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一枪毖命
利用午休时间，我打车回苏联专家驻地取了行李，又给老杨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搬走了，老杨对我的经历一直感觉很神奇。一个穷山村的穷小子，居然也能混到公安局去当警察。这实在是他无法理解的事，不但他无法理解就连我都无法理解。
午休时间一过，老张便找到了我。“既然你不会开车，这天不错，也不是咱们主班。我带你熟悉一下管区，咱们就走着去吧，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听张叔您的，不会的您多教我。”
老张没搭话茬，我感觉在我说了我和晶晶的关系以后，老张对我的态度就有些冷淡。
出了队里不远，就是就是著名的苏京大学的分校区。这里是我们这座城市，文化气息最浓的地方之一，许多建筑都是老式的，几栋新建的教学楼、突兀的在里面耸立着。如果不是这几座新建筑，我看这里都可以做旅游景点了。
老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走着，讲着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故事。我感觉此时此刻他更象是一名导游，而不是一名警察。
当走到一座三层的建筑时，我明显感觉不对劲，不仅仅是老张的不自然。还有这座建筑本身，因为现在是中午刚过。天气又不错，我却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自那栋建筑里流散出来。
那栋建筑确实很特别，那是一栋红砖的三层楼房座北朝南，仅有的一扇大门上黑漆剥落，楼顶还长着几缕荒草，一只黄色的大猫正趴在二楼突出的阳台上面晒太阳。它给我的印象首先是十分破败。象是很久没有使用了，就连黑漆大门上的挂锁都是锈蚀的，估计能不能再打开都是个未知数。
其次是老张的态度，他那张永远看起来象是在笑的脸上，此刻不知道怎么显的异常的不自然。表情说不清的怪异。
种种现象告诉我，这座建筑发生过不一般的事情。
“你也感觉到了。”老张的嗓音有些怪怪的。好象是因为缺乏唾液引起的干涩。
“感觉到了什么？”虽然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老张没有回答，又站了一小会儿。他领着我离开了这栋建筑，一直走到街口，他才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张叔，您怎么了。那栋小楼是不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啊。”突然我感觉，老张拿烟的手猛的一抖。紧接着半转了一下身子， 对我道：“小王过来。”
我走了过去：“怎么了张叔。”
“你看看我身后，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是不是进了刚刚咱们出来的巷子。”老张底声的说道。
“恩，是啊怎么了。”我答道。
“给队里打电话，说我好象发现刘克华了。”老张一边用眼角偷瞄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一边吩咐我。因为我们是徒步出来的，就没带对讲机。
刘克华，我上午见过他的通缉令。公安部A级通缉犯，手下十几条人命。
我运气不会是这么好，或者说是这么不好吧。第一天巡逻居然能碰见这么个主儿。因为通缉令上说他有枪。而我现在连一根胶皮棍都没有。当我用颤抖的手指，拨通队里电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也不知道这是紧张还是害怕。好歹算是结结巴巴将情况讲明白了，队里让我们盯住，等待支援。
我把队里的指示跟老张一说，老张扔掉了烟头，用脚狠狠的捻了几下。一手摸着腰里的配枪，一边对我说道：“跟上去。”
我们俩跟着刘克华又走回了那条小街。刘克华居然也是向那栋诡异的三层小楼走去。当他走到楼根底下时，突然抽出枪来，回头就是两枪。走在我前头的老张，顿时摔倒。而我则不知所措，没人告诉我这时候我该干些什么，因为半年前我还在一座政府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扫垃圾，而这半年里我住的地方一直是医院。我眼睁睁的看着刘克华，又将枪口对准了我。
这时老张一声大吼震醒了我，“拿我的枪干掉他。”我忙弯腰去拿老张腰里的枪，这时刘克华枪响了，幸亏我这一弯腰躲过了原本射向我头的子弹。
当刘克华又要打第二枪的时候，他突然啊了一声。接着用手捂头，我看见一大团黄色的东西从天而降，而刘克华的脸上已经被那团黄色的东西抓伤，是那只晒太阳的猫。刘克华的一只眼睛已经涌出了鲜血或许是鲜血阻挡住了视线，啪的一声，这一枪又打歪了。
这时我已经拽出了老张的配枪，对着刘克华就是猛扣扳机。幸好老张也知道刘克华的厉害，早将保险打开。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枪的保险在哪里。子弹很快就打光了，只有撞针的喀哒声。十几米外的刘克华也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死活。而我则大脑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增援是多久之后到的，反正我是觉得很久。一群身着特警服装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上次他们见到我时我摔断了腿，怀里搂着一个美女。这次他们见到我，我毫发无伤的发呆，脚底下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老头。
我很想找一找救我命的那只猫，但是我被人扶进了救护车。尽管我确定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很快我就被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而在仅仅一天之前，我作为一名区政府的司机刚刚在这里办了出院手续。一天之后我做为一名警察再次住到了这座医院。
我刚刚退掉的病房还没来得及住人，他们又将我送到了这里。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医生，熟悉的护士。总之，在这里住了半年的我对这里是无比的熟悉，缘份呐。
两名警察领着我做了这样那样一堆的检查。然后又让我换上了病号服，我问他们老张怎么样了。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叶大队领着两名同事给我做了笔录。叶大队道：“你真走运，估计是刘克华的枪声吓毛了那只猫，那只猫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又抓伤了刘克华。算你小子走运。你小子以前打过枪没有？”
“小时候家里有猎枪，那时候岁数小家里不让碰，后来岁数大了家里让碰了，派出所来人又给收走了。”
“我说的呢，七颗子弹只有一发命中。而恰恰就是这一发直接命中心脏。也算是一枪毙命了。这回立功受奖你是免不了，以后再有人问起的时候猫的事就别说了。”
“张叔怎么样了。”我问道。
叶大队脸色一黯道：“还在抢救。中了两枪，一枪打中了前胸，一枪打在了右胳膊上。要命的是前胸那一枪，不过医生说可能只是打中了肺，估计没有生命危险。”
叶大队正和我说着，门一开。岳祁忠走了进来：“你小子行啊，第一天巡逻就干掉了一个公安部A级通缉犯，本来把你调过来政委他们还唧唧歪歪，这回我看他们说什么。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
我道：“没事，哪都没伤到。就是有点紧张，以前杀过鸡杀过兔子，这人可以第一次。”
岳祁忠大笑道：“你以前要是有经验，我第一个抓你。”说完拿起了我身边一名警察给我做的笔录，看着。“这笔录字迹太潦草，重写一份这份作废了。”说完撕下笔录，塞在了兜里。“我去看看老张，老伙计了也不知道这次能挺过去不。”
叶大队看着走出去的岳祁忠，对身边的那个民警道：“听见没有笔录重新做一份，猫的事就别提了。”
转身对我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老张。”
没过多一会儿，第二份笔录刚做完。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晶晶撞了进来，见我一身的病号服，在我身上摸索着说道：“又伤哪了。”
我赶忙拉开她的手，心虚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同事道：“哪都没伤零件都在。”
那两名警察到有十分知趣，让我按了签字按了手印就出去了。晶晶看我没事气道：“我爸真是的，区政府干的好好的，也不和人家商量一声就把你调到公安局。看看多危险，听说那位受伤的警察现在还没出手术室呢。”
想到老张那永远在笑的脸，我不仅也有一丝伤感，老天保佑他能平安无事。
吃晚饭的时候，传来消息。老张出手术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大家的心这才落了地。
就这样在医院休息了三天，医生确认我的身体的确没有问题，我又一次出院了。
晶晶象上次一样给我准备了双德国进口的袜子，按照她的说法我是因为穿了进口的红袜子才走的运，以后要天天穿十块钱六双的袜子。
晶晶去办出院手续，我闲着无事。便去看了老张。
老张就那样躺在那里，看上去还是那张笑脸，只是本来就有些黑的脸庞上，毫无光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床边摆满了各种仪器。老张说话还有些吃力。见我来了，示意我坐下后，借口支开了身边的陪护。我知道他是想和我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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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一过，老张便找到了我。“既然你不会开车，这天不错，也不是咱们主班。我带你熟悉一下管区，咱们就走着去吧，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听张叔您的，不会的您多教我。”
老张没搭话茬，我感觉在我说了我和晶晶的关系以后，老张对我的态度就有些冷淡。
出了队里不远，就是就是著名的苏京大学的分校区。这里是我们这座城市，文化气息最浓的地方之一，许多建筑都是老式的，几栋新建的教学楼、突兀的在里面耸立着。如果不是这几座新建筑，我看这里都可以做旅游景点了。
老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我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走着，讲着他们的历史，他们的故事。我感觉此时此刻他更象是一名导游，而不是一名警察。
当走到一座三层的建筑时，我明显感觉不对劲，不仅仅是老张的不自然。还有这座建筑本身，因为现在是中午刚过。天气又不错，我却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自那栋建筑里流散出来。
那栋建筑确实很特别，那是一栋红砖的三层楼房座北朝南，仅有的一扇大门上黑漆剥落，楼顶还长着几缕荒草，一只黄色的大猫正趴在二楼突出的阳台上面晒太阳。它给我的印象首先是十分破败。象是很久没有使用了，就连黑漆大门上的挂锁都是锈蚀的，估计能不能再打开都是个未知数。
其次是老张的态度，他那张永远看起来象是在笑的脸上，此刻不知道怎么显的异常的不自然。表情说不清的怪异。
种种现象告诉我，这座建筑发生过不一般的事情。
“你也感觉到了。”老张的嗓音有些怪怪的。好象是因为缺乏唾液引起的干涩。
“感觉到了什么？”虽然我觉得不对劲但是我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老张没有回答，又站了一小会儿。他领着我离开了这栋建筑，一直走到街口，他才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张叔，您怎么了。那栋小楼是不是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啊。”突然我感觉，老张拿烟的手猛的一抖。紧接着半转了一下身子， 对我道：“小王过来。”
我走了过去：“怎么了张叔。”
“你看看我身后，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是不是进了刚刚咱们出来的巷子。”老张底声的说道。
“恩，是啊怎么了。”我答道。
“给队里打电话，说我好象发现刘克华了。”老张一边用眼角偷瞄那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一边吩咐我。因为我们是徒步出来的，就没带对讲机。
刘克华，我上午见过他的通缉令。公安部A级通缉犯，手下十几条人命。
我运气不会是这么好，或者说是这么不好吧。第一天巡逻居然能碰见这么个主儿。因为通缉令上说他有枪。而我现在连一根胶皮棍都没有。当我用颤抖的手指，拨通队里电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也不知道这是紧张还是害怕。好歹算是结结巴巴将情况讲明白了，队里让我们盯住，等待支援。
我把队里的指示跟老张一说，老张扔掉了烟头，用脚狠狠的捻了几下。一手摸着腰里的配枪，一边对我说道：“跟上去。”
我们俩跟着刘克华又走回了那条小街。刘克华居然也是向那栋诡异的三层小楼走去。当他走到楼根底下时，突然抽出枪来，回头就是两枪。走在我前头的老张，顿时摔倒。而我则不知所措，没人告诉我这时候我该干些什么，因为半年前我还在一座政府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扫垃圾，而这半年里我住的地方一直是医院。我眼睁睁的看着刘克华，又将枪口对准了我。
这时老张一声大吼震醒了我，“拿我的枪干掉他。”我忙弯腰去拿老张腰里的枪，这时刘克华枪响了，幸亏我这一弯腰躲过了原本射向我头的子弹。
当刘克华又要打第二枪的时候，他突然啊了一声。接着用手捂头，我看见一大团黄色的东西从天而降，而刘克华的脸上已经被那团黄色的东西抓伤，是那只晒太阳的猫。刘克华的一只眼睛已经涌出了鲜血或许是鲜血阻挡住了视线，啪的一声，这一枪又打歪了。
这时我已经拽出了老张的配枪，对着刘克华就是猛扣扳机。幸好老张也知道刘克华的厉害，早将保险打开。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枪的保险在哪里。子弹很快就打光了，只有撞针的喀哒声。十几米外的刘克华也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死活。而我则大脑一片空白。
我也不知道增援是多久之后到的，反正我是觉得很久。一群身着特警服装的人，出现在了我面前。上次他们见到我时我摔断了腿，怀里搂着一个美女。这次他们见到我，我毫发无伤的发呆，脚底下躺着一个不知死活的老头。
我很想找一找救我命的那只猫，但是我被人扶进了救护车。尽管我确定我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很快我就被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而在仅仅一天之前，我作为一名区政府的司机刚刚在这里办了出院手续。一天之后我做为一名警察再次住到了这座医院。
我刚刚退掉的病房还没来得及住人，他们又将我送到了这里。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医生，熟悉的护士。总之，在这里住了半年的我对这里是无比的熟悉，缘份呐。
两名警察领着我做了这样那样一堆的检查。然后又让我换上了病号服，我问他们老张怎么样了。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叶大队领着两名同事给我做了笔录。叶大队道：“你真走运，估计是刘克华的枪声吓毛了那只猫，那只猫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又抓伤了刘克华。算你小子走运。你小子以前打过枪没有？”
“小时候家里有猎枪，那时候岁数小家里不让碰，后来岁数大了家里让碰了，派出所来人又给收走了。”
“我说的呢，七颗子弹只有一发命中。而恰恰就是这一发直接命中心脏。也算是一枪毙命了。这回立功受奖你是免不了，以后再有人问起的时候猫的事就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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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没事，哪都没伤到。就是有点紧张，以前杀过鸡杀过兔子，这人可以第一次。”
岳祁忠大笑道：“你以前要是有经验，我第一个抓你。”说完拿起了我身边一名警察给我做的笔录，看着。“这笔录字迹太潦草，重写一份这份作废了。”说完撕下笔录，塞在了兜里。“我去看看老张，老伙计了也不知道这次能挺过去不。”
叶大队看着走出去的岳祁忠，对身边的那个民警道：“听见没有笔录重新做一份，猫的事就别提了。”
转身对我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老张。”
没过多一会儿，第二份笔录刚做完。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晶晶撞了进来，见我一身的病号服，在我身上摸索着说道：“又伤哪了。”
我赶忙拉开她的手，心虚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同事道：“哪都没伤零件都在。”
那两名警察到有十分知趣，让我按了签字按了手印就出去了。晶晶看我没事气道：“我爸真是的，区政府干的好好的，也不和人家商量一声就把你调到公安局。看看多危险，听说那位受伤的警察现在还没出手术室呢。”
想到老张那永远在笑的脸，我不仅也有一丝伤感，老天保佑他能平安无事。
吃晚饭的时候，传来消息。老张出手术室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大家的心这才落了地。
就这样在医院休息了三天，医生确认我的身体的确没有问题，我又一次出院了。
晶晶象上次一样给我准备了双德国进口的袜子，按照她的说法我是因为穿了进口的红袜子才走的运，以后要天天穿十块钱六双的袜子。
晶晶去办出院手续，我闲着无事。便去看了老张。
老张就那样躺在那里，看上去还是那张笑脸，只是本来就有些黑的脸庞上，毫无光泽。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床边摆满了各种仪器。老张说话还有些吃力。见我来了，示意我坐下后，借口支开了身边的陪护。我知道他是想和我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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