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番外1：我妈一定喜欢你·2
结果……
杜之航叼着吸管，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旁边那桌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乔妈妈为了麻将桌，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抛弃了。
一大早晨，闺蜜秦阿姨就夺命连环CALL，三缺一叫乔妈妈赶紧顶上。乔妈妈权衡半分钟，果断决定小杜出马一个顶俩，提上挎包直奔秦阿姨家。无奈，杜之航只能自己跟着过来。
由于今年大年三十跟情人节重合，所以大过年的，咖啡厅里人也不少。他故意装作不认识乔驰的样子，早一步到咖啡厅，抢占离他们最近的位置，方便旁听。没想到刚坐下，服务生就过来跟他说，人太多坐不下，看他一人坐着四人的位置，问是否接受拼桌。
于是，杜之航就被两对情侣夹击了。
“嗯……你好，我叫乔驰。”乔驰不自在地扫了眼杜之航，对面前一脸娇羞的女孩子说。
女孩子双颊飞红，羞答答道：“我知道，我叫……文静。”
杜之航被酸倒半颗牙，转过头，面前那对也开始叽歪。
“我妈叫你跟我回家过年。”
“讨厌……那人家晚上住哪里嘛。”
“住我家……我床上……”
“不要嘛……你家床大吗？”
“咳。”杜之航轻咳一声，两边暂时安静。
不出片刻，乔驰那边再起波澜。
“当警察，抓坏人，是不是特别危险？”文静姑娘还是那副娇羞的表情。
“也不是很危险。”一说起工作，乔驰就神采飞扬，“记得那时候我们破获一起爆炸案，我跟同事……”
杜之航翻着白眼转过头，眼前那对仍旧在腻歪。
“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你说嘛，到底哪里好看~”
杜之航悄悄瞅了对面姑娘一眼，嗯，你减肥三十斤，哪里都好看。
目光再转到乔驰这边，乔大队长英姿勃发，刚讲完一个案件，正打算再挑一个继续说。文静姑娘半个微笑僵在唇边，见他喝了口水润嗓子，吓得跟身上养了跳蚤似的，差点没跳起来，果断制止道：“嗯嗯，是挺有意思的。那你们做警察，晚上是不是要经常加班，通宵办案什么的？”
“那是很正常的。”乔驰满不在乎，“选了这一行，就等于默许加班了，这也没啥可有意见的。”
文静姑娘低头笑了笑：“可老是这样，身体吃不消啊。你平时住警局宿舍？”
“不，我在警局附近租了个房子。”
“租的房子？”文静姑娘文静地笑了笑，“开车多久能到？”
“十几分钟吧。”
“嗯……咳。”杜之航响亮地清了清嗓子，目光正大光明地扫过文静的脸，投向对面的小情侣。
这边厢，小情侣已经吵起来了。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哪里不喜欢你了！”
“你喜欢我你说不出我哪儿漂亮？”
“我看你哪儿都挺好看的呀！”
“敷衍！撒谎！”
“你要我怎么样？”
“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杜之航无奈地扶额，再度把注意力转到乔驰身上。
“我听秦阿姨说，像你这么年轻就能当重案组队长的，警局几年都不出一个。”文静姑娘浅笑靥靥，“你们领导真是器重你。”
乔驰最受不了有人给自己戴高帽，一戴就乐得找不着北，当即笑开了朵花，嘴上还得谦虚：“郭局长对下属都很好，我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那你们领导也一定很关心你吧？”文静姑娘目光灼灼，“生活上，工作上，肯定也都帮了你不少忙。”
“那是那是。”乔驰眉头微蹙，眼角朝杜之航斜了一下，示意他给自己点提示。
杜之航也察觉到姑娘这语气用意有些不对劲了，可他乐得看乔驰出糗，所以故意转过头，不理他。
这一转头，恰巧就对上了对面那对小情侣。
小情侣的冲突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女孩子双目含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男孩子牙根紧咬，满腔怒气委屈没处说，察觉到杜之航正盯着自己，腰杆子一挺，吼道：“分手就分手！”
“你……你说什么？”女孩子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分手就分手！”男孩大怒，“凭什么我回回都要道歉！我告诉你，我不伺候了！分手！”
“你……你真要跟我分手？”女孩子大眼睛一眨，眼泪夺眶而出。
“对，分手！”男孩子猛一拍桌，表示自己决定了。
“你这个混蛋！”女孩忽然抄起手中的咖啡朝男孩泼去，男孩颇具经验，她肩膀一抬，他就伸手去挡。两只手在空中一碰，咖啡杯迅速偏离了方向——
“当心！”乔驰大吼一声，想都没想便从旁边跳出，紧紧将杜之航揽进怀里，一整杯咖啡，半滴不落，全洒在了他背上。
“乔驰！”杜之航一把推开他站起来，急吼吼检查他后背，“烫着没？”
“没有没有。”乔驰闪躲着不让他看，“穿得多，没事，热乎乎的还挺暖和呢。”
“傻瓜！”杜之航一脸阴沉，“快擦擦！”
“哎哎。”乔驰赶紧脱下外衣，好在他今天一身休闲装，不是什么吸水的布料，用餐纸一擦就干净了。只是这么一闹腾，事情就再也瞒不住。文静姑娘脸上皮笑肉不笑，盯着他俩发狠。对面的小情侣倒是满怀歉意，女孩子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怨我怨我，”男孩子抢着说，“这事怨我。”
“没事。”乔驰笑笑，旁边却有人冷哼一声。
“你们俩认识呀？”文静冷笑，“怎么不早说？”
乔驰一脸尴尬，脑子里转着圈想解释，却想不出借口。杜之航挑眉一笑，道：“您别生气，我是他表弟，今天，是我自作主张跟来的。我表哥有哮喘病，大冬天的，我不放心。”
“你有哮喘病？”文静一愣，“那你怎么当警察？”
“年后就不干了。”杜之航一脸痛心，“都是那起该死的爆炸案，不仅让我哥染上了吸入性哮喘，爆炸中的冲击，还对他的大脑中枢神经造成了一定损害。”
“中……中枢神经？”文静是会计，不太懂医学。
“对，中枢神经受损之后，人的运动器官会慢慢萎缩，到40岁之后，基本就没办法再正常运动，”杜之航惋惜地看了乔驰一眼，“跟植物人差不多了。”
“植物人？”文静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几乎要坐倒在椅子上。
“怎么，介绍人没跟您说？”杜之航趁热打铁，“也难怪了，我哥也是上个月才从医院醒过来，家里都还瞒着呢，介绍人就更不知道了。”
“呵呵。”文静干笑两声，抓起自己的包，“不好意思，我……我还有事……”
“您要走？”杜之航讶异道，“您不是对我哥挺满意的吗？”
“嗯，你哥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我们都应该向他学习。”文静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我真的还有事。”
“那我也不耽误您时间了。”杜之航伸出手，“咱再联系。”
“不，不用了。”文静连手都没握，飞一样跑了。
眼睁睁看着文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乔驰也摇摇头，叫来服务生结账。既然相亲不成，那就赶紧回家吧。
走在路上，乔驰越想越觉得好笑，转头问身边的杜之航：“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哮喘？还中枢神经受损变植物人……你倒告诉我，中枢神经是干嘛用的？”
“反正不会变成植物人。”杜之航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一样，阴阴地笑起来，“那女的根本不是想跟你相亲，她只是想利用你换个好工作，过上好生活而已。”
“我知道。”乔驰叹了口气，顺手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传单，“比起我的情况，她更关心我是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和车，还在借机打探是不是能借着跟我的关系，走后门进警局。”
“那你为什么还理会她？”杜之航笑问。
“她好歹是个女孩子，不能让她下不来台吧。”乔驰将手中玫瑰红色的传单对折再对折，“我又不是你，不懂怜香惜玉。”
“你要是真想结婚，就找个好点的女孩子。”杜之航道。
“看缘分吧。”乔驰好奇地转头看他，“怎么我相亲失败了，你这么高兴？”
杜之航笑而不语。
两人就这样静默下来。街道上到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相拥，或牵手，无一不甜蜜非常。乔驰与杜之航束手走着，渐渐便随着人群停在红绿灯下。红灯刚刚亮起，大堆人等在信号灯前，乔驰个子高，闲着没事数数，人群里竟有一大半都是情侣。
他瞬间有点萎靡，转头看着杜之航抱怨：“其实我倒真的想谈场恋爱来着，我已经好多年没过过情人节了。”
杜之航斜他一眼：“那你就谈啊。”
“今年是不行了。”信号灯恰好变化，乔驰一边迈步，一边将这会儿手里摆弄的东西向杜之航怀中一抛，“明年，明年我一定要好好谈一场恋爱！”
杜之航抿唇微笑，垂头，手心里捧着的，竟是乔驰叠了半晌，叠成的一颗玫瑰红色的红心。
好吧，他看着面前的人笑，祝你成功。
年后乔驰与杜之航又在家中呆了四天，大年初五才往回赶。乔妈妈虽然为儿子不好好相亲生了一阵气，可到底没真的发作，再加上乔驰为安抚母上大人，老老实实陪着打了一下午麻将，老太太更加舍不得再责怪半分。临走还依依不舍，置办了好多东西叫乔驰带回去。
车子开在高速路上，车厢里放着交通广播。女主持一惊一乍，吉祥话说得叫人发憷。乔驰调小了音量，问杜之航：“临走你给我妈什么了？”
杜之航正恹恹的要睡觉，听他这么说，打起三分精神：“嗯……麻将手册。”
“你会打麻将？”乔驰倒奇了怪了。
“我不会，不过，我会观察表情。”杜之航道，“我陪你妈打了小半天，她那些老姐妹赢牌输牌时的表情我都观察了个遍，然后挑简单的写在了本子上。有了这个手册，你妈以后打麻将可就不会输了。”
“怪不得我妈高兴地就差叫你儿子了。”乔驰笑道，“我听人说，有种学问叫微表情，能光凭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分辨对方是不是在说谎，是那意思不？”
“差不多，不过没那么神。”杜之航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其实我不是很擅长这个，不过，用来看看普通人倒是够用了。”
“那你改天教教我吧，往后审犯人不是简单多了？”
“你？”杜之航嫌弃地瞟了他一眼，“笨笨，好好开车吧。”
“你！”乔驰小时候虎头虎脑，乔妈妈一时好玩才给他取小名叫笨笨，从他离家以来，这都十来年没人叫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被这么个爱记仇的货给听去了。
他几乎能预见，未来的某天，走在警局内，忽然，身后有人远远地喊自己：“笨笨！”……
不行，绝对不行！
乔驰猛地转过头，刚要跟杜之航好好谈一下这个严峻的问题，那人却歪着脑袋，已经睡了过去。
唉，乔驰叹气，那就改天吧，总不能为这种小事打扰他睡觉。
于是乔笨笨同学错失自己唯一的一次良机，终此一生，都惨被杜之航同学挟此威胁。
杜之航叼着吸管，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旁边那桌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乔妈妈为了麻将桌，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抛弃了。
一大早晨，闺蜜秦阿姨就夺命连环CALL，三缺一叫乔妈妈赶紧顶上。乔妈妈权衡半分钟，果断决定小杜出马一个顶俩，提上挎包直奔秦阿姨家。无奈，杜之航只能自己跟着过来。
由于今年大年三十跟情人节重合，所以大过年的，咖啡厅里人也不少。他故意装作不认识乔驰的样子，早一步到咖啡厅，抢占离他们最近的位置，方便旁听。没想到刚坐下，服务生就过来跟他说，人太多坐不下，看他一人坐着四人的位置，问是否接受拼桌。
于是，杜之航就被两对情侣夹击了。
“嗯……你好，我叫乔驰。”乔驰不自在地扫了眼杜之航，对面前一脸娇羞的女孩子说。
女孩子双颊飞红，羞答答道：“我知道，我叫……文静。”
杜之航被酸倒半颗牙，转过头，面前那对也开始叽歪。
“我妈叫你跟我回家过年。”
“讨厌……那人家晚上住哪里嘛。”
“住我家……我床上……”
“不要嘛……你家床大吗？”
“咳。”杜之航轻咳一声，两边暂时安静。
不出片刻，乔驰那边再起波澜。
“当警察，抓坏人，是不是特别危险？”文静姑娘还是那副娇羞的表情。
“也不是很危险。”一说起工作，乔驰就神采飞扬，“记得那时候我们破获一起爆炸案，我跟同事……”
杜之航翻着白眼转过头，眼前那对仍旧在腻歪。
“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吗？”
“好看。”
“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你说嘛，到底哪里好看~”
杜之航悄悄瞅了对面姑娘一眼，嗯，你减肥三十斤，哪里都好看。
目光再转到乔驰这边，乔大队长英姿勃发，刚讲完一个案件，正打算再挑一个继续说。文静姑娘半个微笑僵在唇边，见他喝了口水润嗓子，吓得跟身上养了跳蚤似的，差点没跳起来，果断制止道：“嗯嗯，是挺有意思的。那你们做警察，晚上是不是要经常加班，通宵办案什么的？”
“那是很正常的。”乔驰满不在乎，“选了这一行，就等于默许加班了，这也没啥可有意见的。”
文静姑娘低头笑了笑：“可老是这样，身体吃不消啊。你平时住警局宿舍？”
“不，我在警局附近租了个房子。”
“租的房子？”文静姑娘文静地笑了笑，“开车多久能到？”
“十几分钟吧。”
“嗯……咳。”杜之航响亮地清了清嗓子，目光正大光明地扫过文静的脸，投向对面的小情侣。
这边厢，小情侣已经吵起来了。
“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哪里不喜欢你了！”
“你喜欢我你说不出我哪儿漂亮？”
“我看你哪儿都挺好看的呀！”
“敷衍！撒谎！”
“你要我怎么样？”
“分手，我要跟你分手！”
杜之航无奈地扶额，再度把注意力转到乔驰身上。
“我听秦阿姨说，像你这么年轻就能当重案组队长的，警局几年都不出一个。”文静姑娘浅笑靥靥，“你们领导真是器重你。”
乔驰最受不了有人给自己戴高帽，一戴就乐得找不着北，当即笑开了朵花，嘴上还得谦虚：“郭局长对下属都很好，我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那你们领导也一定很关心你吧？”文静姑娘目光灼灼，“生活上，工作上，肯定也都帮了你不少忙。”
“那是那是。”乔驰眉头微蹙，眼角朝杜之航斜了一下，示意他给自己点提示。
杜之航也察觉到姑娘这语气用意有些不对劲了，可他乐得看乔驰出糗，所以故意转过头，不理他。
这一转头，恰巧就对上了对面那对小情侣。
小情侣的冲突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女孩子双目含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男孩子牙根紧咬，满腔怒气委屈没处说，察觉到杜之航正盯着自己，腰杆子一挺，吼道：“分手就分手！”
“你……你说什么？”女孩子一脸难以置信。
“我说，分手就分手！”男孩大怒，“凭什么我回回都要道歉！我告诉你，我不伺候了！分手！”
“你……你真要跟我分手？”女孩子大眼睛一眨，眼泪夺眶而出。
“对，分手！”男孩子猛一拍桌，表示自己决定了。
“你这个混蛋！”女孩忽然抄起手中的咖啡朝男孩泼去，男孩颇具经验，她肩膀一抬，他就伸手去挡。两只手在空中一碰，咖啡杯迅速偏离了方向——
“当心！”乔驰大吼一声，想都没想便从旁边跳出，紧紧将杜之航揽进怀里，一整杯咖啡，半滴不落，全洒在了他背上。
“乔驰！”杜之航一把推开他站起来，急吼吼检查他后背，“烫着没？”
“没有没有。”乔驰闪躲着不让他看，“穿得多，没事，热乎乎的还挺暖和呢。”
“傻瓜！”杜之航一脸阴沉，“快擦擦！”
“哎哎。”乔驰赶紧脱下外衣，好在他今天一身休闲装，不是什么吸水的布料，用餐纸一擦就干净了。只是这么一闹腾，事情就再也瞒不住。文静姑娘脸上皮笑肉不笑，盯着他俩发狠。对面的小情侣倒是满怀歉意，女孩子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
“怨我怨我，”男孩子抢着说，“这事怨我。”
“没事。”乔驰笑笑，旁边却有人冷哼一声。
“你们俩认识呀？”文静冷笑，“怎么不早说？”
乔驰一脸尴尬，脑子里转着圈想解释，却想不出借口。杜之航挑眉一笑，道：“您别生气，我是他表弟，今天，是我自作主张跟来的。我表哥有哮喘病，大冬天的，我不放心。”
“你有哮喘病？”文静一愣，“那你怎么当警察？”
“年后就不干了。”杜之航一脸痛心，“都是那起该死的爆炸案，不仅让我哥染上了吸入性哮喘，爆炸中的冲击，还对他的大脑中枢神经造成了一定损害。”
“中……中枢神经？”文静是会计，不太懂医学。
“对，中枢神经受损之后，人的运动器官会慢慢萎缩，到40岁之后，基本就没办法再正常运动，”杜之航惋惜地看了乔驰一眼，“跟植物人差不多了。”
“植物人？”文静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几乎要坐倒在椅子上。
“怎么，介绍人没跟您说？”杜之航趁热打铁，“也难怪了，我哥也是上个月才从医院醒过来，家里都还瞒着呢，介绍人就更不知道了。”
“呵呵。”文静干笑两声，抓起自己的包，“不好意思，我……我还有事……”
“您要走？”杜之航讶异道，“您不是对我哥挺满意的吗？”
“嗯，你哥是个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我们都应该向他学习。”文静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可我真的还有事。”
“那我也不耽误您时间了。”杜之航伸出手，“咱再联系。”
“不，不用了。”文静连手都没握，飞一样跑了。
眼睁睁看着文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乔驰也摇摇头，叫来服务生结账。既然相亲不成，那就赶紧回家吧。
走在路上，乔驰越想越觉得好笑，转头问身边的杜之航：“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哮喘？还中枢神经受损变植物人……你倒告诉我，中枢神经是干嘛用的？”
“反正不会变成植物人。”杜之航像只得逞的小狐狸一样，阴阴地笑起来，“那女的根本不是想跟你相亲，她只是想利用你换个好工作，过上好生活而已。”
“我知道。”乔驰叹了口气，顺手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传单，“比起我的情况，她更关心我是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和车，还在借机打探是不是能借着跟我的关系，走后门进警局。”
“那你为什么还理会她？”杜之航笑问。
“她好歹是个女孩子，不能让她下不来台吧。”乔驰将手中玫瑰红色的传单对折再对折，“我又不是你，不懂怜香惜玉。”
“你要是真想结婚，就找个好点的女孩子。”杜之航道。
“看缘分吧。”乔驰好奇地转头看他，“怎么我相亲失败了，你这么高兴？”
杜之航笑而不语。
两人就这样静默下来。街道上到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或相拥，或牵手，无一不甜蜜非常。乔驰与杜之航束手走着，渐渐便随着人群停在红绿灯下。红灯刚刚亮起，大堆人等在信号灯前，乔驰个子高，闲着没事数数，人群里竟有一大半都是情侣。
他瞬间有点萎靡，转头看着杜之航抱怨：“其实我倒真的想谈场恋爱来着，我已经好多年没过过情人节了。”
杜之航斜他一眼：“那你就谈啊。”
“今年是不行了。”信号灯恰好变化，乔驰一边迈步，一边将这会儿手里摆弄的东西向杜之航怀中一抛，“明年，明年我一定要好好谈一场恋爱！”
杜之航抿唇微笑，垂头，手心里捧着的，竟是乔驰叠了半晌，叠成的一颗玫瑰红色的红心。
好吧，他看着面前的人笑，祝你成功。
年后乔驰与杜之航又在家中呆了四天，大年初五才往回赶。乔妈妈虽然为儿子不好好相亲生了一阵气，可到底没真的发作，再加上乔驰为安抚母上大人，老老实实陪着打了一下午麻将，老太太更加舍不得再责怪半分。临走还依依不舍，置办了好多东西叫乔驰带回去。
车子开在高速路上，车厢里放着交通广播。女主持一惊一乍，吉祥话说得叫人发憷。乔驰调小了音量，问杜之航：“临走你给我妈什么了？”
杜之航正恹恹的要睡觉，听他这么说，打起三分精神：“嗯……麻将手册。”
“你会打麻将？”乔驰倒奇了怪了。
“我不会，不过，我会观察表情。”杜之航道，“我陪你妈打了小半天，她那些老姐妹赢牌输牌时的表情我都观察了个遍，然后挑简单的写在了本子上。有了这个手册，你妈以后打麻将可就不会输了。”
“怪不得我妈高兴地就差叫你儿子了。”乔驰笑道，“我听人说，有种学问叫微表情，能光凭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分辨对方是不是在说谎，是那意思不？”
“差不多，不过没那么神。”杜之航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其实我不是很擅长这个，不过，用来看看普通人倒是够用了。”
“那你改天教教我吧，往后审犯人不是简单多了？”
“你？”杜之航嫌弃地瞟了他一眼，“笨笨，好好开车吧。”
“你！”乔驰小时候虎头虎脑，乔妈妈一时好玩才给他取小名叫笨笨，从他离家以来，这都十来年没人叫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被这么个爱记仇的货给听去了。
他几乎能预见，未来的某天，走在警局内，忽然，身后有人远远地喊自己：“笨笨！”……
不行，绝对不行！
乔驰猛地转过头，刚要跟杜之航好好谈一下这个严峻的问题，那人却歪着脑袋，已经睡了过去。
唉，乔驰叹气，那就改天吧，总不能为这种小事打扰他睡觉。
于是乔笨笨同学错失自己唯一的一次良机，终此一生，都惨被杜之航同学挟此威胁。