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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第十七章

    你可有小字?

    田夕身子微微一颤,垂下的眼中腾起回忆的氤氲,痛楚无奈屈辱皆在眼底徘徊,雪白的贝齿啮咬下唇,她深吸一口气,把一切如烟花美丽的从前埋葬心底,将那不该有的思绪淡去,抬起头,对上洵晏认真期待的眉眼,小声道:“没有。”

    “哦。”洵晏似是有些失望,不过下刻便笑吟吟的道:“那我便唤你夕儿,如何?”

    田夕低眉顺眼,唇角带着恭顺的弧度,轻声道:“王爷喜欢便可。”洵晏皱眉,她虽不曾有过真正的相伴之人,但前世今生,万花丛中而过的年月里,她对女子的情绪还是可以清楚感知的。

    田夕,不高兴。

    这个认知叫洵晏内心有如百虫噬咬,难受得紧。她抿了抿嘴,转身,步伐不稳的从桌上端起合卺酒。合卺酒装在墨玉九龙匏樽之中,两只玉樽乃是一对,有着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好意头。她将酒樽一个端在手中,一个递给田夕,二人双臂交缠,微微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妻,你我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一言一语,字字赤忱,洵晏在她耳边柔声不失决绝的低语,她呼吸间带着醇醇的酒气,不似男子的粗犷之意,那女子特有的香甜染上了清冽醇香的酒味,不知为何,叫人更多了几分沉醉缠绵。

    田夕轻轻摇头道:“王爷,你喝多了。”

    洵晏笑了一下,接过她手中还未放下的玉樽,随手往边上一丢,双臂拢住她的腰身,柔弱无骨的把头枕在她的肩上,呵笑着道:“我醉了,但我的心,是明亮的。”田夕一怔,转头去看她,却只能看到她打理的极为严谨的发丝和那绯红的耳根,刚欲说什么,洵晏便从她的身上起来,牵着她的手,到梳妆台前,将她按到圆凳上坐下,为她将头上的饰物一一取了下来。她虽醉了,力道恰是适中,极小心的生怕扯痛她,便是晨间给她梳洗上妆的丫头也不见她这般用心。

    她手法熟练,不见生涩,似是常为此事,正疑惑间,便听得她轻声道:“本王还未封王之时,常居宫中,也时常为母妃下妆。第一次做这事时,我只七岁,手下力道重了,扯疼了母妃,身边看着的宫女都发出嘶嘶的痛呼,但母妃却忍着,还犹自微笑的说:‘本宫的洵晏长大了,知道让母妃高兴了。’”她说着,便笑起来。这温暖甜心的回忆,在洵晏口中更是温馨无比,让多少都有些紧张不安的田夕兀自平和下来,也跟着她笑起来,唇角露出精巧细致的梨涡,甚是迷人。

    取下最后一枚花钿,取木梳将她秀发散开,梳顺,满意的瞧了瞧,洵晏轻笑着道:“好了。轮到我了。”

    田夕听她的话站起,将圆凳让出来,又忽然惊觉不对,惊异道:“你没醉?”洵晏坐了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浓浓道:“我醉了,但现下醒了。”酒能醉人,却不能使人长醉,酒醉只是一时,她需清醒的记住,她们二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这一生只一次的洞房花烛。

    青丝柔柔垂下两颊之侧,田夕眉眼柔顺,抬起她如玉凝脂的纤纤玉手,取下洵晏束发的紫玉金冠,又示意她站起,解下她腰间的玄山玉佩,身后的亲王规格的绀色绶带也依次除下,然后再是彩绣十二色的宝石腰带,最后是她的外袍。

    田夕如一个温顺的小妻子,为夫君宽衣解带。洵晏柔柔的望着她,等只剩下一件白色兰花暗纹的中衣,她抬手搭到田夕的腰上,轻轻一拉,便解开了她的外袍。洵晏唇角含笑,眼中染上绯靡的色彩,手顺着细腰到了她的后背,再向下一扯,丝柔的外袍便顺着田夕曼妙娇柔的身子滑落,田夕始终没去看她,低着头,眼眸紧闭。洵晏伸手柔柔的抱住她,此时的田夕也只着了一件薄薄的杏色中衣。

    龙凤花烛已燃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要到天明的。烛影闪动,田夕的心紧了起来,靠着洵晏的胸口,双眉却是紧紧的簇起,心中不甘愿的声音越来越响,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将她围困在中间,温柔的怀抱也叫她越来越无力,她无法抗拒这注定是悲剧的命运。

    洵晏察觉她拽紧了自己的衣襟,愣了一下,便失笑道:“夕儿,你在紧张?”田夕闻言,微微一颤,心中那团不甘的火焰被水瞬间熄灭,她已是眼前之人的妻子,不论过去如何,将来,她和孩子都是要依仗她的。如同被命运排好了一般,她也许会是这世上任何一人的,五皇子,七皇子,男子,女子,却唯独不能与心中之人相守相依。祖父的话语再次在脑中响起,田夕认命般的松开拽得极紧的双手,微微抬起头,对上那双溢满关切的目光,勉强的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下一刻,便感觉湿润柔软的双唇印到了她的额头,洵晏的吻并不霸道,如羽毛划过心头,软软的,痒痒的,让人莫名的产生一种安全感,她的身上是一种淡淡的清香,从前相对时便可闻到,但现下,亲密无间的距离叫这香味浓郁起来,田夕微微感到有些晕眩。

    洵晏在她光洁无瑕的额头停留片刻,便一路向下,吻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然后在她小巧的唇上久久停留。她娴熟的轻咬田夕的下唇,舌尖勾引般的滑过她的唇齿,向里探入。田夕不抵抗,也不迎合,微微抬起头,单单只闭眼接受着。洵晏挑逗良久,却不见她的回应,双眉紧蹙到一处,退离她的双唇,却见田夕紧闭着眼睛,脸上不见欢愉之色,反倒是极为隐忍的痛楚。洵晏心头一紧,喑哑的问道:“你,不愿么?”

    “臣妾不敢。”田夕退后一步,屈膝在地。洵晏陡然觉得,眼前之人,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她们从前,不是这般生分的。

    “你。”洵晏犹疑着望着她,心中已是乱成一团。赐婚的后一日,她为不委屈了这人,特命人悄悄潜入肃亲王府,找到田夕,问她是否愿嫁,如若不愿,她自会禀明父皇,即便抗旨不遵,也绝不威迫于她。

    去人的回禀是,田夕愿嫁。

    既是心甘情愿的,为何此时反倒不见喜色?

    “夕儿,你当日说愿嫁,是否有人胁迫于你?”洵晏问道,话语平静无波,神色却不知何时染上了紧张不安。

    田夕感激她到此时仍是如此细致周到。洵晏从两人在肃王府后院初见那时起,便处处帮衬与她,待她也不像其他皇子,只是尊她一个五王妃的名头。她亲切和气,在她所需之时,总能恰好的出现,解了她的尴尬无助。那一年在肃王府独自强撑,若是没有她,田夕不知是否能安然的度过,她的孩儿是否可以平安生下。五爷不在京那一年,洵晏为王府化解了多少危机,她虽不知全部,却也知大概。膝下冰凉的地面提醒着她,她该感激她,纵是心无法给她,至少也该一心一意的在她身边。除夕那夜的缠绵含情的眼神又出现在田夕眼前,她在心里暗叹一声,抬头迎上洵晏焦急忍耐的眼神,道:“没有。我是愿意嫁给你的。”

    洵晏眼中虽还有怀疑,却也压下不管,对她伸出右手。田夕会意,把手放在她的手心,借力站了起来。身子尚未站稳,便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洵晏紧紧的搂着她,霸道地说:“不论你是如何想的,我们既然拜堂成亲,你这一世都只能是我即墨洵晏的,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旁的,你就死心吧!”

    话音刚落,田夕便被压倒了那宽大的床榻上,洵晏对着她邪魅一笑,右手隔着丝滑的中衣,覆上了她的胸口,轻轻重重的揉捏。田夕轻咬下唇,双手搭到她背上,胸口蓦然一凉,中衣已被解开,露出里面绯色的肚兜。洵晏的眼睛已是满满的欲色,她低喃一声:“夕儿。”低头吻上她白皙细致的脖颈,一手托着她的后背,另一手解开她身后的细带子,不多时,田夕便是彻底的光裸。她的双颊因羞涩染上红艳的色彩,撇开头,贝齿紧紧咬着下唇。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洵晏一路往下,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便张口含住那诱人粉嫩的茱萸,时轻时重地啮咬拉扯,右手已往下探去,到了那羞人之处。

    田夕只觉无处可依,洵晏的动作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挑动她的□,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终于在洵晏进入她那刻,流下了眼泪。

    “夕儿,夕儿。”洵晏激动地唤着她的名字,从今往后,身下之人便是她的了,谁也不能将她们分离。

    她的口中,心间满满的都是田夕,这一世加上上一世的二十七年,她第一次感觉如此幸福。

    那双龙凤花烛依旧燃着,烛泪如美人之泪,滴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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