：“你得劝他才行，他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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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渺见她轻车熟路地开着车，说：“你这样从容自若，不像新手上路。”
苗喜越笑道：“这是自动档，手动的我还不行。我换了车，没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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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喜越说：“他们只是爱点击量带给他们的虚荣。懒得向他们解释，扫地出门！”
木兰渺说：“嗯，不解释，冷处理，是有效的办法。”
苗喜越笑道：“对了。你觉得自己那么委屈，都需要冷处理了，怎么不见你把这事写进博客里？”
木兰渺说：“你以为，我那博客是什么人都愿意去写的吗？我视它为净土，圣地，像雪域高原那样。我怎么会把她也写进去！”
苗喜越说：“博客都像你，真够倔的！”
木兰渺说：“写出来，让自己讨厌，也讨厌了别人，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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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渺问：“怎么了？”
苗喜越说：“你以前时常向我提起他，我就不理解他为什么总回避谈及你，也不愿让我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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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喜越说：“那一刻，我几乎能感知你曾经的孤单与无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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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渺又担心林问胜要怪他，赶紧又说：“因为你，他已经把我这个兄弟放在一边凉快去了，我是介意这个。”
苗喜越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木兰渺有些难过。想起她话中有话，有点心慰，知道自己在她眼里还不算轻若尘埃。
他们都沉默了，一直沉默到木兰渺到达极鑫公司楼下。
木兰渺解开安全带，问道：“你刚才说没事才送我的，那你现在去哪儿？”
苗喜越说：“回家总可以吧！”
木兰渺说：“我岂不是害你南辕北辙了？”
苗喜越说：“晚点回家总可以吧！”
木兰渺说：“没耽搁你什么吧？”
苗喜越催促道：“你迟迟不下车才耽搁我！”
木兰渺酸楚酸楚的，匆匆打开车门下了车。望着远去的奥迪，他心生失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好快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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