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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战术

    木兰渺趁着股市筑底的萧条期请了假,就在上海做了股骨钢板取出手术,出院后在家作腿部的最后恢复。

    这天清晨,他又被邻居家的鸽子早早吵醒,就来到花园做着舒展运动,准备回公司上班。他欣赏着几位白发老人在树下练太极拳太极剑,想起小时竭力模仿武侠片里的侠客练习一招一式,幻想着身怀盖世功夫闯荡天下,如今连行走都得有所思量。

    这时,林问胜提着面包、囱鸡蛋和酸牛奶沿着花园的青石小路走过来。他已经在顺帆海运公司货运业务部正式工作,比很多大学生就业顺利而满意,算是一试用就被录用那批人。这样的顺利如同他当年高考,直接就被第一志愿第一专业所录取,那样的快乐并不逊色于木兰渺成为理科状元的快乐。只是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木兰渺身上而没有在乎林问胜,如同人们津津乐道的总是冠军而忽视了亚军和季军的存在。

    木兰渺见他来了有些意外,住院的那几天他抽空照顾过自己,也带些吃的,现在自己完全能够自理,不知他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渺儿,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来了。”林问胜看出了他的疑惑,把那袋早点交给他之后说:“我要去考驾照,顺路来看看你。”

    林问胜自从上了大学就开始学轿车驾驶,零零星星地学,陆续通过了科目一、二的考试。木兰渺见要去考科目三,取证也近在咫尺,说道:“你考过了,我今天就给你庆祝!”

    林问胜笑道:“不行,我请客!渺儿,等我有了车,就带你出去兜风。”

    木兰渺笑道:“搞错没有,兜风不该是和我。”

    林问胜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别怪我!……只可惜上海的车牌太紧缺了,拿钱都买不到,买得起车也上不了路。”

    木兰渺坐在休闲椅上吃着早点说:“就是。我一辈子也不想开车,只管坐。”

    “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去苏杭不感兴趣,去看歌舞剧不感兴趣,给你介绍女友也没兴趣……”林问胜有些焦虑地说,“你是不是像赵胖子那样炒股中了毒,现在连看打球也没兴趣了,你这样闭关锁国、与世隔绝的宅男,迟早会被社会淘汰!”

    “大不了与不炒股的人隔绝,被他们淘汰,有什么稀罕的。各在一个领域,这个领域的人未必就比那个领域的人强多少。”木兰渺说。在他看来,再热闹的地方,没有能说真话的人,热闹之后还是会重回一个人的寂寞。江采墨是多么活跃、多么时尚的女人,是个有多少朋友的女人,和朋友吃喝玩乐之后得到的是什么呢?是大把大把的开销,是独自哭泣,最后离开了苗齐浩,伴在她身边的男人却又那么小心眼。结交的人真的不在于多,在于知心,一个知心人,就能架起一个世界;没有知心人,世界都是海市蜃楼,别人看起来光鲜。

    林问胜怨道:“你这老古董!等你的腿好了,就跟我到处走走,有机会出国去玩玩。生活不只是炒股,还有别的快乐,不然钱就是废纸。就算你把钱全都寄回去孝敬父母,也别忽视自己的生活!”

    木兰渺把操盘提成的零头寄了回去,也成为家人对外炫耀的资本,有人甚至羡慕地说他就是北大毕业了也未必这么快就给家里上万上万地拿零花钱。事实证明用钱说话比任何解释与哭诉都管用,如今父亲不再骂他,语气中对他充满了关爱。他知道林问胜不懂自己的真正心思,说:“外国有什么好看的,电视里都看过了。大城市比上海好得了多少?自然风光比西-藏、比内蒙又好得了多少?我没兴趣,也没空。”

    林问胜说:“你这操盘机器没救了!总说没空,那是你不会安排。据我所知,顶级操盘手每年都在国外度长假,只需遥控指挥就能把工作搞定,那才叫做会挣钱也会生活。等我有了钱,就周游世界,绝不成为葛朗台,在家等老,等死。”

    木兰渺真想对他说“不是我不想和你一同去享受生活,是因为苗喜越和你在一起;不是我不想周游世界,是因为没有心爱的人儿和我同行”,类似的话一次又一次徘徊在嘴边他都咽了下去,让它埋进肚子。从前他们除了业务机密可以无话不谈。现在他对林问胜越来越有所保留,包括与苗喜越的网络交往他保留了,不必保密的操盘计划他保留了,就是这次住院开始也是对林问胜作了保留,几天后才被林问胜发现。他三缄其口甚至只字不提越来越让他有种安全感,他怀疑自己有自闭症倾向,不过,想起林问胜对自己同样作了保留也就释然了——林问胜提起苗喜越总是一带而过,像打擦边球。知己之间,兄弟之间也是各有各的私人空间,从前的小些,现在的大些,大得相互间都有些不了解。

    木兰渺说:“我才不是葛朗台,只是还没有到享受生活的时间。”

    林问胜说:“年轻时候不享受,老了还有多少心情和体力去享受啊!”

    木兰渺不想为这事争论,说:“我把炒股就当享受,别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

    林问胜听他提起股市,赶紧问道:“对了,有同事托我问你,买什么股票好?他是我的铁哥们,你推荐一下,要准的啊!”

    木兰渺习惯了他层出不穷的哥们儿,也不清楚他还有多少像自己这样的真心哥们儿,不过让别人买入公司跟庄票是公司锁仓和出货的一种方式,他得替公司宣传,让他们相信公司和他的操盘实力。他可以为他们指明大致方向,但不能透露出局、顶部价位、涨跌的时机之类的关键点,于是说:“他有兴趣和耐心的话,就看我博客推荐的股票吧。那里基本就准,只要他见好就收。”

    林问胜说:“是不是你公司推荐的那些票啊?等死个人,不要。要黑马股的。”

    木兰渺说:“黑马股有啊,如果卖出点掌握不好,会摔死人的,比等死人还要命。”

    林问胜说:“你推荐一个,让他试试。”

    木兰渺说:“他这样去炒,就算今天暴发了,明天也会连本带利回吐出来。黑马股那么容易找到,还叫黑马股吗?”

    林问胜一笑:“知道你的意思,怕承担责任。你的推荐和没推荐是一样,我还知道现在处在底部的每只股票都要上涨呢!”

    “我的推荐肯定不一样,如同老师推荐一篇范文,会读的从中读出绝窍,不会读的认为水平不如他高。听不听由他吧。”木兰渺说。他想起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萌生的一种操盘计划,但又不能确定,于是说:“胜,我想改变一下操盘风格了,做个短线投机者。”

    林问胜总在听他讲价值投资理念,听他直言不讳地说出“投机”一词来,半信半疑地说:“你吗?前段时间做得那样出色,现在怎么改弦易张了?不会改做冒险派吧?”

    木兰渺说:“越来越觉得操盘是一种模糊感觉,不能完全依赖分析计算。我总在想,印花税引发的那次大跌我成功逃顶,说穿了只是我被提前吓跑了,不是真正的预见。如果不是这个政策,我也不清楚后市究竟如何。政策决定大盘,不是公司业绩和股东信心来支撑大盘,一点动静就风声鹤唳魂飞魄散。散户没有主见,游资说撤就撤,庄家控制不了大势,大盘经不起考验……长线为王本是不错,风险却不低,不确定因素太多,到头来也许事倍功半。我想,我何不也来个没规律,以毒攻毒,就做个股短线和超短线,赢一把就撤,输了就止损,永远向前。”

    林问胜说:“你不是说短线更易踏空吗,你不怕踏错了?”

    木兰渺说:“打不了没把握的攻坚战,就打有把握的突击战。专心炒有题材的轮动票,激进一下。”

    林问胜的手机传来《一路上有你》的铃声,他一看手机,说:“糟了!喜越还在门外等我!”

    木兰渺没有想到苗喜越会送他过来,说道:“怎么不早说,我就不会耽搁你们了。”

    “我马上就来。”林问胜接了电话,然后向花园的大门方向望去,只见苗喜越的车已经停入了小区,她站在车外朝他招手。

    木兰渺看见苗喜越,心头酸酸的,对林问胜强颜一笑:“苗董的千金,追到了?”

    “她要去谈网站被病毒攻击的事,我先陪她去,然后一起去考驾照。”林问胜笑道,他朝苗喜越挥了挥手,回过头又对木兰渺说,“我堂堂大男人,都搭女人的车了,有什么能耐追她?我走了,考合格后我给你打电话,晚上我们就在这附近庆祝一下,你不用走太远。”

    木兰渺目送林问胜离去,见苗喜越正笑着朝自己微微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也就朝她轻轻回了个再见。

    回到屋里,木兰渺就去浏览繁城美文网,相知道网站怎么被攻击了。只见网站的链接已经打不开,点击一下就死机半分钟。他赶紧关闭网站,启动杀毒软件保护自己的电脑。

    想起这个回避了很久的网站,他思绪如潮,回到了他和越海女神网聊的日子。他深深地记得,似乎是股市让他从情感的旋涡里挣扎了出来,又似乎是苗喜越的出现让他淡化了对梁之婕的痛苦纠结。如今苗喜越和林问胜同去考驾照了,晚上,怎么去为他们的成功庆祝?

    无论如何,林问胜的邀请他不能拒绝。他推测,她不会与林问胜同来,不说是回避他们之间的尴尬,至少她会为网站而忙碌,她是个视网站为生命的人。

    这天,林问胜和苗喜越都通过了最后一关的路考,这晚的庆祝晚宴,她没有来,说是在网站恢复备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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