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腹黑小皇“叔”

正文 071 无邪封王

    听到屋内一阵打起架才发得出来的动静声,秦沧一惊,生怕三哥还因为上次的事罚无邪,急得什么也顾不得,焦急地推门冲了进来:“三哥三哥,发生了什……”

    秦沧的话还未说完,无邪就已经一阵风一样地自他身旁蹿了出去,秦沧连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也没听到。这下秦沧纳闷了,一看他三哥这屋子,立即傻眼了,怎的跟刚被人抢劫过一般……更令秦沧不可思议的是,他三哥显然是刚刚才从地上坐起身的,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再加之方才无邪忽然跑出去,秦沧愣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询问道:“三哥,你和小无邪……”

    秦燕归的目光平静,淡淡看了秦沧一眼:“没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难以管教。”

    对于秦燕归的话,秦沧一向不疑有他,经秦燕归这么一说,秦沧也信了,小无邪这个年纪,的确是最冲动叛逆的时候,他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没少捅娄子呢,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往日的恶行,秦沧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了:“小无邪的脾气也真大,三,三哥,你别生她的气,小无邪还小,不懂三哥你罚她也是为她好,回头我一定好好说说她,让她来给三哥认错。”

    认错?

    秦燕归已然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衫,也不知是不是秦沧看走了眼,他总觉得,当他提起要小无邪来向三哥认错的时候,他三哥的脸上似乎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轻嘲笑意。

    “三哥……”秦沧正想问一问他三哥,要不要再让军医进来给他包扎包扎,那伤口,明显又渗血了,明日待新任城主一到,他们便要回京赴命,又得一路颠簸劳顿呢。

    “老四。”秦燕归好似没有听到秦沧的话一般,在那烛火的照耀下,他深邃的眼仁幽黑无奈,声音很哑,缓缓道:“她不小了。”

    秦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三哥说的是无邪,秦沧以为三哥是指他刚才说无邪还小是在为无邪推托,忙心虚地窘了脸,附和秦燕归道:“是,小无邪是不小了,这都快十四了,男子汉大丈夫,像她这年纪,我都跟着三哥去战场上杀敌了。”

    “我倒宁可……她从未长大。”秦燕归忽地掀起唇角,掀起一丝清冷至极的嘲讽。

    “三哥?”秦沧更纳闷了,今夜三哥怎么怪怪的?

    秦燕归未再看秦沧一眼,他似乎有些疲倦了,轻叹了口气,转身往里走:“你出去吧,不必叫军医来了,带上门。”

    “哦……”秦沧点了点头,一头雾水,慢吞吞地走了出去,又带上了门,满脑子想着,小无邪和三哥,今夜怎么一个比一个反常?该不会是小无邪把三哥给气出毛病了吧?

    他有些担心无邪,一路上询问了几个守夜的士兵,得知无邪去了何处,便连忙赶了过去了,果然,无邪正坐在高高的草垛上,四下无人,只有偶尔有巡夜的士兵在远远的地方经过,秦沧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发现无邪并无大碍,看来三哥也没怎么罚她,这才放下心来,一想起方才自己满腹的疑问,秦沧便问道:“小无邪,你与三哥怎么了?”

    无邪坐在草垛上,个头自然就比秦沧高了,秦沧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得仰着头呢。

    她低下头来看向秦沧,抿了抿唇,不答反问:“他还好?”

    秦沧还当小无邪是惹三哥生气之后害怕了,立即笑嘻嘻地跳上了草垛,在无邪的身旁坐了下来,大大咧咧地抬臂搂住了无邪的肩,不以为然道:“你怕什么啊!别看三哥平时待你严厉了些,其实三哥挺疼你的,真的。要不你看,这天底下,能伤得了三哥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行,你倒有本事,把三哥都给推到地上了,你说三哥不疼你,还能让你这么折腾吗?”

    这话秦沧也不是第一次对无邪说了,说得多了,就连无邪都险些要相信了,他心里是心疼她的?

    无邪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哪里怕了?只是今日,我看他有些不对劲,上回你与我说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身子怎么了?什么病发?”

    秦沧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无邪竟然还揪着这件事不放,他嘴角那扬得高高的笑容僵了僵,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在想着如何敷衍无邪,可一对上无邪那一双透彻无比却又清明得让人无地自容的眼眸,秦沧顿时有些底气不足了,只好叹了口气:“小无邪,我知你从小就聪明,骗不了你。”

    “你也莫把我当小孩了。”无邪没有推辞秦沧的赞扬。

    秦沧当即苦笑连连:“其实三哥那也是老毛病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老毛病?”无邪皱眉,这么些年,她为何丝毫不知道,秦燕归身上还有什么老毛病。

    见无邪满脸疑惑,秦沧也丝毫不奇怪,她当然不知道了,三哥这病,都有好几年没发作过了,这一回也不知是怎了么,想到这,秦沧的神情也有些凝重了起来:“你可知三哥是如何封王的?”

    无邪摇了摇头,她的确知道,秦燕归十四岁封王,可他是如何封王的,她的确不知,按理说,秦燕归的母亲出身卑微,宫里最是个尔虞我诈危机四伏的地方,他又是个皇子,且没有显赫的外家庇护,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否则建帝当了这几十年的皇帝,也不会只剩下七个皇子了。秦燕归的处境着实不利,要令建帝对这样一个出身卑微的儿子另眼相看,足可见他的手段与城府,应是自小便无人能及的。

    秦沧的目光变得有些幽远了起来,大概是忆起了不少陈年往事,面上,是十分露骨的对他三哥的敬服:“你也知道,三哥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三哥小时候的性子,你不知道,文文弱弱,脸色也差,个头还没我高,我小时候见三哥,看他穿的也寒酸,还以为他是哪家后妃带来的穷亲戚呢。不过三哥小时候,的确是不争不抢,狗奴才克扣三哥的吃穿用度,三哥也漠不关心,他小时候就有些不近人情,虽然穿的寒酸,脸色也差,跟个文弱书生似的,但是那宠辱不惊的气度,还真让人不敢轻视了,我就纳闷了,谁家的小孩,怎么见了我都不行礼巴结的?”

    无邪心中也有些惊讶,她虽知秦燕归的身世,却不知原来他小时候在宫中,建帝竟是对他母子二人完全不闻不问,就连秦沧都不知道他与自己一样同为皇子不成?

    秦沧知无邪心中所思,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见到三哥的时候,的确不知道他与我一般,是父皇的皇子,还把他当成了宫里人的穷亲戚,还纳闷怎么有人不好好巴结我呢,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令他当大官了呢?小时候我什么也不懂,还是老找三哥玩,但是三哥也不理我,直到……”

    秦沧顿了顿,看了眼无邪,此刻他说话的神情,明显没有先前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时那般轻快了:“直到三哥到你这个年纪时,三哥的母妃终于去了,三哥站在父皇面前,我才知道,原来眼前站的人,竟然也是父皇的儿子,且论排行,我还得唤他一声‘皇兄’。那日三哥站在父皇面前,脸色还比以前更差了好多,形容枯槁,我知是三哥的母妃去了,三哥心里难过。父皇见了三哥,也有些惊讶,除了三哥,我也从未见过,有谁能够在父皇这样的真龙天子面前,也仍如此淡漠不惊,没有畏惧,没有崇拜,没有敬意,也没有恨意。时逢北面柔然国大举进攻我朝,三哥对父皇说,给他兵马,他要为父皇打江山,如若不死,要父皇追封他母亲贵妃之位,灵位入主皇家宗庙,给他王爵,赐他王府……”

    秦沧自己回想起来,都仍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当时他所见到的秦燕归,面黄肌瘦,甚至连一把刀都未必能拿得动,唯独那双眼睛,幽深凛然,肃穆不可侵犯:“父皇允了,后来三哥果然替父皇打下了被柔然人侵占的城池,三哥也真的活着回来了,可三哥活着,却跟死了一般,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浑身是血,甚至是被棺材抬回来的,就连父皇见了,都被吓到了。那场面太可怕了,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三哥是疯了,父皇让人救三哥,可太医都说,三哥伤了心脉,回天乏术,除非真的遇上神仙了,否则这样连身子都凉了,还有谁能把他救活?父皇没办法,就履行了他与三哥的承诺,下了圣旨追封三哥的母亲妃位,还封了三哥王爵,封号宣王,不过王府是没有准备的必要了,父皇令人给三哥造了阴宅,准备把三哥葬入皇陵。可后来,也不知怎的,三哥竟然自己醒了,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说完了这一些,秦沧的神情才复又轻松了一些,就好像终于把最可怕的事情都经历过了一般,笑道:“好在三哥活过来了,只可惜心脉损伤过重,刚开始几年,有时还会发病,历经无数名医,依旧束手无策,不过三哥当年可是将死之人,能活过来,已经是不可思议了,后来又有好几年,三哥都没在发病了。现在人人说起宣王,都有一阵后怕,三哥实在是太狠了,尤其是对自己。”

    无邪听罢,神色已是凝重,只觉得恍如隔世一般,她很难将秦燕归,与秦沧口中的那个人给联系起来,那样云淡风轻,高雅不可攀附的人,果真曾这样浴血而归,躺在棺材里?

    “宣王,真的束手无策?”

    见无邪的脸色不大好看,嘴唇也微微发白,秦沧一吓,连忙安慰道:“小无邪,你也别担心,三哥的身子好着呢,这心脉损伤,也不是无药可救,慢慢来,总会好的。”

    秦沧又安慰了无邪几句,便劝她歇息去,次日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得班师回京呢,想来建帝也收到了消息,应该知道无邪不在京中之事,不过秦燕归这几日,丝毫未提此事,反正有秦燕归在,秦沧反而并不怎么担心回京之后的事了。

    ……

    太子所说的新任城主与借调的兵马,果然在次日便抵达了,回京的路上,秦燕归几乎没有与无邪说一句话,秦沧好几次纳闷地缠着无邪问,无邪也只笑得古怪,什么也不肯说。

    大概她是真的把秦燕归给气着了吧?

    回到卞京,无邪还未来得及稍作休整,建帝的圣旨便来了,宣无邪焚香沐浴,进宫面圣,只是靖王府一切如常,来宣旨的公公待无邪的态度仍是客气有礼,想来建帝还未老糊涂,拿无邪开刀。

    秦沧朝无邪眨了眨眼睛,说了句“别担心,一切有三哥呢”,这才离开靖王府先行回宫了。

    秦沧与宣旨的人都走了,无邪才得了空,由容兮侍候她沐浴更衣,见无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容兮心疼得眼都红了:“世子,您如此,要容兮日后下了黄泉,如何向老王爷交待?”

    容兮从来沉默寡言,除了她,几乎不与旁人亲近,就是在她面前,她也从来没见过容兮的眼眶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红过,无邪心中一滞,只觉得胸口处缓缓地溢出了丝丝暖流,她不禁笑了笑,拍了拍容兮的手:“容兮姐姐,这一回,是我冲动了。”

    容兮一愣,随即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给无邪那早已结痂的大小伤口上药:“终究是我没有护好世子,这些伤口虽小,但世子您……还是仔细些上药的好,这样就不会留下疤了。”

    容兮还是把那句“您到底是个女子”给咽了回去,只专心致志地给无邪上药,一处也不放过,她心中是心疼无邪的,尽管所有人都将自家世子当成男子,可在她心中,无邪到底是个女子,哪有女子能够容忍自己满身都是大小伤疤的?

    无邪本是不在意的,甚至觉得这样细致地处理每一处伤疤有些繁琐,可容兮的神情是那样认真,无邪无奈,也只好随她去了。

    皇帝宣旨面圣,当然不能耽误,无邪入宫的时候,却早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从上午拖到了下午,等她去的时候,文武百官与建帝等人,早已经等了一整日,就连太子与宣王,都同样早早就来到殿上了。

    好在无邪纨绔任性被建帝宠坏了的名声早就人尽皆知,人们倒也见怪不怪了。

    这一回无邪进宫,已经被晒得黑了一圈,让建帝都险些认不出来,无邪规规矩矩地给建帝见了礼,建帝倒也没有怪罪无邪让众人一阵好等之过,反倒一如往常亲切地招手唤了无邪过去,然后哈哈大笑:“如今一看,邪儿的细皮嫩肉可都被晒黑了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无邪咧嘴笑了笑,神情却有些委屈:“我瞧着不好,黑黑的,怪难看,现在女子,不都喜欢俏生生的男子么?就跟五皇侄一样,生得像个女娃娃似的,可是美人们就吃他这一套。皇兄,我听闻您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有的是好东西能让自己又白又好看的,能不能给我讨些来?”

    无邪双眸清亮,说得极为认真,见无邪这副虚荣浮夸,不成大气的模样,建帝亦是哭笑不得:“好好好,只随你高兴。只不过,邪儿,你不打算与朕解释解释,怎的好端端的京城不待,往那样危险的地方凑了?”

    无邪面颊微红:“那些叛军不是让皇兄您头疼了吗?我瞧着他们还把我也害惨了,万一让皇兄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怎么办?皇兄您让宣王他们去平叛,邪儿不高兴,您怎么不让我去呀,难道我还打不过他们不成?!”

    建帝朗笑:“好,说得好,看来我们邪儿也是个有志气的,倒是朕小瞧了你,还当你是从前那不懂事的小孩呢,邪儿有这份心,朕就好生欣慰了。只是这等危险的事,可不是儿戏,怎能让你去,你可是老靖王独子,就是你父王舍得,朕从小看着你长大,朕还不舍得呢!也好,你倒是提醒了朕,如今邪儿长大了,心中又有了保家卫国的胸怀,这一回,你不顾危险欲助宣王平叛,朕该好好赏你。”

    无邪听了,先是欣喜,然后小脸又一垮,沮丧道:“皇兄,您还是别赏我了,我本来是想去做大事的,可人还没到那,就让贼人给掳走了,还想拿我危险宣王他们,气死我了!”

    建帝是听说了此事的,也听闻无邪命大,才捡回了一条命,却也连累得本就形势严峻的秦燕归与秦沧他们,不得不分心救她,听说就是为了救她,还让宣王都负了伤。

    见无邪表现得实在是愧疚,建帝拍了拍无邪的肩膀:“邪儿有这份心是首要的,别的都不重要。就冲着你这份想保家卫国的担当,你也是立了大功的人,此次平叛,与你有功,朕昔日曾许诺你,若你长大些,立了功,朕便封你为王,如今,朕便下旨,昭告天下,封你为王,你看如何?”

    <div align="center" style="width:100%; height:35px; vertical-align:bottom ;"><font style="font-size:18px; font-weight:bold; color:#FF0000">请牢记本站域名:g.xxsy.net</font>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