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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53 不速之客

    靖王府。

    金兽炉子向外吐着温暖的雾气,无邪坐在蒲团上,眼睛闭着,看着好像在屏息宁神,却不知早已神游到何处去了,温浅月教她习武先修心,真正的高人最重内修,若有深厚内力,拳脚功夫倒成了次要的了,平日里无邪总会在她这待上大半天,温浅月亦是悉心教导,可今日,她在温浅月的面前,却是和尚念经,有口无心。

    看着这孩子心不在焉的模样,温浅月摇了摇头,放下手里的针线:“邪儿。”

    无邪一愣,睁开眼睛,温浅月正坐在佛像一侧的软榻上低下头来看她,她眸光温柔,神情却似乎有些无奈,无邪顿了顿,知道是被她看透了,不禁有些心虚起来,小脸微微发红:“母妃……”

    初时温浅月还会纠正无邪对她的称呼,久而久之,便也随她去了,这“母妃”二字,从前听着十分刺耳,如今却越发习以为常了……

    “邪儿今日无心于此。”温浅月垂下袖子,走下软榻,行至金兽炉子前,随手填了快熏香片子:“罢了,你起来吧。”

    “母妃……”无邪心中有愧,自知方才自己心不在焉,是惹了温浅月的不快,她低下头,凑到温浅月身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温浅月的袖子,那模样,是少有的孩子气,她朝温浅月撒娇,倒是越发地顺手了:“你是不是恼了?”

    温浅月心中是又气又好笑,这孩子倒是生性狡猾,与那秦靖如出一辙,只是光生了一副欺世惑人的臭皮囊罢了,心中虽这么想着,可看着无邪那恼人的模样,气却也消了:“罢了,你过来。”

    无邪依言跟着她过去了,温浅月回到软榻前,将那放在榻上做了一半的衣衫取了出来,与无邪身上一比对,微微蹙眉:“似乎是大了些。”

    无邪呆呆地站在那,心中一动,只睁着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在她面前弯下腰,神情认真地比对着尺寸的温浅月,她忽觉心底一暖,睫毛微颤,垂下眼帘来:“母妃,这衣衫,可是给无邪的?”

    温浅月并未去看无邪面上的表情,只收回了手,坐回了软榻,心无旁骛地用针线在那做大了的衣衫上做了记号,然后取了剪刀要拆了重做,嘴里只随意应道:“过了年,开了春,府里才会请匠人为你裁衣,这些个月,你长高了不少,那些旧衣已经短了脚,便为你做了套衣衫,为师针脚粗劣,从前是未做过这些的,纵使是你父王……”温浅月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不愿意回想的事,目光微闪,转了话头:“衣衫做大了,还是拆了好。”

    无邪连忙按住了温浅月要拿起的剪刀,小脸扬起,嘴角微抬,眼底闪闪发亮,含着笑意:“这样就极好,邪儿长得快,再过个把月,就能再长高些,到时候穿就恰恰好了。”

    温浅月凝眸看着无邪,她素来待人冷淡,待无邪亦是不热络,可那一针一线,却令无邪心中感到了一丝异样,她乃靖王世子,身份尊贵,锦衣华服自然不缺,可唯那温浅月手中的简简单单的月蓝绵紧缎袍,未穿到身上,却已让她感到了一阵暖意。

    无邪坚持,温浅月便也只好作罢,让无邪坐下:“也好,小孩子总是长得快些。听闻前几日,你并未在府中守岁,去了思过岭?”

    无邪一点也不惊讶这些事情竟传入了温浅月的耳中,原本是她一人去了思过岭便也罢了,偏偏秦沧那样高调地从宫宴中溜了,带了那样多的酒上了思过岭,这事自然便人尽皆知了,建帝知道了,却好一通的哭笑不得,直把秦沧训了一顿,秦沧脸皮厚,也早被建帝训惯了,丝毫没有半点惶恐,反倒趁机求建帝撤了对秦燕归的惩处,没想到却让他得了逞,建帝传了旨意,撤了对秦燕归的罚,只让他回宣王府,好生思过。

    “秦燕归……”温浅月抬唇,似有一抹冷笑:“邪儿,你倒是与他走得极近……”

    无邪刚欲回答,忽然听闻下人于门外低声请示道:“世子爷,太子爷来了……”

    无邪皱了皱眉,向温浅月告了退,随着容兮去了前府,一路上,无邪皆拧着眉板着脸,那不冷不热的模样,显然是并不大欢迎秦川的不请自来,她靖王府与太子素来不常往来,她与秦川更是少有交情,秦川那样狡猾的老狐狸,今日又怎么会突然来她的府上?她好像和他没那么熟吧……

    “世子。”容兮轻声唤了无邪一声,无邪方才回过神来,才觉自己竟已来到了会客的前厅,两侧的下人见了自家世子,纷纷低头问安,无邪顿了顿,立即敛去了那一脸深思,扬起头来,神采飞扬地走了进去:“怎么都挡着本世子的道?容兮姐姐,扣他们月钱,通通都扣!”

    容兮应了声,倒是那些无端端被扣月钱的下人们全都苦了脸,可谁不知自家世子霸道不讲理,且又是皇上宠爱的皇弟,谁敢和无邪讲理去?只得打落牙齿混血吞,吃下了这闷亏。

    “小皇叔何苦如此大的火气,下人们不好使,不若明日,将这些下人都换了便是,小皇叔若喜欢,川府上的人,可尽数任您挑选。”一声低笑响起,只见一道浅紫色锦袍的纤长身影缓然踱前,腰束玉带,温润潇洒,那双狭长的凤眸乌黑深邃,噙着慵懒的笑意,正是秦川。

    无邪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心中思忖着秦川的来意,面上却不动声色,只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昂首挺胸,有模有样地迈着外八字踏了进去,端起了做人小皇叔的架子:“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哪有人做太子做得像你这么小气的?喝了我那么多的茶,却不付茶钱,明日我要告到皇兄那里去,让你赔我的钱。”

    看着这装模作样眼高于顶的精致玉人儿,秦川似笑非笑地眯了眼,面上却是一派虔诚,扫了眼自己喝剩下的空茶杯,心中亦是哭笑不得,这小鬼头,竟抠门抠到了这份上,若他没记错,父皇可没少赏她金银珠宝,今日她却和他计较起茶钱来了。

    这些茶,还不都是因为这位小皇叔的架子太大,让他一阵好等?

    “小皇叔似乎不大欢迎川。”秦川面上无辜,对无邪没有半点不恭敬之意,可那眼底的笑意,却着实让人不喜。

    无邪皱了皱眉,别过脸去,不愿意与这样的老狐狸兜圈子:“那不是很明显?”

    对于无邪这么直接的回答,倒是把秦川噎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挺明显。”

    无邪不耐烦地跳上了椅子,让容兮也给自己斟茶:“你喝了我的茶,我是长辈,不能和你计较差钱,但是我可不留你用晚膳。你来找我要做什么?”

    秦无邪心中分明一派冷静,眼底亦是沉静如水,可同时却能让自己的面上呈现一派不耐烦之色,这一点,让秦川倒是对她好生佩服,他不禁抬了嘴角,眼底的笑意越发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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