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忆往昔（4）
(八)
“你说什么？”
李雨寒膛目结舌。
董国强郑重其事道：“是孤萍昨晚亲口告诉我的，当年要不是古雪新不顾自身安危下水相救，我们恐怕早已见不到自己的亲身女儿了。”
“你没有骗我？”
李雨寒半信半疑。
董国强道：“结婚二十年了，我对你说过谎话吗？”
李雨寒见董国强神情凝重，丝毫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话。
董国强道：“房子固然重要，但它和真正对孤萍好的古雪新相比起来，简直不值的一提。”放下手中的水杯，意味深长道：“存房失人，人房皆失，存人失房，人房皆存，房子没有可以慢慢买，但如果真心对孤萍的古雪新要是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所以，为了我们不后悔莫及，我希望你能答应孤萍和古雪新的婚事，你觉得呢？”
李雨寒犹豫了片刻，沉声道：“不行！”
董国强脱口道：“为什么？”
李雨寒道：“救人是大事情，古雪新再怎么傻，都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董国强道：“他们是同学，不是陌生人。”
李雨寒道：“在这个社会上，父子间因钱反目成仇，兄弟间见死不救的大有人在，何况孤萍只是古雪新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呢？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像我们想的简单。”思绪一动，眼珠里机灵转了转，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肯定是孤萍受了古雪新的蛊惑，故意编造这个谎言来骗我们的，一定是。”
董国强有些生气道：“孤萍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她是个怎样的孩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李雨寒果断道：“此一时彼一时。”
董国强道：“什么意思？”
李雨寒道：“恋爱中的女人做事向来诡异不测、出乎意料，根本就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纵然孤萍恨我一辈子，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绝对不能！”
董国强脱口道：“你简直就是个冥顽不化的老顽固，比慈禧还要顽固的老顽固，你这样执迷不悟，终会毁了孤萍一辈子幸福的。”
李雨寒道：“纵然是这样，我都不能让孤萍嫁给古雪新这个骗子。”
董国强心中甚是气愤，咬的牙吱吱响，但一时又不能发作，指着李雨寒，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调道：“你就等着后悔吧。”话音刚落，愤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绝不后悔！”
李雨寒望着董国强渐渐远去的高大而坚挺的背影，大声回答了一句。
(九)
“你来干什么？”
秦伟奇恶狠狠地瞪着董孤萍，将董孤萍拦在了病房门外。
董孤萍焦急道：“雪新怎么样？没事吧？”
秦伟奇毫不留情道：“你还有脸来看雪新，要不是因为你，他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
董孤萍道：“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只想看看雪新，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事。”一时心急如焚，眼泪夺眶而下。
秦伟奇毫不动摇，冷冷道：“他不想见你。”
董孤萍道：“不可能。”一面推着秦伟奇，一面呼喊道：“雪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是人，是个恩将仇报的东西，你能原谅我吗？我就让伟奇放我进去吧，好吗？我求你了。”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
古雪新凝视着洁白的天花板，沉默了半响，又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伟奇，让她进来吧。”
董孤萍听到古雪新对秦伟奇说要他放自己进去，心中甚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把推开秦伟奇，迫不及待向推开病房的门，跑了进去。
秦伟奇一连后退了三步，表情呆滞，咬牙切齿，紧撰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像是在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一般，怔了一怔，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谩骂道：“犯贱，真他妈是犯贱。”
古雪新静静躺着。
董孤萍扑到古雪新的床前，紧紧拉住古雪新的手，早已是泪流满面，关切道：“雪新，你好点了吗？”
古雪新抽出自己的手，平静如水道：“谢谢你来看我。”
董孤萍见古雪新奋力挣脱了自己的手，顿时悲从心生，怔了一怔，喃喃道：“雪新，我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古雪新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说的是心里话。
但他越是这样平平静静，董孤萍心中越是难受，连连道：“雪新，你真的打算放弃我？”
古雪新道：“也谈不上什么放弃不放弃的，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董孤萍追问道：“什么事情？”
古雪新道：“像我这样一个一没有门路，二没有金钱，三没有能力的穷小子，是不应该奢望完美爱情的。”凄然一笑，接着道：“自古以来，宝剑赠英雄，英雄配美人，而我这样地位低下的癞蛤蟆，终究是吃不到天鹅肉的。”
董孤萍用手轻轻捂住了古雪新的嘴，哽咽道：“你不要这样说，是我配不上你，是我配不上你。”
古雪新将董孤萍的手从自己的嘴唇上拿开：“与其一辈子都得不到，倒不如此时此刻就选择放弃，彻底断了心中的念想和奢望。”
董孤萍泪流满面道：“雪新，我已经想好了，我决定和你结婚，纵然是得罪这世上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背负上大逆不道的不孝罪名，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你说好吗？”
古雪新道：“我也想好了。”
董孤萍惊喜道：“你答应我了？”
古雪新神色镇定，眼神平静，缓缓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昨晚已发下毒誓，就算我这辈子娶不过媳妇，打一辈子光棍，甚至是断了古家的香火，我都不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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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李雨寒膛目结舌。
董国强郑重其事道：“是孤萍昨晚亲口告诉我的，当年要不是古雪新不顾自身安危下水相救，我们恐怕早已见不到自己的亲身女儿了。”
“你没有骗我？”
李雨寒半信半疑。
董国强道：“结婚二十年了，我对你说过谎话吗？”
李雨寒见董国强神情凝重，丝毫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不得不相信了他的话。
董国强道：“房子固然重要，但它和真正对孤萍好的古雪新相比起来，简直不值的一提。”放下手中的水杯，意味深长道：“存房失人，人房皆失，存人失房，人房皆存，房子没有可以慢慢买，但如果真心对孤萍的古雪新要是没有了，就真的没有了。所以，为了我们不后悔莫及，我希望你能答应孤萍和古雪新的婚事，你觉得呢？”
李雨寒犹豫了片刻，沉声道：“不行！”
董国强脱口道：“为什么？”
李雨寒道：“救人是大事情，古雪新再怎么傻，都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董国强道：“他们是同学，不是陌生人。”
李雨寒道：“在这个社会上，父子间因钱反目成仇，兄弟间见死不救的大有人在，何况孤萍只是古雪新的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呢？我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不像我们想的简单。”思绪一动，眼珠里机灵转了转，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肯定是孤萍受了古雪新的蛊惑，故意编造这个谎言来骗我们的，一定是。”
董国强有些生气道：“孤萍是咱们的亲生女儿，她是个怎样的孩子，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李雨寒果断道：“此一时彼一时。”
董国强道：“什么意思？”
李雨寒道：“恋爱中的女人做事向来诡异不测、出乎意料，根本就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纵然孤萍恨我一辈子，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幸福，绝对不能！”
董国强脱口道：“你简直就是个冥顽不化的老顽固，比慈禧还要顽固的老顽固，你这样执迷不悟，终会毁了孤萍一辈子幸福的。”
李雨寒道：“纵然是这样，我都不能让孤萍嫁给古雪新这个骗子。”
董国强心中甚是气愤，咬的牙吱吱响，但一时又不能发作，指着李雨寒，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调道：“你就等着后悔吧。”话音刚落，愤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绝不后悔！”
李雨寒望着董国强渐渐远去的高大而坚挺的背影，大声回答了一句。
(九)
“你来干什么？”
秦伟奇恶狠狠地瞪着董孤萍，将董孤萍拦在了病房门外。
董孤萍焦急道：“雪新怎么样？没事吧？”
秦伟奇毫不留情道：“你还有脸来看雪新，要不是因为你，他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
董孤萍道：“你就让我进去吧，我只想看看雪新，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事。”一时心急如焚，眼泪夺眶而下。
秦伟奇毫不动摇，冷冷道：“他不想见你。”
董孤萍道：“不可能。”一面推着秦伟奇，一面呼喊道：“雪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是人，是个恩将仇报的东西，你能原谅我吗？我就让伟奇放我进去吧，好吗？我求你了。”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
古雪新凝视着洁白的天花板，沉默了半响，又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淡淡道：“伟奇，让她进来吧。”
董孤萍听到古雪新对秦伟奇说要他放自己进去，心中甚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把推开秦伟奇，迫不及待向推开病房的门，跑了进去。
秦伟奇一连后退了三步，表情呆滞，咬牙切齿，紧撰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像是在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一般，怔了一怔，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谩骂道：“犯贱，真他妈是犯贱。”
古雪新静静躺着。
董孤萍扑到古雪新的床前，紧紧拉住古雪新的手，早已是泪流满面，关切道：“雪新，你好点了吗？”
古雪新抽出自己的手，平静如水道：“谢谢你来看我。”
董孤萍见古雪新奋力挣脱了自己的手，顿时悲从心生，怔了一怔，喃喃道：“雪新，我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古雪新道：“这不是你的错。”
他说的是心里话。
但他越是这样平平静静，董孤萍心中越是难受，连连道：“雪新，你真的打算放弃我？”
古雪新道：“也谈不上什么放弃不放弃的，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董孤萍追问道：“什么事情？”
古雪新道：“像我这样一个一没有门路，二没有金钱，三没有能力的穷小子，是不应该奢望完美爱情的。”凄然一笑，接着道：“自古以来，宝剑赠英雄，英雄配美人，而我这样地位低下的癞蛤蟆，终究是吃不到天鹅肉的。”
董孤萍用手轻轻捂住了古雪新的嘴，哽咽道：“你不要这样说，是我配不上你，是我配不上你。”
古雪新将董孤萍的手从自己的嘴唇上拿开：“与其一辈子都得不到，倒不如此时此刻就选择放弃，彻底断了心中的念想和奢望。”
董孤萍泪流满面道：“雪新，我已经想好了，我决定和你结婚，纵然是得罪这世上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背负上大逆不道的不孝罪名，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在一起，你说好吗？”
古雪新道：“我也想好了。”
董孤萍惊喜道：“你答应我了？”
古雪新神色镇定，眼神平静，缓缓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昨晚已发下毒誓，就算我这辈子娶不过媳妇，打一辈子光棍，甚至是断了古家的香火，我都不会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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